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籽微微側了側頭,用餘光看了一眼那張照片上的人,幾乎沒有停頓,直接就往洗手間的方向去了。<strong>.</strong>


    剛好這時候蕭邦到了,給麥籽打了電話,然後兩個人往樓上的包廂走去,沒有再回到剛才的位置。


    “邢岑?”蕭邦一聽麥籽的話,嚇了一跳,“他怎麽會到這裏來?我之前還查過他的出境記錄,明明他還在歐洲啊。”


    “沒出境?”麥籽愣了一下,“那我在樓下看到的是鬼啊?”


    “不是,我的意思是說,他可能隱瞞了自己的行蹤。按照道理來說,他的行動又沒有人會限製,何必掩飾呢?”蕭邦皺了皺眉,“給夙琛打個電話,讓他提防點。”


    麥籽點點頭,“你打吧,對了,我剛才看見他們在那裏拿著一張照片,上麵是一個大胡子的男人,不知道是誰。”


    蕭邦點點頭,就把這些事情都告訴顏夙琛了。


    顏夙琛剛睡了午覺起來,腦子裏昏昏沉沉的。


    丁丁還在睡,手機響起的時候他怕打擾到她,就匆匆出了休息室。


    “怎麽了?”


    蕭邦把他那邊的事情都告訴了顏夙琛,並且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顏夙琛也有些不解,“我現在懷疑,那個冒用‘上帝之手’的團夥跟駱嘉豪有關係。他拿的那張照片我雖然不知道是誰,也不知道是要做什麽的,但是應該是下一個受害人。至於邢岑隱藏行蹤……這個我確實不太了解。”


    “那我們怎麽下手?”


    “敵不動我不動,看看他們做什麽吧。你讓人盯好邢岑,有事我們再說。”


    蕭邦隻能應下聲來,這也算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蕭邦掛了電話,顏夙琛就走到了窗戶前。


    他覺得自己現在很被動。


    不清楚對方是誰,不知道他們想做什麽,隻能等著事情發生以後補救。


    這種感覺太過難熬,讓他有種說不出的鬱悶。


    若是一般什麽人也就算了,但是駱嘉豪……對丁丁還有想法。


    一個處理不好,不知道事情會不會……


    “你剛才打電話了嗎?”丁丁揉著眼睛,迷迷糊糊的從裏麵出來。


    “你醒了?”顏夙琛臉上又變回溫柔的表情,走到她身邊,“不是睡的好好的嘛,怎麽醒了?我吵著你了?”


    丁丁還沒太睡醒,伸手抱住他的脖子,在他的肩膀上像是小動物似的蹭蹭,“沒有,你不在身邊,睡的不踏實。[]”


    顏夙琛忍不住的勾起笑來,“怎麽,這是在撒嬌嗎?”


    丁丁也忍不住的笑了起來,“你就當做是吧。”


    “下午我要出去一趟,到成仁那邊去。你……”


    “我跟你去!”丁丁打了個哈欠,抱住他的腰,“我跟你一起去!”


    顏夙琛笑著點頭,“好,剛好我在成仁麵前多表現表現,讓他知道我們多黏糊。”


    丁丁趕緊推開他,“喂,你要幹嘛啊!不是做正事的嗎?”


    “沒,聽說婉茹最近回來了,兩個人正膩乎著呢,我就想著去秀個恩愛,讓他們兩個稍微降降溫度。”


    丁丁一臉嫌棄,“你怎麽這麽惡趣味啊?”


    “沒辦法,我僅有的那點高雅情操全都用在你身上了,怎麽,還想我對別人紳士有禮勾引人?”


    丁丁哼了一聲,走到冰箱前麵,“你真的沒事啊?要是沒事的話,你就自己去吧。我下午還想到下麵去看看呢,公司剛起步,還是多看看的好。”


    顏夙琛有些委屈的歎了口氣,“就算沒事,你也能陪我去吧?你不去的話,我……”


    “你自己去!”丁丁聽見他黏黏糊糊的聲音,直接開口道,“我下午到下麵去檢查!”


    顏夙琛還想張嘴說什麽,丁丁卻瞪了他一眼。他隻能無奈的聳聳肩膀,走到辦公桌前處理材料去了。


    簽完了字,又處理了緊急文件以後,顏夙琛就準備出去。


    丁丁像是趕蒼蠅似的把他給趕走,自己則悠閑的下了樓。


    顏夙琛上了電梯,臉上原本無賴的笑容就不見了。


    他去找成仁當然不是為了聊天,他是要跟好友說一下最近自己這邊得到的消息。


    他零零散散知道的這些事情,就好像是一些零散的關節。一旦能夠連貫起來,就仿佛是一張巨大的網。背後的真相,隻怕會讓人大吃一驚。


    顏夙琛有這個預感。


    然而,在事情還不明朗之前,顏夙琛不想讓丁丁太過擔心,所以就想著瞞著她。


    下了樓上了車,顏夙琛直接就往成仁家去了。


    季婉茹確實被成仁給追回來了,但是兩個人還是出於冰封期,誰也不理誰。


    隻是季婉茹為了肚子裏的孩子,願意在深城養胎。


    而成仁則直接住進了書房,兩個人每天連話都很少說。


    成仁現在除非必要,一般都不出門,在家裏守著季婉茹。


    顏夙琛到的時候,成仁正在洗衣服。顏夙琛看著他一個大男人挽著袖子給季婉茹洗睡衣,嘴角忍不住的抽了抽。


    成仁卻一副混不在意的樣子,讓他坐在一旁的沙發上。


    “你怎麽來了?”他隨手將衣服丟回盆子裏,洗了洗手,就那麽大咧咧的坐下了。


    “你這副樣子要是讓你的手下們看到,估計都能哭出來。”“閻羅軍”的領軍人物,竟然能給媳婦兒洗衣服,簡直了!


    成仁卻一點都不在乎的樣子,擺了擺手,“要是婉茹能原諒我,答應不跟我離婚,不走,我就是給她洗內褲都沒問題!兩口子的事情,你不懂。”


    顏夙琛笑了笑,“我怎麽不懂?說的我跟單身漢似的。我媳婦兒沒你媳婦兒那麽烈,做事有分寸著呢。”


    成仁眼神暗了暗,半晌歎了口氣,“那是因為我傷她太深。”


    兩個人結婚三年,他在家裏睡的日子屈指可數。


    家裏有事她應付,父母有事她幫忙,他們的婚姻對於季婉茹來說,就是一個隻有她一個人的牢籠。


    他用婚姻捆住她,卻不給她關懷和愛,任誰都受不了的。


    顏夙琛見好友神色黯淡了下來,也不好再多說什麽了,就把最近自己整理的消息全都告訴了他。


    “沒想到,邢岑竟然回來了。”成仁隨手拿起桌子上的核桃,一手一個給捏開,然後剝出果肉放到一邊的小碟子裏,“看來,洛庚午那邊有事才對。”


    “嗯,”顏夙琛的臉色也正經嚴肅起來,“雖然說他是來追高咪的,但是我不覺得為了一個小三和她肚子裏的孩子,他能千裏迢迢來到國內。說實話,對他來說人命算什麽?真的想要把人給解決了,即使他在意大利,高咪也已經死的透透的了。”


    成仁點點頭,“所以說,其中肯定是有什麽我們不知道的事情。”


    顏夙琛皺著眉,“我現在還想不通其中的關節……”


    “不用想通,找個人打聽一下洛庚午或者洛家現在的狀況就行了。”成仁剝完一個又一個,自己一口也不吃,全放在一旁的碟子裏,“狗都是跟著主人的路走的,知道洛家有什麽情況,還在乎邢岑嗎?”


    顏夙琛點了點頭,“你說的也對,不過我比較擔心的是駱嘉豪。你知道,他一直在丁丁麵前裝的跟個人似的,我擔心……”


    “擔心什麽?”成仁挑眉看他,“自己的媳婦兒,你不知道照顧好?”


    顏夙琛苦笑一聲,“她是人,又不會讓我一直跟著。總有照顧不到的時候吧?我就是怕有個萬一。”


    成仁把核桃仁倒到一個空玻璃瓶裏,還拿出個粉色的絲帶給纏上,放到一旁。


    顏夙琛看著他溫柔的樣子,幾乎要掉一身的雞皮疙瘩。


    “讓你媳婦兒懷個孕嘛,這女人隻要當了媽,就跟踩在針尖上似的,什麽事情都不敢冒險了。”成仁苦笑著說道,“你看我,不是老老實實的當小綿羊?”


    顏夙琛眼珠子轉了轉,“倒也是個辦法。”


    “不過你也得看看丁丁樂不樂意,她要是不願意未婚先孕,你還得先把婚禮給搞了。扯個證是肯定的,不能讓你兒子變成私生子不是。”成仁拍了拍手,“你年紀也不小了,人家孩子都會打醬油了,你也得努把力才行。”


    顏夙琛想了想,“那……晚上回家,我把避雲套都給紮上個窟窿!”


    成仁呸了他一聲,“瞎說啥呢?自己媳婦兒還用那玩意幹啥?直接來啊!”


    丁丁到樓下逛了一圈,發現大家確實都在努力工作,心裏挺開心的。


    顏夙琛花了高價挖來的人,自然有價高的價值。


    從一層往上走,丁丁幾乎每個辦公室都去了。


    顏夙琛的辦公室在頂樓,而倒數二層則是公關部門的樓層。


    丁丁坐電梯上去的時候,其實心裏有些抵觸。


    做公關的人,多半都是伶牙俐齒而且很漂亮的。


    丁丁對這種人有些犯怵,有時候甚至是可以回避。能不接觸的話,就絕對不願意見的。


    隻是她還是想看一下那些人的工作情況的,所以就忍耐著心底的不適,走到了他們的辦公室門口。


    一到門口,丁丁就感覺到有些不舒服。


    濃烈的香水味道讓她幾乎不敢接近,裏麵嗲嗲****的聲音,幾乎要讓她起一層的雞皮疙瘩。


    她走到門口看了一眼,見裏麵的人都在打著電話,心裏多少鬆了口氣,就不想進去了。


    本身公關的工作就有那麽一點小曖昧在裏麵,丁丁倒不是歧視,但是她確實做不來。見大家都在那裏聯係客戶,她心裏多少也覺得欣慰一些,就不想多加細聽了。


    在門口站了不到一分鍾,她就準備離開。


    剛走到電梯口,正好電梯從上麵下來,門一下就打開了。


    丁丁低著頭沒多看,往前走了一步,卻看見一雙高跟鞋停在了自己麵前。


    丁丁抬起頭,看向對方。


    “你是……”


    “是丁秘書嗎?”女人笑道,標準的八顆牙齒,“我是秦曼,剛上樓去找總裁簽字,結果他沒在。”


    丁丁伸手與她握了握,聞見她身上淡淡的香薰味道,有些不太舒服,“顏總出去了,不清楚什麽時候會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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