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台詞,真是感人肺腑,她又剝了一顆橘子扔進嘴裏。<strong>.</strong>


    宋漠:“慕雙,那些都已經過去了,現在我已經有秦虞了。”


    忽然被點名的秦虞抬起頭來,看著兩人怔了幾秒,打出一個響亮的飽嗝來。


    一時之間,那淒慘悲愴的氣氛變得尷尬微妙,好好一場偶像劇被她弄成了搞笑劇,秦虞暗暗咬了咬舌頭,罪過啊罪過。


    好在,慕雙很是入戲,不過怔了半響,就又一次把刀口放在手腕處:“你覺得過去了,但在我的心裏,這些從來都沒有過去,我離不開你,一刻都離不開,如果你非要讓我走,我今天就死在你麵前。”


    離不開,一刻也離不開?那五年前她究竟是怎麽離開的?秦虞幾乎忍不住要被她給逗笑了。


    不過宋漠沒有她的閑情逸致,他顯得很是為難,徘徊在讓她離開還是讓她死的痛苦中。


    不過還沒等他為難完,慕雙就從窗台上跳了下來,手裏利落之程度,絲毫不顯柔弱,她用刀片放在自己的手腕,步步朝著宋漠逼近過去:“阿漠,選擇吧,不是她走,就是我死。”


    宋漠回頭看看秦虞,秦虞吃的滿臉都是零食碎屑,絲毫不給他麵子。


    就在這麽一個瞬間,隻聽得女人驚呼一聲,刀片滑過手腕,血跡四濺開來。


    秦虞嘴裏的吃食還未咽下去,就見慕雙白色的身影像是一隻蹁躚的蝴蝶,軟趴趴的摔倒下來。


    她大張著嘴,聽見宋漠的低吼聲陣陣傳來:“慕雙,慕雙!”


    緊接著,就看到一襲黑衣和一襲白衣匆匆在眼前閃過,轉眼,偌大的房間變得空蕩蕩的,視線裏,隻餘下徐徐飄蕩的窗簾,在風中舞出漂亮唯美的弧度,風聲颯颯,餘暉裏,如同一首悲愴的挽歌,淒離的飄散在空氣中。


    冷了許久,秦虞閉上嘴,咽下食物,心裏咯噔一聲,完了,出事了,出大事了……


    “張媽,張媽,帶我去醫院!”


    經過短暫而緊急的搶救,醫生將宋漠和秦虞叫入了病房,他的臉上透著救世主般的自豪:“兩位放心,病人已經暫時脫離生命危險,她非常幸運,刀片恰好割到了靜脈,不是動脈。”


    宋漠鬆一口氣:“謝謝醫生。[.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秦虞眨了眨眼睛,恰好割斷了靜脈哦,真是好手法,好會拿捏啊……


    “兩位誰是病人的家屬?”醫生喜悅之餘,麵上透出一絲微妙的神色。


    宋漠和秦虞相互看了看對方,秦虞拍了拍宋漠的手臂,朝著他抬了抬下巴。


    得到秦虞的準許,宋漠上前一步:“我是他的哥哥。”


    “那你跟我來一下吧。”


    兩個小時後,慕雙幽幽轉醒。


    她是被吵醒的,被一道響亮綿長而極富節奏感的呼嚕聲吵醒的。


    睜眼,床前沒有自己一睜開眼就想看到的男人,隻有某個睡的昏天黑地的女人。


    這個女人,這種時候她還睡得著?


    相對比她的聲嘶力竭,以死相逼,這個女人表現的是否太過不屑一顧,風輕雲淡?


    慕雙感覺自己受到了深深的侮辱,她一秒都不想看到這個女人。


    “醫生!”


    醫生沒叫來,宋漠拿著飯菜走進了病房。


    “阿漠!”慕雙眼神一亮,立刻恢複了溫柔似水的模樣。


    “好香啊……”一番生離死別的濃情蜜意還未上演,一道輕軟綿柔的嗓音從上一秒還在打呼嚕的秦虞唇瓣裏溢出來,生生將所有氣氛破壞的一滴不剩。


    “阿漠,我不想看到這個女人!”秦虞還未意識到發生了什麽,一道頤氣指使的女聲就怒衝衝的落在她頭頂。


    這是個什麽玩意兒,還不想看到她,以為她稀罕給她看似的,就她那雙惡毒的眼睛,多看她兩眼她都覺得臉上跟抹了一層泥似的。


    不過念在她剛剛割腕未遂耗費了大量體力的份兒上,她不跟她計較。


    無謂的抬頭輕飄飄的看了一眼慕雙,轉身準備吃飯。


    “讓她走,現在馬上!”誰知這女人不識好歹的很,抓住了針頭就要往出拔,不怕死的勇氣簡直叫人忍不住拍案叫好。


    “秦虞,醫生說慕雙的抑鬱症很嚴重,不能受任何刺激,你先出去吧。”秦虞還未反駁,就被宋漠攬著送了出去。


    “宋漠,你……”秦虞拂開男人的手,正要說話,卻被無情的打斷:“你先回去,有什麽話等我回家再說,我現在得回去照顧慕雙。”


    話音剛落,男人就轉身進了病房。


    秦虞兀自在原地目瞪口呆的委屈了兩秒,怒氣衝衝的捧著咕咕叫肚子拔腿就走,一邊走一邊忍不住的回頭看。


    一秒,宋漠沒追出來。


    兩秒,門都沒鬆動一下。


    三秒,她連根宋漠的頭發都沒見著。


    冷著臉進了電梯,惡狠狠的摁下樓層,宋漠,好樣兒的,你真的惹到我了!


    宋漠帶著看起來確實很是抑鬱的慕雙再一次回到了宋家。


    秦虞沒有等到宋漠的道歉,卻等到了慕雙變本加厲的挑釁。


    她像是宋家的少奶奶,依偎在宋漠的身側,指著大腹便便的她趾高氣揚的道:“阿漠,跟她離婚,讓她離開這個家好嗎?我一看到她就頭疼。”


    彼時秦虞正捧著一杯水,冷不丁的聽到這句話,手一顫,一杯水險些倒在衣服上,她抬眸用一種期盼又忐忑的目光看著男人漆黑的眼,等待著他的回答。


    如果這件事放在幾天前,她一定不屑一顧,可現在不一樣了,自從慕雙出事後,他對她幾乎是百依百順,說句寵到快要上天都不為過。


    她在想,是不是她也該演一出自殺未遂的戲碼來博同情,可惜她沒有慕雙的好刀法,能割的恰到好處,她害怕自己一個失手把死給人看變成一屍兩命,得不償失。


    “慕雙,我不能跟秦虞離婚。”兩個人,四雙眼睛的注視中,男人低沉的聲音緩緩的從薄唇溢出。


    秦虞一顆心放了下來,一杯水穩穩的喝進了肚子裏。


    慕雙卻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麵色立刻變得淩厲,這一刻,她隱藏在麵具後的所有本性統統展露無遺,幾乎是有些失控的喝了一句:“她一天不走,我就一天不吃飯。”


    她又一次刷新了秦虞對無恥這兩個字的認識。


    不過,就算她再無恥,宋漠也會買她的帳。


    秦虞將水杯放下,麵對慕雙的步步緊逼不做任何反應,她再大動靜,也無非是想看她狼狽不堪,她不將她的無事生非看在眼裏便是最好的回應,話不過我心,你又能傷害得了我幾分?


    起身離開,眉眼低垂安靜似水,從任性張揚的小女孩兒到冷靜自持的女人,不過隔了一個晚上,一個女人的距離。


    縱然是這樣,她也決不失一分傲氣,隻要她一天沒和宋漠離婚,她便還是宋家的少奶奶,她慕雙,不過是個屁。


    “這麽火急火燎的給我打電話到底什麽事啊?”自打生完孩子,顧婉婉就重新恢複了往日的雄風,風風火火的走哪兒都跟哪吒似的,絲毫不知矜持為何物。


    秦虞眉開眼笑的朝她招招手,“有件事需要你幫忙”


    “什麽事?”顧婉婉大剌剌往沙發上一坐,順手拿起一個蘋果就“哢嚓”一口,吃的豪邁又狂野。


    秦虞從身後的床頭櫃裏拿出兩個紙袋遞到顧婉婉手裏。


    “什麽玩意兒,錢啊,我不稀罕這玩意兒,我家窮的隻剩下錢啦。”顧婉婉拆開紙袋一看,臉上的笑意瞬時變成了詫異:“這誰的毛發?”


    毛發……這分明是頭發,秦虞忍不住誇獎了一句:“看不出來,幾日不見,涵養見長啊。”


    “那是”顧婉婉得意一笑:“話說,給我兩團頭發幹嘛?收藏啊,現在有錢人都收藏這個了嗎?”


    秦虞眼皮惹不住顫了顫:拿這個給你是想讓你去幫忙做個親子鑒定。”


    顧婉婉愣了幾秒,眼神變得玩味兒:“小虞子,不會朗朗是你跟別的男人的孩子吧,你什麽時候有過別的男人,我怎麽不知道?”


    秦虞嗔怪的瞪了她一眼:“說什麽呢,這不是宋漠跟宋朗的頭發,是宋漠跟另一個小男孩兒的。”


    “噢,就是死活賴在你家不走的那臭不要臉的白蓮帶來的那小孩兒?”顧婉婉對慕雙這個女人可謂嗤之以鼻。


    秦虞點點頭:“這件事可不能馬虎,你盡快辦。”


    顧婉婉將果核往垃圾桶裏一扔:“這事包我身上!”


    宋氏。


    宋漠推門而入,慕雙站在辦公桌前,臉上透著幾分還未平息的驚心動魄,好似做了什麽虧心事怕被人瞧見似的。


    宋漠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看幾秒,漆黑的眼底目光凜然清遠:“你怎麽在這裏?”總裁辦公室裏承載著整個公司的機密,一般沒有通過他的允許,外人是不準入內的。


    慕雙的臉色有些發白,拿起桌上的文件朝他晃了晃,扯出一抹有些僵硬的笑:“急著過來拿合同,對不起阿漠,沒有經過你的允許擅自進了辦公室。”


    宋漠沉默幾秒,邁著步子走了進來,視線有些漫不經心的在慕雙手裏的文件上掃過,再收回時,多了一絲意味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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