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誒~!誒~!”聽著聲音我看過去,正在我們旁邊不足一米處,有個姑娘站在河岸處,身子搖搖晃晃,手臂不停前前後後地舞著,似乎快要倒下去,撲進河裏。(.)


    見此情景,身邊的白翎羽身手十分快的一抓……


    那姑娘被拉後了幾步,轉身對白翎羽道:“多謝公子相救!”


    我走過去,看到了那姑娘的模樣,喚聲道:“慕鴉?”


    那姑娘也認出我來,對我笑著說:“誒!你是……買米酒的那個!那個!”


    \"沒錯……叫我歌兒便好了!”我覺得在此時認識到朋友還是開心的很,拉著慕鴉的手,很是欣喜。


    \"你們……認識?”白翎羽此時站在我身邊,問了一句。


    他似乎覺得此時應該是個好時候,就順便將腰上的折扇拿出來利落的打開,一下一下的閑扇。


    白翎羽看著麵容就白皙富有一種特殊的氣質,就像一個意氣風發的才子。他的這幅樣子,不知引來了多少目光的交聚。


    我發覺人群越來越多,人流往來越來越快。慕鴉正好也是一個人,便問白翎羽可否帶我去玩。


    白翎羽竟然點頭了!


    他摸著我的頭,輕輕向我對慕鴉的方向推了一下:“你去玩吧,難得遇到自己的朋友。”


    我一聽白領雨同意,開心地不得了。跑著小碎步,拉著慕鴉準備走。


    白翎羽在後麵交了我一句:“等等…!”


    我正疑惑著,白翎羽走了過啦。把身上的銀子全都給了我,囑咐了我旁邊的慕鴉一句:“等會兒記著將她送到‘騰悅‘酒樓還給我。”


    慕鴉對他大模大樣地作了一個揖,嘴裏喊著:“是!大人!”


    慕鴉帶我去買了花燈放,拉著我的手來到河畔。


    這是我感覺非常幸福的時刻,我也有一個朋友拉著我的手,去水邊跟著一群少女們,輕輕叫花燈放到河麵上。


    我許了一個願望,慕鴉問我是什麽,我沒有告訴她。


    為了不讓我們產生隔閡,我問她可有可靠的地方做玉飾。她帶我去了玉石市場,與人競價了許久,給我選了一個極為不起眼的難看原石。


    然後又帶我去了城北的一個偏僻的小店,說這裏的雕工師傅技術極好,做了一輩子的玉雕。


    我初見這個雕工師傅的時候,隻覺得他麵目滲人,是個嚴肅的老頭。


    我們將原石給他負責切割,他帶我們進了裏屋。


    雕工師傅姓王,我們叫他王老。


    王老說這石頭足夠做一個玉佩,成色也是很漂亮。<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


    我將兵符的輪廓模了下來,讓雕工師傅做玉客。我私心想著,我可以將玉套在兵符的外麵,這樣就不會讓人發現了呀。


    真是…機智如我!


    等這些都做完,已經過了半個時辰。半路的時候,我們遇到了一個冷麵的王爺。


    我看著熟悉,怕是在宮宴上有過點頭之交。我掩著麵急急逃走了,慕鴉還是在那裏與他爭吵著什麽。


    嘖。怕是一對冤大頭…


    誰也不能否認兩人說不定吵著吵著就愛上了呢。


    八卦之心,人皆有之。


    我樂滋滋地走在大街上,隨著人流湧動。


    整個場麵真的很忙亂,讓我不知道“騰悅樓”在哪裏。


    我隨著人流一路到了一座高台上,高台的前端都用漂亮的花草裝飾。兩旁是兩株桃花做點綴,後麵是大紅色的幕布做背景。


    上麵正值芳華年齡的少女們在上麵彈琴,那個曲調我聽著很是熟悉。可是我並沒有想起來,那悲哀的曲子一直在我耳邊繚繞不止。


    她贏得了許多鮮花,整個人被埋在鮮花之中。


    我在人群的最外圍,聽幾個人在那裏說,此女可是現今的京城揚名才女,自從八年前的左相之女彈奏過之後。


    每年的桃花節都有許多人爭相仿之,今年的這個才女可是這麽多年來,演繹的最好的人了。


    我有些覺得恍惚,不知前方被人一頂。那人倒退的勁道蠻大的,估計是擠進人群又被推了出來。


    於是,我被撞到了。


    這個我並不怨他,畢竟是人之常情嘛。


    不過…那丫著實可惡。


    撞就撞了,不知道我正站在河邊嗎?


    我萬分悲催的倒進河裏,冰涼的水頓時侵入我的眼鼻耳。


    我感覺自己快要窒息,憋著嘴巴不敢張開。頭發因為浮力而在水中擺動,眼睛被水弄得生疼。


    我覺得此時若是別人看著我,那眼睛一定是通紅。


    裙子因為吸收了水變得非常重,我不會遊泳,便覺得自己的身子一直往下沉。來自水麵上的光,和歡樂的歌曲。


    我在想,若是今天沒人注意到我掉入河中。那麽,我會不會死掉。


    然後,我該去往何處了?


    我閉上眼,不再去仰望來自地麵的光影流動。耳朵似乎聽見了水流的聲音,還有……


    一雙手臂抱著我,我閉著眼睛並不知道是誰。我本想睜眼看看,卻發現眼睛疼的不像樣。


    微微眯著眼,隱約看到的是被水色暈染的淡藍影子。


    他將清新的空氣傳來過來。我貪婪地像舔牛奶的小貓,手不自覺攔上了他的肩。


    那人將我一直抱著往水麵上遊,我的發絲全輸貼在臉上。


    當新鮮空氣湧向我鼻腔的時候,我鼻腔裏的水一下子從口中吐了出來。


    我好似聞到了淡淡的桃花酒的味道。


    是蘇幕遮嗎?


    蘇幕遮真是一個奇怪的人了。


    別人喝酒難免都會有熏人的醉酒味道,酒精讓人臉紅不已。


    而蘇幕遮,他身上卻是淡淡的酒香。


    他的指尖還是很涼,一件帶著體溫的袍子披向我。


    我感覺到了懷中人要將我送出去,我手卻固執著抓著那人的袖子,嘴裏輕喃:“蘇幕遮……阿舍,不走。不走好不好?”


    我最後幾乎是用殘留在身體裏的最後一絲空氣所說的。


    我害怕我擁有的失去,擔心沒有的也走了。


    我是在自己的宮殿裏起來的,睜眼便是一副司空見慣的場景。


    白翎羽在我的身邊,眼下有淡淡的黑眼圈,似乎是守了我許久。


    他見我醒來,叫人端來粥喂我吃,然後輕聲軟語地與我說話:“你跟慕鴉姑娘怎麽不在一起了?”


    “因為…我看到了那個麵無表情的王爺嘛!”我甚是委屈,那個王爺應該不是白翎羽的生生兄弟,白翎羽與他的關係也是不鹹不淡的。


    若是他看見了我在宮外,也不知道會有什麽麻煩。


    “四弟?”白翎羽又吹了一口粥,放進我嘴裏。


    我十分確認的點了點頭,想著掉水下的責任理應不該我來承擔。


    “他又無事,桃花節朕帶你出來,又不是你自己偷跑出來的。你害怕做什麽?”白翎羽看著我吧唧吧唧嘴巴,吞著粥的模樣。


    似是覺得這粥很是美味,他自己也吃了一口。


    沒有表情的繼續裝了一調羹,吹了吹,繼續喂我吃。


    “反正……就是害怕嘛。”我十分糾結,那是蘇鴉與四王爺爭吵,我也不好在旁邊當炮灰啊!


    “那裏是怎麽跑去‘騰悅樓‘附近的高台那裏看表演的?”白翎羽裝著粥的碗見了底,又有宮婢端上新的粥碗。


    見粥碗的瓷壁好似不太熱的樣子,白翎羽一皺眉,將那宮婢遣了下去。


    那老太監站在門口,宮殿裏隻有我和白翎羽兩個人。


    什麽事情,還是周圍空無一人的好說呢?


    “後來怎麽掉水裏的?”白翎羽坐在我的床邊,我靠在床頭,努力回想起當時的場景。


    嗯。


    “我是被人撞到,然後跌下河裏去的。”我記起當時的場景,真覺得自己太輕。


    隨隨便便被人一撞就可以被撞倒。


    想當年,我也曾氣吞山河,穩如泰山!


    那真是一段心酸的回憶啊……


    “然後,掉進水裏發生了什麽…?”白翎羽的語氣讓我不覺壓抑,有點奇怪他為什麽突然要問的那麽詳細。


    我想了想,到底是怎麽回事。


    冰冷?


    桃花香?


    親吻?


    嘖,這事我萬不敢告訴他。


    “然後覺得有人來救我了呀。”我笑笑,故作輕鬆的姿態。


    為什麽白翎羽會突然問這個?


    “你知道是誰嗎?”白翎羽居然在這時候,笑了。


    我隻覺得後背冷汗都要冒出來,嘴裏不自覺的說著:“不知……”


    “真的不知?”


    我點頭,手攥著被單。


    心髒跳的很快,我覺得頭已經在冒虛汗了。


    這副模樣可真是窩囊。


    那天,不會是我的錯覺。


    蘇幕遮跳入水中來救我了。


    他其實從未離開。


    從來沒有……


    白翎羽嗬嗬笑了一聲:“那****可知自己在喊什麽?”


    我眨巴著眼睛,一字一句說的有些困難:“說…了什麽?”


    “蘇幕遮……阿舍,不走。不走好不好…?”


    “不走?”


    我想起來了。


    我確實是說了這些。


    白翎羽知道了吧?


    他知道我在喊……蘇幕遮!!


    白翎羽又笑,眉頭皺了起來,變成了矮八字:“想起來了?”


    我不知道現在是應該立馬跪地上,磕著頭說“臣妾該死”,或者是冷冷的回一句:那又怎樣。


    任何一句回答都有可能激怒白翎羽,然後讓我覆滅。


    讓我這些日子做的一切討好的他的,全部消除。


    我該怎麽辦……


    他此時的表情,是人一種憤怒中頗為無奈的表情。


    白翎羽在生氣……


    我心裏道了千千萬句怎麽辦,時間似乎有了聲音。


    它在我耳邊,“滴答”“滴答”地響著。


    時間被拉長到了無限,它流動的恍惚火山岩漿。


    緩慢,且具有毀滅性。


    當鴻雁略水,當清風拂過窗頭。


    我假意彎起嘴角笑了笑:“白翎羽你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


    白翎羽抬眸,又微垂。那神情似乎在打量,搜索我的每一個神情。


    然後,他非常莫名其妙地笑了起來:“若是你忘了,那便好了。”


    說完,他走了出去。


    我不知道白翎羽到底在想什麽,很奇怪的舉動。


    我起了身看著窗外移栽的桃樹,它早已經適應了環境活了下來。它綻放的桃花就像再次歡呼活下來的期望,而……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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