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個接見日,金朵被通知有人要見她,和上次一樣,金朵被帶到接見大廳外等候。睍蓴璩曉也不知道是第幾波,金朵被帶到其中的一個窗口,抬眼望向窗外,金朵有點癡愣,來人居然是褚天華。看見褚天華,金朵有點恍如隔世的感覺,好多年不見,他似乎是微胖了些,但那種難聞的酒氣還是順著窗口的空隙中飄了過來。


    金朵忍不住吃驚的問了一句:“你怎麽來了?”褚天華似乎是很得意的樣子,說道:“我也是聽別人說的你進去好幾年了,咱們怎麽說也是夫妻一場,我怎麽也得來看看你呀。”金朵低頭一笑,說道:“那就謝謝你了。”褚天華看著一身囚服的金朵,也不知是真是假,歎息了一聲:“唉,你說這人上哪看去,你說你當初多牛個人呀,誰能想到你能混到這裏來呀。我還挺替你難過的,你說你要是不跟我離婚,咋也不能犯法呀?你說你後不後悔呀?”金朵還是微笑:“看樣子得讓你失望了,我從來都沒後悔過。”


    褚天華也笑了:“還嘴硬那,都這樣了還那麽能裝,嗬嗬,說說吧,你需要什麽我帶給你。”金朵回道:“我什麽也不缺,謝謝。”說完閉嘴,似乎很不耐煩。而褚天華並沒有走的意思,繼續說道:“我已經又結婚了,別以為我還能回來找你,我來也隻不過是看在咱們有一個共同女兒的份上。”說完見金朵低頭不說話,又繼續說道:“別以為我是傻子,當初你和鍾凱的事以為我不知道嗎?說我喝酒純粹是幌子,你就是相中人家有錢了,你被他甩是早晚的事。人家有錢還會給你嗎?”金朵終於抬起頭來,緩緩說道:“謝謝你來看我,你可以走了。”說完自顧自的站起了身。褚天華也有點氣憤,霍地站起了身:“哼,你永遠都是好賴不知,我來看你你還這個態度。”說完,有點搖晃著離開。金朵看他走出去的背影,咧了咧嘴角,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


    炎熱的夏季,監室通風不是很好,悶得所有的人都煩躁不安。而就在這樣的夏季裏,監獄裏卻發生了一起恐怖事件,男監裏在一天夜裏無原因的死了兩個人,都是高熱,突然地呼吸困難,窒息而死。


    而同樣的,金朵的監室裏也有好幾個發燒的,其中一個就出現了急性呼吸困難,大家都慌了起來,金朵急忙起身檢查那名患者的情況,叫其他病友幫忙撬開病人的嘴,用手壓上患者的舌頭,金朵看見患者嗓子上糊了一層的白膜,腦子裏立即懷疑是白喉,可是白喉在中國都滅絕好多年了,臨床上金朵也不曾見過。但是現在救命要緊,顧不了許多,向其他病人要來她們打毛衣的竹子指針,伸進患者的口腔,小心翼翼的捅破了那層白膜,並盡力的往下刮,可惜刮下來,金朵心裏更加有底,基本可以確診為白喉。但至少那名患者暫時沒有了生命危險膈。


    這時候其他犯人也把獄警喊來了,獄警見金朵成功救下那名罪犯,也隻好聽金朵指揮。金朵建議獄警馬上隔離所有犯人,其中有症狀的病人需要立即治療。那名獄警說道:“剛才監獄長已經下令,男監已經放人了,女監暫時也要把沒生病的病人放出去,以免發生生命危險。金朵厲聲說道:“堅決不行,這樣白喉會散布到社會上的。”那名獄警立即向上級匯報金朵的意思。那名監獄長也似乎意識到自己的決定不妥,立即召回所有犯人,可是還是晚了一步,已經離開的第一批病人還是把病毒散布到社會上,整個北安市陷入恐慌狀態,所有的學校、單位都集體發藥預防。學校裏每個學生都往嗓子裏噴灑紅黴素溶液。


    而金朵由於是第一個發現的疫情,並成功解救了一名患者的生命,監獄長特別命她參加監獄裏的救治工作。金朵暫時在囚服外麵穿上了白大褂,來到監獄的醫務室工作。經過檢驗,事實證明了金朵的猜測,而這次疫情也得到了上級的高度重視,省裏都下來人調查了。經過兩個月的預防和治療,不但監獄疫情得到了控製,就是整個北安市,在所有醫護人員的努力下,疫情也得到很好地控製。


    金朵在這次的疫情中,功不可沒,立了大功。上級經過開會決定,減刑一年半。還有一個月金朵就刑滿釋放。而那名監獄長因為工作失誤,被免去職務,調離了所在單位枝。


    出獄的日子終於在焦急的等待中來臨了。這一天,開封後(指早晨獄警打開監室的門)就可以換上自己的衣服,洗漱間也匯集了很多犯人前來說著各種祝福的話。八點一到,獄警就喊名字了。和所有的犯人打了最後一次招呼,徹底離開了這個監區。來到獄警辦公室,把所有要帶出去的物品交給她檢查,大部分出獄的人是不帶東西的,金朵離開前都把東西送給了近期的其他人,也有一些迷信的人要帶一個杯子出去,是把自己的一“輩子”帶出去的意思,隻有那些家裏很貧困的人會把自己的生活用品帶出監獄。金朵隻帶了本書,幹警也檢查了好一陣子,每頁書都很仔細地翻過,主要是看有沒有替別的犯人帶什麽電-話、紙條之類的。幹警的動作慢條斯理,金朵心急如焚,覺得這時每一分鍾都是那麽漫長。檢查完了帶出監的物品,然後脫光衣服,幹警把衣服的邊邊角角都捏一遍,確信沒問題了,好,穿上衣服,走吧。


    從監區到大鐵門要經過一個操場,出獄的這天天氣非常的好,操場很空曠,金朵和帶她出監的獄警並肩走著,這之前每一個出獄的人都被別的犯人叮囑過,出去的時候一直往前走,千萬別回頭。金朵不是迷信的人,在走近第一道鐵門前,她忍不住回了頭,這個消耗了她四年的地方,灑下了無數汗水的地方,帶給她屈辱,也讓她增長了閱曆。現在,她終於要和你永別了。北安監獄。


    幹警送到這道門她的任務就完成了,她說:“再見吧,祝你以後一定好運。”金朵看著幹警轉身的背影,默默地和她道別:“我永遠不會在這裏和你再見的。”轉過身大步的向第一道鐵門走去。沒有再回頭。她知道,在這道鐵門外,自由在等著她。


    金朵離開監獄的第一件事就是給女兒打了電-話,給女兒報個平安,然後去商場買了幾件衣服,自己的衣服已經是四年前的了,沒法再穿了。買完衣服又去了發廊,染發燙發,使自己煥然一新。忙完這一切,又獨自去吃了海鮮,彌補一下空虛了四年的肚子。去車站買了第二天返回黑河的車票,又找了一家高檔的賓館住了下來,安穩的躺在賓館的大床上,安然入睡。


    羈鳥戀舊林,池魚思故淵。久在樊籠裏,複得返自然。


    金朵終於回到了久別的家,家裏很久沒人住了,隻是張小玉不時的過來給打掃一下灰塵。金朵放下簡單的行囊,立即給小玉和劉晴掛了電-話。這兩個人一聽金朵提前刑滿釋放,高興得雀躍起來,忙著訂飯店為她接風洗塵。


    離晚上飯時還有一段時間,金朵走出家門,信步走到了高建波家的樓下,四年了,他還好嗎?應該早都扶正了吧。不過不管怎麽樣他們之間都不可能了,這四年裏高建波一次都沒有去看過她,他應該早都把自己忘了吧!就在金朵胡思亂想的時候,一輛熟悉的越野車從身邊呼嘯而過,開車人並沒有認出金朵,因為金朵換了頭型,戴了墨鏡。而金朵卻清清楚楚的看到高建波下車後,拉開車門,攙扶下一名孕婦。那名孕婦金朵認識,正是那個年輕漂亮的女警秦燕。看樣子他們已經結婚了,很幸福的樣子。


    金朵心頭一陣酸楚,漠然的轉身,含淚離去。而高建波突然地感覺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轉瞬間就消失在小區的大門外,心頭一愣,暗想:“自己肯定是看錯了,朵兒還有一年半才出獄呢。”黯然搖頭,對秦燕說道:“我送你上樓吧。”說完攙扶著秦燕走進樓道。


    晚上張小玉夫婦和劉晴夫婦請金朵吃飯,金朵談笑風生,沒有一點的不愉快。張小玉遞給金朵一張銀行卡,說道:“金朵,這是咱店裏四年來的純收入的二分之一,總共八萬八千元,很吉利的數字,你的。拿著吧。”金朵趕緊搖頭:“不行,這四年裏我沒出過一點力,完全是你自己在經營,我不能拿這麽多。”小玉一聽笑了:“咱倆誰跟誰呀,這過兩天我就和老公出國了,這店還不是得你照看,我一樣拿二分之一。”“哦,這樣啊,那行,金朵笑嘻嘻的接下銀行卡。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情歸何處夢斷何方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1434428264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1434428264並收藏情歸何處夢斷何方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