張老爺子大著舌頭說著想與張勁為鄰的念頭時,同樣也有些喝高的藍老爺子,也打著酒嗝粗著嗓門兒接起話來:


    “那是,之前老藍我就是腦筋沒轉過彎兒來。我要是早想到了,就沒老劉啥事兒了!我也把那塊地弄下來,我也蓋小樓自己住!


    每天不用聽那煩人的汽車聲,聽海,聽蟲叫蛙鳴。每天不看院子裏修剪的沒有一點兒活泛氣兒的人工園林,看天然的海、看天然的山。


    到時候,我也給你當長工,你就跟對老劉一樣,讓我每天蹭飯就行!”


    “沒錯,隻要蹭飯就行。小張的手藝沒話說,絕對是我老陶見過最好的!說句實話,你們別笑話,我今天可是自從自然災害後,吃的最飽的一次。說實話,已經幾十年沒吃撐過了……”


    屋外頭,幾個老爺子為被劉老爺子搶先一步占據了風水寶地而心裏懊悔,而屋裏……


    雖然被張勁的甜點征服,但是始終對張勁廚藝深深懷疑的林琳,聽到門外幾個老頭兒對張勁的吹捧後,卻忍不住撇起了嘴。


    當張勁一臉‘虛偽’的謙虛,與三個滿口吹捧的老頭兒走進門來,仍然還在繼續‘張勁廚藝天下無敵’、‘劉老頭兒占了大便宜’這兩個話題的時候。


    因為慪氣,因為鄙視張勁廚藝在先,因為不想自打臉蛋兒,而無法去喬遷宴湊熱鬧。大半天都自己憋悶在小院兒中,心氣兒本就不順的林琳爆發了。


    林琳先是觸電般的從沙發上跳起來後,又兩大步邁到剛剛進門的四人麵前,然後用那種很鄙夷很不屑很傲嬌的口氣對張勁說:


    “怪叔叔,幾位爺爺肯定是你請來的托兒吧?肯定是的!你該不會是以為有人說你廚藝好我就會信?我就會饞吧?告訴你,做夢!”


    這個自以為是的丫頭自說自話的噴了一通連珠炮後,還不等張勁與三位老頭兒有啥反應呢,就又利落的轉過身去。撅答撅答的扭頭上樓去了。


    這一來一去,很有點‘靜若處子,動若脫兔’的意思,堪稱‘來去如風’。


    對於突然衝出來的‘醜丫頭’,對於‘醜丫頭’突然的突然爆發,對於‘醜丫頭’放兩槍就跑不給自己還擊機會的‘狡猾’。就算是頭腦仍然清醒的張勁都忍不住愣了一下,更何況沒見過林琳。而且還喝的有點多的幾個老頭兒?


    所以,一愣之後。藍老爺子指著之前林琳消失的樓梯口方向。奇怪的問:


    “我剛才是不是因為喝多眼花了?我怎麽好像看到一個臉上……那樣的小姑娘衝過來,好像說了啥呢?”


    “好像是有吧?”


    張老爺子也有點含糊,不知道是自己喝多了眼花,還是確有其事。


    見到幾位老爺子有點酒氣上頭,腦袋不清楚的意思,原本或威嚴或慈和的老人家,都變成了統一的懵頭懵腦。張勁心裏暗暗發噱。嘴裏解釋道:


    “你們眼睛沒花,剛剛確實有個瘋丫頭對咱們狂吠。沒事兒。是我一個病人。一個在被燒傷的同時,又患了‘被害恐懼症’的自戀小丫頭。而且這丫頭跟我是對頭來著。總以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針對她的。


    這丫頭還以為自己是宇宙中心,世界上所有發生的事情都是圍著她轉呢!你們不用理她。”


    說著話,張勁將幾位老爺子分別領進臥室,各自睡下……張勁將幾個到自己家借臥床一用的老頭兒安頓好後,又如往常午飯後一般,到後院的躺椅上躺倒玩‘扮死人’的遊戲。


    然而,今天似乎注定不是讓張勁躲懶的日子。上午、中午為了劉老爺子的‘喬遷宴’忙活了一大通不說,這午飯後,張勁剛想趁著操持劉家晚宴前的空當兒,躺著賴嘰一會兒,之前被他扔在小樓裏茶幾上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因為今兒個,張勁要到劉老爺子的喬遷宴幫忙,所以一大早就把就會添亂的黑水晶和金子,攆到後山上自由活動去了。所以,現在自然沒有人能夠幫張勁去屋裏取電話。


    於是,張勁即使再不情願,也隻能一節一節的將自己跟僵屍似的從躺椅上撐起來,醉漢似的搖搖擺擺溜達進屋。


    先是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然後張勁接通電話就是一通牢騷,將自己被打擾休息的無名怒火一股腦兒的傾瀉出去:


    “我說死胖子,你也不看看時間,這可正是我的午休時刻。你說你這時候給我電話幹嘛?我這剛有點迷糊,馬上就睡著了,你的電話就來了。你應該也知道,老勁我可是有起床氣的,你要是沒有充足的理由,有你好瞧的!”


    打電話來的是北宮朔月,對於這個已經成為自己死黨的胖子,張勁自然不留情麵、不講客氣,態度惡劣無比。


    電話那頭兒的北宮朔月也不是省油的燈,因為心有倚仗,所以回的更是理直氣壯:


    “我說老勁,你就這麽對兄弟啊!兄弟主動上門還債,你還這個態度,這是債主該有的姿態麽?你不知道,這年代欠債的是大爺,債主都是孫子麽?”


    聽到電話那頭兒的北宮朔月居然敢跟自己這麽粗聲粗氣,張勁一時有點懵愣。要知道,通過張勁在‘興安嶺狩獵’和‘美食交流會’這段時間的欺壓,這胖子已經被張勁‘馴化’的比較乖了。今天,卻突然有點‘翻身農奴把歌唱’的勢頭,所以張勁有點摸不著頭腦。


    於是,張勁沒反應過來似的愣愣的問:


    “啥意思?什麽債?”


    “忘了?我欠你的那輛車你不想要了?”


    電話那頭兒的北宮朔月也有點鬱悶了。他本以為,那麽**的車子,肯定能讓張勁念念不忘。結果沒成想,這段時間以來,張勁不但沒有一遍遍的打電話催自己履行賭約。就算是今天自己主動送上門來,這個老勁還迷迷瞪瞪的想不到。


    張勁的反應,甚至讓北宮朔月覺著,自己費勁巴拉,一天幾通電話的緊催緊趕弄來的這車子,似乎有點明珠暗投的意思。


    還好,經過北宮朔月的提醒,讓張勁終於想起了曾經的賭約。


    當初在興安嶺狩獵的時候,這胖子為了贖回‘神槍手’比賽時賭輸了的‘金版沙鷹’,而更換的賭注——一輛據說軍中特供的雙引擎越野車,那輛性能堪比神獸、力量堪比凶獸的‘車中悍匪’!


    一想到那輛‘野蠻’的車子,張勁原來的不耐煩和一點點困乏的意思,立刻全都不翼而飛。更是心裏迫切的忙不迭的問:


    “怎麽?怎麽?你這意思是說車子已經造好了是麽?不是說這是沒有定型的高端軍用車,需要現訂製,需要時間麽?怎麽這麽快就下線了?你小子該不是粗製濫造搪塞我吧?”


    說著說著,張勁興奮的口氣又帶上的疑慮和質問的意思。讓電話那頭兒的北宮朔月氣的快要七竅生煙。


    “老勁,你知道麽?你這話讓我聽得很傷心,很生氣。我胖子是那麽不靠譜的人麽?為了盡快還清欠你的賭債,我可是特意截流了人家訂好的車子,然後這些天加班加點的按照你的要求更改頂棚、內飾。結果,換來你這麽一句。


    真的,胖子太傷心了!你不放心就不要,不要拉倒。


    既然時間快了你不放心,那你等著吧,能將來你孫子娶媳婦的時候,我把車子和彩禮一起送去!


    好了,就這樣,電話掛了,我要去療傷了!”


    “你敢!你要是敢掛我電話,你要是敢不盡快把車子給我送來,我以後見你一次打一次。而且,以後我老勁的酒,你胖子一滴也別想要,我老勁的菜,你胖子一口也別想嚐!”


    聽到電話那頭兒的北宮朔月惺惺作態的想要掛掉電話,被即將到手的‘神獸’刺激的有點荷爾蒙上升的張勁,當然不能讓這胖子得逞。於是,北宮朔月的話聲剛落,張勁就緊接著怒吼咆哮。


    張勁的咆哮聲剛落,電話聽筒中就傳來北宮朔月小媳婦似的委屈聲音:


    “我就知道,你這家夥又該拿這些個東西威脅我了,您老人家就不能換點兒新鮮的?好吧,算是胖子我怕了你了。你說說你現在是在哪裏吧?是深市市區家裏,還是在那個海什麽村子裏呆著呢?我現在就給你送過去。”


    “就在海窩子村小院兒,你來過的,不會迷路吧?”


    “行,我現在就給你送過去。倆小時之內,準到!不過,我大老遠的給你送車子,你總該招待一頓豐盛的晚宴吧?”


    自京市美食交流會後,北宮胖子這個吃貨可是好久沒有吃到張勁的手藝了,從聽筒傳出的‘嗦啦腮幫子’的聲音就能聽出來,這胖子已經垂涎欲滴。


    與北宮胖子同屬‘吃貨’陣營的張勁,對於北宮朔月**裸的‘饞’不以為羞,也沒笑話他什麽。而是在聽了北宮胖子的要求後,很敞然的說:


    “沒問題!這幾天剛好村裏有人辦‘喬遷宴’,三天十桌流水席,來者都是客,誰來吃都行。今天是第一天。你要是等多呆兩天,就可以連吃幾天。


    而且,剛巧兒,這次‘喬遷宴’的大師傅就是我,等你來了上桌兒吃就行了!肯定餓不著你!”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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