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薛茗予的酒杯,卻沒有往嘴邊送的意思,隻舉在空中,狡黠的眸子在嬌嬌月光中格外閃亮,“說來我們九爺在前線生死未知,茗予該敬九爺一杯才是。[]試想若是沒有那千萬官兵鎮守四方,哪有我們此刻的歌舞升平?”


    “哼!說得好聽!”二王妃嘴角往下一撇,“西祁失利,皇上沒有怪罪就罷了,還敬酒?也配?”


    二王爺此時正在天人交戰,他知道自己王妃有多少斤兩,可是一直忍耐著沒有開口阻止。九弟風頭剛起,他們夫妻費盡心思想要拉攏卻總是不成,既然得不到,不若讓他失了聖眷,繼續做一個廢棄的棋子罷了。


    二王妃神色一變,薛茗予頓時斂去了笑容,俏臉上嚴肅,美人冷臉,“二王妃此言何意?西祁戰事乃家國之事,蛟龍也有在泥潭中掙紮的時候,何況梧州比之於西胡,那好比大象和螞蟻。[]難道二王妃覺得我們梧州還勝不了西胡嗎?”


    此言一出,不少言官恨不得拍手稱讚。一個女子有此番心胸和智慧,且臨場的那份淡定,真可謂少見。


    二王爺心髒一陣收縮,不好!此女口才上簡直甩了自家婆娘幾條街不止,他給二王妃使眼色叫她趕快收兵。


    豈料二王妃被薛茗予在大庭廣眾之下堵住了嘴,心裏一陣憋悶,又怎奈皇上端坐在上,二王妃急紅了眼,還哪裏收的住,隻想把場子找回來。“梧州當然勝得了西胡,本王妃什麽時候說梧州勝不了西胡了?九弟妹就會狡辯,本王妃問你九弟生死不知,你還在這喝酒看歌舞,你還有沒有良心了?”


    “我有沒有良心?”薛茗予不怒反笑,眼神如刀子般死死盯著二王妃,“茗予的夫君即使生死未知,那也是光榮的,他是為了梧州身陷險境。二王妃口口說本王妃不該喝酒不該看歌舞,難道二王妃就斷定九王爺身死他鄉了麽?”


    “你。。”二王妃承認也不是,不承認也不是。承認了她就落下個惡毒的名聲,不承認,那她一直較的個什麽勁兒?她突然看到皇上冰冷的眼神落到身上,頓時嚇得手腳發軟。她怎麽敢斷定九王爺死了,她都忘了,九王爺除了是九王妃的男人,還是皇上的兒子!


    薛茗予忽然將酒杯舉向端坐在龍椅上麵色冷肅的皇上,“皇上,作為一位父親,都能堅信覃紜修定能凱旋歸來,我作為一個妻子,當然更能相信!皇上,臣媳覺得這杯酒該敬九王爺,和遠在梧州邊關的千千萬萬的將士,請皇上恩準!”


    說完薛茗予走出了位子,走到殿中,舉杯跪下。那精致美麗的麵容,優雅從容的姿態,猶若神女般虔誠而莊重。


    皇上良久沒有說話,卻俯身拿起了桌上的酒杯,也舉了起來,“朕,準了!”


    二王爺的眼神如果能變成刀子,此時恨不得將二王妃千刀萬剮。二王妃此時才回過神來,她不該當眾將九王妃逼出這麽多話來,她瑟瑟發抖,猶如戰敗的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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