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死了無聊,一想起當初被某人關在山洞裏長達十年的特訓,流逐風就不自主地打了一個寒戰。[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那,機關的缺陷在哪裏呢?”伊人眼睛一亮,又問。


    “這麽私密的事情,我隻告訴我的情人,連朋友都不告訴的。”流逐風煞有介事地回答道:“我們又不熟,為什麽要告訴你啊。”


    伊人沉默了,低下頭,不再說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流逐風也不在乎,拍了拍她的背,吆喝道:“走,我們去看賀蘭雪。”


    她來到賀蘭雪居住的地方時,時間已經很晚了,流逐風就像一個擁有隨意門的魔法師,能在他願意的任何地方出現。


    伊人從地道裏鑽出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在賀蘭雪的床上。


    床板是可以翻動的。


    他們兩人一起蹲在掛有三層幕簾的錦塌上,流逐風掀開幕簾的一角,攬過伊人的肩膀,將沒精打采的伊人推到自己麵前,伊人幾乎就坐在他的懷裏,透過外麵通明的燈火,看著正在門廳裏的兩人。


    賀蘭雪換了一身家居衣,薄薄的綢衫由一根翠色的玉帶係著,頭發鬆鬆地束在右肩,人有點閑散地靠在椅子上,隻是,他閑散的動作比起伊人,卻有種說不出的優雅貴氣,一點也不讓人輕忽。


    易劍則老老實實地站在他的背後。


    此刻,賀蘭雪正在翻看一封剛剛送來的信函,他極快地掃了一眼,然後臉色微變。


    “王爺,怎麽了?”在一旁的易劍擔憂問。


    “太後病危。”賀蘭雪輕聲說了四字,表情複雜至極。


    易劍怔了怔。


    天朝太後,已經有太多人忘記了她的存在,自從賀蘭無暇去世後,她也剃度出家,留下三個兒子在那裏你爭我奪。五年間,她沒有出過一次寺門,即便是兒子們前去請安,她也是不冷不熱的樣子,而在賀蘭淳壓製賀蘭雪的時候,她同樣聽之任之,仿佛與己無關。


    漸漸的,母子之間的關係也就淡漠了。


    可是乍聽到她病危的消息,賀蘭雪還是覺得情難自製,雖然麵上沒有太多的表現,但是整個人頓時怔忪起來。


    “王爺決定如何?”易劍自然能明白自家王爺此刻的心情,又問。


    “……隻能先解決這邊的事情,然後盡快趕回去。”賀蘭雪猶豫了一下,回答道:“好在明天大會就舉行了。”


    “王爺真的打算贏得這次大會,娶冰國女王嗎?”易劍不無困惑地說:“而且,即便是太後病危,王爺也不宜趕回去……賀蘭淳現在如此討厭王爺,王爺如果回京城,那便是羊入虎口。<strong>.</strong>”


    “那倒不會,天朝一向以孝治天下,我回去盡孝,大哥不至於為難我……如果真的有為難我的舉動,我亦會反擊,不會任由他擺弄。”賀蘭雪並不太擔心這個問題,反而是易劍之前的質疑,讓他為難了。


    真的打算娶冷豔嗎?


    他已經答應冷豔了,而且,這也是解決所有事情的唯一辦法……即便是拚著自己的命不要,至少,要救出伊人吧。


    明天就是大會,他該怎麽取決?


    賀蘭雪的手指不停地摩挲著那份信函,漸漸地,陷入沉思。


    床簾後的伊人,同樣陷入沉思。


    不知道為什麽,意識到賀蘭雪終究要娶冷豔為妻,她有點小小的不自在。


    仿佛丟失了什麽似的。


    “好像沒什麽好看的,”旁邊的流逐風突然冒了一句,然後催促道:“不如,我們先回吧,明天再帶你去看大會?那個大會應該挺好看,百年難得一遇啊。”


    “我能出去見見阿雪嗎?”伊人突然抬起頭,殷殷地看了看流逐風。


    流逐風本待滿口拒絕,哪知一低頭,看到伊人的目光,突然有種不忍的錯覺。


    她的期待,顯得那麽真摯而迫切,好像讓她失望,便是一件天大的罪過。


    “好吧,不過,隻是半個時辰。”流逐風撓了撓頭,暗道了一句:‘陛下,對不住了’。然後掀開床簾,與伊人一道闖入了門廳裏。


    他們進來的響動顯然驚動了裏麵的兩人,易劍與賀蘭雪同時朝這邊望過來,他們首先看到的是流逐風,流逐風胡亂地拱了拱手,不正經地笑道:“少安毋躁,不是我要闖進來的,是後麵那個。”


    然後,賀蘭雪便看到了從榻上紮手紮腳爬下來的伊人。


    “伊人……”賀蘭雪一愣,剛才湧起的敵意立刻消失無蹤。


    伊人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然後笑眯眯地看著他。


    賀蘭雪也輕然一笑,並沒有詢問她是怎麽突然出現在這裏的,隻是走過去,停在她麵前,很是欣喜。


    “隻有半個時辰,你有什麽話趕緊說。”發現自己被無視了,流逐風連忙發出一點聲音,證明自己的存在。


    賀蘭雪這才轉過頭,看了看流逐風,神色平靜,說:“你是流逐風吧。”


    流逐風有點驚異,“我們從前沒有見過吧?”


    “能有這樣神鬼之測、飛天遁地之能的人,除了流園少主流逐風之外,賀蘭想不到第二人選,而且,據說少主作為女王的貴賓,已在冰宮裏盤桓已久,早已對冰宮格局了若指掌,能在此出現不足為奇。再然,少主容貌特異,即便是麵對我,也能表現得如此自若自信,除了流園這樣不問俗事的世外之地外,恐再也沒有其它地方能養得少主這般逍遙個性。”賀蘭雪的馬屁拍得不動聲色。


    流逐風很受用。笑著不客氣地照單全收。


    可繼而,轉念一想:不對啊,最後一句話,怎麽像賀蘭雪自誇?


    什麽叫做,‘即便麵對他還能表現得自若自信’,難道他賀蘭雪是一個什麽了不起的人物不成?


    無非是生得漂亮些了而已……


    流逐風有點憤憤然,正打算去找賀蘭雪的麻煩,一看:賀蘭雪早已拉著伊人走到另一邊去了。


    “隻有半個時辰!”流逐風有點不甘心地朝那邊喊了一句,然後悻悻然地朝門外走去。


    他還是有眼力見兒的,礙人眼的事情,他做不來。


    走至門口的時候,流逐風一抬頭,見易劍還如雕塑一般杵在那裏,他頓時一哂,拍了拍易劍的肩膀,壓低聲音d道:“哥們,你不是想攪黃你家王爺的好事吧?”


    “什麽好事?”易劍不明所以地望著他,訥訥問。


    流逐風一臉黑線,“你丫的挺傻的,你說你站在這裏,那小兩口能說什麽知心話?”


    “小兩口?”易劍更是糊塗:“為什麽我站在這裏,王爺與王妃不能說知心話?易劍隨王爺出生入死,對王爺忠心耿耿,易劍對王妃更加尊敬愛戴,絕無二心。”說到最後,易劍幾乎有種被流逐風冒犯的感覺了。


    人家明明沒壞心嘛,為什麽要走?


    流逐風用看怪物一樣的眼神盯了易劍片刻,確定他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呆子之後,依然決定放棄說服他。


    隨即,他又回頭吼了一句:“記得,就半個時辰啊。”然後,他蹬蹬地走開去,不再理易劍。


    易劍看著他的背影,同樣是一臉黑線。


    這個有著太多傳奇色彩的流園少主,怎麽看上去,這麽像一個莫名其妙的大小孩呢?


    推門而出的時候,外麵清輝遍野。


    流逐風站在門廊上,先是百無聊賴地看了看藍色天際中玉盤一般的月亮。


    他想起伊人之前說的,看一件東西的時候,就是單純地看一樣東西。


    於是,他決定單純地看月亮:很白很亮很變幻。


    然……還是無聊啊。


    流逐風唉聲歎氣了一番,自認自己達不到這樣的境界,他又看了看天色,估計時間差不多了,正打算破門而入,催促著伊人快走,可是剛一轉身,他便如被人施了法術一般定住了。


    前方蔓藤下,有人負手而立。


    一身冰冷的灰,與一把冰冷的劍。


    月色清冷,夜色沉凝,卻比不過他的清冷,他的沉凝。


    流逐風一臉的無可奈何。


    伊人這次為難流逐風,堅持要見見賀蘭雪,其實,隻有一個目的。


    隻因為,她方才確實被流逐風的危言聳聽嚇到了。


    “阿雪,你能不能不要參加這次大會了。”伊人匍一開口,便直奔主題。


    賀蘭雪沒有接話。


    伊人又道:“方才流逐風對我說,這次大會很難的,第三關和第五關都很危險,而且……”


    “噓……”賀蘭雪曲起手指放在她的唇上,突然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伊人不明所以地打住了話頭,他的手指順勢往下,捋起她略顯淩亂的散發,淺笑道:“怎麽弄得那麽髒?”


    伊人一路與流逐風穿地道、走泥路,雖然沒有遇到什麽大的事故,可還是有點蓬頭垢麵的樣子,而且,她也似乎很久沒有大清洗了。


    原本黑鴉鴉的頭發,看上去有點灰蒙蒙的。


    伊人咬咬手指,抬頭望天中。


    賀蘭雪好笑地看著她的反應,然後回頭吩咐易劍說:“打一盆溫水來。”


    等易劍端來溫水,他引著伊人一路走到一個木架子前,輕聲道:“頭低一下。”


    伊人連忙抓著木架子的兩側木杆,將頭一股腦地低下去。


    賀蘭雪又是一笑,伸手鬆開她頭頂胡亂結著的發束,厚厚的發絲不知怎麽被一根布帶綁成了一個馬尾辮,又因為許久的未整理,發根垂了下來,有點頹廢的感覺。


    “這是誰梳的?”賀蘭雪低聲笑問:“這麽難看。”


    “厄,流逐風。”伊人側頭想了想,回答。


    賀蘭雪的手指頓了頓,然後繼續解開發帶。


    不再說話。


    頭發很快瀉了下來,瀑布一樣,披灑在伊人的雙肩。


    濃密的發絲遮住了她部分臉頰,映得她圓潤的臉如巴掌般大小,眼睛出奇地大,與黑發一樣,黑亮亮的,相映生輝。


    賀蘭雪忽而發現:她似乎瘦多了,從前胖乎乎的臉,雖然因為臉型的緣故,還是圓的,下巴卻清晰了出來,頭發披下時,竟有種奇怪的風情,間於女孩與女人之間的風情,讓人怦然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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