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後,慕慕白轉身握住蘭雨菲的腰,帶著她走進了舞池。[]


    優美的華爾茲舞曲,在賓客們唏噓嘩然聲中緩緩響起,很快,大家的注意力便被舞池中央那對身穿著雪白西裝和寶藍色晚禮裙的俊男靚女優美的舞姿吸引了過去。


    包括唐梓修在內,沒有人再願意去留意演出了這場滑稽鬧劇的女主角。


    孤零零站在大廳紅地毯旁,陌纖塵那張濕而未幹的麵龐,此時此刻,再次被婆娑的淚水打濕了。注視著舞池中央,自己深愛著的男人,此時卻裝作茫然不識自己,摟著別的女人盡情跳舞。


    她的心像是被銼刀一點點銼著,疼得她簡直透不過起來。


    不認識她?多麽蹩腳地借口。


    陌纖塵拚命壓抑著內心地悲憤,緩步朝著舞池中央走去。


    穿過麵前的賓客,走到最靠近舞池中央的位置,她站了下來。


    緩緩地伸出手去,將右耳垂上戴著的那枚,每天不知要擦拭多少遍的十字架耳釘慢慢摘了下來。


    當著眾人的麵,走到旁邊的垃圾桶前,將耳釘扔了進去。然後轉身走出人群,朝著宴會大廳的門口走去。


    夜晚,位於t市城郊,風景優美奢華氣派的禦景山莊裏,一片燈火輝煌。


    隨著山莊電動大門的緩緩打開,四輛黑色奔馳轎車呼嘯著從門外開了進來,緊接著,一輛雪白的勞斯萊斯幻影不疾不徐開進了山莊,隨後,又有四輛黑色奔馳緊隨其後開了進來。


    穿過整潔優美的林蔭路,白色的勞斯萊斯幻影在山莊中央一幢歐式風格的豪華別墅前穩穩停了下來。


    坐在前麵奔馳車中的保鏢,早已跑步來到白色勞斯萊斯幻影後排車門前,伸手打開車門,恭敬地守候在車門旁,等待著坐在車裏的人下車。


    白色阿瑪尼男鞋首先映入了人們的眼瞼,緊接著,身穿白色西裝,身材高大修長,宛如神祗般的慕慕白從車上走下來,邁步朝著別墅走去。


    參加完酒會,蘭雨菲百般央求了半天,鬧著想要跟慕慕白一起來山莊住。可是,這個小了她半歲的男人,就是堅決不吐口讓她上車。


    還想再繼續纏磨幾句,卻發現原本隻是沉默不語的男人,清澈的目光開始冰冷清涼。


    蘭雨菲微微哆嗦了一下,從小一起長大,她知道,當這個小男人出現這個表情的時候,就代表著他生氣了。


    知道慕慕白是個翻臉無情的小男人,明白與其現在惹惱了他,還不如順著他些,反正山莊她是遲早都要住進去。[.超多好看小說]


    盡管心中有些不甘,但蘭雨菲最終還是打消了念頭,在保鏢的護送下,獨自去住了酒店。


    穿過客廳,慕慕白走上樓梯,來到臥室門口,伸手推開門走了進去。


    淡黃色的壁燈,將整個臥室蒙上了一層暖色。


    臥室中央,寬大的沉香木雕刻龍紋的木床上,已經按照他是生活習慣,鋪上了鬆軟厚實的床墊和嶄新米色寬條紋的床上用品。


    伸手摘下白色領結,慕慕白解開了把襯衣的領口,讓約束了一天的喉嚨,放輕鬆喘口氣,然後,走到衣帽間的門前,伸出去推拉格門,忽然一股刺鼻的香水味,從他衣服上傳了過來。


    微微蹙了下眉,他知道這是剛才與蘭雨菲跳舞時沾染上的。


    放下推進衣帽間拉格門門的手臂,他轉身直接走進了浴室。


    快速將身上的衣服盡數除去,連同那個白色的領結一同扔進了洗衣籃中。


    隨後,他邁進了那個占據了三分之二浴室麵積,碩大潔白由上好瓷釉製成的卡德維浴缸中,將身體浸泡在兌入舒緩疲勞和促進睡眠溫熱的水中。


    這是傭人們在接到他返回山莊後,掐算好時間準備這一切的。


    精健的身軀仰靠在超大的浴缸中,慕慕白微合著鳳目,強健而又不誇張的四肢慵懶地舒展在水中,微微浸泡了一會兒,他伸手按動浴缸按摩開關。


    卡德維浴缸獨有的渦輪噴頭設計,讓每個噴頭都有一個獨立的馬達。水頓時從噴頭四周吸入,再從中間爆發噴射出來,強勁地水流按摩著慕慕白有些疲倦的身體,讓他感到非常舒適。


    從昨天傍晚坐上飛機到現在,他已經整整兩天一夜沒有合眼了,再加上,今天一整天忙忙碌碌地參觀、開會、宴請幾乎讓他沒有片刻停歇地時候。


    此時此刻,被溫熱的水包圍著,他著實感覺有些困倦了。


    沒有在浴缸中泡太長時間,慕慕白伸手關上按摩開關,從浴缸中站起身,站在花灑下簡單衝洗了一下,他隨手取過早已備好的浴巾係在了腰間,隨後,從毛巾架上取下一條雪白的毛巾,擦了擦濕漉漉的頭發,然後走出了浴室。


    來到意大利進口水晶質地的吧台前,從閃著金屬光澤的杯架上,取下一隻褶褶生輝的水晶杯,然後打開酒櫃中,從裏麵取出了一瓶剛開封的82拉菲,往水晶杯中注入了小半杯。


    倚靠在吧台邊緣,微微輕晃了幾下杯中的紅酒,然後一仰脖盡數喝了下去。


    趁著身體上不斷襲來的倦意和酒後的困頓感覺,慕慕白沒再多做耽擱,大步走進臥室,將身體埋進了鬆軟的被中……


    夜深後,幽靜的山莊,開啟了紅外線戒備網。


    負責巡夜的保鏢,盡職盡責在偌大的山莊中到處巡視,高度戒備著整個山莊的安全。


    在慕慕白臥室的門口,兩個負責守夜的保鏢,盤坐在木質地板上的蒲團上,微微閉合著眼睛養著神。


    淩晨時分,睡在臥室沉香木雕刻龍紋的大床中,慕慕白額頭上見見布滿了綿密的細汗。


    “我中毒了,必須趕緊離開這裏!”


    月夜下,他似乎覺得自己正趴在一片小樹林的草地上,渾身已經使不上勁,動不了了。


    不遠處,男人皮鞋奔跑的腳步聲和追逐的吆喝聲,一聲緊似一聲。


    忽然,一個瘦弱的身影靠近了他的身邊,一雙小手伸到他的腋下用力要攙扶他起來,可是他的身體卻一點也使不上力氣。


    “慕白,你好重啊!”


    熟悉而急促的聲音,讓慕慕白從睡夢中猛的驚醒。


    愣視著房間裏的布局良久,他翻身從床上坐起,拿過放置牀頭櫃上的手機看了下時間,又是淩晨三點。


    一年多來,這個夢無時無刻不在困擾著他。隻要一合上眼睛,這幅畫麵就會出現在他的腦海裏。


    公司醫療研究所裏,那些在醫學界享有盛譽的醫生,在這一年裏想盡了辦法。


    父親為了他這個病,還特意花巨資找人購買了上好的沉香木,給他定製了一個雕刻著龍紋的木床。


    最近兩個月,這個夢境終於被控製著不經常發作了。


    可是,沒想到今晚,它又來騷擾他了。


    知道已經不可能再睡了,慕慕白從床上下來,走到吧台前,從酒櫃裏拿出了紅酒,拔開木質瓶塞,往水晶杯中倒入了半杯紅酒,隨後,坐在吧台前的高腳椅上,輕輕晃動著杯中的紅酒,思索著夢境中場景。


    “慕白,你好重啊!”


    夢境中的女孩,也是喊他慕白。而且聲調也與今天宴會上那個女孩的聲音,有著莫名地契合。


    宴會上的女孩,好像是叫陌纖塵。


    她口口聲聲說,她是自己的女朋友。


    可是為什麽,他連一點印象都沒有呢?


    還有她耳朵上帶著的那個十字架耳釘,她說那是他送給她的,可那又怎麽可能呢?


    如果,真像她所說的,她曾經是自己的女朋友,那麽他送她耳釘,也不可能送給她一個那樣廉價的耳釘。


    想起那個倔強的女孩子和她的耳釘,慕慕白不由得想起了宴會散後,他看到的那一幕,淡粉色的薄唇忍不住向上翹了翹,笑了。


    宴會結束後,慕慕白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先去趟洗手間。


    在他從洗手間裏出來的時候,無意間看到那個剛才在宴會中,一口咬定曾經是他女朋友的那個女孩子,正站在一個服務員麵前,滿臉焦急地向他詢問著什麽?


    慕慕白心裏不由得納悶了一下,他記得宴會中途,這個女孩子在他否認認識她後,賭氣將那枚廉價的耳釘從耳朵上摘下來扔進垃圾箱後,便轉身離開了。


    她這時候又跑回來做什麽?難道是來找他的麽?


    心下感到有些好奇,慕慕白悄悄走到一旁,聽了一下女孩與服務生的對話。


    “請問你們把那個垃圾桶裏的垃圾都倒在哪了?”


    “垃圾都收進垃圾袋了。”


    “那垃圾袋都扔到哪去了?”


    “你問這個做什麽?”


    “我,我有件東西掉在那裏了。”


    聽到這,慕慕白明白了,原來,這個女孩是又跑回來找剛才賭氣扔掉的那枚耳釘來了。


    在聽到酒店服務生告訴她,會場上的所有的垃圾,都已經裝進了垃圾袋扔在酒店廚房的小門處,等待著天亮垃圾車來運走。


    服務生的話音剛落,慕慕白看見女孩已經轉身朝著酒店外跑去。


    看到女孩竟然把那個廉價的耳釘當做寶貝似得,慕慕白感到有些好笑。


    一時間玩心大起,他倒想看看當女孩從那些油漬麻花的垃圾中找到那個廉價耳釘時,會是個什麽表情。


    知道此時酒店大門口正有一大群人在等著他,慕慕白微微思索了一下,轉身走進廚房。


    當廚師們看到自己太子爺竟然走進廚房來,不由得都愣了,連忙恭敬地問道:“少爺,您是還想吃些什麽嗎?”


    不好直說自己是來偷看的,慕慕白隻好隨口編了一句:“不用了,我隻是隨便看看,你們該忙什麽,就忙什麽,不用管我。”


    聽到慕慕白這樣說,廚師們連忙散去,各忙各的去了。


    見沒有人再注意他,慕慕白這才悄悄走到小門口,躲在一旁看著那個女孩蹲在地上舉著手機,一袋一袋翻找著被扔進垃圾中的耳釘。


    蹲在垃圾袋前,陌纖塵舉著手機仔細尋找著耳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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