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怎麽你一點興奮的感覺都看不出來?”許安安是真的看不出來李子淮哪裏有興奮,好像對什麽都是淡淡的樣子。(.無彈窗廣告)


    “難道就得像你一樣,一晚上不停地重複一個話題,翻來覆去地說?”


    呃…想一想李子淮跟自己念念念一個問題,還真是讓人無法接受。還是現在這樣就好,有她一個人嘰嘰喳喳就夠了,可不要再多一個來。


    許安安日盼夜盼,終於盼到了慰問演出的那天。


    演出是在晚上,不過方爺爺答應了會讓他們打槍,所以一大早他們就出發去了軍隊。


    坐著軍用吉普顛簸了一個多小時才到了軍隊。知道司令要來,師長、參謀長的來了一大堆。許安安是分不清他們的官銜啦!軍隊係統,各支各係亂的很,她可沒有那個經理弄清楚。


    “首長好!”一個長相英氣的軍官首先開口打招呼。應該是這群人裏軍銜比較高的吧?!


    “啊!你知道嗎?這個叔叔可是軍隊裏最好看的軍官了!”宇倩神秘地跟許安安說,“他跟我爸年紀差不多。可是比我爸年輕多了!”


    “你敢這麽說,傳到你爸耳朵裏哦,以後沈阿姨再訊你,看誰還能救你?!”許安安故意嚇唬她。


    “哎,你可不能出賣我。”


    兩個人說著悄悄話,跟在方老爺子身後來到會客室。


    幾個人在跟方老爺子匯報工作。許安安他們也聽不懂,有些無聊地等著。宇倩幹脆扭來扭去,沒一會安靜的。


    方老爺子看得出來他們的心思都在打槍上。


    “小吳啊,找個人帶這幾個孩子去打幾槍。這孩子早就想著來部隊看看了。”


    “是!”那人一個標準的軍禮。


    “那,爺爺,我們去打槍了!”宇倩笑眯眯地問。


    “你這個丫頭不早就惦記著呢嗎?看你剛剛屁股上長草一樣坐不住!倒是學學小安安,文靜點。好了,去吧。”


    宇倩調皮地吐吐舌頭,蹦蹦跳跳地先跑了出去。


    “子淮啊,看著他們倆點,不要瞎跑。”方老爺子還是不放心地叮囑。


    “方爺爺,我會看好他們的,您放心吧。”李子淮說道。


    三個人走在路上,身邊不時走過一隊隊軍人。


    “參謀長好!”一隊人整齊劃一的軍禮


    “嗯!”參謀長點個頭。


    原來這個人是參謀長啊。


    “你們有沒有想過將來考軍校啊?”吳參謀長突然開口問道。


    “當兵?我哥倒是對軍隊情有獨鍾,我嘛,還是算了。”宇倩撇撇嘴。雖然老爸是想把他們兄妹都送到軍隊啦,不過她一定是避之唯恐不及的,誰不知道軍隊很苦,她才不要去好不好。


    吳參謀長隻是笑笑,看看許安安和李子淮,“你們兩個呢?”


    “呃…我,我還是比較想做設計師。”


    “設計師?是工程師吧?炮彈總工程師,小丫頭,有理想!”


    “我…”許安安還來不及說就又被他打斷。


    “我們國家建設,正需要有思想、有知識的年輕人啊!小丫頭要努力啊!”吳參謀長很是讚賞地看著許安安。(.)


    呃…其實人家說的是服裝設計師啊好不好?!


    “你呢?”吳參謀長又轉向李子淮,“小夥子看到這麽鐵血的軍隊,有沒有什麽想法?”


    “我,不想當兵。”李子淮的話倒是讓吳參謀長一愣。也是,這個年代的人都對軍隊,軍人有著一種別樣的情愫。恐怕做一名軍人是很多男孩女孩的夢想了吧?!


    可是,子淮哥,卻不想當兵嗎?


    許安安扭頭看著李子淮,他真的對當兵一點興趣都沒有嗎?


    李子淮看見許安安在看他,笑著揉揉她的頭。許安安辦了個鬼臉扭回頭去不再看他。


    看著許安安別扭地扭過頭,她最討厭別人揉她的頭,李子淮當然知道。他知道的不僅僅是這些,還有許多許多。比如,他知道她的理想,知道她的理想需要他的權利支持…


    很快來到打靶場。倒是有不少人都在。這裏是一群新兵,正在進行射擊練習。帶隊的孫排長過來跟吳參謀長匯報了工作,吳參謀長順便把許安安他們安排給了孫排長。


    三人都是第一次射擊,至少許安安隻這樣覺得的。拿到真槍,許安安心裏真是又激動又緊張。許安安根據負責她的戰士的指導,趴在地上擺好姿勢,眼睛緊盯著準星裏的靶心,然後打開保險。按著指導,許安安開了第一槍,隻感覺‘砰’的一聲巨響,緊接著槍托就重重地撞在許安安的肩膀上,有些發麻。可是她顧不得理會,便一槍接著一槍地打了出去。


    許安安是最後一個打完的,從地上爬起來,揉著自己被震得發麻的肩膀,這是沒有想到這槍的後坐力竟然這麽大!


    李子淮也走過來,見她苦著臉揉肩膀,不禁有些心疼:“疼吧?”手下輕揉了揉。


    “還好啦!子淮哥,打得怎麽樣?”許安安笑嘻嘻地問。


    “又沒有報靶,我哪裏知道?”李子淮笑著說。


    “一號靶,九十環!”前方報靶聲傳來。


    宇倩歡呼著跳起來,“小安安,子淮,我打了九十環哎!我還沒有打過這麽好呢?!”


    “你打過?”許安安有些詫異。


    “對啊!不過我發現我哥總是糊弄我。看今天我就打了九十環啊!”宇倩有些得意。


    可不是,宇倩家裏的男性都是軍隊係統的,她怎麽會沒有打過槍呢?


    “小心讓你哥知道你這麽大言不慚地詆毀他,他又整你。”李子淮忍不住故意整他。


    宇倩倒是一副我絕對信任你倆的樣子,“我相信你們倆是不會背叛組織,出賣我的!”


    “二號靶…滿環!”


    第二聲報靶傳來,周圍的人全都驚訝地看著李子淮,李子淮卻是一臉平靜。


    “子淮哥,滿環耶!”許安安崇拜地看著李子淮。


    李子淮隻是淡淡一笑:“我以前有練過的。”


    “子淮,你練過?怪不得可以打得這麽好!”宇倩了然地看著李子淮,倒也沒有多想。


    許安安就有些奇怪。李子淮今年才九歲,跟父母在一起時也才六七歲。況且之前還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跟父親在一起,那麽是誰教他的槍法?


    正想著,第三聲報靶傳來:“三號靶,六十環!”


    呃,果然跟自己預料的一樣糟糕。


    “我們走了。”許安安不去理會報靶,招呼大家趕緊走。


    宇倩笑嘻嘻地拍拍許安安的肩膀:“我終於找到你不擅長的東西了!不過也還好,隻比我第一次打靶差了那麽一點點而已啦。”


    看著宇倩一副欠扁的樣子,許安安隻能暗暗咬牙。


    孫排長過來,讚許地看著宇倩:“不錯啊,小倩!有進步啊,你哥又訓練你了吧?!”


    孫排長是方華的老部下了,本來已經升級到了營長,可是在一次執行任務的時候,嚴重觸犯了紀律,被連降兩級,所以就變成了排長。所以他對宇倩還是很熟悉的。


    “什麽嘛?是我的悟性高好不好?!我哥根本沒有時間管我好不啊?”宇倩皺著鼻子說。


    “悟性好?”孫排長忍不住哈哈大笑:“忘了是哪個呦,第一次打槍隻有六十環,其中可是有半數以上都是脫靶啊!”


    宇倩真是又羞又急:“孫叔叔!你,你不要,瞎說啊!”


    許安安倒是明白了,感情宇倩這是蒙她啊!其實宇倩第一次打靶還不如她呢!許安安故意戲謔地看著宇倩。


    對上許安安投過來的目光,宇倩的臉迅速就紅了,簡直可以媲美蝦子。


    孫排長又看向李子淮,目光炯亮:“小夥子,不錯啊!滿環!以前練過?”


    “我爸教的。”李子淮淡淡笑著說。


    “哦?能教出這麽好的槍法,他的槍法一定不錯。不知道你父親是?”


    “我父親,在唐山大地震中失散了。”李子淮有些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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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子淮情緒驟然低落,許安安敏銳的感覺到。伸手握住他的手。


    軟軟的小手伸進自己的掌心裏,李子淮幾乎是下意識地握緊。提及多年未見,生死不知的父親,李子淮不是不難過的。可是緊緊握著自己的小手給了他力量,他明白那是在告訴他,他不是一個人,他還有親人!


    孫排長拍拍李子淮的肩膀:“這麽好的槍法,以後要是打算當兵,可要跟我事先打個招呼!我就喜歡帶槍法好的兵!”


    李子淮隻是笑笑沒有回答。


    中飯是跟方爺爺一起吃的部隊的食堂,就坐在大廳裏跟大家一起。


    夥食倒是不錯,有葷有素,還專門準備了綠豆湯。怪不得這年代有那麽多人都想要當兵。除去對迷彩的鍾愛,對那點津貼的需求外,這夥食也是很大的原因吧?!老百姓吃飯都困難,更不要說吃肉了。也因為這,才有了後來1985年鄧老的‘百萬大裁軍’的決策吧?!


    也許對其他人,這飯菜絕對是沒得挑了,不過許安安卻是難過得很了。不是挑嘴,畢竟這毒舌不是白來的,又被空間的蔬菜養得越來越刁,哪裏吃得下這飯菜?


    草草吃了幾口,許安安就放下了筷子。暗暗打量周圍的士兵。每個人用的都是軍用的綠飯缸外加一碗湯,人人低頭吃得飛快。整個食堂裏隻有咀嚼飯菜的聲音。許安安不禁感歎,不愧是部隊,一切都是那麽井然有序。


    “小安安,怎麽不吃了?”李子淮小聲問道。


    “我吃飽了。早晨吃得有點多。”許安安也輕聲回答。


    很快吃完飯,方老爺子因為還要見一些老部下,所以就放他們三個組自己去玩了。


    走在部隊裏隨處都可以聽到士兵整齊的訓練口號的喊聲。操場上,一隊隊士兵正在練習隊列。聽孫排長說過,一般下午四點以後才會開始體能訓練。像單雙杆,5000米跑等。偶爾也會是軍體拳或者俯臥撐等輔助訓練。


    “當兵真是不容易啊!”看著操場上頂著太陽訓練的士兵,許安安抹了一把頭上的汗說道。


    “就是,看他們一個個曬得像黑煤球一樣。”宇倩附和道,“所以我以後絕不要進部隊。像奶奶說的,女孩子還是要有個女孩子的樣!”


    “沒女孩子的樣子?恐怕是你怕吃苦不敢去吧?!”許安安直接拆穿宇倩。


    她倒也是大方承認了:“是啊!不過我是真的不愛好當兵,要不然再苦我也不在乎。”


    “那你愛好什麽?”


    “跳舞!”仿佛正等著許安安問她,有些興奮地道,“我最喜歡芭蕾舞了!我最喜歡白淑湘了,之前有看過她很久前表演的《天鵝湖》哦!真的是很好看!在台上跳躍,舞動,旋轉…每一個動作都是那麽的優美!”


    聽著宇倩的感歎,許安安有些茫然。她對於古典芭蕾這一塊不是很熟悉,所知道的也就那麽一點而已。她知道在當代芭蕾史上,n?瑪卡洛娃是位傳奇人物,有人稱其為“五十年來最好的芭蕾舞明星”。而n?瑪卡洛娃版《天鵝湖》是根據彼季帕和伊凡諾夫的原創,采用英國皇家芭蕾舞團編導阿什頓爵士版本的部分段落編排而成,是以前國際芭蕾舞壇最受歡迎的《天鵝湖》之一。


    而在歐洲,重要的芭蕾音樂作品則有i。f。斯特拉文斯基的《火鳥》、《彼得魯什卡》、《春之祭》、《普爾欽奈拉》,m。拉韋爾的《達夫尼斯和赫洛亞》,c。德彪西的《遊戲》,法利亞的《三角帽》,b。巴托克的《木雕王子》等。


    曾經紅極一時的瓊瑤劇翻拍版《又見一簾幽夢》中,秦嵐曾經表演的一曲《崩潰》也是引起不少人對芭蕾的喜愛!


    不過追溯到七十年代末的如今,許安安還真是不知道當今關於芭蕾舞者的信息。模模糊糊記得1954年,新中國成立五周年之際,莫斯科大劇院首次訪華演出是中國老百姓對“俄羅斯大芭蕾”的首次接觸。從那之後,中國就開始有了屬於自己的芭蕾舞團,並先後表演了多個芭蕾曲目。


    隻是在這期間還有一個特殊時期,不知這些芭蕾舞者…


    “跳舞?那你怎麽還那麽愛吃美食?”李子淮把無限憧憬的宇倩拉回現實。


    “對啊!你隻想跳舞了,可是你現在都九歲了,這時候再學跳舞,是不是有些晚?”麵對宇倩的滿懷憧憬,許安安不無擔憂。她可是知道那些舞者為了跳舞,都要拚命節食。每頓飯不能超過五分飽。而且最重要的是,跳舞講究一個年紀。不得不說,宇倩已經有九歲了。這個年紀才學跳舞,是不是有些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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