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完美的下頜弧度還是那麽帥,十年前的夜晚亦是如此,她被人綁著,月光下,一抹高大挺拔的身影闖入她的視線,她的心,深深烙印,從此再也揭不去,拿不走。[.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秦又的水眸染著一層氤氳,心中觸動,‘紹燊,你知道嗎,十年前在南郊那塊地,傷心欲絕卻溫柔的你曾遞給過一個小女孩一杯水,她的心在那時就淪陷了,她發過誓,這輩子非你不嫁…’


    …卻不想竟以這種方式。


    二樓衛浴。


    薑斯存脫下早就麵目全非的褲子,不忍直視。


    要說秦又不是故意的,他決不相信,為什麽好多地方不灑,偏偏是這裏。


    扭開花灑,洗掉身上難聞的雞湯味,心中已然問候了秦又祖宗十八代,暗暗咬牙,也隻有秦萬貫那種人才會教出這種陰險毒辣的女人來。


    門外傳來傅紹晴柔的快膩出水的聲音,“斯存哥,你的衣服髒了,我拿來了紹東哥的衣服,放在門口。”


    “你洗完就可以穿了!”


    空曠的浴室,摻著水聲,他回答,“好!”


    剛剛傅紹晴如脫韁的野馬,叫囂秦又的場景他看在眼裏,記憶中,這小姑娘一直都是不敢抬頭直視他眼睛的。


    三年沒見,倒成熟了不少。


    如果說傅紹燊是一頭蓄勢凶猛,狂妄野性的獵豹,那麽他就是性格溫順的眼鏡蛇,平時善於隱藏,關鍵時刻也會給人致命一擊。


    長指扒開折疊整齊的衣衫,準備更換——


    “啊——”門外一道嬌羞的慘叫傳入,傅紹晴端著一碗生蠔清湯進來,恰好撞見這一幕。


    她紅嚶嚶的臉頰撇向一側,不敢看向男人筆直白挺的身子,緊張中尷尬不已,


    “斯存哥哥,快把衣服穿上吧,該著涼了。”說話間,那雙望穿秋水的眸子不知放何處。


    傅紹晴長得小巧的,她沒有秦又高挑的身材和令人羨慕的美貌,發育也是差強人意,大街上一逛隻能算是個小美女,和薑一媛相比更是望塵莫及,加上是後進來傅家的,性子上多少有點自卑和懦弱。


    兩人一裏一外,她躊躊躇躇,被看的薑斯存倒是淡定從容。[]


    他又不是什麽也沒穿,這丫頭緊張個什麽勁兒!


    薑斯存不躲不閃,悠悠揚揚走過來,打著不嫌害臊的玩笑,“你怎麽進來也不敲門,原來晴兒妹妹是這樣無拘無束啊!”


    輕鬆肆晦的話語裏在小姑娘平靜的心湖引起一片驚濤駭浪。


    “我…我沒有,這是我的房間,平時也沒有敲門的習慣。”傅紹晴無所適從,支支吾吾中,跨過門進來,匆忙放下夜宵,打算要跑,


    “媽讓下人做的生湯,說是給你補補,我放在這裏了。”


    腳剛踏出去,身子被大力拽了回來,雙臂被男人緊緊攥住,目光被迫和他對視。


    她緊張極了,暗戀薑斯存好久,如此近距離和他接觸,還真是第一次,男人的薄唇竟生生落下親吻她。


    自欺欺人的假笑,恐怕說的就是現在的她。


    但心底也仍抱有一絲僥幸,男人之前不管鶯鶯燕燕多少,最後隻要站在他身邊的是自己,也是一種成就和光榮。


    “其實…”薑斯存突然開口,鳳眼灼灼盯了下來,壞笑,如數家珍般,“…不止媛兒一個,還有王副官的女兒王妹妹,李董事的新婚李太太以及紅極一時的女明星範盈盈…”


    剛剛放鬆的傅紹晴麵色又糾然起來,嗓子裏是幾絲懊惱的嬌嗔,“討厭,你就會捉弄我!”


    知道是在戲嘲自己,作勢生氣不理會他的樣子,薑斯存俊臉笑的已漾出了水,從後麵摟住她,低語,“好了,開玩笑啦,晴兒在我心裏最可愛溫柔啦!”


    “剛才不都知道我的厲害了麽。”


    隔著棉被,他欺身過來,勢有再來一次的架勢。


    被她推開,嬌羞,“已經很累了,不要了!”


    男人淺笑,也沒強求,親了她一口道,“口有點渴,我去樓下倒杯水!”


    “嗯。”女人也是好哄騙,便也不再生氣。


    貼心替她掖了掖被角,套了件衣服的薑斯存出了房間。


    腳剛踏下台階,身後,充滿揶揄和譏諷的聲音飄來,“終於舍得溫柔鄉了?”


    聽嗓音,他就曉得是誰。


    沒有理會,早就沒了先前的溫柔和玩味,渾身煞氣有出,鋒芒盡放,低身下樓。


    傅紹東跟在後麵繼續調侃,“睡了我老妹,你也不算虧啊!”


    “秦萬貫那頭有消息麽?”沒有就這先前的話題延續,來到吧台,薑斯存嫻熟斟了一杯伏特加送到他麵前,自己又倒了一杯。


    “還以為你沉醉於女色,忘了正經兒事呢?”傅紹東笑意橫生,兩人對碰一下。


    薑斯存帶有深意的目光一掃,冷靜說道,“和紹晴熟絡,隻不過是為了接近傅老爺子。”


    “你知道,你爺爺,對你這個孫子有抵觸!”


    “我爺爺這輩子就沒信過誰!”傅紹東嗤之以鼻。


    薑斯存倒是頗為讚同他這句話,洋洋自得,“傅紹燊有動靜麽?”


    “有,估計秦萬貫開了條件,他正準備跟秦又離婚。”


    聞言,薑斯存深眸緊鎖,不相信地驚愕,“離婚?秦萬貫讓女婿跟自己的親閨女離婚?”


    不過也不是不可能,秦萬貫那人向來陰險毒辣,手段卑劣,背道而馳,不按章法出牌。


    當年秦又的生身母親,秦萬貫的摯愛意外死亡,父女倆的關係就此破裂,喪心病狂的秦萬貫還曾囚禁過秦又,後來秦又嫁進傅家,他們之間更是江河日下,一落千丈。


    食指和中指端著酒杯,薑斯存轉過身,幽幽黑眸望向樓上的房間,吟笑,“越來越有趣了。”


    秦又挺著脊梁骨,動作優雅坐在平時辦公的球椅裏,手中端著一份財務報表,半個數據也沒看進去。


    “今天…謝謝你啊!”猶豫再三,生硬開了口。


    悠閑懶散擺弄床頭櫃上仙人掌盆栽的傅紹燊沒吱聲,打火機‘吧嗒’被打開,又‘吧嗒’被扣上,玩弄的表情相當認真,他在用火焰燒著上麵稀稀疏疏的裸刺兒,滋啦一下,一股燒焦的氣味飄起。


    背對著的秦又也不知他聽沒聽進去,提上一口氣,下定決心,


    “紹燊,你知道麽?十年前在…”


    “你別想太多!”話語突兀被打斷,她愣怔轉身看向大床上的男人。


    “那在富都停車場你又為何親我?”同樣一絲不苟望著他,不相信對她他會一點感情和念頭也沒有,那日的親吻明明就很真實,很激動。


    “有的時候,男人的****與愛情無關!”


    撇下這麽一句寒如冰窖刺人心田的話,他抱起床上的一雙枕被放入她懷裏,嗓音陰沉低霾


    “我不習慣兩個人睡覺,今天你就睡客房吧!”


    “……”


    身子被強行推了出去,秦又無法形容此時此刻的心情。


    門關上那一刻,才意識,她居然被自己的老公趕了出來。


    而之前的親吻,都是她一人過度臆測,男人隻不過是順水推舟,壓根沒動過真心!


    逗笑了……


    難道絕情的人真的可以形神分離麽!


    穿著棉拖鞋的腳剛要抬起,樓下黑暗處一道酒杯反射的光線讓她下意識護住雙眼,樓下有人!


    低沉充滿嘲諷的嗓音從後背赫然響起,嚇她一跳,“讓人趕出來了?”


    借著微弱的月光,隻能看清來人朦朦朧朧的輪廓,不確信詢問,“薑斯存?


    “恩。”男人歪頭示意她猜對了。


    呼出一口氣,緩過神,沒有好語氣,“薑大少爺大半夜不睡覺,在這捉鬼啊?”


    “你們在幹什麽?”


    傅紹燊突然打破僵局,他一件銀灰色的稠絲睡袍抱臂站在主臥室的門口,陰暗不諱的臉躲在黑暗中,不見端倪,眸光定格在放在秦又肩甲上的手越來越深,


    他老婆就這麽寂寞難耐,一個管憲南不夠,還要再勾三搭四別人,而其他男人也是粗俗,竟都還被勾引,這個女人到底哪裏有魅力,值得這麽多人圍著她轉。


    果真是水性楊花,朝三暮四的獨婦。


    然,不了解男人心理變化的秦又卻如釋重負,像看到了天使般。


    她正被人調戲,老公出現的太及時了。


    “我們在探討我的傷是否好了,阿又姑娘真體貼。”薑斯存添油加醋,儼然沒有被抓包的窘境和尷尬,那雙大手卻是攥的更緊了些。


    “哦,那請問商討完了麽?”


    傅紹燊聲音僵硬,麵色難看的就差沒上去扯開兩人,調下逐客令,“我和我老婆要睡覺了,薑斯存你還要站在這裏麽?”


    “哦,可我知道,阿又是要去客房睡的!”薑斯存迎上傅紹燊鋒利目光,毫不退讓,兩人各執一勢。


    “嗬嗬,你卻不知道我老婆有夢遊症。”


    “而且就算她要去客房睡,也不關你薑大少爺什麽事。”傅紹燊終於走出陰影,大掌拽住秦又的另一隻胳膊,穩穩的,狠狠的,三個人各往一個方向,三足鼎立。


    頭一次,秦又有被兩個男人二虎相爭的感覺,其中一個還是向來沉默如金的傅紹燊,不禁自鳴得意,心花怒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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