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號出境,在法國停留六日之後回國。期間出席了三個小型服裝展,回國後曾經出現在某經紀公司,現居地點不明,但要調查的話分分鍾的事。”江嵐川將資料擺在kiro麵前,今兒一大早,姐妹團四個人就聚集在一起,江嵐川給了kiro她要的關於白浴燃今日行程的資料,樂意的話可以直接去找她。


    江嵐川點根煙慢慢說:“其實你的小白也不是非要躲著你,要真躲估計還真是誰都找不到,這世界那麽大,是不是。”


    楊雪薇坐在一旁玩手機,一如既往遊離在其他三個人之外的樣子。


    kiro對江嵐川說了聲謝謝:“小白的事情我會處理好。對了,小川,你的那批貨怎樣了?”


    江嵐川挑了挑眉:“這件事你都知道了?看來保密工作做得不夠好。”


    陸司文說:“是我跟小臻說的。”


    kiro笑:“怎麽,連姐妹都信不過。”


    “不是信不過,是因為這件事關係到我和雪薇兩邊,幾乎是最大的一單,花掉我一大半的身家投入了幾乎所有的人力,這件事做成了以後這道上再也沒人會搶我的生意了。必須得小心,越少人知道越好。”


    陸司文打岔:“既然這麽厲害不如弄點出來便宜了姐妹。”


    江嵐川皺眉:“你少來啊,跟你說了多少次了別好奇,這東西一沾上就完。”


    “我沒那麽缺心眼,是給白浴燃用。”


    江嵐川有些吃驚,目光在陸司文和kiro之間掃了兩個來回:“怎麽著?家裏養的小犬不服管教離家出走,所以要來招狠的?”


    kiro沒搭腔,陸司文接話:“小臻還沒想好呢,我提的意見。我就覺得那姓白的忒不是東西,當臥底不說還欺騙小臻感情,這人不給她伺候舒服了姐妹團的顏麵何在?”


    “臥底?”江嵐川警覺,“什麽臥底?”


    說到這個敏感詞,楊雪薇終於抬起頭來了。


    “周三下午五點,巴黎公社二號桌。”


    陸司文用戲謔的語氣說出這個暗號,仔細觀察江嵐川和楊雪薇的表情。


    楊雪薇是冷臉冷慣了,表情一直都藏很好。


    江嵐川向來喜怒寫在臉上,偶爾表情誇張,分不清是表演還是真心。


    “這就是白浴燃和警察對接的暗號。”


    江嵐川:“所以你說白浴燃是警察派來的臥底?”


    陸司文歪歪嘴。


    “司文,沒證據這種話別亂說。雖然我對那小白也沒有什麽太好的印象,可她畢竟是小臻的女朋友。”


    “這種事沒證據我可能說嗎?小臻親眼看見的,你可以問她。”


    kiro站起來:“行了,不用說這個,我會處理好白浴燃的事情……”


    江嵐川:“可是她如果是臥底的話,咱們幾家最近都有熱點……”


    楊雪薇發話:“就算她是臥底,她也離開蘇家那麽久了,我們最近的動態她也不會知道。”


    江嵐川:“你說的對,咱們這批貨定下的時間是在小白離開之後了。”


    “所以你們的意思說,這裏麵有誤會?”陸司文笑,“那好,那你們跟我說,誰是臥底呢?”


    江嵐川:“陸司文你別陰陽怪氣,有話說話,咱們在理性分析這件事。上次你說盛家穎是殺吳夙的凶手,將人家捅了幾刀之後也沒下文了,你依舊沒有找到真憑實據。現在白浴燃這件事,好,你們說你們親眼看到的,那麽我問你們,她苦心潛入蘇家這麽長的時間,也是九死一生吧?為什麽能在沒有找到任何證據的情況下就離開?難道她上司能允許她這樣浪費時間和資源?”


    陸司文剛要反駁,kiro開口了:“這是苦肉計。”


    目光交錯,江嵐川的確沒想到kiro會說這樣的話:“她離開我是想加深我和她關係的真實性,如果她真的是臥底,那麽這幾天為了套消息也會回到我身邊來了。”


    陸司文悶了一口酒:“還是小臻想得透徹。”


    江嵐川低頭半晌不語,憋到最後說出一句非常孩子氣的話:“我始終不願意相信有人可以跟自己不喜歡的人逢場作戲這麽長的時間。被騙的人真是可憐。”


    楊雪薇的目光從後方投射來,落在江嵐川的半側麵上,久久未移開。


    曾玉荃的侄兒被找到,還躲在地下室睡覺呢就被一群人抓了出來丟在地板上,睡眼迷蒙間已經被無數隻槍抵住腦袋了。


    這一下什麽夢都被嚇醒。


    kiro派人去把曾玉荃叫來,平日裏鎮定鐵麵的“大管家”見到自己寶貝侄兒被那麽多槍指著,也嚇得變了臉。


    kiro站在人群的中間抱著手臂對曾玉荃說:“你們家的髒事兒你們自己解決,別躲在我家弄髒了我的屋子。現在你就帶著你的侄兒離開蘇家,或許我能留你一條活路。”


    曾玉荃說:“我不能離開蘇家,蘇家沒了我就失去了主心骨。”


    kiro本來還有一些耐心,但被她這句話徹底激怒。拿過身邊人的槍,走上去一腳踩在曾玉荃的肩膀上,將她往下踏,跪著。


    “蘇家是我的,我才是主心骨。你如果想要打蘇家的主意,我勸你早日投胎說不定下輩子能姓蘇。”


    在曾玉荃帶著侄兒離開的最後一刻,曾玉荃對kiro意味深長地說:“二小姐,你知道你最大的弱點是什麽嗎?”


    kiro透過一片黑壓壓的西裝革履但其實雙手沾滿血腥的男人,淡漠地賜給曾玉荃一眼。


    曾玉荃笑道:“你不是個能在這個道上混出名堂的人。總有一天你會知道,你根本不適合這裏,不適合蘇家。”


    kiro操起身邊水果盤上的水果刀一刀飛去,紮在侄兒的屁股上。侄兒一聲嚎叫,兩人消失在夜色之中。


    站在kiro身邊,現暫任蘇家大管家的姚之清心中也有點不放心,在kiro耳邊說:“二小姐,這曾玉荃實在是個危險人物,若不快些斬草除根……”


    kiro說:“畢竟也是人命一條,沒必要做得這麽絕對。”


    姚之清會意點頭:“二小姐心腸好,跟著二小姐有福。”


    kiro叫人去查到白浴燃最近的行蹤,拿到她麵前一看,簡直是要把她氣死。


    原來白浴燃沒有回自己家,而是去了“舊愛”孟孟家。


    難道她和孟孟舊情複燃?


    kiro想到這種事就覺得生無可戀,心裏難受的讓她夜不能寐。


    白浴燃到底是怎麽想的,她到底是誰?警察的臥底嗎?


    將記憶裏所有的過往擺出來細細琢磨,怎麽都不覺得這個肯為她舍身忘死的女子會負她。


    kiro必須要去見她,當麵問個明白。


    第二日kiro帶了幾個隨從一同去孟孟家,快到的時候前方探路的人給她電話,說白小姐馬上就到了,是否要先堵住她拖延一點時間。


    kiro覺得先去問了孟孟,若她們真的舊情複燃,那kiro麵對白浴燃的時候也好有個準備,免得當她們倆的麵哭個稀裏嘩啦那成何體統呢?


    到了孟孟家樓下,kiro居然看見陸司文的車。


    上去敲她車窗,陸司文下來說:“我就知道你會來找她們,我怕你吃虧,跟你一起去。”


    “我會吃什麽虧?”kiro看一眼跟著她的一票精壯保鏢。


    “你這人看著強勢,但其實心軟,你自己知道你會吃什麽虧。走,咱們一起上去問個明白。”


    其實kiro挺不願意這種事在外人麵前上演,就算陸司文是自己的好姐妹她也不想她摻和進來。但轉念一想,姐妹在也好,如果實在難堪,陸司文也會替她擺平。


    一行人敲開孟孟家的門,孟孟以為白浴燃來了,一開門,看見的不是白浴燃卻是kiro和陸司文,大驚之下想要關門,陸司文反應夠快,一腳就抵進去卡住了門,再用力一推,孟孟摔倒在地,她們就進屋來了。


    隨從將門關上,本就不大的屋子一下子擠滿了人,孟孟被包圍其中,的確是慌了。


    她一直看著陸司文,想要說什麽卻又沒開口。


    陸司文坐到沙發上,對她說:“說吧,你和白浴燃到什麽程度了?”


    “白浴燃?”孟孟琢磨了一下,正要說話,陸司文拿出一把槍對準她:


    “你想好了再說。”


    kiro沒坐,她不想沾到孟孟家的任何一點東西,她總覺得惡心。


    白浴燃坐車來到孟孟家樓下,見到一輛熟悉的車停在那兒。


    這不是kiro的車嗎?


    kiro來了?


    孟孟站起來,對kiro說:“你們想知道什麽?想知道白浴燃是不是和我在一起了?哼,我真的要說實話嗎?我怕說出來有人會接受不了。”


    陸司文說道:“沒關係,你說吧,反正橫豎都要死,你說了實話說不定能留你一個全屍。”


    她們對話的之間,kiro已經看見白浴燃的外套掛在那衣掛上。


    還有鞋架上的鞋,那也是屬於白浴燃的,她是不會認錯的。


    就算孟孟不說,kiro已經知道結果了。白浴燃不僅來過這裏,而且還住在這裏。


    一股酸疼的感覺在鼻腔內蔓延,刺激得kiro就要流出眼淚。她告訴自己,你出息點,你早就有想過結果,你不能這麽丟人。


    忍耐!


    孟孟說:“我和白浴燃從來都沒有斷過關係。是,我是恨她害死了我的老公,可是後來我身體很不好,她又回來照顧我了,朝夕相處之間我發現自己還是喜歡她的,她也喜歡我。既然兩情相悅那有什麽好再浪費感情的呢?而且害死我老公的不是她,是你!”孟孟指著kiro,“是你,要是沒有你的出現,我現在會過得非常幸福,我可以同時擁有婚姻和白浴燃。你信嗎?無論過多久,白浴燃都是愛我的。而你隻不過是她暫時失去我之後無奈下的選擇。她討厭黑道,討厭你,這些你都看不出來嗎?!”


    kiro:“你說這些挑撥離間的話都是為了什麽?”


    孟孟大笑:“挑撥離間?如果你願意相信是挑撥離間的話,隨你,這樣你心裏才會好受一點吧?啊,對了,你應該還不知道白浴燃當初為什麽會救你吧?你傻?你之前那樣對她,害她被皮鞭抽,受那麽重的傷,反過來她還會來救你?換做任何一個人都是不可能做到的吧?你好好想想,她這麽做到底是為什麽。她要接近你,不僅將你當做我的替代品,更是因為你的身份!她其實是……”


    陸司文突然站起來,一槍打中孟孟的眉心。


    一簇鮮血“啪”地噴在孟孟腦後的白牆上,她睜著眼,極度驚訝地看著陸司文,再也說不出話,倒在了地上。


    kiro躥起來質問陸司文:“你為什麽要殺她!”


    陸司文冷著臉說:“這種賤人讓我好姐妹不開心了,還能留她活路嗎?”


    kiro急了:“如果她說的都是真的,你殺了她,白浴燃會恨我一輩子的!”


    陸司文轉過頭,非常驚訝和不解:“小臻,到了這個時候你還在想白浴燃會不會恨你?你應該想的是怎麽把那個內奸那個負心人殺掉吧!”


    隨從插話:“二小姐,白小姐上來了。”


    白浴燃聽見槍聲迅速往樓上跑來!


    “來的正好。”陸司文提了槍就要開門,kiro一把將槍奪了過來:


    “你別胡來!”


    “小臻,你清醒點吧!”陸司文快被她氣瘋了,“白浴燃根本就不是真的喜歡你!就像那個女人說的,她隻是要接近你,利用你,將我們一網打盡!你好好想想,有哪個人會喜歡上曾經虐待過自己的人?你最清楚,白浴燃討厭黑道,她根本就看不慣我們的行為,她為什麽要忍受那麽久?”


    kiro想要強辯,可是這時候對陸司文說再多都沒用,隻會顯得自己跟白癡沒兩樣。


    “白浴燃一起殺了。”陸司文說。


    “不行,不能殺她。”


    陸司文要抓狂了:“你醒醒吧小臻!你殺一個是殺,殺兩個也是殺!這種人留著有什麽用!”


    就在這時,白浴燃開門進來。


    她手裏拿著房門鑰匙,看見拿著槍的kiro和已經死了的孟孟。


    白浴燃耳朵裏嗡嗡發響。


    被血染紅的牆麵,kiro驚慌無措的眼神……


    除了這些,其他的,她什麽都看不到。


    作者有話要說:好的,大家可以叫我窮搖阿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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