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距離的原因我看不清楚這個人的臉,隻是覺得他倚在車旁,路邊的風呼嘯而過,吹起他那飛揚的黑發,叼著煙,微微仰望天空的樣子,有一種說不出的氣質,似乎是瀟灑,似乎又是張揚。(.)


    這個人我很陌生,我無法去判斷他到底是敵是友,現實的情況已經糟糕到,任何的風聲鶴唳都會讓我提起十二分的警惕,何況是這樣一個奇怪的人。


    我努力的平靜自己的心情,我隻清楚我現在要回城,再找一個偏僻的地方聯係秦海念,讓她讓張憶回重新來和我接頭。


    我雖然疑惑為什麽我的行蹤那麽快就會暴露,但在這中間可能暴露的點也太多,我無法一一去細想了。


    但我很清楚,我絕對不會去懷疑海念的!沒有理由,就是堅決不會。


    至於這個穿著白t恤的男人,如果他沒有什麽動作,我就當沒看見吧。


    在內心很快思考出了結果,我握著方向盤的手也慢慢恢複了一些溫度,同我的內心一樣鎮定了下來。


    車子的速度依舊很快,兩百多米的距離隻是轉瞬的事情...在這期間,我一直盯著那個穿著白色t恤的男人,他就像沒有看見我的車子急速駛來一般,隻是看著天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我很想去相信,他就是一個路人。


    但是,剛才如果不是這輛出租車的突然出現,我根本就不可能這麽順利逃脫,而我之所以篤定就是一輛車,是因為在之前我無意中看了一眼那輛出租車的車牌,所以是有印象的。


    當車子和那輛出租車的距離越來越近,我心中幾乎已經是滿心疑惑?這個人到底想要做什麽?


    卻不想,隻是一刹那的分神,那個男人忽然轉頭看了我這邊一眼,彈掉了手中的煙,毫無預兆的幾個大步,竟然就這樣衝到了公路的中間,就這樣帶著不明的笑意望著我。


    “x!”在這種情況下,我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一腳就把刹車踩到了底。


    ‘吱’車子和路麵摩擦,發出了極度刺耳的聲音...而緊急的急停,讓我並沒有栓安全帶的身體一下子狠狠的朝前撞去,差點整個人都衝出了車子。


    方向盤猛烈的撞擊,硌在胸膛上的感覺,讓我的呼吸都暫停了一刻,幸好在最後的刹那,我握住方向盤的手緊緊的支撐住了身體,才沒有讓我因為慣性彈起來的身體,撞向擋風玻璃。(.$>>>棉、花‘糖’小‘說’)


    周圍很安靜,在這個時間段,連一輛過路的車子也沒有。


    我卻是用了足足五秒鍾的時間才緩過氣來,忍著疼痛,我支撐起身體,那個忽然跳到公路中間的男人卻依然是對我笑著,像是看見了什麽好玩兒的事情,而他距離我的車子不到1米,如果我反應稍微慢一些,他就會被撞上,這樣的事情也會好玩嗎?


    我的心中升騰起一股怒火,拉開車門跳下了車去。


    那個男人後退了兩步,卻是正麵看著我,那打量我的眼神如同一把淩厲的劍。


    我一步一步走向他,心中卻升騰起一股奇怪的感覺,我是在什麽地方見過這個人嗎?就是異常熟悉的感覺,卻不是親切,但也沒有敵意。


    這種感覺確切的說不是來自內心的感覺,卻像是來自內心的回憶。


    我的眉頭越皺越緊,想要擺脫這種感覺記憶有些錯亂的感覺...卻越是靠近那個人,這感覺越是熟悉!


    不,我一定沒有見過他...因為相貌如此出色的男人,不可能像路人一般,見過一次,很快就會遺忘的!


    對的,這個陌生的男人相貌就是非常的出色,不能用男人的帥來形容他,確切的說,應該是他擁有精細的美貌...飛揚入鬢的美貌,整齊而好看,卻不粗弄,就像是一個人用筆畫上去的。


    挺直的鼻梁,卻沒有一般男人那種比女人寬大的鼻翼,說的上是精致。


    鼻梁之下是一張薄唇,唇形棱角分明,很是好看,也顯得很是無情,倒是那些棱角讓他多了一點兒長相上屬於男人的因素。


    更讓人過目不忘的是他的皮膚,已經不能用白來形容了,而是要用蒼白色來形容...偏偏嘴唇又紅的觸目驚心,給人視覺上強烈的衝擊。


    這個人很高,我1米8的個頭,走向他的時候,感覺他比我還高上那麽一些,卻一點兒都不強壯,卻也說不上瘦弱...如果一定要形容,就是修長。


    他整個人的氣質非常獨特,像是什麽都不在意的瀟灑,冷漠...卻又像一把出竅的淩厲的劍。


    但如果因為他美貌,就覺得他像一個女人,那是絕對說不通的,隻因為那飛揚的眉毛下麵,一雙眼角微微上揚的細長眸子,眼神就算高高在上般的不在意,盯著人看的時候,也給人帶來一種尖銳的入侵感。


    說他像一把淩厲的劍,就是這雙眼睛帶給人的感覺!他盯著你看的時候,你會覺得好像臉上的皮膚都被他的眼神割破了一般。


    就是這樣一個男人,長著極其難得的標準丹鳳眼的男人...如果說,我見過他,怎麽可能沒有印象?


    當他的目光落在我臉上的時候,我竟然下意識的摸了一下臉,就如剛才所說那般,我感覺到皮膚微微的生疼,就像被割破了一般,我想知道我是不是流血了?


    這種事情一點兒都不怪異,如果要特別的說明,就隻能說這個人靈魂力和精神力分外強大,強大到已經影響到了物質的世界,好比某一種特異功能,卻又不是特異功能那樣,突出某一種能力,突出的分外強悍。


    即便如此一個男人,長著丹鳳眼,帶給人帝王的感覺,也不足以熄滅我內心的怒火。


    我的雙眼迎上他的雙眼,在他身前一米左右的地方站定了...公路上炙熱而蒼涼的風從我們兩人的身前吹過,揚起了我和他頭發,那感覺卻奇怪的像宿命般無數次的這樣對峙,卻又不是敵人。


    “我終於見到你了。”我還沒有說話,他卻是先開口了,聲音很奇特,男中音中帶著一種陰柔的婉轉,讓人一時難辨男女,卻是異常好聽。


    他說話的時候是笑著的,但是笑容中卻沒有絲毫的溫度,不是冰冷,卻像是世間的萬事萬物都應該在他之下那般。


    可是什麽叫終於見到我了?我盯著他,說到:“如果剛才我稍微反應慢那麽一點兒,你就會橫屍在這公路上了。如果,你想死,完全可以選擇另外一種方式,而你想要讓我停車,也可以選擇不那麽刺激的做法。”


    麵對我絲毫不客氣的話,他卻是淡淡的勾起了右邊的嘴角...那一刻,我才發現‘妖嬈’二字也可以形容男人,但是一對上那淩厲的眼眸,你會任何的想法都沒有,隻有壓迫。


    他卻是不說話,隻是朝前走了一步,就幾乎是貼著我了,因為比我稍高的原因,他微微俯身,然後在我耳邊輕聲的說了一句:“你是誰?追命奪魂劍下無情——聶陽生,卻是最講究一個公平公道。按說,剛才是我救了你一命,你就算自己死,也不肯撞死我,對不對?”


    他的語氣之中帶著一種異樣的篤定和柔和,好像認識我已經千百年之久,我卻是心髒縮緊,全身的體溫都要被抽走一般。


    他是如何知道的?知道我夢中的秘密?他又怎麽知道我性格之中最不能觸碰的底線?就連我自己也是剛才才有一絲明悟。


    關於名字我隻告訴過兩個人,就是陳承一和蘇先生,並且我隻是提起聶焰這個名字,根本沒有提起聶陽生這個字,他——是如何知道的?


    至於性格...我越發的感覺全身發冷。


    而他語氣中那種刻意的親切,實際上卻讓人感覺是最遠的疏離,我根本就沒有覺得他的態度是友好的。


    我的脖子上起了一竄兒雞皮疙瘩,我低沉的說到:“你是誰?是敵是友就不能給個痛快?”


    “嘖嘖嘖...”他站直了身體,又拉開了和我距離,眼神之中竟然帶著一絲遺憾,說到:“我?我叫童帝,真是很不容易呢,名帶一個帝字,我還能壓得住...隻不過,你什麽都忘記了啊?剛才竟然那樣質問我,難道你不要仔細的回想一下嗎?我是最喜歡刺激的,正常的方式,那是我嗎?”


    我眯起眼睛看著他,我不得不承認,我在努力的想,在努力的逼迫自己...可是腦中卻如同此時的這條公路一般,是一片空白。


    以往常常會出現的零碎的記憶片段,在這個時候竟然什麽也沒有?


    隻是我有一個自己都不明的身份,是獵妖人....他這樣奇怪的態度,難不成他是?


    想著,我就脫口而出:“你是妖怪?”


    這並不奇怪,因為之前我不是見過貓妖嗎?


    “唔?”他的眉頭微揚,顯得雙眉更加的飛揚跋扈,接著,他竟然就這樣站在公路的中央大笑了起來。


    此時,終於從岔路口出現了一輛過路的車子,帶著‘嗡’的一聲,從我們兩人之間快速的開過,卻是不能掩蓋他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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