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還興致盎然的牧然,眸底水藍色精光被消磨的越來越少。


    “管憲南,你真的對我沒感覺了,可我還是愛著你啊!”


    “當年我們親密無間的在一起,你都忘了麽?”


    “你說這輩子隻愛我一個,為什麽又轉身喜歡別人了。”


    幾近聲嘶力竭呼喊,廖牧然第一次有一種力不從心的感覺。


    她不覺得自己沒有魅力,連阿又他都能看上,為什麽就忘了她的。


    大掌推開她前行的身子,微笑,徐徐開口,“誰的過去沒遇上幾個人渣呢,也許我隻是你的過客,你也不是我的英台,不好麽?”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讓他說的風輕雲淡。


    氣急敗壞的牧然苦笑,拍在他肩上,“所以說,你先在不愛我了,愛秦又了!”


    思忱半刻,在男人點頭時,女人泄憤地拉開那礙眼的褲拉鏈,一把貼了上去,兩人最親密無間的接觸,幹淨利落,毫無停頓,


    “既然沒有愛情了,那我們最後來一次當分手禮物好了!”


    沒有詢問,也不是商量,她就那麽直接,將自己獻給了他。


    一如在法國那年,他說他想和她住在一起,她毫不猶豫地就答應了,然後兩人從此一發不可收拾。


    “最好的禮物就是不再與你發生任何關係。”


    牧然嗤笑,車上的情形就好像她上趕著央求男人要了她,而男人卻雷打不動,對她毫無興趣。


    深情起來的管憲南倒是別樣的著迷,令她心尖悸動。


    紅唇勾笑,盡管有一絲慘淡,還是倔強魄力,紅唇貼著他的下去,狠狠一吻,抬著下頜張揚,


    “幾年不見,你倒是韻味了不少,這次換我來追你!”篤定和堅信的口吻像及了平時高傲的她。[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說罷,利落打開車門,拎過包包,從他這側下了車。


    淩冽小風穿透她的外衣從腳底灌風進去,牧然裹得更緊了些,而後是發動機啟動的聲音,車子絕塵而去。


    沒有回頭,徑直走進小區。


    保安大叔笑嗬嗬衝她打招呼,點點頭,想笑卻笑不出來。


    牧然清楚,她自己早已不是什麽純情小處女了,當她的第一次給了那男人之後,深深烙印在腦海裏,揮之不去。


    以後不管是和誰在一起,都覺得不是感覺。


    但當年,是她先甩的管憲南,自己執意留在法國逍遙自在,不希望回國,而管憲南要回來主持家族事業,兩人不歡而散。


    多年以後的今天,她終於還是回來了這個城市,一切都變了樣子。


    男人心裏有了別人,再也不是她。


    乘坐電梯上來,外麵有涼氣徹骨。


    還沒掏出鑰匙開門,房門從裏麵被推開。


    一個身材魁梧挺拔的外國白種男人熱情出來,抱著她的頭和臉狂親,“sweet!你怎麽才回來。”


    炙熱的大掌已經摟住她纖細的腰肢,將衣服向上翻起。


    牧然其實在外麵凍得有些冷,臉頰和指尖都泛紅,男人挺括的胸懷溫暖,她沒有理由拒絕。


    兩人從房門外一直親到床邊。


    剛回來就開始做,牧然已經是習慣了。


    可今天雖然精神上不排斥,身體和心裏總是怪怪的,胃裏竟還翻江倒海有一陣熱火上湧。


    推開猛烈攻勢的達蒙,捂著嘴跑進廁所,哇哇吐了出來。


    達蒙沒想到她會如此,跟在身後,說著全是卷舌的蹩腳的中文,“honey,你怎麽了,是吃壞了東西麽?”


    牧然隻顧吐著,絲毫沒有空隙和時間回答男人的問題,她的胃裏什麽也沒有,隻有在醫院喝的幾口酸飲料,但還是不舒服地幹嘔。


    “嘔…嘔…”苦澀的膽汁參雜胃酸在嘴裏環繞,後腦勺一頓的痙攣,真是苦死了。


    達蒙緊張又溫柔地給她捶背,接了一杯幹淨的自來水遞過去,“honey!快喝口水。”


    她已經吐的眼淚溢出,筋疲力盡,喝了口水,漱漱口,吐掉。


    癱坐在馬桶邊,沒力氣起來。


    伸手向站著的男人伸過去,兩雙直直的長腿蹬踹,撒嬌狀,“達蒙,抱我麽,我想睡覺覺。”


    然心裏早就明白了,她是對達蒙已經膩歪了,以前她一旦不再喜歡一個男朋友,一般是這種反應,要不就是提不起興致。


    達蒙笑著,從兩腿往上拖著她的身子拽到床上,然後撲上去,“還繼續麽?”


    “今晚你去你朋友家住吧,我對你已經厭煩了。”


    狠狠扯過老外性感的胡須,她說的家常便飯。


    達蒙搖頭,隻好悻悻聳肩,將兩隻手一攤,“ok!想我了,給我打電話,你的柔情我從來不會忘。”


    防盜門被大力關上,穩了一會,她扯了一條毛巾了,進了浴室。


    病房裏,秦又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出神。


    傅白白玩著手中的ipad裏的遊戲,腦袋卻尋思著別的事情。


    醞釀半天,開口,“秦媽咪,你睡了麽?”


    “沒有!”


    秦又窩了半天也是一點倦意也沒有,隻能在那大眼瞪小眼。


    “秦媽咪,你喜歡那個管叔叔嗎,我發現他好像挺喜歡你的。”傅白白人小鬼大,一句話也隱晦頗深。


    “白白我和憲南哥隻是好朋友,我們之間的關係是友情,不是愛情,懂麽。”


    耐心給他解釋,這個小家夥是聞到了什麽風頭,怎麽突然這麽分析,還是他們接吻他看到。


    如果是真的,秦又簡直無地自容了,剛相認的孩子,就讓他知道自己的母親和別的男人不清不楚,簡直有毀形象和帶錯了孩子的三觀。


    “哦…”白白沒多問,還是低頭玩著手機。


    而秦又更睡不著了,到底小家夥看沒看到啊。


    餘光掃過去,小身板看來是都集中在遊戲上,撚聲問,“白白啊,你今天買飲尿回來,有看到什麽不好的東西麽?”


    一顆心不自覺提上來。


    “有啊!”傅白白灼灼目光盯在屏幕上,心如明鏡,這女人心虛了才會這樣問他。


    故意停頓了半刻。


    秦又急了,催著他,錙銖必較,“那你看到了什麽啊?快說!小孩子不準撒謊的。”


    傅白白黑亮的頭頂對著,悶聲不動,讓她心裏更是一慌。


    沉著的臉微笑,緩緩開口,


    “我看到了樓下垃圾桶旁邊有一個吃完了的易拉罐,不知道誰這麽不道德。”


    “還有,廣場上有個一個女人的小狗總是對著我狂吠,嚇死了。”


    “最最重要的是,我和廖阿姨進來時,看到護士站的老阿姨竟讓往地上吐了一口排泄物,相當不講究衛生。”


    他如數家珍,排列都是有的沒得,不重要的東西。


    秦又聽他說完,算是呼出一口氣,這些事對她來說,簡直是不值一提。


    麵前突然耷聾下的頭又揚起,傅白白像想到了什麽辦,小胖手一指,“哦,我想起來,還有一件事!”


    秦又心中落下的大石頭又被懸了起來,緊張,“什麽啊?”


    “我看到管叔叔,他褲子的拉鏈好像沒有係上。”


    她在提到管叔叔那一刻,精神緊繃,而聽到是褲子拉鏈,挺起的身子又舛了回去。


    有驚無險啊!


    “秦媽咪,你似乎很在乎的樣子,難道有什麽事,是你惦記的麽?”傅白白,心底已經是樂開了花,原來媽咪的躊躇是的小表情這麽多,好可愛。


    “額,沒有!”下意識咬唇,她躺下睡覺。


    和一個三歲孩子嘮嗑居然這麽累。


    晚上,傅白白洗完澡,穿著一身毛茸茸的熊大大的睡衣和她躺在同一張床上,高興的嘴都笑歪了。


    第一次和一個女人同床,真是既緊張又興奮。


    傅白白瞪著大眼睛,一直睡不著。


    最後,


    “秦媽咪,你睡了麽。”


    一雙手搭在他圓鼓鼓小肚腩上的秦又,也是睡意淡薄,興致缺缺。


    “沒有!”


    本來背對著她的傅白白轉過身子,將蓬鬆圓大的頭窩在她的懷裏,小手自然而然攬上女人的腰肢,咧嘴,


    “我是第一次和這麽一位如花似玉溫柔美麗的女人睡覺!”


    一向不加前綴就不說話的傅白白,嘴還是那麽甜。


    討喜的孩子,什麽時候都招人稀罕。


    換了姿勢,她也擁著他入懷,翹長的睫毛彎彎,輕輕拍在他身上,“和這麽一位年紀小小就聰明伶俐的男孩子睡覺我也是第一次。”


    低頭,在他的頭頂輕吻,愛意滿滿。


    “秦媽咪,如果你和傅先生真的離了婚,我還是支持你的!”


    因為他覺得臭脾氣的傅先生太不負責任了,對薑一媛和自己的生身母親待遇竟相差甚遠,他抱不平。


    “嗯。”


    “從小到大,傅先生就是薑小姐長薑小姐短的,對於他來說,那個女人簡直就像神仙一樣在掛在嘴邊。”


    “我不喜歡那個薑小姐。”


    傅白白吐露心思,如果爹地和媽咪真的離婚,他希望跟著媽咪一起生活。


    這樣一方麵可以擺脫老傅,一方麵他也好想過著有媽媽的日子。


    秦又心安,盡管她失去了男人,卻留住了兒子,得大於失。


    但又不想因為他們倆的事,而讓白白心情太壓抑,負擔過重,轉開話題,“白白是天底下最好的孩子,媽咪也不知是三生有幸還是上輩子積德了,這輩子能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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