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是從那個棺槨之內傳來,我卻一點兒都不陌生。[.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因為在我之前狀態最糟糕的時候,聽到了一段似是而非的話語,關於萬魂花的,就是這個聲音。


    我可以說,原來‘他’早就蘇醒,隻是在靜觀事態嗎?


    聽到這個聲音,憐生的臉上流露出一絲驚喜,任小玄卻流露出極大的不甘。


    可是,都不待任小玄再有其它的反應,那個大墓之中的棺槨之中卻流出一股極大的力量,一下子舉重若輕一般的拋起了任小玄,讓他落在了五十米開外的地方。


    出乎我意料的是,任小玄竟然沒有受到任何傷害,隻是大墓之中的那個存在抗拒的意誌明顯。


    “真是便宜他了。”憐生有些不滿的嘀咕了一句。


    我看了一眼憐生,心說這個是非之地已經不能久留,憐生的傷恐怕也要找到獸老才能得治,既然如此我還是趕緊摘了千魂花走吧。


    “在這裏等我,我馬上就回來。”想到這裏,我警惕的看了一眼從地上爬起,神情變幻不定的任小玄,對憐生叮囑了一句。


    憐生卻很是無所謂,對我說到:“他醒了,誰能傷害我?”


    “他是誰?”我皺眉問了一句,其實心知肚明應該是棺槨內的存在,但他是什麽身份?


    憐生卻不回答我,隻是拉著我的衣襟,眼神憂傷,欲言又止。


    我剛想安撫憐生兩句,任小玄已經站了起來,看樣子似乎是不甘心,又要朝著大墓行進。


    隻是這一次,大墓連讓他靠近都不讓,隻要他離開身邊5米那個點,大墓就會爆發出一股力量推開他。


    似乎很有耐心,一次又一次,也並不傷害他。


    任小玄的臉色越來越癲狂,我從心底不願意去招惹這個狀態的任小玄,隻想趕緊離開,於是急急的拍了拍憐生的肩膀算是安慰了一下憐生,就趕緊的也朝著大墓跑去。


    我沒有考慮過大墓是否會抗拒我的問題,我的目的隻是千魂花。


    也根本沒有注意到任小玄在我身後的目光,這個也不可能注意的到。


    我隻是義無反顧的去了,沒有任何的阻礙,卻在接近了大墓20米以內的範圍之中後,再一次被大墓之中流露的光源所吸引。[.超多好看小說]


    在這個時候,我的五感就如同被關閉了一般,而內心卻像是無數次的被召喚,產生了一種不可抗拒的本能推動著我往大墓的那個方向行進。


    千魂花被我忽略了,憐生的喊聲被我忽略了,甚至任小玄在我身後喊著什麽,也被我本能的忽略了。


    20米的距離轉瞬即到,站在大墓的那個裂縫之前,我首先就是被棺槨之上那股撲天的氣場所籠罩。


    沒有任何的惡意,沒有任何的壓迫,隻有一種一個強大而可靠的勇者站在你前方的感覺。


    他的一呼一吸,似乎能帶起你的熱血,想要和他一起勇敢的麵對任何的敵人。


    隻是靜靜的感受了一秒,那股氣場似乎稍微的收斂了一下,我的目光終於能夠看清楚棺槨之下的光源了。


    隻是一刹那,我的喉頭就如同被哽住一般,整個人都開始忍不住的顫抖。


    隻因為在那光源之中,有好幾十個身影,我在其中看見了一個我熟悉又熟悉的背影,我忍不住想要大聲的呼喊――師父!


    是的,那就是我幾年未見,正川哥口中所說去到一個神秘的地方,可能一生都會不得一見的師父!他竟然就在這個大墓之下的空間之中....我無法形容這是一片什麽樣的空間,感覺一些都是晃動而飄渺的。


    在盡頭處有一片天際的一角,就是我之前所看見的藍天一角似現未現,而在那一角之後,是一座墨綠色的巨大山脈,整個山脈散發出一股遠古而滄桑的氣勢,就像已經存在了數萬年一般。


    從那墨綠色的山脈之上時不時的會傳來一聲聲讓人驚心動魄的嘶吼之聲。


    聽見那一種聲音,我隻能想到兩個字――原始!


    我隻能感受到自己的渺小,卻如同看見了整個曆史的源頭。


    可是,這座山脈卻是那麽的不真實,時不時的會出現一點點如同電視屏幕信號不穩定那一般的扭曲,或者是極不正常的顫抖,而在山脈的腳下有一塊巨大的石碑,上麵雕刻著幾個難懂的文字,就算以我的古玩知識也不知道上麵刻的到底是什麽字?


    如果隻是單純的讓我看見這神奇的一切,我或許會充滿了好奇心,忍不住去追根究底。


    但,我竟然看見了師父,我如何能夠穩定自己的情緒?


    這座巨大的山脈仿佛是一條清晰的分界線,擋住了那一邊的藍天,又在這一邊的山腳,這個大墓之下的空間劃出了一片灰蒙蒙的空間。


    在這個空間之中,你能夠感覺到的是一種靜止的力量,仿佛在這裏時間都不存在了,一切都將會是亙古不變。


    我所處的這個位置,根本看不清這片空間的全部,隻是看見在最前端,那幾十個人影,而我的師父就在其中。


    他似乎在刻畫著什麽,時而盤坐,時而落筆。


    我分明在這裏站了隻不到半分鍾,卻感覺到他好像度過了很漫長的時間,落筆與盤坐的動作都不快,也有很長的時間間隙,可我這邊分明....我無法形容這種感覺,就像有一天,無形的時間終於在我麵前被劃分為了兩個部分。


    我處在很快的那一部分,卻能清晰的看見很慢的那一部分,卻無法處於同一時間裏。


    這種感覺太過抽象,以我有限的知識和不夠那麽聰明的大腦,我是想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恐怕隻能把這年代最頂尖的物理學家請來,才能給出一個玄而又玄的科學定論。


    不過,這些又有什麽重要的呢?


    重要的是師父,他離我那麽近...好像童年時,少年時的回憶又全部的席卷而來,時而是山門之中的重重,時而又是我離家的那日子,他帶著我去古城,去看一個神秘的婆婆,抱著我走在風雪之中。


    最後的最後,卻是他讓我離去的背影。


    我一路走來,一路的委屈和血淚,一路的拚命,一路的充滿了各種壓抑。


    在這個時候,我是多想有他一聲安慰的話語,和一個鼓勵的眼神啊?我以為不愛哭的我,不知道什麽時候,喉頭已經哽咽,幾乎是情不自禁的伸出手,那麽近,我好像一下就能抓住他的背影!


    似乎像是有所感,一直或在打坐,或在刻畫著什麽的師父在時間交錯的兩個空間,忽然轉頭了。


    就在我手伸出的瞬間。


    我終於忍不住大喊了一聲‘師父’,卻是看見他之前隻能算是灰白的頭發已經全白,如雪一般。


    看見他臉上的皺紋跟溝壑一般深刻,哪還有以前幾乎看不出年紀的錯覺?


    就是這一轉頭,讓我一直拚命壓抑的淚水終於忍不住從眼眶滾落而出,他的存在庇護又代表了我多少歲月啊?


    但就如同沒看見我一般,師父的臉上劃過了一絲迷茫,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在那一瞬間,原本神情平靜的他,眼神也忽然變得哀傷了一瞬,口中似乎喃喃的在說著什麽?


    努力看著他的口型,他分明就像在叫著‘正淩’。


    是在叫我嗎?我那一刻心潮激動,幾乎以為師父其實是看見我了,但師父很快轉頭打破了我的美好想法,我哪裏還忍耐的住,手臂不自覺的就朝著前方再伸了一下,卻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所推開。


    可我怎麽能甘心?一咬牙,整個人竟然就像剛才瘋癲的任小玄一般,不顧一切的朝著大墓之內衝去。


    卻又是被那股莫名的力量一下子阻擋在外,連進入縫隙一絲都不行!


    我不信邪一般的又朝著裏麵強闖,我的願望不多,甚至非常微小,我隻是想讓師父看見我,隻是相對他說一句:“師父,我都知道了,請你原諒我,曾經‘恨’了你好幾年。也請你知道,我其實一直都在思念你,外麵的世界,修者的江湖真的很辛苦。”


    是的,我曾經向往的江湖,回頭才發現,我已經身在其中了。


    但江湖哪裏是我想象的義薄雲天,快意恩仇?少年壯誌行?!江湖分明就是一個讓人身不由己,愛恨情結沉浮糾纏的地方。


    怪不得曾經的大俠,都有一個退隱的夢,還自己一個不問世事,悠然南山?


    在那一刻,我想了很多,心中一直隱忍的情緒如同火山爆發了一般...可這裏的一切哪裏會以我的意誌為轉移?那股莫名的力量似乎是不耐煩我這樣做,這一次不再是簡單的把我阻擋在外。


    而是如同對待任小玄一般,包裹著我,一下子把我推出了十米開外。


    那個威嚴的聲音再次響起,隻是四個簡單的字:“如今,不可!”


    我的心裏升騰起一種無力且無奈的感覺,捏緊了拳頭,師父明明就近在咫尺。


    可我也聽出了他的另外一層意思,隻是如今不可罷了!


    “為何我是不夠資格,而他卻是如今不可?”脫離了大墓籠罩的光芒,我的無感瞬間就恢複了清明。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我的身後忽然響起了一個冰寒無比的聲音。


    我回頭,一下子心就收緊了,是任小玄,他不知道何時已經靠近了這邊,並且就在離憐生不到十米的地方。


    “救他。”我一下子轉頭,對著大墓之中那個懸空的棺槨瘋狂的大喊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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