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要知道小猴子的下落,被媽媽桑突然打斷,線索又沒了,媽媽桑突然的舉動很明顯是為了掩護馬三所要交代的這人,由此可見,這個人,媽媽桑也認識。[]明瀾問:“你為什麽要殺馬三?”


    “馬三天天在我這蹭吃蹭喝,玩我的姑娘們,我早看他不順眼了,趁著你們把他抓住這個機會,解決他。”媽媽桑還不忘往馬三臉上吐一口唾沫。


    明瀾知道這是媽媽桑的推托之詞,媽媽桑要想殺馬三,早殺了,怎麽還會讓馬三上去玩這裏的姑娘,不過從媽媽桑這副臨死不懼的表情中,她隻知道什麽也問不出。免得浪費時間,索性走人。


    “不問了啊?”莫離看好戲看到一半,沒有盡到興。


    “覺得沒意思呀?留下來就有意思了。”明瀾白了一眼莫離後,先行離開。


    寒陵王跟蘇婼嫣忍俊不禁,笑出聲。莫離被損,陰著臉。“丟了小猴子把氣撒在我身上麽?”


    一行人返回客棧後,小二見兩位金主回來,熱情的迎上去。


    “過來,我問你個事。”明瀾朝小二勾了勾手。


    小二看到是明瀾,格外殷勤。


    明瀾眉梢一挑,直接放了兩千兩到小二的手裏:“名叫聚香閣的青樓楚館知道吧?那裏的媽媽桑都有哪些人脈。”


    “這你可算問對人了。”小二拍了拍胸膛,“聚香閣是我們這最有名的地,別看那的媽媽桑肥胖,她擅長廣交豪客,這裏凡事有點錢的人,都跟她有些交情。加上她的店,是依靠楓爺而建起來的,一般不敢有人找她的麻煩,她每隔一段時間,會給楓爺送去一個女人。當然,這些都是我聽來的,具體是真是假,我不清楚。”


    “瘋爺?什麽人?”明瀾深深蹙起眉,這裏的關係如網狀,一層套一層,為了救小猴子,不管有多大的困難,她會把裙帶關係連根拔起。


    被問到關於楓爺的事,小二猶豫,畢竟楓爺在這是數一數二的大人物,要是因為他隨便兩句話引來殺身之禍,就不劃算。他原封不動將銀票推回去,“抱歉,小姐,楓爺的事我回答不了你,這銀子,我也不能要。”


    “是嗎?”明瀾沒有收回,而是放了十倍的銀票在原來的上麵。(.)“現在可以告訴我關於楓爺的事了嗎?”


    “不是我不說,是我不敢……”後麵的解釋小二還沒說出口。


    明瀾說:“這是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畢竟在這兒,對楓爺了解的人不止你一個。你不想說,我可以問別人,可這些銀子,就不是你的了。”


    “好,我說,我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是亙古不變的道理,他何不為了下半生的幸福,豁出去。


    “沒人知道楓爺真正的名字,隻記得他剛來這的時候,是拖著十箱金子。後來,他在城南買下地,建了個府邸。不久,這裏發生了一場瘟疫,是楓爺拿銀子拿藥救了大夥。所以大家對楓爺都很尊敬。而媽媽桑是在五年前,被丈夫遺棄,準備投河自盡。正巧被楓爺遇上。楓爺救了她,還開了一家青樓楚館,交由媽媽桑打理。總之,楓爺跺一下腳,這裏的地也會跟著抖三下。”


    “那不照你的意思,楓爺是你們這的活菩薩?”明瀾越來越想見這個楓爺,看到底有沒有傳言中的神乎。


    小二點頭,“這裏凡是得罪楓爺的,沒有一個好下場。”


    “這麽囂張跋扈,都快趕上寒陵王了。”莫離說道。


    明瀾問:“最後一個問題,告訴我,楓爺的宅子在哪?”


    “從客棧出去右轉,約半柱香就能到。小人隻能說到這裏了,幾位客官有事再喚小的。”小二說完,拿著銀子走人。


    蘇婼嫣問:“那我們要不要去看看?”


    “不急,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等我們了解下楓爺的喜好後再去。你跟莫離留在這吧,我跟寒陵王去。”明瀾不想把蘇婼嫣牽扯進來,從蘇婼嫣借身體裝載她的靈魂開始,她欠蘇婼嫣已經夠多了。欠莫離的,就更數不清了。


    聽到明瀾讓她留下,蘇婼嫣整張秀臉,都垮下來了。“為什麽呀,呆在客棧望著莫離發呆多無聊。我就想跟著你湊熱鬧去。”


    莫離也不樂意,“反正你跟寒陵王已經習慣我跟蘇婼嫣礙著你們的眼,多我們兩人不多。”


    “幹嘛這麽緊張,又不是丟下你們不管,是讓你們呆在客棧等我們。”明瀾解釋。


    “我不同意。”


    蘇婼嫣跟莫離不約而同說出來,氣勢穩壓明瀾一籌。


    明瀾很詫異,拉了拉寒陵王袖子,假裝委屈:“小寒寒,看見了嗎?他們兩個聯合起來凶我。”


    “誰凶你了?是你有好玩的事不叫我和莫離,不夠意思。”蘇婼嫣別過頭,佯裝生氣。


    莫離在一旁附和:“就是。”


    “好好好,都去,都去,你們贏了。”明瀾的軟肋是最怕朋友說她不夠義氣,她可是為蘇婼嫣跟明瀾著想,才不讓他們去的,哪知道他們還不樂意。


    “你啊,這是沒事找事。”寒陵王隔著帽子,輕按了一下明瀾的腦袋,帽子上的花,隨著明瀾點頭的動作,上下搖擺。


    四人經過這一點點小插曲後,前往城南府邸。


    明瀾得知楓爺鍾情古玩,她特地準備了一份‘禮物’。


    楓爺本來是想把四人拒之門外,但聽說有禮物,便命下人將四人請進來。


    府邸從外觀看起來,氣勢恢宏,端莊大氣。步入屋內,卻截然相反。庭院的窗戶透著陰暗的氣息,屋子裏沒點燈,氣氛壓抑。院中連一株盆景,都沒看見。每間屋子坐北朝南,由於地形狹長,常籠罩著昏暗,論其外觀,不像屋子,不如說像一座陵墓。


    穿過長長的走廊後,來到一座屋子前,下人將他們迎了進去。


    明瀾這才看清楓爺的模樣,一頭烏黑發亮的頭發垂在身後,劍眉斜飛入鬢,黑眸細而長。紅唇輕抿,棱角分明的輪廓,身材修長高大,氣質冷傲孤清卻又盛氣逼人。唯一不足的是,他的左手沒有食指。這就好比美麗的瓷瓶上,有了一個缺口,真是可惜。


    “是你。”楓爺低眉看見帽下明瀾那張秀美的臉,不免驚訝。


    “你認識我?”明瀾看了寒陵王一眼,表示摸不著北。


    “你是頭號懸賞犯,到處都有你的畫像,我怎麽可能不認識你。”楓爺說完,將手裏最後一點鳥食扔進近鳥籠,揚起頭,命令道:“上茶。”


    明瀾忍不住順著鳥籠看去,鳥回頭,一雙鳥眼猩紅,最讓她震驚的是,那隻鳥與尋常鳥不同,有三隻腳。


    寒陵王認識這隻鳥,名為烏鳳,常佇立在墳頭。據說,這種鳥象征著死亡,又有死亡之鳥的稱呼。一般人不說養,連碰都不會碰,這楓爺的喜好,格外特別。


    “初次見麵,我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麽,把這送給你。”明瀾正準備打開盒子,眼前女人的長相嚇得她手中的盒子差點翻掉。這個女人的臉上、身上、腳上都有被線縫起來的痕跡,就像是被縫製的一個布偶。如果不是眼睛會動,她會以為又是一個跟舞姬一樣被蠱蟲操控的人。


    “這是我的侍女暮雪。不好意思,可能是她的樣子過於驚悚,嚇到你了。”楓爺輕咳兩聲,侍女轉身,回到楓爺身邊。


    明瀾這才將盒子打開,“耀眼的金色光芒瞬間點亮了整個暗沉的房間。”別說楓爺,就連寒陵王也忍不住詫異。明瀾送給楓爺的東西正是他曾從慕容澈手裏框來的赤金軟蟬護甲。


    “這是……”金光倒映在楓爺錯愕的眸中,他驚訝的站起來。


    “赤金軟蟬護甲。”明瀾的聲音不大不小,正好屋子裏每個人都能聽見。


    明瀾有注意到,站在楓爺身邊的暮雪,聽到這六個字,眼睛微紅,接著被淚水浸染,落下清淚。


    “這東西可是慕容族的鎮族之寶,冒昧的問下,你是從何得來的?”楓爺不露聲色坐下,恢複之前高傲的神態。


    “東西不問來曆,楓爺不敢收的話,還給我便是。”明瀾伸手打算拿回來。


    楓爺阻止:“慢著,送出的的東西哪有收回之禮,何況,我很喜歡。說吧,你們找我來,有何貴幹。”


    “來這的時候,我不小心丟失了一隻遠古靈獸。聽人說楓爺樂善好施,是這裏的活菩薩,所以此番前來,是想讓楓爺幫我找到心愛的靈獸。”明瀾從頭到尾都沒有說一句小猴子在楓爺這裏的話,但話裏的意思是讓楓爺把小猴子交出來。


    楓爺模棱兩可的回答明瀾,“像這種珍稀的靈獸,丟了,怕是找不回來。不過看在你送我赤金軟蟬護甲的份上,我會盡力幫你找。”


    盡力,也就是不一定。一件封族的鎮族之寶都換不來小猴子,楓爺的胃口實在是大。一抹微光從明瀾眸中掠過。


    “待會我還有事,就不多留諸位了,你先回去,等我找到小猴子,再告訴你。暮雪,送客。”楓爺開始下逐客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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