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之後她偷偷試過,上帝打瞌睡,隻睜開一隻眼,另一隻眼卻偷懶閉上了,除了筆跡,小雅並沒有繼承到丁小雅的其他技能。<strong>.</str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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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雅沒徹底得意忘形,她還記得自己與丁小雅不同必定引人懷疑,便將紙團藏起來,趁衝馬桶的時候順便將寫了字的紙團衝走。


    做完這些,她拍拍手,心想,他們懷疑就讓他們懷疑去吧,就算驗血,驗dna,她也是如假包換的丁小雅,在不能親子鑒定的時代才是真正有血緣說不清呢。


    如此一來,她心裏寬敞幾分,略微思索,膽子也有些大了。她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誰怕誰呀!


    於是,有人敲門的時候,她親自開了門:“記者都走了嗎?”


    幫傭束手,恭敬地微彎腰回答:“大少奶奶,記者和先生公司的下屬都已經走了。”


    小雅注意到她稱呼的不同,了然她是焦宅的幫傭,不同於護工和珍妮叫她“太太”,也不同於焦倪琛的同事和下屬叫她“焦太”。她這兩天為了弄清每人之間的關係,十分注意各人口中的稱呼,因此對這幫傭多看了幾眼。眼前的幫傭她記得焦倪琛叫過“晴姨”,年紀在四五十歲之間,一臉質樸,微帶笑意,恭敬有禮,不諂媚不造次。


    小雅眨眨眼,也不知道焦家是怎麽培養幫傭的,或者說長工保姆的,因為她昨日便注意到晴姨對焦家人甚是熟悉,焦倪琛也給幾分薄麵,顯然這人在焦家工作的時間比較長。


    她微點頭,見她側身,便先走了過去,焦倪琛的“傷腿”已經放了下來,恢複慵懶閑適的姿態。小雅咬牙走到他床邊坐下,見他臉色和悅,溫和地看著她,便將目光放在他的胸口第三顆扣子上,低聲說:“我有話想和你單獨說。”


    她說完,看他一眼,見他目光探究有趣,心底不悅,卻隻堅定地看他。心想,這人至少不像焦倪青那樣肉麻地拿深情的眼神看她,至少他真實地表現出他對她的興趣並不大,從他的行事來看,他確實很照顧她的三餐。


    焦倪琛含笑盯著她的眼睛,道:“你想單獨與我說什麽?”


    “我們的婚姻。”


    “那就不必說了,婚禮我會找機會補上。”焦倪琛這樣回答,“那天的事我都知道了,可見你是放下倪青了。這樣很好。”


    小雅倔強地看著他:“是我和你的事,與焦倪青無關。”


    焦倪琛頓覺有趣,放下手中急需處理的文件,溫潤的目光略帶銳利地一掃房中其他人,各色人等停下手中事,在二十秒內退得幹幹淨淨。


    小雅舔舔幹燥的唇瓣,叫了一聲:“焦倪琛。”


    焦倪琛身體一僵,他甚少聽到有人叫他全名,側頭正色看她,眸子犀利幾分。


    小雅心中苦笑,他這樣倒像是麵對自己的敵人,讓她下麵的話說得更緊張了:“焦倪琛,我不知道你為什麽要與我結婚,我知道你不是真心喜歡我,你不用否認,我從你的眼睛裏能看出來。”


    焦倪琛靜靜地看她,眼前的女孩很幹淨,眼神清澈,雖然她刻意將自己打扮得成熟,卻掩不住她年輕不經世事帶來的稚嫩,隻聽她說話有點賭氣的味道便可看出。<strong>.</strong>他放下幾分警惕,這個女孩確實不同了,卻不像是會給誰造成威脅。他腦子裏轉過數個念頭,最後鼓勵地看著她,想聽聽她到底想說什麽。


    “我沒辦法改變你的打算,但是,能不能以後我們分房睡?我們畢竟不是真正的夫妻,你心裏必定也是這樣認為的,不是嗎?”小雅說完下麵的話,又垂眼看他第三顆扣,靜靜地等他的答案。


    焦倪琛失笑,他還沒提出同房睡,這女孩竟已提出分房睡了,看來,她心裏還是有倪青的。女人心,海底針。他最後得出這個對小雅來說荒唐的結論。


    他幾乎沒有猶豫:“好,我會等你慢慢適應的,至於你說的真心不真心,喜歡不喜歡,以後你會體會到的,現在下定論還太早。”


    小雅迷惑了,難道這人真是喜歡丁小雅的?不然他不會賠上自己的婚姻,難道是他過於內斂,自己沒能發現?她惡寒了下,他能答應到這個份上已是不易,她卻還想得寸進尺:“那能不能不告訴別人?”


    她想,焦家傭人多,怎麽也會發現,便懊惱自己這個要求不切實際。沒想到焦倪琛竟回答:“好,不過,我隻給你一個月的時間,一個月之後,你適應了與我在一起的生活,我們還是要住同房的。”


    小雅驚訝地看他,能爭取到這份上已是他退讓的極限,她也想看看自己在這一個月裏能不能做出改變,扭轉乾坤。


    這時,有人敲門:“先生,您公司的員工代表前來看望。”


    焦倪琛沒立刻回答,看了一眼小雅,小雅很識趣地站起身回房發呆,心想,這焦倪琛看起來是個信守承諾的人,希望他真是個一言九鼎的人吧。


    她看了看床頭的電話,手指微動,又看了看臥房門,終是沒敢拿起電話,便抱著自己出神地望著電視機。珍妮出來時就看到她發呆的樣子,她靜靜地擦地,看到她起身去窗子旁邊,大驚之下,急聲道:“太太,那邊是窗子,您別過去,這裏是頂樓呀!”


    小雅一驚,止步於窗前,她隻是心裏煩躁想看看窗外的風景,見窗簾拉得嚴嚴實實,想要拉開窗簾罷了,珍妮怎麽一副她要跳樓的口吻?她再難過,也沒想過要自殺啊!不會這丁小雅有前科吧?


    她還沒理明白千頭萬緒,珍妮已經過來拉她:“太太,那窗子外麵駭人,還是別過去了。”直接拽住她走到房間中央,女管家才重重舒口氣。


    小雅一頭霧水,問:“窗子外麵有什麽?”她自己就是個鬼魂,難道還有什麽能嚇到她的?


    珍妮奇怪:“就是什麽也沒有才不能讓您過去呀?”


    小雅明白了,不是珍妮是火星人,就是她是火星人,兩人根本是雞同鴨講。


    珍妮見她放棄往窗台邊,便放開她,自顧自去拖地了。等珍妮進入洗手間時,小雅快速撩開窗簾一看,外麵果然如她所言什麽也沒有,窗戶正對住院部大樓後方,樓下的草坪上有病人在散步,還有三倆孩子跑來跑去玩耍,遠處另有幾棟大樓,窗台上也沒有異常,她更加疑惑,真是見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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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至晚餐時間,小雅才被叫出房間。焦倪琛不裝瘸子了,和她麵對麵坐在餐桌邊吃簡單的晚餐。小雅沒接受過富貴之家餐桌禮儀的培養,但好歹之前在高級餐廳打過工的,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又有珍妮在一邊殷勤服侍,倒也沒差哪裏去。


    焦倪琛吃飯的一舉一動說不出的優雅,讓她這個習慣速戰速決的人情不自禁放慢速度慢嚼細咽,兩人幾乎同時放下筷子,很明顯,焦倪琛是在照顧她的速度。


    “你早點休息,我們明天早上八點出發。”焦倪琛溫和地通知她,眼中一片黢黑深幽。


    小雅瞪大眼,似在聽天外之語。


    焦倪琛再次失笑,身子前探,低聲道:“你不是說要分房睡嗎?所以,我通知大家提前一天出發。”


    小雅嘴唇微動,到底沒敢問他們要出發去哪兒。也是,兩人分房睡是不能回焦宅和他家人住一起的,便點點頭:“好,我知道了。”


    焦倪琛依舊睡在外麵的病房,小雅睡客房。兩人的行李很快送過來,珍妮在收拾行李,笑眯眯的:“先生對太太真是好,連娘家也不回,直接度蜜月了。”


    小雅驚悚――度,蜜,月!一群烏鴉飛過頭頂,她又被命運擺了一道,婚禮沒舉行成功,還能度蜜月?她不知道焦倪琛腦子裏裝的是什麽。現在去說自己不想去,焦倪琛會不會打人?


    焦、丁兩家的家人很快知道他們提前度蜜月的消息,焦老爺子的電話打過來問候:“小雅啊,你和倪琛要好好玩,不到一個月不準回來!知道了沒有?”


    小雅滿腦門黑線,焦老爺子把她和焦倪琛湊對真是不餘遺力。她能說什麽?隻能囁諾地答應。焦老爺子提醒幾句注意身體,又說讓他們早日生個孩子:“倪琛不小了,我也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小雅啊,爺爺等著抱重孫哪,你們可要努力呀!”


    他每說一句“小雅啊”,小雅就要打個抖,毛骨悚然:“呃,爺爺,您也要注意身體……”


    電話裏提示音“嘀嘀”響,焦老爺子沒理會,依舊“占線”,他人老了,說話慢,一句話慢慢吐字,小雅又著急又尷尬,抓耳撓腮。等他交代完了,說:“你婆婆也有要交代的事,我記性差啦,讓她仔細跟你說。”


    焦母嚴厲訓斥的聲音從電話線那頭,傳到這頭,小雅將話筒微微撤離耳朵,忍受她的“受氣媳婦養成”之轟炸。她說一句,小雅答應一句,稍慢點或者小雅表現出抗拒,她就不滿地數落懷疑媳婦的能力品性,這能力自然指照顧丈夫的能力。直到小雅耳朵長繭她才依依不舍地掛電話,小雅大歎晦氣,這焦母年輕時候大概就是個被婆婆壓製的受氣包,所以現在變本加厲還施到她身上來了。


    電話剛掛上,就又急切地響起,小雅抱著水杯喝了口水,緩緩深呼吸才接電話。


    “我是你奶奶,怎麽這麽久才接電話?”丁老太太口氣不善。


    小雅心中暗嗤,她可從沒把她當奶奶,淡淡道:“焦爺爺剛才打電話過來。”


    丁老太太果然不敢再抱怨,叮囑她要好好和焦倪琛相處,所說無非還是焦母說的那些,隻是從夫家的立場,換到娘家的立場。在焦母眼裏她是焦倪琛的貼身保姆,要親手照顧他的一切起居,而在丁老太太眼裏,她是個要討好丈夫的人,丁老太太所說重點不同的隻是要她早日生個孩子,站穩腳跟:“我們這樣的人家就是這個樣子,以前的事都過去了,你再想也沒用,凡事往前看,有了孩子誰也不怕了。你別怪我說話難聽,我是你奶奶,沒道理要害你。”這是她說過的唯一人性化的兩句話。


    小雅想,到底是家人,就算利用總還有幾分情分在的。她那話大概是暗示她與焦倪青的糾葛吧。


    “我知道了。”小雅聲音依舊清冷,沒多做解釋,老太太給她的第一印象不好,不是一兩句莫名其妙的關心能改變的。


    丁老太太微怒,她的示好打了水漂,冷硬道:“你母親與你說幾句。”


    丁大夫人笑道:“老人家嘛,寂寞時候多,多說幾句你別在意,你奶奶是為你好……”除此之外問她衣服有沒有要添的,飲食習不習慣等等。


    小雅靜靜聽著她的噓寒問暖,讚這大夫人會做人,總是充當潤滑劑的角色。丁大夫人代家裏其他人問了好和祝福,電話就掛上了,丁曉晃並沒有接電話。而丁二夫人也被華麗麗地忽略了。


    被幾通電話轟炸之後,小雅腦子裏一盆漿,不知這次蜜月之行是好是壞,她不敢現在就跟焦倪琛提離婚,她怕丁老爺子會劈了她。


    說了這麽長時間的話,她口幹舌燥,珍妮已經回房休息了,她不忍叫醒她,便自己出去找水來喝。輕輕旋開臥房門,外麵病房靜悄悄的,焦倪琛回到客房睡覺,病床頭上開一盞暈黃的台燈,隻有一個護工在外麵的沙發上打瞌睡,腦袋一垂一垂地釣魚。


    靜謐中,她聽到有人講話,聲音不大,在靜夜裏格外清晰,凝神去聽,卻聽不清說了什麽,隻知那聲音是從病房外麵傳來的。


    她本無好奇心,隻是覺得這聲音有幾分熟悉,鬼使神差地,她走到門口,沒開門,聽到隱約的溫柔的男性嗓音傳來:“你要多注意身體,有什麽需要找艾麗斯,我這個月可能會沒有時間陪你。”“我怎麽會忘了你?”“下回見,寶貝兒!”


    小雅聽到“寶貝”兩字,心頭一跳,焦倪琛竟然打野食!果然人品差!心想,活該丁小雅給你戴綠帽子!她不敢再聽,躡手躡腳地回到臥房,連出來喝水的目的也暫時給忘了。身後焦倪琛似乎又打了個電話,她慶幸地輕輕關上門,若是給抓包兩人都難看。又想,大概是他要與她“度蜜月”,耽誤了他的獵豔吧。


    她輕輕歎口氣,抱著雙腿坐在地毯上,背靠著門,忽然沒有了困意,腦子裏隻剩下一片茫茫然,不知道前路在何方。難道真要與這樣的人過一輩子嗎?


    她看了看床頭櫃上的座機,始終沒有勇氣給爸媽打電話,因為她心裏有個不好的猜測,關於丁小雅的,若是丁小雅變成她,沒瘋的丁小雅會去找焦倪青,瘋了的丁小雅就該爸媽頭疼了。都是她這個不孝女,爸媽好不容易養大她,如今竟要他們來麵對這個不幸的事實,隻因她一時急功近利。


    想到這裏,她更加不敢大意,她沒忘記這個房間即使反鎖,珍妮和晴姨也有鑰匙可以“破門而入”,她疲憊地扶著門站起來躺回床上,眼皮累得沒力氣合上,怔怔地發呆,不知什麽時候睡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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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臨上車之前,小雅聽到航班播報才知道他們的目的地是堪培拉,因為飛機票根本不過她的手。


    焦倪琛裝病歪,坐在輪椅裏,同行的有孫安邦,還有一位女秘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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