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夏的目光犀利,就像一把剪刀刺入韓澈的身體裏。[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韓澈臉上露出不自然的笑,來掩飾自己,“聽說劉一平時生活也不檢點,當初也是她對我死纏爛打。原來她在外麵還有其他男人,竟然連孩子都懷上了。”


    聽韓澈這麽一說,楊徽渶也附和起來,“對啊,阿澈,我早說了,那女人配不上你,不三不四的。”


    人都死了!而且馬上法醫就會有鑒定結果出來。可是這對母子卻還在這裏睜著眼睛說瞎話!沈夏覺得很氣憤,甚至有些惱羞成怒,站起了身。


    “是麽?那就等法醫那邊出鑒定結果吧!韓澈,還有一件事我擺在前麵告訴你,陸雲卿的畢生心願是護住陸氏企業,不讓陸老爺子的基業毀於一旦。現在陸氏在你手裏江河日下,你等著,陸雲卿沒完成的事,我會替他完成!”


    說畢,沈夏抬步便匆匆離開了。


    她剛才吩咐出租車司機在外麵等候,司機坐在車裏東張西望,還不忘偷偷自拍了幾張,見沈夏來,急忙下車給她開門。


    “去新城。”沈夏淡淡道,上了車。


    屋內,楊徽渶氣得青筋暴起,她站起身,在客廳來來回踱步,“你看看這沈夏,她剛才不是在威脅咱們麽?聽她的語氣,她是不逼死咱們不罷休啊。”


    韓澈坐在沙發上沉思,一聲不吭,這可把楊徽渶給急的,立刻走了過來,拉上韓澈的手臂,“兒子,你可說句話呀。”


    “沈夏她不懂經營管理。隻是我不明白,她明明知道了事情的真相,為什麽對陸雲卿一點都不恨?”韓澈自言自語道,眉頭擰到了一起。他不理解,甚至有些憤懣!


    “什麽真相?”楊徽渶不解,沈夏身份的事,當初是宋雲染告訴韓澈的,為的就是讓沈夏知道自己才是陸家的千金,是陸雲卿搶了她三十幾年的幸福。[]從而讓沈夏恨陸雲卿母子,可是事情完全和他們意料的不一樣。


    韓澈心中氣悶,一掌拍在了茶幾上,將事情地來龍去脈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楊徽渶。


    “什麽?你說沈夏她其實是阿恒和我姐的女兒?宋雲染她根本什麽都不是?”楊徽渶捂著胸口,受到驚嚇般後退了幾步,“這麽說,未來即便沈夏接管了陸氏,也無可厚非?”


    “如果我真的無能為力讓陸氏起死回生,那些董氏得知了沈夏的真實身份,一定會倒戈的。這一天總會到來!”韓澈越說越氣,“我沒想到,竟是自己給自己下了個套!”


    “這要怪就得怪那個宋雲染!這個女人不得了,還有她那個養母,這兩個女人瞞天過海,魚目混珠,才讓咱們栽了這麽大一個跟頭。”


    陸家客廳裏,氣氛壓抑異常,韓澈懊悔不已,而楊徽渶心裏也有了其他的打算。


    車子從麓山直下,直接走了近路來到了新區,沒花一個小時。


    沈夏丟下了一張百元小費,下了車直接步行往別墅群走去,直到聽到司機把車子開遠,她才大步朝木屋別墅走去。


    推開木屋別墅的門,室內到處都是盆栽,傭人們正有條不紊地將各種盆栽擺放道各處,瞬間整個別墅都芳香四溢起來。


    溫度開始回升,早春還微微有點涼,但是打開窗戶透進來的空氣卻十分新鮮。


    沈夏從客廳裏走了出去,果然看到陸雲卿坐在輪椅上,正在和小雅一起擺弄花花草草。


    她放輕了步子走了過去,看著陸雲卿認真地給一盆迎春花修剪。


    迎春花是最早報春的,即便是這樣還不太暖的季節,都已經開出了零星的小黃花。


    平日裏看陸雲卿,要麽是一臉嚴肅,要麽是不正經,還從來沒見他這麽認認真真安安靜靜,頗有閑情逸致地********花在一盆花上,所以她索性彎下腰,雙手撐住膝蓋,就站在陸雲卿身後默默地看著。


    看著他拿剪刀的每一個動作,是那麽的優雅。


    一天煩躁的心情和不愉快在此刻頓時也煙消雲散了,沈夏閉上了眼睛,仿佛聽到有鳥兒在耳邊唱歌。


    陸雲卿擺弄了一會兒盆栽,小雅才把臉轉了過來,看到沈夏,立刻笑道:“夏姐。”


    陸雲卿手一收,將剪刀遞給小雅,轉過輪椅來,拉上了沈夏的手,“怎麽回來一點聲音都沒有?偷偷地看我,是不是被我的帥氣給迷倒了?”


    “臭美。”沈夏搖搖頭。


    “好累,這身子真是不幸了,才幹了一會兒活就腰酸背痛了。我這以後啊,怕是行動都不方便,要你伺候嘍。”陸雲卿說畢,雙手扶著輪椅朝內室走去。


    沈夏急忙在後麵幫他推輪子,說道:“我可沒說要伺候你,你哪天要是真的行動不能自理了,我就讓你自生自滅。”


    “真是最毒婦人心。”陸雲卿嘖嘖道,忽然想起什麽事般,回頭看了眼沈夏,“我忽然想起一件事。”


    “什麽事?”沈夏下意識地沉下臉來,認真問道。


    “既然咱們是互相被掉包了,那你應該和我同年生啊,為什麽你身份證上年紀寫小了兩歲?”


    還以為陸雲卿會說什麽重要的事呢,沈夏翻了個白眼,用力把輪椅往上,將陸雲卿推進了客廳。


    “我爸媽說,撿到我的時候我大概就幾個月大,但具體我的出生年月他們也不知道,後來給我上戶口的時候,我爸手抖寫錯了數字,於是就這麽錯了三十幾年。”


    沈夏極其認真地解釋著,可是陸雲卿卻笑得很開懷。


    “這又什麽好笑的?”


    “你可比我大呢。當初媽生下你之後發現你是女的,才和胡麗交換了我,我好像比你晚出生半個月。說起來,咱們算是姐弟戀了。”


    “姐弟戀怎麽了?沒聽過女大三抱金磚麽?”沈夏白了陸雲卿一眼,而後糾正道:“胡麗是你親媽,你怎麽直呼她名諱呢?”


    一提到胡麗,陸雲卿的臉色就自然地不好看了。沈夏不知道,當陸雲卿得知真相後,遲遲不肯和胡麗公開相認,並且到目前為止都沒有提過一句關心胡麗話的原因,都是為了沈夏。


    胡麗當年把沈夏丟到垃圾堆的事,陸雲卿一直記在心裏,雖然沈夏命好被人收養,但這也讓陸雲卿不能原諒胡麗。


    但這一切,沈夏並不知情,她隻以為,陸雲卿是嫌棄胡麗的出身,畢竟從小養尊處優的少爺,忽然有一天得知自己的媽媽是個傭人,而且在他住的豪宅裏伺候過的時候,是怎樣的心情。


    見陸雲卿臉色不好,沈夏急忙繞開話題。


    陸雲卿現在在恢複期,情緒不宜太波動,她立刻站到他麵前,衝他做了個鬼臉。


    陸雲卿終於笑了,自顧自扶著輪椅,衝屋裏喊著,“開飯吧?”


    吃晚飯的時候,大家心裏各自有事,所以沒有閑聊。沈夏還在為劉一的事難過,而陸雲卿,也在想著他的事。


    小雅坐在他們中間,瞅了瞅他們兩個,自能不吭聲自顧自地吃飯。


    “雲卿,我想通了。教我怎麽打理公司吧。”忽然,吃到一半的沈夏放下筷子,對陸雲卿道。


    要知道,之前沈夏應下gz董事長這個職位的時候,是多麽地不情不願,可是現在,僅僅是兩天的時間,她就像換了個人一般。


    “理由呢?”玩世不恭的人也認真放下了筷子。


    “你說的對,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陸氏毀在韓澈手裏,既然我現在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我就要對得起九泉下的父親,既然韓澈沒有能力讓陸氏發揚光大,那麽就取而代之好了。”沈夏說這話很平靜,她也不知道,此刻她說這番話,究竟是為了陸雲卿,還是為了劉一,或者最終是為了自己。


    “好,咱們晚上房間裏好好聊,我肯定事必躬親,傾囊相授。”嚴肅的男人嘴角上揚起一絲神秘的笑,語氣裏略帶幾分調戲,這讓原本凝固的氣氛又變得幾絲曖昧。


    小雅假裝咳嗽了幾聲,埋著頭趕緊扒飯。


    沈夏也握緊筷子重新吃飯,心裏想著,待會肯定是少不了被他吃豆腐的,不過無論如何,她都要強大起來!


    吃過晚飯,小雅先回去了,沈夏吩咐傭人們燒了洗澡水推著陸雲卿上了二樓。


    為了能方便輪椅上下,家裏特地買了一個升降機,隻要把陸雲卿和輪椅直接推上升降機,不用費任何力氣就能到二樓。


    這個建議是沈夏提的,她之前在朝陽門地鐵站經過的時候,就發現了這東西。


    上到二樓,陸雲卿笑盈盈地看著沈夏從樓下爬上來,伸出手拉了拉她。


    沈夏送開他的手,推上輪椅,“傭人們還在樓下收拾呢,讓人看到咱們這樣拉拉扯扯,多難為情啊。”


    陸雲卿非但不避嫌,反倒笑著,“明天咱們就去民政局,把結婚證領了。這樣就不用避嫌了吧?”


    “等你身體好些了再說吧,你再休息幾天,咱們就去辦證。”沈夏商量道,一直推著輪椅。


    每天晚上給陸雲卿擦身子是她必做的,最開始她還扭扭捏捏的,不過到了後麵就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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