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幾個字,竟讓粉扇落下淚來。(.棉、花‘糖’小‘說’)昔日曾有錢鏐因思念在娘家小住的戴妃,寫下“陌上花開,可緩緩歸矣。”之語捎與戴妃,溫柔委婉地催促戴妃回到自己的身邊。今日,子卿未歸,她卻無法捎去隻言片語與他,讓他早做歸家之計,實在是可憐可歎。
子卿啊子卿,你是否知道,我和你已經有女兒了呢?
淒惻良久,想起自己許久未曾寫字了,粉扇便磨了一些墨汁,執起筆,在紙上寫上一行小字:今年花勝去年紅,料得明年花更好,知與誰同?
放下筆,複吟了一遍,隻覺得心中仿佛有一泓清寒的春水蔓延開來,整顆心就這樣寒涼了下去。
她不知道,今春的子卿可曾踏青賞花?
在帝都花事繁盛之處,可能尋到他青衫翩然的身影?
不需等到明年了,今年的花開就已經夠好了,可是,知與誰同,知與誰同嗬?
子卿叫她安心在家等待他的歸來,於是,她便等。等到他們的女兒出生,可是子卿還是未歸來。
可是她寧願在此安靜等待,她情願這樣等待,等待他會歸來。
或許,他會歸來。
想起和子卿在一起時的時光,他體貼的言語和溫柔的眼神,她的眼中幾乎要落下淚來。
他是愛她的!
她想。
為了他的這份愛,她決定就這樣等著。將日子過得波瀾不驚,將心境過得如枯井無波。
嶽嫂見粉扇悵然的神色,不免勸慰道:“你也不用將自己站成望夫石,粉扇,我相信子卿沒有音信是有苦衷的。”
粉扇斂眉苦笑。
嶽嫂道:“你不要為子卿太擔心,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粉扇,不管怎樣,你還有孩子,孩子才是娘親的所有。”
孩子才是娘親的所有?
粉扇心裏一驚,難道,子卿不是她一生的所有麽?
日子平靜無波地過著,一晃眼,簫簫就四歲了。這四年間能夠無災無難地,除了老天的庇佑,還得感謝嶽家夫婦的仗義扶持。對於他兩夫婦,粉扇是真的當成了自己的親人。
這日已是暮秋,枯黃的落葉被瑟瑟秋風吹了滿地。能在冬日裏綻放的花已經不多了,唯有門前的小徑上開著幾叢菊花。黃的、紫的、白的相間,這也算給瑟瑟的冬日帶來一點點生機吧?
粉扇剛剛為女兒縫製好一件過冬的棉衣,棉絮是今年新摘的,嶽嫂怕簫簫凍壞了,趕著冬日到來前送了半斤過來。
縫製棉衣的外層布料亦是新的,粉扇特意托嶽嫂從市集買來一塊桃紅的緞子,為的就是給簫簫做這件棉衣。(.無彈窗廣告)
女兒家總是愛美的,雖然簫簫還很小,並不懂得愛美,但作為母親,粉扇希望自己的女兒能穿上漂亮的衣裳。畢竟,自從簫簫出生,自己極少為她置辦新衣。多數都是拿嶽嫂和自己的舊衣裳裁剪後,重新縫製的。
想到這些,粉扇心裏便心生愧疚。看看四壁空空,清貧如此,哪裏能穿好吃好玩好?能夠有口活命的吃食就已經很不錯了。
如果,如果子卿在家,一切會不會還一點?
他走時,留給她一個貧窮的家,留給她一些短暫的相處時光,還留給了她一個尚在腹中孕育的孩子。她守在這個貧窮的家裏,靠著自己的辛勞,靠著對美好往日的回憶,她苦撐著和孩子度日。
她的青絲不再光滑,她的容顏不再嬌豔,她的雙手不再細嫩,她的笑容亦不再嫣然。
他難道隻能給她一瞬間的溫存,而要帶給她一世的心碎嗎?
子卿、子卿、你到底在哪裏?
不,不能再想,不要再想了!
不要再想子卿,不要!
粉扇的心瞬間被刺痛,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窗外寒涼的秋風吹了進來,她抖索了一下,猛然從哀傷的情緒中清醒過來。
一看天色,已經接近正午,她想起,簫簫還在外麵同幾個鄰家小孩玩耍未回。
得去找簫簫了,粉扇想。
將手中新做好的棉衣擱在了床上,粉扇匆匆走出房間,出了小院子去尋女兒。
待她來到簫簫素日同小孩們玩耍的地方時,正看見五六個孩子扭成一團。亂哄哄的,一邊動手一邊還又叫又嚷。
“你們在幹什麽?”粉扇一愣,忍不住出言嗬斥那幾個小孩。
其中一個個子壯實的男孩回頭一看是粉扇,立即叫道:“快走,簫簫的娘親來了,快走!”
扭成一團的幾個小孩子立即一哄而散,見此情形,粉扇無奈地搖頭。心想這些孩子也太頑皮了,這麽冷的天氣不在家呆著,還在外麵瞎鬧。
眾人散盡,可地上還蜷縮著一個小小的身影。那身影,好無助,好孤單,好可憐。
粉扇凝眸一看,天,這不是女兒簫簫嗎?
“簫簫、簫簫,你怎麽了?”粉扇立即奔上前,一把將女兒從地上摟了起來。隻見女兒的頭發散亂,將半個臉都遮住了。
“娘親······”見是娘親,簫簫猛地伸手抱住了粉扇的脖子。她嘴裏卻無限委屈地說著:“娘親,她們都不喜歡我,都欺負我。”
“不會的,簫簫這麽乖,她們不是不喜歡你。”聽女兒說得委屈,粉扇心裏心疼。但孩子間玩耍時偶爾動手打架也是有點的,粉扇是大人,不能太計較。
可是簫簫卻不這麽認為,她語氣哽咽:“不,她們是真的都不喜歡我,她們還打我了。”
“打你了?”粉扇一驚,急忙將簫簫從懷中推開一些,緊張用手將簫簫散亂的頭發從臉上拂開,問:“打哪裏了?有沒有受傷?痛不痛?”
“這裏······”簫簫一伸手臂,將袖子擼起,小小的手臂上出現一道帶血的傷痕。“瞧,這是木木用指甲劃的。”
乍見這道帶血的傷痕,粉扇真是心疼得不得了,可是嘴裏卻說:“好了好了,沒事了,指甲劃傷的,她應該不是故意的,簫簫乖,不要生氣了。”
簫簫小嘴一噘,又把一直褲管一卷,膝蓋上竟然也有一塊帶血的傷痕。
“娘親,你看······”
“這、這又是怎麽弄的?”
“是石蛋他追著我打,我使勁跑,摔倒後磕破的。”簫簫一邊委屈的掉淚,一邊又說:“娘親,這裏也痛······”
“還哪裏?”粉扇的心縮緊,沒想到才不見一會,簫簫便弄出這麽些傷痕來。
簫簫反手過去指著背上,帶著哭腔道:“他們用腳踹了我的背······”
扳轉女兒的身體,撩起女兒的衣服,粉扇急忙去察看。隻見腰的上一點一塊通紅,看來,是那幾個孩子果真是踢痛了她。
“簫簫,他們為什麽要這樣對你?”見女兒弄了這麽些傷,粉扇不得不重視了。不管是誰的錯,她都需要知道事情的始末。
見娘親板起了臉,簫簫忽然不說話了。她看看娘親,眼神怯怯地,垂下頭,不敢再看。
粉扇一怔,以為是簫簫先惹事闖禍,才招來其她孩子的圍攻。想起素日裏,自己一直教導女兒要聽話,對人要禮貌誠實,那樣才招人喜歡。可沒想到這孩子轉身之後卻會······
女兒躲閃的眼神肯定有問題,她一定是有錯在先。想到這,粉扇大聲斥責道:“簫簫,你做了什麽?”
被粉扇突然而來的斥責嚇了一跳,簫簫眼淚掉了下來,看了看娘親,道:“我沒有做什麽。”
“你沒做什麽,好好的,他們為什麽要打你?”見女兒不肯說,粉扇心裏忽然冒出火來。
“我真的沒有!”簫簫依舊不肯說。
“一定是你先招惹他們,要不然,他們不會那麽多人圍著你打!”女兒的脾氣倔強,粉扇知道。可是她不能因為女兒倔強就任由她學會生事,更不能由著她在自己的娘親麵前也不肯說出事情的原委來。
“我沒有就是沒有,娘親壞,娘親也不喜歡我,娘親壞,娘親討厭!”粉扇惱怒的態度讓簫簫哭得更厲害,說話也更加的無禮起來。
粉扇氣不過,覺得孩子沒教育好是完全是自己的錯,看著女兒滿臉淚痕的臉,她又是心疼又是恨。聽女兒說自己壞,還說自己討厭,心裏更像是被針紮了一般。
她抓起女兒的手,攤開她的掌心,一邊打,一邊問:“你這麽沒禮貌,這樣說話,難怪人家要打你。你這樣子,娘親也是氣,也是要打你的。我叫你沒禮貌,我叫你不聽話······”
“唔······”
瑟瑟秋風中,是女兒的哭聲,一聲一聲飄蕩在空中。
“哎呀,這是怎麽了?”嶽大嫂不知道何時來了,她看著哭得跟個淚人一樣的簫簫,又看看氣得臉色發白的粉扇,詫異地問:“這、這到底是怎麽了嘛?”
“娘······”一見嶽大嫂,簫簫便甩開了粉扇的手,一把撲進她的懷抱,哭道:“石蛋他們幾個欺負我,娘親不幫我,還打我。”
“好啦好啦,我的好孩子,別哭了。”嶽大嫂一聽這話,便蹙眉看著粉扇,微微責備道:“粉扇,不是我護著孩子,孩子們偶爾打架也是有的。今天可是別的孩子一起打咱們的孩子,你看見了不幫也就算了,你怎麽能打自己的孩子呢?”
粉扇知道嶽大嫂一向寵溺簫簫,見不得簫簫受委屈,便道:“我打她,自然有打她的道理。嫂嫂,你就別護著她了。”
“我可不管,你打誰都行,對了,你打我幾下也行,可就是不能打簫簫。簫簫、簫簫可是我的命根子,我不讓。”一邊替簫簫擦眼淚,一邊橫著眼睛看粉扇,嶽大嫂一臉不高興。
“還是娘好,娘親不好。”簫簫見嶽大嫂維護自己,更緊地依偎在了她的懷裏。
“簫簫是世上最好最乖的孩子,娘一定站在簫簫這邊。”嶽大嫂撫著簫簫的頭,一臉慈愛。
粉扇無奈地歎氣:“難道她做錯事情了,嫂嫂也要這樣護著她麽?”
“不,我沒做錯,是他們錯了!”一聽自己的娘親又責怪自己,簫簫又倔強了起來。
“你!”粉扇被氣得說不出話來,看著簫簫被嶽大嫂護著又沒法再教訓。
嶽大嫂“唉”了一聲,瞪著粉扇道:“你看你,簫簫說是別人的錯,不是她的錯。我相信,她不會撒謊的!”
“她還隻是個孩子,事情的原委尚未說出來,嫂嫂你怎麽就這麽輕易地信了她?”粉扇以責備的眼神看了簫簫一眼,簫簫縮了縮身子。
子卿啊子卿,你是否知道,我和你已經有女兒了呢?
淒惻良久,想起自己許久未曾寫字了,粉扇便磨了一些墨汁,執起筆,在紙上寫上一行小字:今年花勝去年紅,料得明年花更好,知與誰同?
放下筆,複吟了一遍,隻覺得心中仿佛有一泓清寒的春水蔓延開來,整顆心就這樣寒涼了下去。
她不知道,今春的子卿可曾踏青賞花?
在帝都花事繁盛之處,可能尋到他青衫翩然的身影?
不需等到明年了,今年的花開就已經夠好了,可是,知與誰同,知與誰同嗬?
子卿叫她安心在家等待他的歸來,於是,她便等。等到他們的女兒出生,可是子卿還是未歸來。
可是她寧願在此安靜等待,她情願這樣等待,等待他會歸來。
或許,他會歸來。
想起和子卿在一起時的時光,他體貼的言語和溫柔的眼神,她的眼中幾乎要落下淚來。
他是愛她的!
她想。
為了他的這份愛,她決定就這樣等著。將日子過得波瀾不驚,將心境過得如枯井無波。
嶽嫂見粉扇悵然的神色,不免勸慰道:“你也不用將自己站成望夫石,粉扇,我相信子卿沒有音信是有苦衷的。”
粉扇斂眉苦笑。
嶽嫂道:“你不要為子卿太擔心,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粉扇,不管怎樣,你還有孩子,孩子才是娘親的所有。”
孩子才是娘親的所有?
粉扇心裏一驚,難道,子卿不是她一生的所有麽?
日子平靜無波地過著,一晃眼,簫簫就四歲了。這四年間能夠無災無難地,除了老天的庇佑,還得感謝嶽家夫婦的仗義扶持。對於他兩夫婦,粉扇是真的當成了自己的親人。
這日已是暮秋,枯黃的落葉被瑟瑟秋風吹了滿地。能在冬日裏綻放的花已經不多了,唯有門前的小徑上開著幾叢菊花。黃的、紫的、白的相間,這也算給瑟瑟的冬日帶來一點點生機吧?
粉扇剛剛為女兒縫製好一件過冬的棉衣,棉絮是今年新摘的,嶽嫂怕簫簫凍壞了,趕著冬日到來前送了半斤過來。
縫製棉衣的外層布料亦是新的,粉扇特意托嶽嫂從市集買來一塊桃紅的緞子,為的就是給簫簫做這件棉衣。(.無彈窗廣告)
女兒家總是愛美的,雖然簫簫還很小,並不懂得愛美,但作為母親,粉扇希望自己的女兒能穿上漂亮的衣裳。畢竟,自從簫簫出生,自己極少為她置辦新衣。多數都是拿嶽嫂和自己的舊衣裳裁剪後,重新縫製的。
想到這些,粉扇心裏便心生愧疚。看看四壁空空,清貧如此,哪裏能穿好吃好玩好?能夠有口活命的吃食就已經很不錯了。
如果,如果子卿在家,一切會不會還一點?
他走時,留給她一個貧窮的家,留給她一些短暫的相處時光,還留給了她一個尚在腹中孕育的孩子。她守在這個貧窮的家裏,靠著自己的辛勞,靠著對美好往日的回憶,她苦撐著和孩子度日。
她的青絲不再光滑,她的容顏不再嬌豔,她的雙手不再細嫩,她的笑容亦不再嫣然。
他難道隻能給她一瞬間的溫存,而要帶給她一世的心碎嗎?
子卿、子卿、你到底在哪裏?
不,不能再想,不要再想了!
不要再想子卿,不要!
粉扇的心瞬間被刺痛,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窗外寒涼的秋風吹了進來,她抖索了一下,猛然從哀傷的情緒中清醒過來。
一看天色,已經接近正午,她想起,簫簫還在外麵同幾個鄰家小孩玩耍未回。
得去找簫簫了,粉扇想。
將手中新做好的棉衣擱在了床上,粉扇匆匆走出房間,出了小院子去尋女兒。
待她來到簫簫素日同小孩們玩耍的地方時,正看見五六個孩子扭成一團。亂哄哄的,一邊動手一邊還又叫又嚷。
“你們在幹什麽?”粉扇一愣,忍不住出言嗬斥那幾個小孩。
其中一個個子壯實的男孩回頭一看是粉扇,立即叫道:“快走,簫簫的娘親來了,快走!”
扭成一團的幾個小孩子立即一哄而散,見此情形,粉扇無奈地搖頭。心想這些孩子也太頑皮了,這麽冷的天氣不在家呆著,還在外麵瞎鬧。
眾人散盡,可地上還蜷縮著一個小小的身影。那身影,好無助,好孤單,好可憐。
粉扇凝眸一看,天,這不是女兒簫簫嗎?
“簫簫、簫簫,你怎麽了?”粉扇立即奔上前,一把將女兒從地上摟了起來。隻見女兒的頭發散亂,將半個臉都遮住了。
“娘親······”見是娘親,簫簫猛地伸手抱住了粉扇的脖子。她嘴裏卻無限委屈地說著:“娘親,她們都不喜歡我,都欺負我。”
“不會的,簫簫這麽乖,她們不是不喜歡你。”聽女兒說得委屈,粉扇心裏心疼。但孩子間玩耍時偶爾動手打架也是有點的,粉扇是大人,不能太計較。
可是簫簫卻不這麽認為,她語氣哽咽:“不,她們是真的都不喜歡我,她們還打我了。”
“打你了?”粉扇一驚,急忙將簫簫從懷中推開一些,緊張用手將簫簫散亂的頭發從臉上拂開,問:“打哪裏了?有沒有受傷?痛不痛?”
“這裏······”簫簫一伸手臂,將袖子擼起,小小的手臂上出現一道帶血的傷痕。“瞧,這是木木用指甲劃的。”
乍見這道帶血的傷痕,粉扇真是心疼得不得了,可是嘴裏卻說:“好了好了,沒事了,指甲劃傷的,她應該不是故意的,簫簫乖,不要生氣了。”
簫簫小嘴一噘,又把一直褲管一卷,膝蓋上竟然也有一塊帶血的傷痕。
“娘親,你看······”
“這、這又是怎麽弄的?”
“是石蛋他追著我打,我使勁跑,摔倒後磕破的。”簫簫一邊委屈的掉淚,一邊又說:“娘親,這裏也痛······”
“還哪裏?”粉扇的心縮緊,沒想到才不見一會,簫簫便弄出這麽些傷痕來。
簫簫反手過去指著背上,帶著哭腔道:“他們用腳踹了我的背······”
扳轉女兒的身體,撩起女兒的衣服,粉扇急忙去察看。隻見腰的上一點一塊通紅,看來,是那幾個孩子果真是踢痛了她。
“簫簫,他們為什麽要這樣對你?”見女兒弄了這麽些傷,粉扇不得不重視了。不管是誰的錯,她都需要知道事情的始末。
見娘親板起了臉,簫簫忽然不說話了。她看看娘親,眼神怯怯地,垂下頭,不敢再看。
粉扇一怔,以為是簫簫先惹事闖禍,才招來其她孩子的圍攻。想起素日裏,自己一直教導女兒要聽話,對人要禮貌誠實,那樣才招人喜歡。可沒想到這孩子轉身之後卻會······
女兒躲閃的眼神肯定有問題,她一定是有錯在先。想到這,粉扇大聲斥責道:“簫簫,你做了什麽?”
被粉扇突然而來的斥責嚇了一跳,簫簫眼淚掉了下來,看了看娘親,道:“我沒有做什麽。”
“你沒做什麽,好好的,他們為什麽要打你?”見女兒不肯說,粉扇心裏忽然冒出火來。
“我真的沒有!”簫簫依舊不肯說。
“一定是你先招惹他們,要不然,他們不會那麽多人圍著你打!”女兒的脾氣倔強,粉扇知道。可是她不能因為女兒倔強就任由她學會生事,更不能由著她在自己的娘親麵前也不肯說出事情的原委來。
“我沒有就是沒有,娘親壞,娘親也不喜歡我,娘親壞,娘親討厭!”粉扇惱怒的態度讓簫簫哭得更厲害,說話也更加的無禮起來。
粉扇氣不過,覺得孩子沒教育好是完全是自己的錯,看著女兒滿臉淚痕的臉,她又是心疼又是恨。聽女兒說自己壞,還說自己討厭,心裏更像是被針紮了一般。
她抓起女兒的手,攤開她的掌心,一邊打,一邊問:“你這麽沒禮貌,這樣說話,難怪人家要打你。你這樣子,娘親也是氣,也是要打你的。我叫你沒禮貌,我叫你不聽話······”
“唔······”
瑟瑟秋風中,是女兒的哭聲,一聲一聲飄蕩在空中。
“哎呀,這是怎麽了?”嶽大嫂不知道何時來了,她看著哭得跟個淚人一樣的簫簫,又看看氣得臉色發白的粉扇,詫異地問:“這、這到底是怎麽了嘛?”
“娘······”一見嶽大嫂,簫簫便甩開了粉扇的手,一把撲進她的懷抱,哭道:“石蛋他們幾個欺負我,娘親不幫我,還打我。”
“好啦好啦,我的好孩子,別哭了。”嶽大嫂一聽這話,便蹙眉看著粉扇,微微責備道:“粉扇,不是我護著孩子,孩子們偶爾打架也是有的。今天可是別的孩子一起打咱們的孩子,你看見了不幫也就算了,你怎麽能打自己的孩子呢?”
粉扇知道嶽大嫂一向寵溺簫簫,見不得簫簫受委屈,便道:“我打她,自然有打她的道理。嫂嫂,你就別護著她了。”
“我可不管,你打誰都行,對了,你打我幾下也行,可就是不能打簫簫。簫簫、簫簫可是我的命根子,我不讓。”一邊替簫簫擦眼淚,一邊橫著眼睛看粉扇,嶽大嫂一臉不高興。
“還是娘好,娘親不好。”簫簫見嶽大嫂維護自己,更緊地依偎在了她的懷裏。
“簫簫是世上最好最乖的孩子,娘一定站在簫簫這邊。”嶽大嫂撫著簫簫的頭,一臉慈愛。
粉扇無奈地歎氣:“難道她做錯事情了,嫂嫂也要這樣護著她麽?”
“不,我沒做錯,是他們錯了!”一聽自己的娘親又責怪自己,簫簫又倔強了起來。
“你!”粉扇被氣得說不出話來,看著簫簫被嶽大嫂護著又沒法再教訓。
嶽大嫂“唉”了一聲,瞪著粉扇道:“你看你,簫簫說是別人的錯,不是她的錯。我相信,她不會撒謊的!”
“她還隻是個孩子,事情的原委尚未說出來,嫂嫂你怎麽就這麽輕易地信了她?”粉扇以責備的眼神看了簫簫一眼,簫簫縮了縮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