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裴臨浦自知不該去聽帝王家的****之事,沉聲打斷她。(.無彈窗廣告)


    賀蘭雪心中一震,眸中異芒頓閃,那鋒銳的光芒,連容秀都無法回避。


    她轉過頭來,困惑地看著麵前似乎陌生的人。


    眸光清美,空靈,秀麗得不容直視。


    “你說的話可是真的?”賀蘭雪顫聲問。


    容秀怔了怔,用同樣顫抖的聲音,反問,“阿雪?”


    “你說的話,可否真心?”賀蘭雪往前走了一步,全然不顧身邊的重重殺機。


    那四人作勢要動,裴臨浦則幾不可見地搖了搖頭,他們沒有再動。


    “阿雪。”容秀的臉色變了幾變,突然變得無比從容,“帶我走。”


    “好。”賀蘭雪含笑,點頭,伸出手去。


    那張平平無奇的臉,因著這笑容,而變得不再陌生,俊美風流,光彩逼人。


    裴臨浦的目光閃了閃,沒有言語。


    那一對金童玉女,原本,就是整個天朝的風景。


    賀蘭雪越走越近,容秀亦伸出手去。


    他們的世界之外,人人事事,皆是無物。


    手握在了一起。


    賀蘭雪的唇角,勾出一輪夢幻般的笑。


    “王爺。”在他們決定離開的時候,一直默許事態發展的裴臨浦忽而開口:“你該知道,你這樣做,會有什麽後果。”


    “讓他來找我吧,告訴他,無論他要什麽,我都會給他。”賀蘭雪淡淡道:“隻是從今以後,容秀是我的。”


    “我會轉告的。”裴臨浦似乎沒有絲毫阻止的意圖,好像他帶走的,並不是當今國母。


    “多謝。”賀蘭雪點點頭,衝著裴臨浦,看著他端莊凝重的臉,坦然道:“這一次,我欠了你的情,也欠了裴若塵一份情,來日,如有機會,我會還給裴家的。”


    “王爺自己珍重吧。”裴臨浦不動聲色地垂下眼眸,揚手輕巧地做了一個手勢,四麵八方,人影重重,那隱藏在各暗處的卒子,潮水般褪去,悄無聲息,聲勢浩大。


    那四名逼近賀蘭雪的死士,也斂眉退到了裴臨浦的旁邊。


    賀蘭雪牽著容秀的手,神色肅穆,手心汗水涔涔,緊緊地拽著,仿佛一鬆開,手中的人便會再次咫尺天涯。


    容秀熱淚盈眶,默默地隨著他的腳步。


    直到他們走出巷子,一個人悄然出現在賀蘭雪旁邊,正是易劍,他探尋地喚:“王爺。”


    “全部退走,所有的計劃全部取消。[.超多好看小說]”


    “王爺!”易劍臉色微變。


    “別說了,立刻撤離,不要被裴臨浦反撲。”賀蘭雪斷然阻止他的話,然後更緊地握著容秀,步履堅定地,朝一個全然未知的未來走去。


    易劍為難地站了一會,再頹然轉身,然後,他看到了伊人。


    伊人坐在對麵的門檻上,雙手安然地放在膝蓋上,目光澄澈,透過繁華塵世,安靜地看著這邊。


    他頓了頓,本想走過去,可一時之間,又不知該說點什麽好,隻能遙遙地行了一禮。


    伊人展顏一笑。


    易劍離開。


    伊人複又低下頭,把玩著自己的衣襟,想著方才看到的那一幕。


    賀蘭雪與容秀,牽著的手,那麽牢固,那麽突兀,那麽,密不可分。


    她隻覺得,自己是不應該再回去了。


    如果不是一個聰明人,至少,應該識趣。


    倚靠一顆大樹,無論多麽用心用力,如果那棵樹已經種在別人的園子裏了,伊人也知,自己似乎已不大合適去那裏乘涼。


    這樣也好。


    阿雪,終於和他喜歡的人在一起了。


    她又坐了一會,等到日影西斜。趕集的人們紛紛回家後,她才拍拍衣角,站了起來。


    環顧四方,竟不知何處能去。


    就這樣漫無目地走了幾步,她下意識地按了按肚子:似乎很久沒有吃飯了。


    早晨起來,便隨著賀蘭雪匆匆趕到集市,她又沒有神功護體,現在餓得咕咕叫,很正常。


    人如果餓的時候,對香味就會格外敏感。


    特別在沒有目的地的情況,更會自然而然地順著香味走。


    伊人停下腳步,發現自己不知不覺走到了綏遠城正中間的一座酒樓前,裏麵正有一桌人大快朵頤,桌上菜肴豐盛至極。


    “天朝人果然過得太安逸了,連酒都這麽淡。”隻聽坐在正中間的一個裘衣男子仰脖將麵前的大碗酒喝盡,大聲感歎道。


    “王……公子,”同桌一位年紀稍大的老者低聲提醒道:“請注意言辭。”


    裘衣男子嗬嗬一笑,旁邊的人連忙將他麵前的空碗填滿,他方又端起,突然看見門外正有一個女孩,正歪著頭看向這邊。


    女孩的臉小小圓圓的,眼睛也是亮亮圓圓的,身上的衣服隻是普通百姓的布衣棉褲,還有點髒兮兮,看著很是落魄。


    “公子,要不要將她趕走?”旁邊一個穿著羊毛短襖的大漢趨身問。


    裘衣男子抬了抬手止住眾人,然後提高聲音問:“這位姑娘,要不要進來喝一杯?”


    伊人聞言,大喜,很不客氣地跨進門檻,心中還感歎:世上果然好人多。


    眾人見她這般不客氣,臉上立刻露出嫌惡之色,唯有裘衣男子,滿臉含笑,饒有興致地看著伊人。


    伊人走到桌邊,四處瞅了瞅:這一大桌共七人,與她說話的男子大概是當家人,坐在正東上位,而且衣服鮮豔、毛色油亮。他的左邊是一個白胡子老者,慈眉善目的樣子,也是方才提醒他注意言辭的那位。而對麵則是一溜精神矍鑠的武裝漢子,全部斂目順眉,雖然坐在同一桌,可是隻坐了椅子的一角,自發地矮了一截。


    這八人大桌,唯一空虛的地方,便是男子右方的位置了。


    伊人當仁不讓地坐了過去,挪了挪屁股,尋了一個最舒服的姿勢。


    老頭幾不可查地皺了皺眉,其餘六人更是如臨大敵的樣子,唯有裘衣男子一臉含笑,遞與她一套碗筷。


    伊人感激地看了看他,忽然發現他的頭發帶著微卷,與他的容貌很稱:他的麵龐擁有完美的希臘式輪廓,高貴而清晰。


    像漫畫裏的阿波羅戰神。


    “皆說天朝女子含蓄,這位小丫頭倒是不客氣。”白胡子老頭見伊人笑了笑,便左右開弓,開始大快朵頤起來,不禁低聲抱怨了一句。


    她來之前,眾人還處於戒備狀態,隻是待伊人真的坐到了桌麵上,所有的敵意都消失得無影無蹤。老頭言語間也隨意起來。


    她是一個讓人無法設防的女孩。


    聞言,伊人把剛剛塞進口裏的羊肉咽了下去,這才開口說第一句話:“我們比賽吧。”


    眾人微微一愕,裘衣男子問:“比什麽?”


    “你方才說酒太淡,我們就比喝酒,我一定沒辦法贏過我。”伊人伸手抹掉嘴邊的油膩,自信滿滿道:“這酒真的很淡哦,你比不比?”


    那語氣,幾乎是公然地引誘別人參加了。


    裘衣男子啞然失笑,“彩頭是什麽?”


    “如果你輸了,你就幫我做一件事,如果我輸了,我就為你做一件事。多累都行。”伊人眨眨眼,一本正經道:“先認識一下,我叫伊人。伊人是真姓名。”


    那人低頭,憋著笑道:“好,一言為定。我叫……我叫炎寒。”頓了頓,他補充道:“也是真姓名。”


    “哦。”伊人淡淡地應了下,然後抱起本就放在一旁的酒壇,為自己斟了一碗。


    老頭本來默不作聲,見狀,目光閃了閃,突然抬手道:“等等。小姑娘,你聽到這個名字,就沒有想起什麽嗎?”


    伊人抬頭靜靜地看著他,坦然道:“我不知道這個名字。”


    她的神情尤其真誠,看不出虛假。


    可是接下來的話,卻讓老頭不敢有絲毫鬆懈。


    “但是我知道他是誰。”伊人淡定道:“他是炎國的皇帝,對不對?”


    伊人話音剛落,坐在對麵的六個人具拔劍而起,對伊人虎視眈眈。


    炎寒這一次也不再阻止手下,而是支肘撐頜,微笑地看著伊人的反應。


    他的心中,未嚐沒有顧忌。


    伊人見到這樣的陣仗,並沒有像尋常女子那般嚇得花容失色,她的表現,堪稱鎮定了,鎮定得,將麵前的刀劍叢叢,熟視無睹。


    “我剛才走過來的時候,就猜到了。”伊人繼續解釋,連語調都沒有變多少,一副街頭閑談,不徐不緩的模樣:“我學畫畫時,老師說人的臉是極有學問的,中國幾千年來的看相,未嚐沒有它的道理,從前我不信,看到他,多多少少相信了一些……他的長相,線條,眉宇間的感覺都暗合相學裏的王者之態。再加上你們說的話,你們的穿著,他們對你的態度,我就想,該是哪一國的王吧。”


    “對這個世界我知道的不多,但是聽阿雪說,唯一對天朝有興趣的,應該是炎國。你又姓炎,自然是炎國的王了。”


    “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份,還這樣說出來,不怕我滅口嗎?”炎寒已經收起最初的驚詫,饒有興趣地問。


    伊人低下頭,小小地歎了口氣,很無奈的樣子,“我就知道會這樣。”然後,她又抬起頭,一臉希冀的瞧著他,“但是,我們的賭約還算數,對不對?”


    “你指望著自己贏了比賽,然後要求我不傷你性命?”炎寒笑問:“如果你贏了,我答應你也無妨……不過你贏不了。”


    “當然不是。”伊人搖頭道:“如果是那樣,我剛才不進門就好了,何必還來和你喝酒呢……你知道,喝酒其實也是一件挺累人的事。”


    “你是說,你是看出了我的身份,所以才進來的?”炎寒萬古不變的笑臉終於沉了沉。


    “是啊。”伊人睜大眼睛看著他,重重地點了點頭,老實得緊。


    “那你的目的是什麽?”不知為何,聞言,炎寒心中一陣不快,繼而正色道:“當年父王敗在息夫人手中,炎國遵守誓言,二十餘年沒有踏足天朝半步。如今,若你想以一場酒局就想阻止炎國二十多年的韜光養晦,你也未免太小看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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