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天氣,陽光明媚和藹,不經意透過薄薄的雲層,化作縷縷金光,灑向皇宮一片明光色的琉璃瓦上。<strong>.</strong>


    禦花園的石榴花來的豔麗,大多大多的花兒讓我覺得過不了多久我就可以去采石榴吃!


    風住過的大道,吹來撲麵的風,攜一縷淺夏的芬芳,凝一支夏至未至的清夢,連同五月特有的濃鬱味道,隨風越過桂花樹枝頭,一直吹到月滿宮窗前的廊下。


    我已經離開這裏一月多,然而這裏一點都沒有變。


    草草叫我回來的時候,感動的稀裏嘩啦,眼眶瞬間紅腫的速度讓我忙不及安慰她。


    房間裏很幹淨,草草與我說,在我逃走不過半個時辰,皇上便來找我。卻並沒有看見我,便問我去了哪裏。


    “奴婢不敢對皇上坦白,隻得說娘娘不讓奴婢跟著,去了禦花園。”草草如是說。


    於是乎,白翎羽那廝就派了人去禦花園開搜。搜了半個時辰頭發絲都沒有!白某人那叫一個怒啊,死逼著草草問我在哪裏。


    正當草草嚇得說不出話的時候,也是巧了,有名侍衛在皇宮禦花園某處看到了一個狗洞。那狗洞查過了,竟然是通向宮外。


    草草沒得法,也沒說地道的事,當即就說我鑽那狗洞出去了。


    我聽草草滿臉委屈地這樣對我說,不禁“嘖嘖嘖”三聲。


    我像是會鑽狗洞的那種人嗎?


    要是牆可以爬,我才不會鑽狗洞呢!


    不過,那狗洞扒出來的人也是苦逼,莫名其妙自己出宮的通道就因為草草的機智被白翎羽封了起來。


    白翎羽根本來不及問草草,我是怎麽發現那狗洞的。下了急令給宮裏的禁軍,跑出大街上搜啊,快馬奔馳去城門那裏,下令關城門啊。


    真是不巧,那時候我剛好已經坐著馬車出了城門。


    沒曾想我去買馬車,軟墊和衣服竟然花了那麽久的時間。嗯……我得好好去治一治自己的選擇困難症了。


    因為……馬車我躲在某處可以看到各種樣式的地方,糾結是第二排的第一個,還是第一排的第二個。


    衣服和軟墊則是我躲馬車裏,花花進店隨便抓了結賬。從出去到回來,不過一盞茶的時間。


    我略微佩服花花的果斷,這樣的性格當真省事不少。


    而且,花花隨便一抓人品爆好,都是非常好看舒適的料子。不過讓我悲憤的是,這孩子居然不懂得砍價,生生花了我身上三分之一的銀子,我當時就捂胸口肉疼……


    且來繼續談談我跑路後,白翎羽的動作。[]


    他在落桐搜了整整三天,我的頭發絲都沒搜到。


    老太監對著白翎羽說:“皇上,皇後娘娘怕是已經出城了。”


    白翎羽本在禦書房批奏折,聽到老太監顫顫巍巍說的話,平靜地點了一下頭。然後,他就屁顛屁顛跑來我的宮裏發小脾氣了。


    白翎羽走到我的房間,我們曾經吃飯的桌前。龍步一跨,抬手怒掀桌。


    草草說的時候,表情那叫一個餘驚未了啊。


    她說,當時的情景是這樣的。


    我驚愕地看著草草在虛空中做出一個掀桌的動作,然後麵露凶狠,憤怒不已的表情道:“都是混賬!連個女人都找不到!正要你們又有何用?”


    白翎羽麵前刷刷刷跪了一群人。


    什麽禁軍統領啊,落桐最高法院的審判長大人啊,老太監啊,宮中的太監總管啊。到後麵還有禁軍小組長什麽的。


    不說了。


    嗯……我編不下去。


    據草草親眼所見,皇上發怒的時候,除了身邊的老太監和月滿宮的宮人跪倒在地,其他人一個沒有。


    白翎羽莫名的發著怒氣,奴才們自然得跪著。雖然並沒有做錯什麽事情,反正見到有人跪,自然就有人跟著跪下。如此循環,也是壯觀不已地把月滿宮跪了個遍。


    白翎羽怒氣無處可發,就跑去我的梳妝台把梳妝台的桌椅也掀了。然後跟掀上了隱一般,不僅將我宮裏的能立著的東西,不是掀了,就是摔了砸了,回自己的宮殿也照著破壞。


    據我後來拉了一個在“流溢宮”做事的宮女問了此事,她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一臉生無可戀:“奴婢鬥膽,娘娘能別問了嗎?皇上整整摔了三天,奴婢收拾碎片,收拾地手都快殘了。”說完,她還攤開手給我看。我扭過頭,實在不忍直視,說道:“等會兒你去本宮那裏拿幾盒去疤膏藥,跟你一樣留著疤的宮女勻勻分了吧。”


    是的,白翎羽暴躁了三天。朝廷上的官員人人自危,不知自己的君上怎能生的這樣大的怒氣。白翎羽還算理智,將我跑路的事壓了下去。


    第四天,白翎羽再次來到月滿宮。這個時候,我想我宮裏的宮人內心都是崩潰的。


    不過,事情並沒有像他們預料的方向發展。


    白翎羽看起來有點意誌消沉,把我屋裏清潔打掃的宮人全數趕了出去。到處走了走,看到梳妝台上洛笙歌放寶物專門用的小盒子。


    他拿走了,接下來隻要有空,他都會把盒子洗幹淨了,然後又拿來畫筆修修補補了幾天,總算沒了大礙。


    這樣的狀態持續到第九天,白翎羽將盒子放回我的梳妝台上,出來的時候,狀態已經跟我跑路之前沒什麽兩樣了。


    後來白翎羽再也沒有來我這裏,隻是再也沒有找妃嬪侍寢。


    直至一個月後到青穆國參加青穆新帝登基,白翎羽才見到了我。


    草草跟我說完這些的時候,飛沫橫飛的她早已經口幹舌燥。


    不端起吹涼的茶遞給她,她倒是想也沒想地喝下了。喝完,總算潤了口,這才意識到那茶是她端給我喝的,連忙又要跪下向我道謝。


    我扶起了她,關切道:“若沒有人在,這些虛禮就不要了。”


    草草畢竟受封建思想熏陶已久,忙搖頭道:“不行的不行的,奴婢隻是一個奴才而已,怎能使得娘娘如此恩惠之舉。”


    我一個擁抱將她揉進懷裏:“使得的。使得的。我說你使得便是使得,可知了?”


    草草感激地看了我一眼,頗為可愛地嗯了一句。


    我這才鬆開了她,摸著她的小臉道:“真聽話!我就喜歡你這樣的女娃娃!跟我回山寨做我的壓寨夫人吧!”


    草草聽到這樣的話,麵上羞怯了一半。嬌嗔了我一句:“娘娘出去了一趟,心性還是半點沒改。”


    我咳了咳,拍著草草的肩膀,道:“來,跟我學。”


    “學什麽?”草草不明地看著我。


    我身處右手的食指,其餘手指並未握實:“死樣兒。”


    草草看著我一臉無可救藥的表情,似乎在說:天了嚕,我怎麽會有這樣的娘娘!


    我越聊越興奮,用手肘觸碰她的手臂:“快點跟我學!死樣兒!”


    那個“兒”字被我故意拖的很長,草草的矜持逐漸被我的熱情打動,眼看就要被我打動,門外的靜兒便進來通報道:“娘娘,老將軍府的大兒子嫡幺女:慕姑娘。來拜見您了。”


    我一聽是“慕鴉”,急忙問靜兒:“真的嗎,她此時在哪裏?”


    靜兒頷首恭敬道:“慕姑娘此時就在皇宮大門口候著呢,就等您的準許。”


    我大手一揮,語氣不由變得急促起來:“快!請個腿腳好的太監去請她進來!”


    “是。”靜兒退了三步,才轉身走了出去。


    我原以為我回來的時候,白翎若那個小胖墩應該是第一個來找我的,沒曾想居然是慕鴉!!


    白翎若真是白養了,想我從前送他各種吃的他居然不來看看我!


    真是……人情涼薄啊!


    倒是慕鴉,我昨天晚上才回皇宮,她也沒來得及下拜帖。就坐著馬車到宮門口,叫人傳達過來。如此急的要拜見我,到底所謂何事??


    我在宮裏等著不耐煩,早忘記了要看草草說“死樣兒”的興致。


    等到靜兒再次從門外跑了進來,對我說道:“娘娘,慕姑娘已經到門口了。是否此時請她進來?”


    我嫌棄一臉,扶額道:“這不是廢話嗎?”


    等我終於看見慕鴉站在我麵前的時候,這才沒了心底壓抑著的怒火。


    慕鴉今日穿著一襲淡藍色長裙,看著就讓人舒心不少。因為還沒嫁做婦人,並未梳著發髻。隻是青絲及腰,用一根青絲帶將發鬢兩邊的給綁了一個蝴蝶結。


    我左看右看沒有不熟的人,小碎步踏著跑了過去,一把跳在慕鴉身上:“想死我了!”


    慕鴉小身軀差點沒站穩,幾乎要被我撲倒。本來對我友好的笑容頓時僵在臉上,嗬嗬笑了一聲,回我道:“我也想你。”


    我從慕鴉身上重踏回大地,略帶不解地問道:“鴉鴉來找我何時呀?除了想我肯定還有別的。”


    慕鴉點了點頭,坦然道:“對,慕鴉此時來,除了告訴你我的婚期之外,還有……”慕鴉附耳過來,在我耳邊噴著氣小聲說道:“桃色門。”


    我看著周圍的宮女,宛然一笑:“鴉鴉快坐,我們好好聊聊。”說完,我揮了揮手。一群幾個宮女服了個禮,排著隊走了出去。


    草草恰巧從外麵進來,行了一個宮禮,給慕鴉打了個照麵,便把我手邊方才給她茶杯撤了下去,新放上才泡下的熱茶放到我和安紅豆的旁邊。端著盤子走到門外,草草叮囑了一句:“娘娘,慕姑娘,這茶才泡好,小心燙著。”


    看鴉鴉點了頭,草草才出去了。將端著茶的茶盤給了旁邊的宮女,給我關上了門。


    我一看到門被關上,才問道:“鴉鴉,你的婚期定在什麽時候呀?”


    慕鴉聽到這個話題,忙不迭低下了頭:“季夏的第三個月,初六。”


    “不錯啊,到時候我一定給你送上結婚禮物。”我緊握著她的手,不禁心裏也為她感到高興。


    在這樣的時代,找到一個自己喜歡的並且喜歡自己的男人,算是最大的幸福了吧。


    慕鴉抬首,宸亮的眸子對上我的眼睛:“那我在這裏謝謝歌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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