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焰,這個名字,就這樣漸漸的在獵妖人圈中流傳了開來,並且經過了時間,非但沒有淡去,反而因為一件一件的事情,越加深刻的刻在了這些獵妖人的心中。[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漸漸的,聶焰得到了一個諢號――劍下無情。


    隻因是他出手的妖物,沒有一個能夠活命,非常的極端。


    因為妖物修行不易,獵妖也是修者,殺孽太多,有傷天和,若不是那惡貫滿盈的,一般都不會選擇殺掉,再打得魂飛魄散這種做法。


    可能會鎮壓啊,廢其修為啊等等。


    連根拔起一窩妖物,一個不留這種事情更屬罕見。


    但這聶焰偏偏就是這樣,我行我素。


    所幸,他所殺之妖,無一不是作惡多端之輩,所以這種手段倒也沒有引起太多‘衛道士’的反感。


    三年之後,聶焰的名聲更響,幾乎在獵妖人圈中無人能出其右。


    但萬事並沒有絕對,偶爾在獵妖人之中也會有聶焰和那童帝到底誰更加厲害,更加天才的說法。


    是的,還有一個人可以和聲名鵲起,光芒耀眼的聶焰並駕齊驅,那就是童帝。


    這樣的爭論多了,漸漸兩人頭上又多了一個稱呼――獵妖雙子,聶焰童帝!


    天下有此二子,莫名的顯得太平了許多。


    此時,新朝已立,加上新任皇帝對天下百姓多仁義,相對於前幾十年的戰亂,百姓的日子終於算好了起來。


    誰都期待這個太平盛世能更加的長久一些。


    可太平終究是一個籠統的詞語,根本不可能絕對,動蕩和不安的因素一直都存在著,就比如兩年前妖族發生了一件大事,漸漸的也傳到了人間修者的耳中――天狐現世,狐妖一族好像有了更大的謀算之類的。


    再具體就沒有人能夠說出了,畢竟人妖之間就像‘兩個世界’,就算消息有流通,也隻能少數人或者少數妖能夠知曉,像這種整個圈子都知道的消息,隻能說是絕對的大事了,有個籠統的說法,已經是很了不起了。


    天狐是絕對的大妖,但狐妖一族又有一些特殊,常常在他們的傳說中,多少都帶有一些旖旎的色彩。


    人們在震驚天狐出世的同時,也難免會猜測天狐會如何的絕色?如何的魅惑?如何的讓眾生顛倒。[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猜的多了,就有人號稱見過天狐,甚至有人號稱和天狐之間有什麽故事?各種假消息層出不窮。


    從來都是如此,華夏的曆史上總是有那麽多喜歡嘩眾取寵之人,即便是獵妖人的圈子,也避免不了有這樣的人存在。


    這一日,又是酷暑。


    才上午的光景,這日頭就已經非常的毒辣。


    昨夜才下過一場雨,原本已經舒展開,顯得翠綠光亮的葉子,被這日頭照了不過個把時辰,已經懨懨的了。


    樹下,一隻大黃狗懶洋洋的趴著,吐著舌頭。


    原本蜀地就炎熱,加上濕氣深重,在這樣的日子,就如同把人泡進了熱騰騰的蒸汽之中,不說人,就連拿狗也忍受不了了,在上午也不願意動。


    偏偏在它身邊有一隻才出生不久的小奶狗兒,這樣的炎熱也阻擋不了調皮的熱情,不停的挑釁著那隻大黃狗。


    終於惹得大黃狗不耐,低吼了一聲,張嘴就朝著小奶狗兒咬去。


    這一下要是咬的實在了,這小奶狗兒就算不死,也得脫層皮。


    也就在這時,一隻看起來幹淨卻有力的手一把抓住了大黃狗脖子上的皮,阻止了大黃狗‘行凶’,那大黃狗多有不服,低嗚著轉頭,卻不知道怎麽的,看見了來人的眼神,那低吼就變成了害怕的咽嗚聲。


    手放開了大黃狗,然後一把抱住了小奶狗兒。


    “這是哪家的小家夥那麽可憐?你爸爸媽媽呢?”說話間,小奶狗兒已經在來人的懷中,被輕柔的撫摸著,發出了舒服的哼唧聲。


    卻看,來人是一個挺拔的青年,劍眉飛揚,雙眼深邃卻如晨星,生的一幅不錯的皮囊,卻是皮膚稍顯粗糙,胡子拉渣的模樣,有些滄桑了。


    一頭黑發也隻是隨便用布條束起,不知道是否因為趕路的原因,頭發淩亂,甚至有些打結,身上的衣物也是髒亂的看不出本色,有些地方扯開了口子,若不是沒有那油膩髒汙之感,腰間還掛著一把佩劍,少不得有人以為他是一個乞兒。


    “少俠,我勸你還是放開它吧。這可不是什麽小狗崽子,而是一條小狼崽子。而且是狼妖的崽子,之前有一個獵妖人帶過來的,原本說是這崽子幼小,舍不得殺生,看看能不能帶在身邊馴服,日後獵妖也多一些助力。卻不想,在老兒這邊停留住宿的時候,被這小狼崽子咬了,就棄在了這兒。讓老兒任打任殺。”也在這個時候,一個肥胖的老頭兒走了過來。


    也是這天氣太熱,原本就是一身短衫的他,還忍不住敞開了肚子。


    看起來不像是這客棧老板,反倒像是一個屠夫。


    來人笑笑,卻沒有放開這小狼崽子,反倒是舉起了它,仔細翻動它的皮毛查看了一番,發現了好幾道深深的傷口,心中已是對於怎麽回事兒,已經是了然。


    再看那小狼崽子正看著它,雙目溫潤且無知,實在那眼神不像小狼崽子,反倒像真正的狗兒。


    於是開口對那老板說到:“無妨,這隻小崽兒我要了。”


    那老板一揚眉,驚呼到:“少俠要了?這事兒可真是,也好也好!放我這裏吧,我心仁義,那麽小又舍不得殺?怕又怕長大了之後為禍一方,加上這小東西特別能吃,棄又不敢棄,這方圓十裏,都是鎮子村落...再想不出辦法,少不得隻能一刀殺了。”


    那來人聽聞也不評論,又是溫和的笑笑,對著老板說到:“趕路是餓的很了,切上兩盤肉食,再上一盤幹糧,蔬果之類的,老板看著置辦就好。隻是要快些。”


    說話間,他遞出了一塊碎銀子,分量不算小,置辦一餐飯食絕對是多了許多。


    “哎呀,這多了許多啊,少俠可是要住店?”老板走上前去追問。


    “不住,若是有多,弄一隻雞,粗粗的煮了,喂它吧。”來人指著懷中無辜模樣的小狼崽子,說了一句。


    “哦哦,少俠真是仁義,你這小崽子算是有福了。要是遇見那雙子聶焰,少不得把你一劍斬了。”老板兀自讚美著這個青年的仁義。


    那青年卻是詫異的看了老板一眼,又不以為意的笑笑,就坐進了那小飯店之中。


    是的,來人就是聶焰。


    這裏已經靠近他在蜀地安排的宅子,在那裏還有四個弟妹在等著他。


    不論他是在外界如何的拚殺,每年總是少不得回一次這裏,空閑若多,更是會回來兩三次。


    越是在外奔波,越是覺得心有牽掛,人才不會覺得無根,怕隻怕像許多獵妖人一般,孑然一人漂泊,死後若是幸運,還能得一埋骨地,若是不幸,就隻能無聲的死在荒郊野外,屍骨也不能入土為安。


    沒有人牽掛,沒有人記著,即便這一世是為了積累功德,也顯得太淒慘了一些。


    想來,有親人的感覺真好。


    想起那些弟妹,聶焰的臉上又露出了一絲笑容,低頭逗弄了一下懷中的小崽子。


    而這小崽子似乎是喜歡上了他身上的味道,非但不肯離去,還咽嗚著靠得更近了一些,也不嫌熱。


    聶焰看得好笑,卻在這個時候,這開在偏道上的,甚至有些荒僻的小店,又進來了幾人。


    看那氣質,再看那兵器之類的東西,無一不是獵妖人。


    是了,就如同官員趕路有特別的驛站,隻針對官員,獵妖人也有自己的‘驛站’,就類似於這種打尖兒吃飯的小店,偶爾也提供一些簡單的補給,就比如說符紙,朱砂之類的,還有就是修修法器,當然隻限於簡單法器上簡單的法陣,或者破損處敲敲打打一番。


    出於習慣,獵妖人一般都不走官道,走的經常是這種小道,偏道等人跡罕至的地方。


    這種‘驛站’也隻存在於這種地方,尋常的百姓闖來的機會不是沒有,而是太少了。


    按照規矩,進來的幾人打量了聶焰一番,在聶焰不動聲色的露出了腰間一塊石牌的時候,這幾人的神色才算鬆懈下來。


    那石牌是一種特殊的血石製成,豔紅如血,卻一點兒都不通透,看起來笨拙粗糙,卻是獵妖人的身份銘牌,取的就是獵妖人一生廝殺,鐵血之意。


    互露銘牌,是在‘驛站’的規矩,若是有尋常百姓在此,這些獵妖人就不敢亂說話,驛站的老板也會提醒,畢竟這就是規矩。


    確定這裏沒有他人以後,這幾人開始放開了說話。


    熱熱鬧鬧的坐下,少不得一番互相吹捧,就和尋常百姓吃飯聚會一個模樣。


    在這個時候,聶焰的飯菜已經端了上來,他還是習慣性的不言不語,安靜而快速的吃...小崽子在他懷中蹦來扭去,就是‘探查’他吃了一些什麽?偶爾也會咬上兩口。


    而那邊的幾個獵妖人卻已經開始吹噓獵妖的事跡,其實算不上吹噓,隻是言語之間習慣性的誇大。


    一人說的興起,猛拍桌子,喊了一聲:“我就見過那聶焰,也曾並肩作戰。”


    ‘噗’的一聲,聶焰噴出了一口饅頭,那幾人轉頭,聶焰抱歉的點點頭,又不動聲色的繼續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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