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浴燃要是知道她辛辛苦苦存了許久,全部家當放在一起的存折會在去取錢的路上被偷的話,早幾年開始她就該大手大腳地花錢,一分不剩!何苦喝西北風,何苦吃過期食物,何苦到現在對著空蕩蕩的背包安撫更加空蕩蕩的心……


    不行,白浴燃越想越虧得慌,覺得那筆錢不能就這樣算了,她必須找回來。人窮的時候就是容易走進死胡同裏,她現在沒有去工作,沒有新的收入來源——她現在的身份也不可能去工作了——如果不把那筆錢找回來的話她根本寸步難行。


    最簡單的方法就是報案。


    而最捷徑的報案方法就是坐在家裏等著秦姐的侄女,現成的女警官下班回家。


    今天秦姐的侄女還是回來的很晚,但白浴燃刻意等她,終於在臨近十二點的時候把她等回來了。


    秦姐侄女穿著一身精神的薄風衣,黑色直發也沒紮起來,看上去就像是普通上班族,不像是警察。


    見白浴燃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她有些驚訝:“還沒睡呢?”


    “沒,等你呢。”


    “等我?”警察小姐笑了笑,但看上去有些敷衍,看得出來她工作很辛苦,整個人都散發出一種疲憊的感覺,“等我一起吃飯?”


    “飯菜都做好了,算是賄賂,有事相求。”


    “哦?”警察小姐把包放下,坐到餐桌邊上,看一桌子的飯菜說,“你倒是很直接。有什麽事直說吧,不過你的事情應該都挺棘手的。”


    “秦姐都給你說了?”白浴燃坐到她對麵。


    警察小姐盛飯:“沒有,但是上次見到你的時候你就是一身血,我有公事在身也沒來得及等你醒來問清楚,但看上去過了一段時間你的問題還是沒解決。”


    “上次……我們什麽時候見過嗎?”白浴燃回憶,她的確不記得自己何時與這位警察小姐見過麵,但對方的聲音確實有些耳熟。


    警察小姐對她微笑,將裝滿飯的碗擱到她麵前。


    “難道……上次我在路邊昏倒,送我到醫院做好事不留名的就是你?”白浴燃想起一種可能性,她第一次被kiro平白無故抓去蘇家,被阿茂的鞭子打成重傷還硬挺著自個兒回家,昏倒路邊,後來是在醫院醒來的。救她的好心人她一直都沒找到。


    警察小姐繼續微笑,沒回答,算是默認:“當時看你就覺得你有些麵熟,後來想起來你就是我小姨的工作夥伴,我有在雜誌上看到過你。說吧,這次又是什麽事?”


    白浴燃不得不感歎人與人之間總是有那麽多理不清的緣分,有些不好意思地把自己存折被偷的事情跟她說了。


    “這事……要追回來比較難,除非是那小偷再犯案被抓到了給你交代出來,才有可能一起破案。你急著用錢?”


    “我是有些著急,不能總住在你這兒不是。”


    “那倒沒什麽,反正房子空著也是空著,你還會做飯。我比較忙,你偶爾幫我做做飯也算是幫了大忙。不過……如果你是犯了什麽事想要跑路的話,最好別動那心思。”


    白浴燃笑起來:“警察小姐開始審犯人了麽?”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警察小姐打趣,“我叫張芹,別警察小姐的掛在嘴邊,感覺和不良職業都沾親帶故。我知道你叫白浴燃,名模。”


    “可別……什麽名模,就是三流小野模。哎……那我也得搬走,實在不行睡天橋好了。”


    “你睡天橋?就你這麽好看的一張臉睡天橋的話明早我就得出警抓強-奸犯了。”


    “……雖然您這是誇我,可我怎麽聽起來那麽別扭呢……”


    “行了,你既然不是罪犯也如此貌美如花,何必出去風餐露宿?就在我家裏待著也好,最起碼我家沒有小偷剛闖進來。嗯……你手藝真不錯,菜很好吃,謝謝。”


    “……不客氣。”白浴燃怎麽都有種自己好像被包養的感覺?這位叫張芹的警察……姑娘好像心眼也不太多的樣子。


    白浴燃已經做好了趁天黑離開的打算,等張芹先睡下再說。


    張芹主動收拾了碗筷後去洗澡,白浴燃吃得有點撐,去臥室收拾行李的時候才看見牆上掛的都是張芹的獎章。什麽xx年xx警局女子格鬥比賽第一名,模範標兵,優秀警員,拾金不昧……這年代還有這麽完美的人?想起張芹曾經救了自己還給掏了醫藥費的事情,白浴燃就更不能在這裏耽擱了。就算是警察,要是被kiro她們那些火力壯的黑道盯上了,那肯定也是九條命都沒跑的事兒。


    白浴燃歎了口氣,怎麽覺得自己現在根本就不是金貴那回事,根本就是人人喊打沒個安生處的可憐蟲好嗎?


    白浴燃躺在床上聽著外麵的動靜,她打算等張芹一睡著她就離開。


    張芹穿著吊帶裙睡衣,將頭發吹幹。


    在卷吹風機電線的時候她聽見外麵陽台上有細小的動靜。她將吹風機無聲地放到床上,慢慢地靠近窗邊。


    厚重的窗簾之後的確有細碎緩慢的腳步聲,聽上去這腳步聲的主人是受過專業訓練,不是一般小飛賊那麽簡單。


    張芹今天沒有帶槍回來,有些失策。


    她悄悄地撥開窗簾,從縫隙裏看出去,月光下有一個瘦小的黑影往白浴燃房間的陽台那邊爬去。


    “什麽人!”張芹突然大喝一聲想要從氣勢上將對方壓住,誰知那人不但一點都沒有被驚嚇,反而迅速反撲,扭身橫著一腿便向張芹的腹間甩來。對方來勢洶洶速度極快,張芹雙掌下壓將這一腿化解,對方連續五六腿淩空提來竟無需著地,力勁狠辣,實在出乎張芹的意料。


    這幾招張芹呈全守之態勢,實戰經驗豐富的她明白一味防守肯定要占盡劣勢!


    對方又是一腿向她的胸口襲來,張芹往後撤了一小步,抬腿從空中劈下,踩在對方的腳麵上,將對方一條腿定在原處,兩個人的距離猛然拉近,張芹的拳速快得隻能看見影子,在警局沒人能在這麽近距離之下接她十招,可是這人竟然可以和她勢均力敵拆了二十多招,且未見頹勢。張芹感覺手臂越來越酸麻,兩拳直麵對擊,張芹拳頭劇痛,猛地向後退去。對方也有損傷,往後踏了好幾步。


    “你是誰?”


    從剛才拆招的過程中已經能斷定對方是位女性,有這等身手的女性肯定不會是善茬。


    這會兒工夫白浴燃已經聽見動靜拉開窗簾望過來,那女子回頭和白浴燃對視,白浴燃大吃一驚:“罌燚!”


    此人正是蘇家的三管家罌燚。之前聽kiro說她從蘇家逃走,一段時間內未有她的消息,沒想到她竟出現在這裏!白浴燃從kiro那邊得知蘇大和束火正麵交鋒那一次的生靈塗炭,知曉罌燚被束火殘忍地挖去了左眼眼珠,現在她左眼處蒙著一個黑色的眼罩,穿著一身黑色的緊身西服,整個人一改先前的頹勢,變得如同第一次見她時的銳氣十足。


    “白浴燃,你在這裏就好,跟我走。”罌燚往白浴燃方向走去,白浴燃和她交手過一次,深知她的厲害,立刻關窗想要把她關在外麵。白浴燃以為自己關窗的動作已經很快了,沒想到罌燚的動作更快,伸手一卡白浴燃就感覺自己像是卡到了石頭動也動不了!


    她立刻從窗邊撤走,張芹也身手矯健地從對麵陽台翻過來想要拉住罌燚。罌燚沒給她靠近的機會,長腿後掃將張芹隔開,快步去追白浴燃。


    白浴燃衝到客廳,尋覓周身有什麽東西可以當做武器暫時自衛一下。尋覓半天終於找到一根高爾夫球棍,舉起時罌燚已經快步到她麵前了!


    白浴燃對著罌燚使勁全力敲下去,罌燚揮手一擋,白浴燃隻覺虎口發麻,球棍立刻脫手在地上滑了三千六百度卡在了角落裏,看一眼,已經變彎了。


    從後麵上來的張芹看到高爾夫球棍變彎,怒不可遏:“我剛買的一次都沒有用過!”


    兩個人又再纏鬥,白浴燃看張芹身手真是不錯,不虧是警局格鬥第一把交椅!可是現在完全不是讚歎的時候,白浴燃衝張芹嚷道:“你的槍呢!”


    “我根本就沒帶回來!”張芹一邊和罌燚激鬥一邊還要應答白浴燃,一分心就被罌燚踢了個正著,摔倒在地。


    罌燚的目光再次粘上白浴燃,白浴燃趴在沙發後麵不知所措,唯有拖延一下時間快些想辦法:“你要我跟你去哪裏?”


    罌燚似乎沒有回答她的興致,表無表情地走上來。


    白浴燃心想張芹那麽摳門就算身邊還有花瓶什麽的也不好意思再往外砸了,但要跟罌燚去未知的地方也實在下不了決心。


    眼看罌燚就近在咫尺了,突然她就停下了腳步。


    白浴燃看罌燚的表情不對,往自己身後看去,不知何時屋內大開,有個身高高挑戴著墨鏡的短發女子站在門口抱著雙臂對她們笑,就像是來看熱鬧的一樣,但誰都看見她手裏拿著一把槍。


    發現所有人都往她的方向看來,短發女子露出滿含歉意的表情:“別這樣看著我,當我不存在,我就是來看熱鬧的。”


    “束火……你跟蹤我!”罌燚咬牙切齒,拳頭攥得骨節發白,質問束火:“你到底把大小姐藏到哪裏去了!”


    “哦?你找蘇西?她在我床上,你也要一起來嗎?”束火輕輕鬆鬆地講出這句話,讓罌燚臉色大變。


    罌燚一個閃身已然衝到了束火麵前,束火抬槍就打,罌燚的速度竟快過子彈,身子一扭直接掐上了束火的脖子。束火扯出一個笑容,從她的身後又飛出三把槍,罌燚一驚,迅速後退。那三把槍似還在空中根本就沒看見束火的動作就已經發出了槍響,罌燚在空中連翻,躍到了天花板上,一個反彈不顧一起地向束火衝去。


    誰知在半空中殺出一個程咬金,重重一腳踢在罌燚的腰窩將她踢飛出去。


    罌燚悶哼一聲極力調節平衡,勉強落地,她捂著腰間,冷汗直下。


    “骨頭斷了?”束火扶了扶眼鏡,從她身後走進來數位冷麵壯漢。


    白浴燃和張芹都默了——這是誰家啊!你們招呼都不打一聲就開始各


    作者有話要說:十一到了,大家假期愉快


    十一期間更新不定,依舊木有存稿箱君,早上十點半沒更的話……就看看明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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