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陽眼底染上一層崇拜的光彩:“原來是這樣,奴婢懂了。[]”心裏暗暗佩服:小姐果然機敏過人,幸虧沒跟錯人。


    “記得小心。”明瀾在秋陽走之前,還不忘叮囑。


    寒陵王看秋陽遠離的身影,湊到明瀾身旁:“連一個丫鬟都收買了,世璟府到底有多少你的人?”


    明瀾清瞳流轉:“收買人的最高境界不是拿銀子賄賂,而是讓別人心甘情願效力。”


    “原來你就是這麽收買我的。”寒陵王恍然大悟。


    “我跟你的關係能用收買兩個字形容麽?別逼我動手揍你,我動起手來,連自己都感覺害怕!”雖說明瀾與寒陵王之間因意見不合,鬧了點小小的不愉快,但彼此間有感情羈絆,慢慢磨合像美酒一樣,曆久彌香。


    寒陵王緊緊抓著她的手:“無法無天竟敢想著揍我,想揍是吧?好,去床上,我們慢慢揍。”


    噗,明瀾狂笑出聲。


    “現在不氣了吧?”寒陵王溫柔的看著明瀾,深情的眼底摻雜著點點的自責。一貫穩重的他,對待明瀾,再也淡定不起來。


    “哼,生氣,快想個辦法哄我。”明瀾故意將小腦袋瓜子瞥向一旁,偷著樂。


    寒陵王真拿明瀾一點轍沒有,“反正我是你的人,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除了嚐試跨越式煉金這種有危險的要求,其他我都能滿足。”


    “真的?”明瀾兩眼冒光。


    寒陵王心口一緊:“你這表情很邪惡。”


    “嘿嘿,那麽你的銀子,都是我的,我的銀子,還是我的。”明瀾說罷,雙手朝寒陵王腰間搜去。


    這哪是剝削銀子,分明是挑逗。寒陵王扣著明瀾的手警告後,爽快的將懷中的銀票全數上繳,曖昧道:“娘子,你收好。”


    明瀾接過,大拇指數著,清點完後,給寒陵王留了一張。


    “我還要感謝你的大方跟體貼麽?”寒陵王透過眼前的一千兩銀票,笑問。


    “男人有銀子會變壞,想著花天酒地勾搭美人,我這麽做,是為你好。”


    “小侍婢,就這麽不放心我?整個神族以後都是你的,區區點銀子算得了什麽,神族有許多價值不菲的寶貝,想不想跟我去瞅瞅?”寒陵王引誘道,長久在世璟府呆下去不是辦法,明瀾最後總得跟他一起回神族。<strong>.</strong>


    明瀾微垂的眼底動容,“我很想去看看神族的風景,但在世璟府還有我沒做完的事,再等我一段時間。”


    沒有拒絕,寒陵王顯得分外激動,“是要對付林雲天還是明藤,我來。”


    “不,我知道由你出麵能比我快幾百倍解決他們,可這是世璟族,我姓璟,一切從這裏開始,也該由我親手終結。”明瀾秀眸深遠靚麗,華光瀲灩。


    寒陵王目不轉睛與她對視,“不管是一個月還是一年,我都願意等你。”


    氣氛煽情到曖昧,明瀾麵色嬌羞。


    另一邊,丫鬟秋陽按照明瀾的吩咐,故意在映雪麵前提及林少爺的傷勢加重。


    果不其然,映雪心急如焚道:“你說的是真的?”


    秋陽撚著垂下的麻花尾,鄭重的點頭:“奴婢沒有撒謊,林少爺臀部的傷口裂開,聽聞林少爺手臂上舊疾也一並複發,此事還驚動了林少爺的師父黑香菱。”


    “這麽嚴重?”映雪蒼白的臉色陡然變黃,如死灰般。之前她親眼目睹林雲天手臂上被咬掉的一塊,露出白骨,她起身道:“隨我去看看。”


    “雪姨……夫人,你是族長的人,去探望與你無血緣關係的少爺,會招人說閑話的。”秋陽勸阻道。


    映雪愣住,秋陽此話甚是有理,她懷有身孕,身為姨娘去看望晚輩林雲天,壓根說不過去。黑香菱在,林雲天理應不會有事。想到這,她安心坐回去。


    秋陽見映雪冷靜下來,哀歎:“反正林少爺有他師父在,出了事有師父收屍,夫人去隻會沾晦氣。”


    “你這張烏鴉嘴,胡說什麽!”聽到詛咒林雲天死的話,映雪怒斥。


    “……”秋陽噘著嘴,委屈不已:“奴婢哪敢亂說話,是林少爺傷勢太嚴重……”


    “住口。林雲天是世璟族的少爺,豈容你一個丫鬟指指點點的?”映雪一巴掌扇在秋陽的腦袋上,手勁快狠,絲毫沒有平日裏溫柔賢淑的模樣。


    秋陽發髻淩亂,錯亂墜下幾縷黑絲,“奴婢沒膽子說林少爺的不是,完全替夫人你著想。”


    “替我?”映雪朝秋陽的胳膊一陣狠揪,惡狠狠道:“當初我將你從瑪氏身邊搶走,你會有這好心?”


    “奴婢知道夫人不信,就算奴婢心裏再不痛快,瑪氏都死了,奴婢犯不著為一個死人與夫人過不去不是麽?再說奴婢跟夫人身邊,夫人若倒黴,奴婢哪討得了好?”秋陽雙手抱肩,泣涕漣漣。


    “說的也是。”映雪對秋陽的話深信不疑,“既然你跟在我身邊,是我的丫鬟,以後注意自個的言辭,哪些話該說哪些話不該說自己掂量著。”


    秋陽連忙點頭,“奴婢謹遵夫人教訓。”


    “拿著傘,跟我一起去看林雲天。”映雪對著鏡子補補妝容,吩咐道。


    “可……”秋陽從鏡中看到映雪眼裏折射出的冷光,抿唇。心裏卻嘲笑映雪的愚蠢佩服明瀾的先見之明。


    “走。”


    趁著大雨滂沱,映雪帶著秋陽一同去看林雲天。


    林雲天趴在床上,屁股上和手臂上的疼痛互相折磨著他,黑香菱遞給他一枚止痛丹藥,順便從袖中掏出錦帕,擦了擦他額角汗濕的黑發。憂心忡忡:“怎麽樣,還痛不?”


    “師父,估計那四十大板引起手臂屍毒發作。”林雲天倒吸一口涼氣,鼻子聞到從帕子上傳來的淡淡幽香,上麵有黑香菱的味道,讓他神魂顛倒。要是師父能一直如此待他好,他寧願傷口一輩子保持這樣,嘴角勉強露出笑意:“沒什麽事,師父不要擔心。”


    “還沒事,你看被單都染紅了。”黑香菱責備,要是林雲天死了,她便沒有留在世璟府的理由。不能留在世璟府如何對付明瀾?無論如何,她都要暫且保住林雲天的命。


    林雲天扯過枕邊的外衣,遮住被單上的血紅,尷尬:“讓師父見笑了。”


    “你是我徒弟,我怎麽會笑話你?眼下最重要的事用明瀾的骨骼替換你感染屍毒的臂膀。”黑香菱黑暗的眼底掠過森然的眸光。


    “我這樣別說對付明瀾,恐怕連下床的力氣都沒有。”林雲天無力的趴在枕頭上,麵容沮喪。


    黑香菱緩緩揚起長眉:“不是有那個叫映雪的女人麽?”


    “她?”林雲天猶豫不定,映雪是他安插在明藤身邊重要籌碼,現在舍棄映雪這枚棋子,極不劃算。


    “怎麽,你舍不得?”黑香菱溫和的口吻中充滿著調侃的意味,明眸婉轉,直溜溜的看著林雲天為難的表情。


    林雲天立即否認:“哪有?像她這樣忠心耿耿利用價值比較大的棋子,現在就廢掉,你不覺得太可惜嗎。”


    “沒有可惜不可惜,隻有願意不願意。依我看,你對映雪還是有一絲一毫的感情。”黑香菱漫不經心的回答。


    “我怎麽可能喜歡她?我一直喜歡的是……”林雲天不想讓黑香菱誤會,鼓足勇氣打算說出心中埋藏已深的愛戀,好不容易話才講到一半,門口傳來熟悉的聲音打亂了他整個思緒。


    映雪匆匆趕來,“林雲天,我來看看你。”然而,餘光觸及坐在床沿邊的黑香菱,心底妒忌與羨慕一齊湧上。


    “我不是說沒事別過來的嗎?你怎麽就是不聽。”林雲天的表白被打斷,將憋住的心火,通通發泄到映雪身上,激動的舉止,扯動臀部的傷口,疼得他咧開嘴角。


    “我……”映雪大氣不敢出一句,小聲解釋著:“你別氣,我沒有違背你的意思,是我懷了明藤的身孕,這意料之外的事,我不知道該怎麽做,特意過來問你……”


    “身孕?”林雲天瞪直了雙眼,這可是對付明瀾的最好利器!


    “嗯,明藤找了個大夫替我問診,診斷了幾次,不會錯的。”映雪十分肯定。


    “把你腹中的孩子給流了,順便嫁禍給明瀾。”林雲天直截了當的作出判斷,不帶任何情感。


    黑香菱明白林雲天真的隻是利用映雪,否定之前林雲天對映雪有感情的猜測。


    “流……”映雪啞然,冷漠無情的話刺痛了她柔弱的心,她心甘情願的對林雲天好,成了理所當然。連掠奪腹中的孩子,林雲天還理直氣壯。哪怕是說兩句話甜言蜜語,讓她自願奉獻也好。她失望了,什麽都沒有。


    “怎麽,你喜歡上明藤所以不願意還是你說對願意為我傾盡所有都是騙我的?”映雪猶豫不決的態度讓林雲天不悅,映雪不再是對他唯命是從的小女人。


    映雪解釋:“沒有,我來世璟府還不是為了你嗎?這一點我相信你比誰都清楚。我不同意流掉的原因很簡單,明藤給了大夫封口費,府上除了我跟族長,沒人知道事實。貿然嫁禍給明瀾,你以為明藤會相信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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