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咧咧寒風之中,水易寒懷裏的嬰兒竟然睡著了。水寒帶著他翻山越嶺,七上八下,他還是睡得安穩,這體質真是強大。


    夜半,水易寒站在山頂,又看到了部落。此時整個部落無比安靜,仿佛陷入了深深的沉睡之中。


    寒風呼嘯,大雪紛飛,這注定又是一個冰冷的夜晚。但部落裏各家各戶門縫中透出的微弱火光,卻給歸家的遊子帶來了一絲暖意。一股親切感撲麵而來。


    水易寒在這裏待著五年了。五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是他至今為止全部生命的四分之一,怎會沒有感情,這裏就像是他的家。


    水易寒下了山來,進了石屋。


    那個女奴隸正蜷縮在火堆旁,翻來覆去睡不著覺。自從靠著水易寒睡習慣之後,這兩天她一個人都沒睡好。


    她已是過了少女懷春的年紀,但她現在這個年紀,在部落裏如果不是奴隸的身份,孩子都能外出打獵了。她更想要一個男人,一個完整的家。本來心若死灰的她,在碰到水易寒後,望著他溫柔又威嚴的麵孔,明知不可能,心底卻泛起朦朧的渴望。


    “有兩天沒見到他了,傷好了的他,是不是不告而別了。哎……,他是如此高貴,需要什麽告別。”


    “小姐說,思念一個人是甜蜜的,為什麽我就這麽痛苦呢?”


    這兩天她是茶不思飯不想。


    這時瞧見水易寒回來,立刻驚喜地蹦了起來,心裏是滿滿的甜蜜。


    “主人,你回來啦。餓了麽?肉都煮好了,還有新鮮的野菜。”


    “好,盛一碗吧。”水易寒已是兩天兩夜沒吃東西,確實是有些餓了。“隻是大冬天的,哪裏來的野菜?”


    “奴婢閑著無事,去山上采的。”


    “真是辛苦了。以後不要叫我主人了,叫我公子吧。”


    “啊,這……好的,主人。哦不,公子。”女人正盛著肉湯的手抖了一抖,臉上洋溢起燦爛的笑容。


    “你叫什麽,總得有個名字。”水易寒總算想起了這茬。


    “奴婢叫妹喜。”妹喜羞澀地說道。


    “阿,阿……”水易寒懷中的嬰兒醒了過來,雙手向著火堆胡亂地扒著,一臉渴望。


    這時候妹喜才看到水易寒手中抱著個嬰兒:“呀,主……公子,這是誰家的孩子。”


    “路上撿的,你抱他吧。”水易寒把包袱扔給了妹喜,頓時一陣輕鬆,似乎一場大戰都沒有抱孩子累。


    “這荒山野嶺的,還能在雪地裏撿個孩子?”妹喜一頭霧水地接過手來,望著懷裏嬰兒可愛的模樣心底一陣柔軟,隨即又氣憤道:“誰這麽殘忍啊,竟然在大雪天將嬰兒丟棄到野外,還好遇到了公子,不然這孩子怕熬不過這麽冷的一夜。”


    “啊,啊……”嬰兒又鬧騰起來。


    “公子,這小家夥應該是餓了。可現在也沒有奶喂他呀,真是可憐,怎麽辦呢。”妹喜又是一陣心疼。


    “他這麽望著肉湯,今晚給他喝點湯先墊著,明早再去部落裏弄點鮮奶來。”水易寒喝著肉湯說道。


    妹喜把嬰兒抱到火堆旁盤坐下來。


    “咿呀..咿呀.....”


    香噴噴熱騰騰的肉湯就在嬰兒眼前,他聞著了香味,馬上激動的朝著肉湯揮著小手咿呀咿呀叫著。


    “你想吃?”


    妹喜試探性的端起肉湯遞到嬰兒麵前,嬰兒馬上用小手抓了過來,雙手緊緊地捧住大碗兩邊,“咕咚咕咚”竟自己大口喝了起來。


    一大碗肉湯很快被他喝得見了底,小手還從碗裏抓起煮爛的肉塊來吃。


    “公子,這個嬰兒已經斷奶了嗎?”妹喜看著仍然是小不點,可能還未滿月的嬰兒疑惑的問道。


    “嗬嗬,我也不知。”水易寒笑著說道。這地仙轉世,果真是不同凡響。看來這孩子好養了,能省不少事。


    “哦,我隻是聽說嬰兒剛出生隻能吃奶,斷奶後才能吃東西,這個嬰兒估計已經斷奶能吃東西了,嗬嗬,長的真可愛,名字取好了嗎?”妹喜忍不住捏了捏嬰兒的小臉。


    “恩……,就叫寒天吧,大寒天撿的。”水易寒隨口說道。


    “公子,這……也太隨意了吧。”妹喜為嬰兒打抱不平。


    “額,那,叫寒天意吧。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讓他被我撿到。”


    “恩恩,這個好,嘻嘻。”妹喜玩弄著嬰兒的小手,低頭對著嬰兒道:“以後,你就叫寒天意了,知道麽?小家夥。寒,天,意。”


    “咿呀呀.....”


    嬰兒仿佛聽懂了她的話一般,咿呀咿呀的叫著。


    “寒天意,你喜歡這名字?”


    “咿呀呀.....”


    “哈哈。”妹喜暢快的一笑,捏了捏寒天意的小臉,將他高高的抱起,寒天意雙手可愛的甩動著,歡樂的笑起來。


    水易寒靜靜地喝著肉湯,看她們玩耍。


    突然,角落裏竄出兩條蛇來,一青一白,半尺來長,拇指粗細。“斯斯~~~”正朝著火堆遊了過來。


    “這……莫非是那兩個蛇蛋孵出來的?”水易寒想起河邊換衣服時沒找到的那兩個蛇蛋。


    不錯,正是那兩個蛇蛋,水易寒感覺到了它們身上熟悉的氣息。這兩個小家夥似乎也認識水易寒,歡快地爬到他身上不停磨蹭,似乎在和他撒嬌。


    水易寒也瞧著歡喜,隨手喂了幾塊肉給它們。它們也不爭搶,白蛇總是讓著青蛇先吃,等青蛇吃飽了它才下口,頗有靈性。水易寒也不知道這蛇怎麽看出公母來,估摸著白蛇要麽是哥哥要麽是姐姐吧。


    一人二蛇很快把一鍋肉給解決了。當它們都吃飽後,竟在水易寒懷裏睡下來不動了。這裏本來就是它們的窩呀。


    水易寒一陣無語,剛放下一個包袱,又來兩個。他都還沒成婚呢,甚至還是個處男,卻在職業奶爸的路上越走越遠。


    吃飽喝足,旁邊兩個也嬉戲累了,妹喜抱著寒天意在火堆旁挨著水易寒睡下來,估計是累壞了,很快便睡熟了,睡得甘甜,臉上帶著幸福的笑容,或許做到了一個很美好的夢。


    水易寒盤腿打坐,如今他根本不需要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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