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著情報知道了白玉川會在北門到達,東方不敗算了算對方的腳程,便去北門等了。


    同時,情報裏還有一個消息,使得東方不敗得知白玉川此次來燕京,身邊還隨著一名同樣身著白衣,相貌不凡,氣質冷硬的男人,並他身邊隨行的十幾名侍女和小廝。


    白玉川正是坐著這名白衣男子的馬車一同來的燕京。


    這個人名叫西門吹雪,是萬梅山莊的莊主,也是江湖中有名的醫者。不過二十四歲,劍法就極為精湛,因為他的劍沒有劍招,全憑著一個快字,所以他的劍法被人稱為西門吹雪的劍。這是一種對習劍之人極高的讚譽,所以他的外號是為劍神。


    至於白玉川是怎麽和這位西門莊主扯上關係的,倒是讓東方不敗極為好奇。


    因為東方不敗不會過分的探究自己弟弟的*,所以隻讓人注意白玉川的行蹤,而不會去關注他的行事,所以白玉川和西門吹雪到底是怎麽湊在一起的,東方不敗確實不知道,更想不通。


    不過,好奇歸好奇,這西門吹雪與東方不敗的立場不同,麵對他時,東方不敗則會有百般的顧忌。


    因為西門吹雪有個怪癖——因為他為人孤僻冷漠的關係,極少有離開萬梅山莊的時候,但他一年內總至少會有三次出遠門。他齋戒,熏香,沐浴,然後出門殺人,他曾經說過這麽一句話:“這世上永遠都有殺不盡的背信無義之人,當你劍刺人他們的咽喉,眼看著血花在你劍下綻開,你總能看得見那瞬間的燦爛輝煌,就會知道那種美是絕沒有任何事能比得上的。”


    在西門吹雪眼裏,似乎殺人既不是一種罪惡的事情,也不是一件值得誇耀的事情,但卻是一件可以奉獻全部的、神聖的、必須嚴肅、尊敬地對待的事情。


    西門吹雪每年都要為三個陌生的人複仇,去殺三個陌生的人。而有一次他的目標,正是當時任我行的一個心腹,名叫夏夢軒。


    別看夏夢軒的名字那麽的文雅,可為人實在不怎麽樣,他不過是日月神教中一名普通的教眾,卻因為極會奉承,很得任我行的歡心。但夏夢軒實在太過不堪,因為日月神教不允許教眾對附近小鎮中的居民出手,所以他每每跑到神教範圍之外的地界做下種種惡事。


    奸汙婦女不說,便連那有些姿色的男人也不會放過,偶爾看到長相漂亮的孩童也一樣會出手,可以說,日月神教會被人稱為魔教,會被人如此忌諱,與正派武林的關係越發僵硬,很大一部分就與此人有關。


    隻是因為任我行歡喜他的緣故,教中上下看不慣他的人固然很多,但敢教訓他的卻幾乎沒有。而且夏夢軒每次出門都會花言巧語的求任我行給他派一件差事,然後又至少帶上兩位教中武功極好的長老同行,所以名門正派便是想殺他為民除害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但是就在那三年前,這名年紀不過二十一歲的西門莊主,挑選要殺的人時就正好挑中了夏夢軒。他不顧日月神教的勢力,不顧教中兩位長老的阻攔,把夏夢軒一劍刺死,然後就返回了萬梅山莊。


    夏夢軒一死,成就了西門吹雪的美名,也讓日月神教內的震動極大,惹得任我行勃然大怒。


    當時,東方不敗雖然覺得解氣,但以為,憑著任我行的脾性,很該率著教中長老一舉殺進那萬梅山莊,屠了裏麵所有人的性命才是。沒曾想,任我行氣歸氣,卻不曾對萬梅山莊有絲毫的動作。


    東方不敗雖對夏夢軒的死極為高興,但任我行異於往常的做法,以及西門吹雪敢於與日月神教爭鋒叫板的行事,讓東方不敗對他頗為忌憚。


    白玉川和西門吹雪扯上關係,也不知道是福還是禍。


    東方不敗在北門一處茶館喝茶,冷眼看著駛進城門的馬車,最後決定先看看吹門吹雪對白玉川的態度,以及聽聽白玉川說清楚他與西門吹雪的相識和關係,再決定要不要阻止二人親近為好。


    白玉川是極為戀兄的,坐在馬車上,他掀開車簾子往外一看,本是想見一見闊別了十七年的燕京,卻眼睛極尖的看到在城門附近一家茶館裏,一邊喝茶,一邊往城門口望的東方不敗。


    他也顧不上與同乘的西門吹雪打聲招呼,直接一句“停車!”,然後也不管馬車到底有沒有停,直接就從車窗處竄了出去,使用輕功一瞬間就到了東方不敗的麵前。


    “大哥。”白玉川笑道。


    東方不敗抬眸看他,見他似乎比之前瘦了一圈,不禁心中大慟,道:“玉川,你瘦了。”


    白玉川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心知是因為這段時間不再像在南宮世家時一樣錦衣玉食,又因為知道自己與大哥一樣自宮了,東方世家傳承無望而心中絕望,心事重重之下,自然顧不上吃喝,這才會瘦了下來。


    但前些日子得了大哥的書信,得知他要收養了嫡親姑母家的嫡子,這才放下了心中的大石,開始吃喝如常。但短短幾日,又怎麽可能胖回去呢,所以才會被東方不敗發現自己瘦了。


    但實際上,白玉川自己卻是覺得無所謂的,笑道:“沒事,如今也是夏天了,苦夏苦夏,瘦些才更顯得精神嘛。”


    就在這時,白玉川所乘坐的馬車也停在了茶館的大門口,西門吹雪也從馬車裏下來了。


    “阿雪,我在這裏。”


    習武之人的眼神極好,況且不論是東方不敗還是白玉川都是極為出眾的人物,西門吹雪怎麽會看不到他們呢。而且白玉川這麽咋咋呼呼的,實在不像是個世家子弟所為,所以不管是東方不敗還是西門吹雪都幾不可察的皺了皺眉。


    但東方不敗皺眉還有一個緣故,那就是因為白玉川稱呼西門吹雪為阿雪。這是極為女氣,又極為親近的稱呼,讓他暗暗納罕的同時,也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白玉川和西門吹顯顯然不是初識。


    雖然東方不敗之前並沒有見過西門吹雪,對他不太了解,但白玉川的為人,他還是略知一二的。白玉川的心防極重,輕易不會與人交心,更不會在一個初相識不過幾天的人的麵前如此大失形象,咋咋呼呼的。


    若不是東方不敗是白玉川心心念念了十幾年的哥哥,他怕也不會與東方不敗輕易的交心的。


    就在東方不敗心中千回百轉,思慮萬千的時候,西門吹雪已經走了過來,在白玉川的招呼之下,坐到了白玉川的左手邊,也就是東方不敗的對麵。


    “大哥,你還記不記得阿雪啊?”白玉川笑道:“他是當年在我們家住了一年的阿雪啊。”


    “阿雪?”東方不敗愣了一下,隨即想起來幼年時確實有這麽一個人。而東方世家正是在阿雪離開的三個月後,慘遭滅門之禍的。


    白玉川和西門吹雪是一般的年紀,兩人當年的感情極好,總是‘阿雪’‘阿裕’的一通叫喚,而東方不敗雖隻是大了他們一歲,西門吹雪也會極乖巧的叫著他一聲大哥。


    隻是西門吹雪已經長大了,與當年那個白白嫩嫩的包子臉小鬼的模樣有些聯係不起來了。


    東方不敗這時才明白過來,白玉川和西門吹雪為什麽感情這麽好了,但他對西門吹雪的忌諱,可一點都沒有消除。“原來是阿雪啊。”東方不敗笑著隨了白玉川的口,“若不是玉川提醒,我都快認不出來你了。”


    “好久不見了,大哥。”西門吹雪淡淡的開口。他不是個愛說話的人,能開口與東方不敗打聲招呼,已經是極為熱情的表現了。


    白玉川早就了解他的為人,也不強求對方說話,自己一個人就與東方不敗聊起了自己離開黑木崖後的所見所聞了。說到一半時卻突然停了下來,故作神秘的朝東方不敗眨了眨眼睛:“大哥,弟弟我這回給你送了一份大禮。隻是這裏人多口雜,等回了家,再無外人之後,我再同你說吧。”


    “好。”東方不敗已經在這裏吃了一肚子茶了,聽了白玉川這話,順勢便答:“那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回去吧。”接著又看向西門吹雪,客氣道:“阿雪,在燕京若無落腳之處的話,不如先到大哥那兒住著如何?”


    不管東方不敗是真客氣還是假客氣,西門吹雪這個人卻是極真的。他頷首道:“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當即,東方不敗和白玉川一同坐進了西門吹雪的馬車,一路上指點著路徑,就回了趙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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