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刃的碰撞聲在凜冽的風中響起。


    拉開了戰鬥的序幕,在我的眼中是一張放大了的妖化的臉,明顯是一隻熊族,他有些難以置信的瞪著我:“狼族的人,為什麽?”


    沒有為什麽?回答他的隻有無聲一個拳頭,砸在了他的臉上,格擋開了他的兵器。


    一拳下去很重,這個熊妖從馬背上跌落了下來。


    此時,我的態度已經很明顯,就是來劫殺的,還用得著過多的廢話嗎?


    風中,腳步聲已經響起,六七個身影朝著我衝了過來,其他的人瑟縮在風中,抱著緊緊的發抖,馬群受到了驚擾,有些不受控製的樣子。


    情況有些糟糕,我隻有速戰速決。


    在那些身影朝著我衝過來的同時,我掐訣,靈魂力朝著他們衝來的方向形成了幾把尖刀,朝著他們狠狠的劈砍而去。


    於此同時,落地的熊妖已經揮舞著他手中的那柄斧頭,朝著我衝了過來。


    我再次揚起了‘牙’,硬生生的和斧頭碰撞在了一起,手臂傳來了陣陣的震動的酥麻感,但麵對如此厚重的斧頭,‘牙’竟然沒有半分卷刃的跡象,堅硬的紋絲不動。


    “你的力量不錯。”我望著熊妖微微一笑。


    熊妖眼中全是震驚,竟然不由自主的開口:“一個狼族的人,竟然和我拚鬥力量?你是誰?狼族的貴族嗎?血統最為純淨的嗎?不,你不像。”


    我根本就不回答熊妖的話,而是一個用力,蕩開了他的大斧,對他說到:“可惜,你的速度太慢!”


    說話間,在風之陣紋的加持下,我手中的‘牙’揮出,快速的在一秒之間就是7,8刀,熊妖狼狽的格擋,但他那速度,如何能擋住這樣速度的‘牙’?隻是幾秒時間,就在他難以置信的眼中,牙插進了他的胸口。


    我毫不留情的拔劍,沒有想象中鮮血飛濺,而是一個詭異的傷口就橫亙在他胸前,像一個黑洞,但‘牙’卻呈現出一絲詭異的紅色。


    在靈魂力尖刀的碰撞下,之前朝著我衝來的身影隻剩下三四個,而這些妖的實力隻是和那些妖人差不多,有的甚至弱上一絲,根本就不足以畏懼,隻是兩分鍾不到,我便解決了全部的戰鬥,衝上去,勒住了那些已經開始驚慌逃散的馬兒。


    這就是地下城的妖嗎?在殺了7,8個妖物以後,我站在風中牽著一匹最不安的馬,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說起來他們和妖人十分的相似,區別是什麽呢?我隻能說妖人在沒有神秘液體的輔助之下,也能發揮出這些妖物的實力,這就是我能想到的唯一區別。


    而在服用了紫色液體以後,他們就和這些妖物沒有什麽區別了,隻是更加強大。


    再確切一點兒說,這些妖物也不能完全的稱之為妖,他們是一種特殊的存在,就好比我前生遇見的劉河生,他們隻是有妖的血脈...很多是人和妖混下來的。


    地下城,並不是一個才有的存在,而是傳承了人類想象不到的悠遠曆史,這是我從童帝哪裏得到的信息。


    我的腦子很亂,在戰鬥以後,無法完全的把一些雜亂的事情聯係在一起,而在這個時候,一個清冷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快四分鍾的戰鬥,你真的恢複了聶焰的全部實力嗎?”


    我收起有些泛紅的牙,也沒回頭,隻是拍了拍那已經平靜下來的馬臉,說到:“敢問,當年童帝的力量,你又繼承了幾分?”


    “到了一定的時間,就是全部。”風卷起了童帝的鬥篷,他走向了那抱在一起,瑟縮的人們。


    十七八個人,隻有7,8個是完全的妖物,其餘的都是人,在衝下來的時候,我就已經發現了,看著童帝的行動,我皺著眉頭說到:“別殺他們。”


    “那你要我如何辦呢?”童帝轉頭,俊美的臉在夜色中有幾分邪魅的感覺。


    經過我的提醒,那些人也已經反應了過來,趕緊跪地不停的朝著童帝求饒,而我翻身上馬,拉緊了鬥篷,對童帝說到:“別這樣,不要還沒有去到地下城,你和我就先動手了。”其實,從童帝回頭的那一刻,我就知道童帝不會殺他們,他身上一絲殺意都沒有。


    “動手?我會怕你?”童帝眉毛輕揚,看得出來,他很在意我和他之間的高低,不過他卻隻是這樣說了一句,便不理我,對那些瑟縮在一起的人說到:“你們走吧。”


    這句話一說,除了有兩個人站起來,朝著童帝一拜便走,其餘的人卻是不動,有一個看起來比較老邁的人說到:“請求兩位大人,我們什麽都沒看見。帶著我們回去吧,因為還有家人在等待著我們。如果這一次我們不能回去,就意味著他們沒有食物。”


    童帝卻是搖搖頭說到:“走吧,自古離別苦..我能理解你們的心情,但在地下城就是那麽殘酷,活得過近日,也不見得活得過明日。你們與家人的緣分斷了,而他們若是死了,也算還清這一生的孽債,下一世就不會在地下城受苦了。”


    “大人,你是什麽意思?”其中有一個人不解的說到。


    童帝卻不說話,從腰間拿出一根竹笛,就是我曾經見過的那一根非常特別的竹笛,放在了嘴邊,輕聲說到:“既然自古離別苦,更何況緣分就此斬斷?我隻能一曲《離人憶》為你們送行了。”


    話音剛落,在這大西北如刀的風中,響起了一聲悠揚的笛聲,接著一首淒婉的曲調就從童帝的笛聲中飄揚而出。


    在淒婉的笛聲中,人仿佛能看見自己一出生時,父母的溫情,然後隨著時光的流逝,身邊的人開始不斷的來來往往,相聚換,別離苦...仿佛一個個別離的畫麵被無限的放大,然後破碎,最後到了垂垂老時,家鄉河邊的柳樹發了新芽,那是新的生命,而舊時的葉子已經落去,難覓蹤影。


    就好像故人已散,而熟悉的一切,已經有的新的生命在支撐著,繼續輪回著。


    屬於自己的時光已經徹底的隨著時間的長河流去,這是最終的離別。


    好一首《離人憶》,連我都被帶進了曲調的意境之中,但這單單隻是意境,童帝融入了精神攻擊的曲調,目標並不是我。


    一曲《離人憶》終結了,那些人,包括意境走遠的兩個開始有些渾渾噩噩起來,站起來,有些茫然的四處張望,甚至有人問到:“你是誰?我們...我們,我是誰?怎麽會在這裏?”


    童帝在此時已經拉下了鬥篷,看不清楚他的容顏,他卻是對那些說到:“不要問那麽多,想要活命就所有人朝著南邊一起跑,一個也不能少。當然,你們可以不聽我的,但在這荒野上,殺機可不少。”說話間,童帝在馬上找了一番,扔下了一個包裹,裏麵赫然就是幹糧。


    那些人麵麵相覷,包括已經跑開的兩人也已經回來了,他們原本就跑的不遠,二三十米的距離,自然聽見了《離人憶》,也聽見了童帝的話,在完全想不起一切的情況下,如何敢在這荒野裏兩個人跑?


    那些人離去了,我沉默的騎著馬兒,帶著這馬隊,朝著這小道之外走去。


    童帝也翻身上馬,與我並行在這大西北蒼涼的夜色中,他一聲輕笑,說到:“聶大俠一生最是情關難過,是否覺得我這樣處理,太過冷血了?”


    此時,已經走出了小道,前方是一片茫茫的山坡,我隻是悶聲說到:“往哪邊走?”


    “向北。”童帝也不過多的解釋,隻是對我這樣說了一句。


    我低頭悶悶的朝著北方走去,在我心裏自然不能指責童帝這樣處理有什麽錯誤?在保住他們性命的情況下,這是最好的處理辦法,童帝其實用精神攻擊,震亂了這些人的記憶,讓他們什麽都想不起來了,這對我和他才是最安全的做法。


    否則,就隻有死人才能徹底的保密了。


    從來,在任何的鬥爭之中,都有無辜的人死去,而為了更多無辜的人,是最好的一個安慰理由...童帝這樣,沒有無辜的人死去,我有什麽好抱怨的?隻是,心裏那種想著親人分離的沉重,還是讓我鬱悶難忍,隻是對著蒼天大聲的嘶吼了一聲。


    為什麽要如此?是不是隻有經曆了殘酷,才能發現平靜安寧的可貴?人心,為什麽要永遠的不滿足,來擾亂這個世界?就算沒有妖,人自己為什麽也要這樣爭鬥不止?


    我看不透老天背後的仁慈,它靜默了千億年,也不肯給出一個答案。


    而童帝卻是勒住了韁繩,停在我的身邊,幽幽的說到:“葉正淩,跳脫不得的苦就在於,人很想抓緊眼前,放下手中握住的一切...我說孽緣已了,何嚐不是一種解脫?但也罷了,你我也是不得解脫之人,我也不需要你懂。”


    “那些人會怎麽樣?”嘶吼了一聲,我心中的鬱悶之氣,稍微紓解了一些,追問了一句。


    “朝著南邊跑,自然有於老板會處理。除此之外,在這樣的夜裏,他們隻有死。這是地下城活躍的日子。”童帝望著遠方說到。


    仐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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