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


    慕天遙一手抱住大刀,一手從她楚楚纖腰處環住她,用力地緊抱住,有些抑製不住激動:“告訴我,不管你有什麽苦衷,我都會為你解決。(.無彈窗廣告)”


    “不要這樣,天遙,你放開我。”粉扇掙紮,一手卻覆上了他截斷手指的手背,心裏一顫,竟然無力掙紮了。


    這是為她斷去的手指,她記得。


    可慕天遙未察覺粉扇的矛盾和苦楚,他隻是在她耳邊熱切地說著:“粉扇,我們離開這,我們走吧,走得遠遠的,不要管什麽鄭謹,也不要管什麽雲飛,就我們兩個人就好。”


    “你知道我不是為了鄭謹,更不是為了雲飛才留在這,你知道的。天遙,我來帝都是為了找我至親的人,你知道我不會放棄的。”粉扇被他圈緊在懷中,抬眸憂傷地看著他。


    “你這是要先棄我是嗎?你的至親難道在這駙馬府中嗎?”慕天遙不能接受粉扇的說法。


    “不錯!他就在??????”忽然頓住,粉扇意識到自己失言,隻好無奈的改口道:“你打探子卿的行蹤無果,如今,我不能再依賴別人。我想好了,我必須依靠自己,這駙馬府可以聽到很多消息,也許,也許很快就會有結果的。”


    慕天遙無言,他是看出來了,粉扇鐵了心。她果真像鄭謹說的那樣,是自願來這裏的。


    “你執意要呆在這,這是要先棄我麽?”她的堅定和執著讓他竟有些心慌和煩躁。


    粉扇偎在他懷中,撫住他的衣襟,輕聲道:“我從來都沒有追逐過你,又如何先棄你?”


    好傷人的話,可這是事實。盡管是事實,但慕天遙卻不肯認命。他凝視她,低沉道:“總之,我不會放棄你。”頓了頓,他命令道:“現在就跟我離開這鬼地方。”


    “不。”她反抗,既然來到這了,她不能什麽都沒做就走。


    “別固執了,我不管你來這是為了什麽,總之,我今天一定要帶你離開。”他再也不能忍受沒有她的日子,再也不能忍受見不到她的日子,他決定了,今天就要帶她走。


    “我不走!”粉扇冷冷地看著她,眼神倔強。


    “你瘋了嗎?”他氣得肺都要炸了,怎麽都不明白,這駙馬府到底有什麽值得她留下來的地方。


    “你才瘋了,這駙馬府人多眼雜,防衛雖然不及相府,但也夠森嚴的。若是被人發現,你武功再高也免不了一場惡鬥。到時你能全身而退還好,若不能,我也救不了你。”她不是不了解慕天遙的情意和心意,隻是如今走到了這一步,她是絕不會輕易回頭的。


    “你不走,那就別怪我了!”說著,他就要動手點她的穴道。


    可她卻一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冰冷而又極具壓迫性的黑眸看住他:“如果你敢強迫我離開,我會恨你一輩子。(.好看的小說”


    “粉扇!”他痛苦地低呼她的名字。


    “你不能帶他走!”就在此時,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溫潤清朗。


    越過她的肩膀,慕天遙看到那張熟悉的臉龐,心中莫名掠過一絲憤怒。


    “拓跋雲飛,你憑什麽阻止我帶她走?”一手緊緊摟住了粉扇,一手執著刀指著拓跋雲飛。


    拓跋雲飛白衣翩然,在明麗的天光下宛如天人,纖塵不染。


    他望了望慕天遙,又看了看被慕天遙掌控在懷中的粉扇,沉聲道:“很簡單,因為粉扇不願意跟你走。”


    “這不用你管!”冷哼了一聲,慕天遙十分地不悅。他攬住粉扇的力道加大,一字一句道:“這是我和粉扇之間的事情,還不需要你一個外人來管。”


    “哦,是嗎?”拓跋雲飛仰頭微微一笑,不無諷刺地道:“你和粉扇非親非故更非夫妻,又有什麽資格以自己人自居?”他望著臉色陰沉的慕天遙,不給他回嘴的機會,又道:“若是我沒記錯,你還是擄走粉扇的賊匪,按說你是她的仇人還不錯。我是她的朋友,豈能讓你再次擄走她?”


    “你!”慕天遙被拓跋雲飛一番話詆毀得無言可對,恨得咬牙切齒。


    粉扇不想兩人為了她而相言語傷害下去,更怕被府中的其他人發現。她仰眸看著慕天遙,懇切道:“天遙,聽我的話,如果你真的關心我,你就尊重我的決定。如果你真的是在意我,你就趕緊離開這,不要胡鬧下去了。”


    “姐姐!”慕天遙側頭望向粉扇,她真的憔悴了很多,臉色蒼白,可眼神卻更加的倔強了。


    她??????過得應該很辛苦吧?


    “天遙,你若真愛粉扇,就不要為難她了。”見慕天遙眸中閃過的憐惜之情,拓跋雲飛忍不住勸他。


    擁住粉扇的長臂的力道鬆了鬆,粉扇趁機逃離了他的禁錮。離開了他的身邊,幾步跑到了拓跋雲飛的身邊。


    “你真的執意要留下嗎?”看著粉扇蒼白的臉,慕天遙低沉地問。心中劃過一絲痛楚,他確實狠不下心違拗她的意思。


    粉扇一言不發地看了慕天遙一眼,然後默默地垂首。她明白,自己今日的所作所說都傷害了這個男人,如今,她不想再說什麽。唯有以沉默相對,唯有以沉默來告訴他,她的堅定。


    “天遙,快走吧,趁著還沒有人發現你。”拓跋雲飛四下環顧了一下,幸好此時無一人經過。可是再拖延下去,難保不驚動別人。


    回望著他??????那雙曾經讓她糾結的黑眸還是那般深邃清冷,總是可以直直照進她心中最柔軟的地方。


    “好,我就成全你!”慕天遙終於放棄帶走粉扇的決定,話語說得沉痛又艱難,他柔聲道:“可是粉扇,你也別阻止我來見你。”


    “天遙??????”四目相對的瞬間,粉扇忽然有種想要流淚的感覺。


    “拓跋雲飛,你最好別讓她有事,否則我不會放過你!”淩厲的眼神狠狠瞪了拓跋雲飛一眼,慕天遙拋下這句話,立即飛身而去。


    看著慕天遙離去的方向,粉扇眸中含淚淡淡而笑。


    “粉扇,你沒事吧?”見粉扇傷感的神色,拓跋雲飛心裏微微一動。莫非於慕天遙,她是有情的?


    “沒事。”粉扇收回眸光,感激地看著他:“剛才,謝謝你。”


    “謝什麽,我什麽都沒做。”笑了笑,拓跋雲飛伸手,替她拭去眼角沁出的淚痕。


    “雲飛,我們??????”粉扇有些不自然,後退了一步,她避開了他親昵的動作。


    心中有著失落,但他卻笑得輕柔,淡淡道:“多想什麽,我們是知己,你傷心,你流淚,我心疼你!”


    “知己?”粉扇怔怔地看著他。


    “嗯,知己!”他篤定地回答,將心中對她的情意一並壓抑下,他不想給她負擔。


    希望是一輩子的知己!


    粉扇抬起頭,發現拓跋雲飛眉宇高揚,很高興的樣子,微微的,還有些柔柔的情緒在臉上浮現。


    這樣的男子,該是出塵不染的吧?


    而他的身世之謎又是怎樣?


    他潛伏帝都,潛伏這駙馬府,當真是要滅了大庸嗎?


    雲飛,你到底是誰?


    疑惑,又湧上粉扇的心頭。


    兩日後。


    粉扇在美人榻上假寐,入秋後的天氣不再是受不了的炎熱,這來來往往的風也夾帶了一些秋的寒涼氣息。


    正在迷茫的時候,忽有一個清脆的女聲在跟前低聲稟報:“姑娘,公主有請姑娘去後花園一趟。”


    睜眼一看,原來是服侍粉扇的侍女雙兒。


    “哦,公主找我?”粉扇從美人榻上坐了起來。


    “是,公主特意遣奴婢來告知姑娘一聲,公主在涼亭等候。”雙兒細聲細氣地回稟。


    公主是這的主人,她身份尊貴,怎麽能讓她長久等候?想到此,粉扇便道:“我這就去。”


    “是,奴婢為姑娘引路。”雙兒稍稍退於一邊,恭謹道。


    粉扇淺笑道:“多謝。”


    隨著雙兒一路來到涼亭,隻見公主美麗的身影正坐在那一動不動。


    “你下去吧。”粉扇揮手屏退雙兒。


    雙兒應了聲“是”,眸中隱約閃過一絲擔憂。


    粉扇心裏微微疑惑,暗想也許是自己看錯,便也沒去在意。


    “見過公主。”走到問梅公主身畔,粉扇欠身施禮。


    問梅公主轉身過來,伸手一把托住了粉扇的手腕,盈盈一笑:“你我相識雖然不久,但我視你為姐妹,何必多禮?”


    “謝公主錯愛。”微微仰首,隻見問梅公主穿著紅色輕紗衣裙,頭上戴著鳳翅金步搖。好看的秀眉如遠山青黛,眸中透著對粉扇的關愛。


    “粉扇,你來這府中也有些時日了,不知你是否習慣?”拉了粉扇的手,問梅公主柔聲問。


    “承蒙公主和駙馬的照顧,粉扇在這很好。”粉扇淡笑著回應,語氣頗是敬重。


    “若說是我和駙馬的照顧能讓你過得安好,還不如說是林幕僚對你的嗬護使得你能夠安心的好。”略帶了幾分調侃,問梅公主笑著道。


    粉扇一愣,麵對問梅公主的調侃,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這時,問梅公主的侍女瑤華走上前來,向公主欠了欠身,恭謹道:“公主,那邊的荷花開得尚好,要不要過去看看?”


    “是嗎?”問梅公主臉上浮出一抹欣喜,轉頭看著粉扇,柔聲道:“粉扇,不如我們去那邊看看荷花,再過些時日,荷花就要凋零了。”


    即是公主的懿旨,粉扇怎能不從。她微微欠身,道:“好。”


    公主嫣然而笑,握住粉扇的手,說:“那走吧。”


    兩人離了涼亭,一邊走,一邊閑話。


    瑤華則隔了幾步跟在後麵,默默看著兩個女人美麗的身影款款行。她微微蹙眉,似乎有著心事。


    “粉扇,我雖然貴為公主,可是我也有煩惱。表麵上看我似乎什麽都不缺,其實,那些富貴榮華和名利地位都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是此生有個相知相惜的人相攜終老。”說著,問梅公主側眸凝視著粉扇。


    粉扇心裏一動,莫非,她話中有話?莫非,她認為自己還不夠幸福?莫非,她是在指自己的枕邊人和她並非一心?


    想了想,粉扇看著問梅公主,幽幽問:“公主因何感歎?”


    “沒什麽,一時感歎而已。”笑了笑,問梅公主臉上掠過一抹失落。


    粉扇心裏抑鬱,不知說什麽好。


    問梅公主又道:“其實我也知道,尋常百姓有尋常百姓的苦樂,富貴人家有富貴人家的悲歡,而帝王之家亦有帝王之家的不得已。也許我不該抱怨,不該奢望,可是我真的希望,不管怎樣,我都能與心愛之人白首偕老。”


    粉扇心裏一驚,愈加覺得問梅公主這話說得奇怪。她忍不住問:“公主,你到底怎麽了?”


    問梅公主身穿輕紗製成的衣裙,迤邐的裙擺拖在地麵如一灘刺目的血跡。她扯起廣袖,擦了擦了雙眸,不無感歎道:“人生苦短,良人難覓,我念及駙馬對我情深意重,十分感慨罷了。”緊接著又有一行淚水流淌下來,問梅公主微微背過身去,說:“我本不是輕易流淚的人,今日倒讓你看笑話了。”


    “公主既然已經覓得良人,隻管安心守在良人的身畔就是,何必傷感?”經她的口說出駙馬簫忘對她情深一片,粉扇不免心中酸楚。但表麵上,粉扇不能露出任何的不愉悅。


    轉過身,公主認真道:“可是誰知道以後呢?”


    “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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