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我還想以往一樣,丟一句‘關你何事’然後轉身就走,恐怕從此我在魔族的聲望會一落千丈。(.棉、花‘糖’小‘說’)


    我得編故事了。


    我用手撫了撫額頭,佯裝往事不堪回首的樣子:“聖君,這段過往我不願意說,但是既然聖君對本尊如此關懷,諸位長老也都在場,大家都是親如家人一般,那本尊也沒什麽好避諱的了。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子,數月前,本尊在自己的寢殿裏不小心喝醉了酒,寵※了一個小侍衛,醒來之後,發現這個小侍衛長得太醜,於是就將他殺了。隻是沒想到卻有了寶寶,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


    眾人立即石化在空氣中。


    伏燭臉色刷白,沒想到我編故事的水平如此登峰造極,明明荒誕,卻又不知道如何反駁我。


    伏燭定了定神:“聖尊既然需要男子以色侍奉,您看我兒朱彥如何?”


    眾人一起望向朱彥二殿下,一張剛熟透的桃子臉,粉嫩可口,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清澈如泉,活脫脫一個美少年。


    我由衷歎道:“甚好。隻可惜,本尊喜歡鐵血男兒。”


    朱彥小弟一聽,立即用一種委屈的眼神瞅著我。在魔族,人人都道我偏袒二殿下,十分的寵愛他,其實,這也是不假的。因為,朱彥小弟那一雙汪汪的眼睛,很勾人。


    伏燭用一種不容拒絕的口吻對我說:“我朱彥皇兒愛慕聖尊已久,用情頗深。就算聖尊不為所動,也請接受朱彥當您腹中骨肉的幹爹,聖尊的孩子,怎麽說都是我們魔族的貴人,不能一出生就沒有爹。我相信朱彥一定會好好照顧你們母子的。”


    我根本想不到任何理由去拒絕。隻是,我一個沒成婚的姑娘,他一個沒成婚的兒郎,我的孩子認他做爹,這算什麽事情?那還不是和一家人沒什麽區別?


    我咬牙切齒的望著伏燭,這條老蛇,怎麽玩陰的這麽厲害?


    就在這個時候,白澤出乎意料的現身了。


    白澤迎著眾人的目光,無所畏懼的朝我走來。


    他走到我的身邊,說了一句震驚了全場的話來:“這個孩子是我的,我會對孩子負責的。”


    我張了張嘴,卻被他用一根手指堵住了。


    一切都是這麽順理成章。白澤是從我的營帳裏走出來的,可見關係與我非同一般,而且,而且我還百般的維護他。


    說完,白澤含情脈脈的注視著眾人,一臉有情人終成眷屬的甜蜜。但他就是不敢看我。[]


    伏燭以為自己終於得逞了,十分開心的說:“神君,可願意為了聖尊,放棄神道,進入魔道?”


    我怎麽都沒想到,白澤竟然沒有絲毫的猶豫:“當然,為了她,我什麽都可以做。”


    那一刻,我竟然險些以為他說的是心裏話,他的眼神是那麽的堅定不移。


    伏燭和諸位魔族長老一聽,都很是開心。因為他們再也不用擔心我會背叛魔族了。


    除了朱彥小弟一臉受傷的神情,其它的魔眾們都紛紛的向我賀喜。


    伏燭一副長輩風範:“這是喜事,從今往後,神君就是我魔族的佳婿了。本君定當擇日用禦魔戒為神君洗禮,對了,神君您是如何稱呼。”


    白澤好像在和過去告別一般,頗為感傷的說:“在下白澤。”


    伏燭臨走的時候說,要將我和白澤的婚期安排在一個月之後。


    白澤不卑不亢的說:“但憑聖君做主,隻要娘子開心就好。”


    等伏燭走遠了之後,我就立即將白澤拖進了營帳,在營帳外打下了三重厚厚的結界。


    我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平靜下來:“白澤,我晚上就送你走!你不能留在這裏!”


    白澤卻十分堅定的望著我:“我要留在這裏。”


    我急得直跺腳,幾乎是衝著他就吼了起來:“白澤!你難道真的想墮魔嗎?你是天族名門之後,想想你的父親,想想的家人,他們那麽愛你!你年輕有為,前途無量,華胥都已經為你鋪好路了,這場戰爭一結束,你就能成為一個軍功顯赫,位高權重的天族棟梁,為什麽要這麽做?”


    白澤一言不發的望著我,那一向風流俊秀的眉目,此時卻變得很沉重。


    我也意識到不該向一個一心一意幫助過我的朋友如此說話,於是我緩和了語氣,強迫自己鎮定下來:“白澤,我不需要你為我解圍,你的心意我領了。這點事情我還是能應付的,你安心回去吧。”


    白澤默默無言的忽然呼出了一句讓我震驚不已的話:“我是真的想跟你成婚,我是真的想好好的照顧你,還有你的還孩子。”


    我張著嘴,半晌都不知道說什麽好。


    他的心意我懂了,可是……


    “可是白澤,你知道我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這個孩子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


    白澤仰起臉微笑著,雖然笑得一臉陽光明媚,但是眼睛裏卻有一絲痛楚:“我不介意。因為,我知道你沒有選擇他,他也不能好好的照顧你,所以,我想和你成婚。你生產的時候,他不能在你的身邊,如果要讓魔族發現這個孩子的生父是誰,那你覺得,魔族的人會放過這個孩子嗎?所以,我就想,如果我能留在魔族,護佑你們母子,那你們母子就少了一分危險。”


    我難以窒息的望著白澤:“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白澤不敢看我,那張清俊的臉上,隻聽見他無限落寞的說:“靈樞,有些話,我是永遠都不會說的。”


    我的心裏很難過,白澤的心意我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可是而沒想到他經隱藏得這麽深,我不想傷害他,也不想失去這個寶貴的朋友。


    我嚴肅的對白澤說:“不成,這件事情我說什麽都不能答應你。你希望你能夠找一個溫婉賢惠的小仙女,幸福快樂的過日子,而不是跟我不明不白的攪和在一起。白澤,我對你,從來都是朋友之情,從未僭越,你明白嗎?“


    白澤一張清秀的俊臉慘白得沒有一絲血色:“我明白,自從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明白了。你的眼中隻有他,而他更是眼中除了你,再也容不下任何人。我曾經發誓要守護你們兩個。我向你保證,我留在魔族,絕對隻是擔個‘孩子生父’的名義來照顧你,絕對不會對你有非分之想。靈樞,你相信我嗎?”


    我不假思索的說:“我當然相信你,可是這是兩碼事……”


    白澤沒聽完我說的兩碼事,立即就打斷我:“難道你想讓伏燭有可趁之機,帶走這個孩子嗎?靈樞,你知不知道,生孩子的時候,是女人最脆弱的時候?哪怕你天下無敵,你都不可能在那個時候能夠保護自己周全,更何況是你還要保護孩子?”


    我知道,白澤的腦子向來就很好使,沒想到口才也如此了得。


    我訥然:“是,我知道,所以我才沒有離開魔族,我知道魔族會庇護我。”


    白澤又說:“如果這個孩子的生父是你們魔族中人,你當然不會有任何的危險,可是,孩子的生父是天族的帝君,你覺得憑伏燭的為人,他會輕易放過孩子嗎?”


    我默然。


    白澤接著說:“魔族是不會將你怎麽樣,但是,你考慮一下孩子的安危。這樣,我會守著你,知道你把孩子生下來,然後,我就秘密的把孩子帶回天族,陛下肯定能很好的保護這個孩子,畢竟是陛下的骨血,天族之中不會有人敢加害他的。”


    我狠狠的將白澤一瞪:“孩子是我的,我可以保護他。大不了,我帶著孩子遠走高飛,遠離魔地,我並非一定要當魔族的尊神,我也不需要任何人的庇佑,我一樣可以過得很好,而且是更好!”


    白澤的目光裏忽然掠過一絲稍縱即逝的喜悅:“我當然知道你可以,孩子能跟著你遨遊四海,肯定會比生活在皇宮裏更快樂。這樣好不好,等你生完孩子,將身體調理好了,我再上天宮來討回孩子,就算陛下不允許,我必將助你一臂之力。你知道的,我的心絕對不會偏向陛下的。”


    我仔細一想,然後默默的點點頭。


    白澤豁然開朗,立即幻化出烏龜殼說要幫孩子占卜名字,高興得就好像是他要生小孩一樣。


    我猛然發現,我剛剛和白澤爭論了半天,白澤已經很巧妙的把我們爭論的重點給繞過去了,就是我與他的婚事。


    白澤果然是個頭腦出眾的談判高手。我退出營帳之後,就立即去找伏燭,一定要把我和白澤的婚事壓到生完孩子之後。


    我來到伏燭的營帳前,卻被士兵攔住了。


    “聖尊,聖君正在營帳中回見二殿下,現在任何人都不見。”


    我冷漠的說:“本尊有要事要見聖君。替本尊去通報一聲,如果聖君要宰了你,我一定保你一條小命!”


    守門的士兵猶豫了一會兒,也還是進去替我通報,其實他也進不去,也就是在撓著門而已。


    看來,他們父子二人也在商量什麽大事情,也布下了結界沒讓人偷聽。


    出來迎接我的是朱彥小弟。


    朱彥一看到我就一臉的憂傷,那眼神就好像是被我拋棄了的一隻小狗一般。


    我不由得將手撫上他的二額頭:“乖。”


    許久沒見朱彥了,他已經長高了許多,足足比我高一個頭,於是我這番動作做得比以前吃力了許多。


    朱彥卻在我碰到他的頭的時候,就像小孩子得了一塊糖一樣,開心的笑了。


    朱彥叫住了我:“姐姐,我知道你的秘密,但是我絕對不會說出去的。”


    我楞了一下。千年前,倉宸叛族,魔族險些被妖族顛覆了。華胥那時曾經冒充白澤神君來過須焰魔宮,與我親親我我,當時朱彥都是看在眼裏的。


    朱彥的心究竟是向誰,我不得而知。他不想他哥哥倉宸,一心想著一統天下,不甘心屈居人下。


    但是,朱彥從小就受盡了寵愛,導致他現在天真浪漫,不思上進的個性,若是獎勵伏燭羽化了,魔族如果交到他的手裏,那就算是完了。


    我走進營帳,看見伏燭的白頭發,不能傷感。我隱約記得,我小時候很是崇拜伏燭的驍勇,英雄遲暮的景象讓人看見了也總是心生哀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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