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的傷勢竟然已經好了大半!


    幾處被長刀劃開的傷口已經結痂,被那月軍統領土屬性勁氣擊中的兩處瘀傷也已經不再麻木,而是隱隱作痛。[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至於傷勢最嚴重,被那頭魔獸拍到的胸口,原本幾根骨頭已經斷裂陷了進去。然而現在他卻發現,胸口的骨頭已經變得完好無損。


    如果不是每次呼吸時胸口都會陣陣發痛,他幾乎懷疑自己之前被這魔獸拍到真的是幻覺了。


    可是這怎麽可能呢?


    林四好歹是學醫的,雖然成績有點慘不忍睹。


    但對這種傷勢他還是有著一定了解的,一般人受了這樣沉重的傷早就死了。


    無論是失血過多還是胸骨肋骨斷裂,這些都遠不是常人所能承受的。


    即便是修行者體質遠超常人,僥幸還留了一口氣,並且獲救及時用藥得當,想要恢複成自己現在這樣沒有十天半月也不行。


    他知道自己現在依舊虛弱無比,哪怕動一動都有可能重新撕裂傷口,但這詭異的恢複速度還是讓他覺得宛如身處夢中。


    此時他趴在樹叢之後的地上一動不動,交戰雙方都沒有注意到原本應該已經死去的人又睜開了眼睛,並且在靜靜注視著他們。


    他將注意力再度轉回了場內的交戰之中。


    此時場內一獸二人都已經傷痕累累。


    嗜血鱗虎畢竟是魔獸,雖然和兩個對手相比,它的力量更大速度更快,雖然身為四級魔獸它已經有了一定的智商懂得審時度勢,但它畢竟沒有人那麽聰明。


    人類千百年來創造出的招式並不是魔獸依賴本能就能輕易應付得了的,很多時候它總是在自以為不會被攻擊到的地方被攻擊到,在自以為不會受傷的時候受傷。


    因為無論刀法和槍法,都不會像魔獸攻擊時那樣直來直去。


    而黑衣人和月軍統領同樣負了傷,他們的招式確實能夠不時在這頭魔獸身上留下痕跡,但無法致命。


    嗜血鱗虎背披鱗甲,元境級別的攻擊很難穿透它的防禦,除非能傷到它的腹部。


    而戰鬥到現在為止,兩人的攻擊打到它腹部的次數屈指可數,反而他們自己受的傷更重。他們的力氣沒有這頭魔獸大,速度沒有它快,盡管他們可以遠程攻擊,但這魔獸同樣也會。


    而很多時候他們身法再靈活也難閃過這魔獸的利爪,至於近身角力,兩人更不是對手。[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於是此時兩人也已經被這頭魔獸的利爪和口中噴出的勁氣弄得滿身是傷。


    林四閉上了眼睛,默默運轉著那篇修煉識海的吐納功法,他在慢慢積攢著印力。


    他不敢再繼續盯著那邊看,他怕自己的目光被他們發現。


    他現在毫無動手之力,如果可以,他想消失在這個戰鬥現場。


    他和這頭魔獸無仇無怨,他也沒有和那兩名追蹤者不死不休的必要,他現在需要的是療傷,是恢複,尤其是在曲山大峽穀這種危險的地方。


    但他這樣想,對方卻不會這樣想。他敢肯定,一旦這兩方戰鬥分出了勝負,那接下來無論是那頭魔獸還是這兩名追蹤者,要做的第一件事都是來查看自己的‘屍身’。


    一旦發現自己沒斷氣,他們絕不會留著自己的命。


    自己要想辦法活下去。


    此時他傷勢嚴重,在這種情況下,他沒有想出什麽脫身之策,也沒有什麽計劃,但他不想坐以待斃。


    自己多一點力量就多了一份活下去的希望,他並沒有絕望,他貪婪地吸納著身周的靈氣。


    他心內微微自嘲,如果自己真有那個連山的實力,那眼前這危局又算得了什麽?恐怕三兩劍就能解決了吧……


    場中的戰鬥已經進入了白熱化,無論是嗜血鱗虎還是兩名修行者都已經徹底殺紅了眼。


    嗜血鱗虎受了很多傷,雖然不致命,但它覺得自己受到了挑釁,它想將對麵兩人撕成碎片。


    而兩名修行者本不想這樣抵死相拚,但他們沒辦法抽身離開這場戰鬥。這魔獸比他們快得多,他們根本逃不掉。


    他們倆是久經戰陣之人,自然明白既然要戰鬥,就必須全力以赴。如果明明跑不掉還抱著僥幸之心,那最後的結果隻會是害了自己。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林四都有了這場戰鬥會打上一整天的錯覺時,場內的形勢陡然發生了變化。


    月軍統領和黑衣人都已經開始大口喘息,他們的靈力在之前本就已經消耗了大半,此時和這頭魔獸大戰,漸漸感覺到有些力不從心。


    黑衣人長刀再次在嗜血鱗虎後背砍了一記,但效果不大,隻是令這頭魔獸吃痛怒吼,並沒有真正傷到它。


    類似的攻擊在這半個時辰的戰鬥中已經上演過無數次,這次無功而返他心內並無多大波動,隻是立刻抽身疾退。


    他剛一後退,這頭魔獸就人立而起反身向他噴出了一道褐色氣流,這頭魔獸同樣會遠程攻擊。


    此時月軍統領同樣在這頭魔獸身後,否則它受創後不會如此追擊,交戰這麽久,它已經學精了許多。


    黑衣人並不慌亂,他計算過,以他退開的速度,這頭魔獸的噴出的靈力攻擊是打不到他的。


    然而下一瞬,他的目中就浮現出了驚駭之色,這團氣流重重打在了他的臉上。


    他的臉變得血肉模糊猙獰無比,他感覺自己的頭就像被大錘迎麵重擊過一般,仿佛要爆開。


    這原本能閃過的一招,為什麽沒能閃開?


    嗜血鱗虎噴出的氣流並沒有陡然加快,它也沒有如同一些傳記小說中所描寫的那樣臨戰突破實力大漲。


    黑衣人也沒有靈力陡然枯竭速度變慢,然而他卻中了這本不該中的一招。


    致命的一招。


    他艱難的扭過頭,扭過滿是鮮血幾乎辨不出口鼻的臉,他看向了身後的月軍統領。


    他的眼內疑惑,怨毒,憤恨,恍然種種神色交雜閃現。


    就在剛剛他抽身疾退準備閃過嗜血鱗虎這一道攻擊時,他後退的身形被人擋住了。


    那人疾衝向前,重重撞上了他的後背,正好擋住了他的退路。


    是他的同伴,這名月軍統領。


    此時月軍統領依舊保持這前衝之勢,他如同懷抱著黑衣人一般向前伸著右手。


    他右手的長槍筆直插入了人立而起的嗜血鱗虎腹內,將它紮了個通透。


    在長槍紮進去之後,他還迅速催發了靈力,在這頭魔獸的腹內劇烈切割了一番。


    這頭魔獸死定了。


    果然,對麵的嗜血鱗虎怒號一聲,不顧紮在肚腹的長槍奮力揮爪向月軍統領拍了過來。


    但它沒能拍中對方,因為月軍統領果斷鬆開了手中的槍柄,向後疾退了幾步,而他身前還有奄奄一息的黑衣人擋著。


    那一爪重重拍在了黑衣人胸前,並且利爪透出給他來了個開膛破肚。


    這一爪也用盡了這頭魔獸最後的力氣,殺死黑衣人之後,它不甘的帶著腹中長槍倒在了地上。


    月軍統領麵露喜色,終於殺掉這畜生了。


    不但全身而退,還可以得到它腹中的魔核!


    至於黑衣人,死了就死了吧,他一點都不感到愧疚。如果不是他吸引了嗜血鱗虎的注意,自己也找不到那麽好的機會。


    他也算是物盡其用死得其所了。


    他們能毫不猶豫拋下青衣人,那他現在用黑衣人墊背也毫不為奇。


    接下來,應該是收獲的時候了。


    他感覺自己好像忘了點什麽,但一時又想不起來。


    然而他馬上就知道自己忘了什麽!


    一截劍尖從他背後插入,從他心口透了出來。


    他全身的力氣仿佛被瞬間抽空,他低下頭呆呆望著那泛著青芒的劍尖,怎麽都無法接受自己竟然會死在這裏的結局。


    是那個少年!他竟然沒死!他明白了過來。


    他本不該如此大意,身經百戰的他深明不能給對手任何機會的道理。如果再給他片刻時間,他或許就會重新想到要去給那個少年補兩槍。


    但沒有如果了,這個少年出手太快,選擇的時機太準確,正是他僥幸狂喜如釋重負種種思緒混雜的那一刻。


    他努力想要轉過頭,他似乎想要在死前一刻將仇人的麵孔刻進心裏,然後帶到另一個世界繼續銘記!


    然而林四終結了他最後一絲奢望,他猛然抽出了那透出對方心口的劍。


    這一劍仿佛抽空了這名統領身體內剩餘的最後一絲力氣,他前胸後背的鮮血仿如激流一般噴出,他不甘的閉上了眼睛。


    然而林四並沒有就此罷手,在對方倒地之前,他毫不猶豫地揮劍切斷了對方的脖頸。


    做完了這一切,他艱難的以劍拄地大口喘著粗氣。


    林四一直在等機會,他的傷勢太重,留給他的機會隻是一瞬。


    如果把握不住,那他自己必死,最終他成功活了下來。


    那個黑衣人應該是死透了,但那頭魔獸,還得補一劍!


    不是都說,魔獸的生命力旺盛嗎?哈!


    喘息片刻,他搖搖晃晃提著劍走向那頭嗜血鱗虎。


    這頭魔獸眼內的生機還沒有褪盡,看到林四走來,它眼內閃過一絲暴戾。


    躺在地上被長槍貫穿的它後腿微微抽動了一下,便再也做不出任何舉動來。


    它隻能用眼神威嚇林四,這一刻,它無比後悔之前為什麽沒有拍死這個螻蟻。


    林四沒有理會它的眼神,他很果斷的一劍揮了下去,撕開了這頭魔獸的肚皮。


    嗜血鱗虎很狂暴很嗜血,然而現在,它自己的鮮血從被撕開的肚皮內傾泄了出來,仿佛那些不是血而是水一般。


    刺鼻的腥臭味令得林四眉頭微微皺了皺,隨後同樣耗盡了最後一絲力氣的他倒了下去,倒在了那流淌了一大灘鮮血的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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