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我行定定的看向東方不敗,卻發現對方眼中對自己有著毫不掩飾的狠恨殺絕之意,突然間有所了然了。


    是因為《葵花寶典》吧。


    隻是不知道是《葵花寶典》內的武功使得對方性情大變,還是因為自宮練功而扭曲了性情?


    任我行不願追究太多,因為這不是是重要,重要的是東方不敗此刻要殺自己。


    任我行之前一直猜忌著東方不敗卻沒有出手除掉他,除了沒找到證據之外,就是因為他不會殺自己,所以與其讓別人做了副教主,倒不如就由他來,這樣的話便是被他叛變成功了,自己也不會死。


    任我行向來不會喜歡接受失敗,但他也知道什麽叫做‘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的道理,否則的話,欲加之罪,又何患無詞呢?


    可是沒想到一本《葵花寶典》,卻讓自己之前的種種打算都落了空,實在是時也,命也,運也。


    “我底下的人好歹是我一手代出來的,怎麽可能會對我不忠心呢?我真的很好奇,你到底是怎麽讓那個人背叛我的?”既然活著的希望還在,那麽任我行就絕不會輕易的放手。因此,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東方不敗,嗤笑道:“難道是用這副不男不女的身子勾引了他們不成?”


    任我行的話使得東方不敗雙手抓握於腰側,臉上青筋乍現。


    任我行一看東方不敗臉上的凝重,深知自己的話有了效果,心中越發的得意了起來,又繼續大放厥詞道:“怎麽?你不過練個《葵花寶典》方才一年而已,就真的把自己當成女人了嗎?”


    東方不敗心中的殺機更甚,他向前一步正要上前,突然以前那伴隨了自己大半輩子的‘戒急用忍’四個字便出現在了自己的腦海中,讓自己頃刻間冷靜了下來。東方不敗的腦子轉得極快,隻略想了想就明白了任我行激怒自己所為何意,然後唇角因而浮起了一抹冷笑。


    東方不敗又站住了腳步,說道:“我原以為你那句‘幾近散盡了功力’是在哄我的,如今看來卻是你的真話。”


    任我行嘲笑的神情隨著東方不敗停住的腳步一同在臉上消失了,他知道激將法沒有了效果,便索性不再言語。


    東方不敗見狀,哼了一聲。他雖然想讓任我行死,可是任我行身上的功力未散盡,他也不敢輕易近得對方的身邊的,因此一邊解悉著任我行心中擬定的脫困方式,一邊暗中觀察著對方身上的破綻。


    “你原想說你身上的功力還有,是想讓我有所忌諱。後來你又看出了我對你的殺意,使你心存忌諱之下,也就打算將我致於死地了,對吧?”東方不敗麵上的表情全無,可即使如此,那張因為練了《葵花寶典》之後,越發柔和的臉上,仍是俊美的驚心動魄。


    “這一回,你想用激將法把我引過去,但凡我碰到你一點兒,你就會吸光我的功力以彌補你身上缺失掉的內力,到那時你便又能行動自若,而我,則再沒有辦法反抗你,最後也隻能死在你手上。”


    “你說的沒錯。”任我行承認道:“我是這麽打算的,可是如今你不敢靠近我,那麽再等一會兒,我的人馬趕了過來,你還是必死無疑。”


    “你的人馬?你還哪來的人馬?”東方不敗挑了挑眉,“你是指向問天嗎?還是說韋友嵐?可是如果我的人知道他們此刻在哪裏,已經派人去殺他們了呢?不管是向問天還是韋友嵐,他們倒確實對你是很忠心的,可惜武功比不上童百熊。或者說,你指的是你暗底下的勢力?比如在黑木崖山下小鎮裏的齊輝鏢局?那可真糟糕了,因為我來之前才聽說,鏢局裏的人不知得罪了哪路神仙,竟是被滅了滿門,還縱火燒屍,毀了整個鏢局呢。”


    任我行的臉色瞬間就沉了下來:“你是怎麽知道齊輝鏢局的”任我行自認自齊輝鏢局成立以來,他便從來沒有接觸過裏麵的人,總鏢頭對他也是忠心耿耿的,到底是哪裏被東方不敗看出了破綻,毀了自己的這步暗棋?


    看出任我行臉上的疑問,東方不敗手上輕揚,然後歎息道:“齊輝對你是忠心耿耿的沒錯,可有句話說的好,叫英雄難過美人關啊。我原隻是見齊輝鏢局經營得好,打算發展它成為神教的勢力之一,便讓我底下的文雪兒假裝落難,引來齊輝的。沒曾想那齊輝行事如此不謹慎,讓文雪兒聽出了不對,忙向我書信稟報了此事。幸好我還沒來得及拉攏對方,雖然神教的勢力重要,可是如此口風不緊的人也隻會成為神教的拖累罷了。”


    東方不敗說罷,眼珠子在眼眶裏一轉,為任我行又歎了一口氣:“就像如今拖累了你一樣。”


    東方不敗算了一下時間,覺得差不多了之後,臉上便現出了笑意:“教主,你現在覺得如何啊?”


    任我行愣了一下,隨即臉一黑,偷偷試著催動了一下身上的功力,卻發現自己眼前開始發黑起來。他努力的瞠大眼睛,可惜效果不佳,不過一會兒,他便癱倒在地,失去了意識。


    “笨蛋。”聽著外邊短兵相接的聲音漸近漸消,東方不敗忍不住嘲笑了對方一句。


    “主子。”一名穿著日月神教教眾服飾的年輕男子持著一把劍出現在東方不敗的麵前,劍沒有收歸到劍鞘中,劍尖處還有滴滴鮮血劃落。


    東方不敗轉過頭看了那年輕男子一眼,隨後指著暈倒的任我行說道:“去,殺了他,我讓你做副教主。”


    年輕男子張大了嘴巴,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運氣竟然會這般好。他看了看任我行,舉著劍小心翼翼的靠近的對方,生怕對方有詐。走到近前之後,年輕男子緩緩的舉起劍,就在他要刺下去之際,異變突起!


    年輕男子手一揮劍便改了道朝著剛剛跟著自己一起近前,現在離著自己不遠的東方不敗刺去,而躺在地上原本應該是昏迷著的任我行卻突得起身,朝著年輕男子撲了過去,然後開始吸取對方的功力。年輕男子還沒來得及刺傷東方不敗,便已經支持不住的倒了下來,而且神色間還帶著驚愕的看著任我行。


    任我行開始吸收年輕男子功力的時候就發現了不對,可是他的吸星*極其霸道,一旦吸就要把對方身上的功力全部吸出來方才算完,因此也隻能硬著頭皮強撐下去了。


    東方不敗冷眼看著這一切,冷哼一聲,從袖中掏出了一把小刀,在手上把玩了一會,覺得任我行的暗棋應該都已經拔除幹淨了之後,便狀似隨意的一扔,正好射中任我行的太陽穴中。


    “主子。”就在此時,東方不敗真正的下屬們已經把任我行住處所有人都殺得一幹二淨後趕了過來。


    東方不敗轉過身,讓大家看到任我行的屍體之後,笑道:“從今以後,本座就是日月神教的教主。”


    下屬們一聽,麵麵相覷了一陣,隨即便跪倒在地,改口道:“日月神教,戰無不勝!東方教主,文成武德,千秋萬載,一統江湖!”


    “起來吧。”東方不敗環顧了四周,冷聲問道:“任盈盈呢?”


    下屬們低眉斂目,不敢回話。


    東方不敗見狀,冷笑一聲,知道事情到此並不算完,他沉吟了一陣,方道:“都隨本座去助童長老他們一臂之力!”


    “是!”得以安全過關,大家的心中著實是鬆了一口氣的,因此回話都顯得格外有力。


    東方不敗大步向前,出了任我行的居所之後,便拋下眾下屬們自己使了輕功飛躍在房簷之上,樹枝之中。東方不敗的輕功極好,不過一刻鍾的時間,他就飛到了黑木崖的邊緣,聽到了喊打喊殺的聲音。


    東方不敗隱匿住身形,在一棵樹枝頂上站著,而打鬥的雙方,自然是童百熊和韋友嵐。


    眼見著韋友嵐即將不敵,向問天神色間有點猶豫,不知道該不該上前與韋友嵐聯手。因為向問天和韋友嵐此番前來是為了救任我行的,所以自然帶了很多幫手來,如果現在出手的話,難免會有趁人之危之嫌,便是任我行之危解了,自己也免不了被人恥笑。


    眼見著童百熊和韋友嵐的打鬥拖了有數百招,向問天已經開始擔心任我行那邊的情形了。可是因為剛才一開始時沒有丟下韋友嵐,跟他說上一聲自己要去先救教主,此地交給他的話,現在再要丟下人自己跑掉,那就有落荒而逃之意了。


    東方不敗在頂上看著左右為難的向問天,心中原本對他的忌憚頓時少了許多。原本的東方不敗認為,日月神教中,除了任我行和他自己之外,就要算向問天是個人才了。可是在現在的東方不敗看來,向問天是個人才不假,可他卻還沒有真正的成長起來。


    眼見著向問天做下了決定,因為他直勾勾的盯著打鬥中的童百熊,手中的寶劍緩緩的從劍鞘中取出的時候,東方不敗動了。


    他從樹枝上落了下來,手中的樣式古樸,毫不起眼的勝邪寶劍對著向問天輕輕一揮……


    向問天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事,便已經被劈成了兩半了。而與此同時,童百熊也窺見了韋友嵐劍招中的破綻,一舉將其刺死。


    領頭的二人已死,跟著他們一起來的教眾們頓時失了戰意,紛紛跪倒在地。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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