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人很多認出了夏玉,因而明白夏玉對賀蘭雪的態度……傳言天朝宰相裴臨浦便是被賀蘭雪殺死的,裴臨浦又是賀蘭悠的公公,夏玉對賀蘭雪如此仇視,理所當然。[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伊人同樣認出了夏玉:沒想到,那個在宮裏與她鬥酒的小屁孩,一晃眼長得如此玉樹臨風了。


    比起那時候,夏玉確實長高了許多,像突然抽長一般,高高瘦瘦,原先略覺稚氣的臉,也長得有棱有角了。


    他的長相與賀蘭悠有點神似,眉宇間透出一絲豔。


    賀蘭雪睥睨著這個小屁孩,想著小時候還親手抱過他哄過他,沒想到一眨眼,他就能如此盛氣淩人的逼問他了。


    現在的小孩子,長得真快,賀蘭雪微微一哂。


    “賀蘭雪,你侮辱國母,殘害大臣,意圖不軌,我今天就要代陛下,代父侯收拾你!”夏玉一邊說,一麵回頭招手叫援兵。


    他知道賀蘭雪的功力,也自知之明,自己單槍匹馬是無法抓捕賀蘭雪的。


    賀蘭雪笑了笑,“侮辱國母,殘害大臣?賀蘭淳可給了什麽證據沒有?”


    “小裴公子的話,難道還有誰敢質疑?”夏玉瞪著眼睛,理直氣壯道。


    賀蘭雪愣了愣:他沒想到,這些罪名,竟然都是由裴若塵來印證的。


    那樣一個謙謙君子,什麽時候,變得如此偽劣不堪了?


    賀蘭雪卻是一直將他當成朋友的。


    見賀蘭雪沉默,夏玉隻當他默認了,他揮了揮手,大聲喊道:“來人,將此叛徒拿下。”


    人群中,瞬間湧出了許多天朝將士,都是隨夏玉與柳溪一道來冰國的侍衛。


    另一邊,藏身在眾人後麵的易劍就要提劍往前,站在一邊的鳳九連忙按住易劍的手,然後一臉高深莫測道:“靜待發展。”


    易劍雖然想不管不顧地衝過去,但是想起之前賀蘭雪有交代:無論大小事宜,皆聽鳳先生安排。隻能忍著衝動,眼巴巴地看著自家王爺被夏玉手下的人圍住。<strong></strong>


    伊人本已經走到了炎寒的身後,見狀,她又往前走了一步,看著夏玉,清脆脆地說道:“事實不是這樣的,阿雪沒有對不起容後,裴丞相的死,也不關阿雪的事。”


    夏玉看了她一眼,也早認出了她的身份,不由得怒道:“你曾是他的妃子,當然要替他說話!你的話有什麽可信的!”


    “那我的話呢?”炎寒在伊人毫不猶豫踏前為賀蘭雪說話時,心中有絲不快,但隨即又釋然了。


    倘若知道真相,而選擇不說出來,那就不是伊人了。


    無論對象是不是賀蘭雪。


    其實,按照帝王權術來說,替賀蘭雪撇清是一件很不明智的事情,天朝越亂,越自相殘害,對炎國就越有利。


    可是,炎寒不想讓伊人失望。


    夏玉抬頭驚詫地看了看炎寒,又看了看賀蘭雪,有點將信將疑了,卻還是硬著嘴,憤憤道:“你是我們的敵國,天朝的叛徒就是你的盟友,你的話,同樣不可信!”


    炎寒未嚐受到這樣的唐突,即便是賀蘭淳站在他麵前,也不過是兩個帝王的平等見麵,而夏玉這個嘴上沒長毛的小屁孩,竟然敢質疑他的真假,他即刻怒不可遏。


    “哼,”炎寒冷笑了一聲,“天朝竟然派了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來參加女王的招親大會,你們這樣,到底是想侮辱女王,還是要侮辱你們自己!”


    “我是真心仰慕女王而來,哪像你們,一個個各懷鬼胎!”夏玉氣得小臉通紅,在那裏嚷嚷著。


    賀蘭雪很是無語:他也不明白,賀蘭淳為何要派這樣一個被驕縱的小世子來參加如此舉世矚目的大會?


    “好了!”一直旁觀不語的冷豔終於忍不住喝止了一聲:“無論真相如何,也無論賀蘭雪是不是天朝通緝的要犯,也無論這位伊人小姐到底是你們誰的人,這裏是冰國,在冰國,你們都是客人,都必須按照冰國的規矩辦事。”冷豔的聲音,似壓著火氣,凜然不可違。


    “可是,女王陛下……”夏玉還是不依不饒,向冷豔拱了拱手,就待辯說。


    冷豔冷冷地看著他,她的命令,在冰國,還從未有人敢辯白過。


    夏玉終究有點不知天高地厚了。


    “女王陛下!”就在冷豔出言讓衛兵將夏玉強行押走之時,夏玉身後響起另一個聲音,那聲音悅耳動聽,卻有種牆角苔蘚般的潮濕感,眾人朝聲音的來處望過去,隻見一位華衣公子淺淺走出,臉色素白,雖然精致,卻沒有一絲表情,倒像是一個絕佳的技師描畫出來的美男圖,雖然五官出彩,卻沒有神韻。


    尤其是那雙眼睛,更是灰灰蒙蒙,讓人看著,心底老大不舒服,古怪之極。


    “女王陛下,小侯爺隻是太嫉惡如仇,也擔心賀蘭雪在冰國作亂,危及女王的安全和大會的秩序,並不是有意頂撞陛下,望陛下明鑒。”那人走到冷豔前麵,極有禮貌地回稟道。


    冷豔的神色這才稍緩,夏玉也察覺到自己方才的唐突,低著頭蹭到那人旁邊,輕聲問:“柳溪,你什麽時候來的。”


    原來來人,正是之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柳溪,也是夏侯的內侄。


    可是,關於柳溪的來曆,連賀蘭雪最精銳的天一閣,也查不出多少。


    某些方麵來說,他比流逐風更加神秘。


    流逐風則至始至終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手指扣著下巴,饒有興致地,一直望著伊人。


    其他人的林林種種,他一直沒去關心。


    “兩位天朝貴客微服至此,實在在本宮很是驚訝。”冷豔不動聲色地將夏玉與柳溪都警告了一番,然後望著賀蘭雪,唇角噙出一抹笑來:“至於夏小侯爺的擔憂,本宮也深以為然。這樣吧,在招親大會期間,逍遙王……不,賀蘭雪,就請在冰宮的天牢裏做客一段時間,等大會結束,本宮再親自將你釋放,絕不插手天朝內部之事。”


    賀蘭雪聽了,並沒有多大反應,隻是淡淡地看了看冷豔,然後回望著伊人。


    在人群後的易劍則義憤填膺了,他憤憤自語道:“什麽夏玉說得有道理,這冰國女王,分明是公報私仇,當年她沒有奈何得了王爺,現在王爺主動送上門來,哪有不利用機會的道理!”


    “不要得罪女人,特別是有權勢的女人。男人總是要走這一遭,才能記得清楚的。”鳳九微微一笑,慢條斯理地說著這句至理名言。


    易劍看著鳳九依舊雲淡風輕的臉,幾乎想一拳打過去了。


    怎麽鳳九從來沒有著急過呢?


    不過,平心而論,賀蘭雪也沒有絲毫著急的樣子。


    聽聞冷豔說將他壓至大牢,賀蘭雪並沒有多麽吃驚,他隻是將注意力重新轉到伊人身上,伊人則靠著炎寒,頭微微低著,一臉平靜安然,仿佛周遭的事情,都與她無關。


    事實上,這本就與她無關。


    一直以來,隻想躲在被別人遺忘的角落,好吃懶睡,悠哉度日。


    哪知,竟這樣莫名地,一次次地,被頂到風尖浪口之上。


    伊人很鬱悶。


    賀蘭雪看出了她的鬱悶,不免一陣自責。


    是他的緣故吧。


    造成這一切的,是他的緣故吧。


    他沒能保護好她,所以,無論伊人現在做任何決定,賀蘭雪都不會怪她,


    哪怕,伊人真的選擇了炎寒。


    冷豔終於宣布了自己的夫君人選。


    台下,柳溪依舊不動聲色,本來就鮮少喜怒的臉,現在越發沒有表情了,他隻是坐在原處,一盞接著一盞地喝著酒,沉寂無語,自然,也沒有人敢去觸那個黴頭,畫舫裏一陣鼎沸,他周圍卻異常安靜,如太陽的黑子。


    賀蘭雪則早早地被流逐風拉了出去,一直出了大廳,來到畫舫兩側的欄杆外,流逐風方開口慶幸道:“還好,還好,陛下親自開口了,我總算不用去偷了……你可知道,得罪女人、特別是得罪漂亮又有權勢的女人,那簡直是絕了後半輩子的幸福啊。”


    賀蘭雪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流逐風也懶得再說什麽,很自來熟地拍了拍賀蘭雪的背,招呼道:“算了,我先帶你去看看星海石。”


    賀蘭雪狐疑地看著他,“難道不用等冷女王的指示?”


    “反正早晚的事情,我還是先兌現諾言得好,省得伊人成天瞪著我,懷疑我不守信用。”流逐風鬱悶道。


    昨天晚上他去找伊人,伊人就是這樣瞪著他,生怕他會食言。


    “伊人……”賀蘭雪乍聽到這個名字,心中柔情四溢,也就沒有再說什麽了。


    “等下你用過後,我就會將機關完善,也就是說,可能這個世上,你是最後一個能目睹星海石模樣的人了。”一路上,流逐風如是說。


    賀蘭雪有點驚異,“難道以後再也不會拿出來了嗎?”


    “自此一事,星海石的威力終於能被世人所知,從前別人隻知道它是冰國的鎮國之寶,又焉知它有起死回生,通經換血的功能。現在,大家都知道了,以後星海石就會像至尊圖一樣,被世人垂涎,隻有將機關變成絕陣,絕了世人的念頭,才能省掉這諸多麻煩。”流逐風說到這裏,不免自得起來:“我布的絕陣,無人能破。”


    “那你自己呢?”賀蘭雪突然起了玩心,好奇問。


    流逐風側頭想了想,道:“應該也不能吧……不過,也說不定……哦,你想用我的矛攻我的盾,我偏不上當!”他像突然恍然一般,嘻嘻一笑,指了指前方道:“喏,快到了,我小情人正在等著你呢。”


    “你小情人?”賀蘭雪愣了愣,一抬頭,便看到了伊人。


    伊人正蹲在池塘邊,一手抱膝,一手伸到前麵的池麵裏玩水。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劃著水紋,武爺則筆直地站在伊人的後麵,警惕地打量著周圍,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樣。


    她的頭發又被高高地束了起來,鬆鬆地紮了一個馬尾辮……一看便知:又是流逐風的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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