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點點頭,沒說話,她蹲的時間長,腳有些麻木,站在原地等麻木的神經恢複知覺才重新來到醫院裏。<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對電話裏的事隻字未提。


    焦倪琛沒有問她,隻是沉默地守著焦嬌,焦嬌剛做了檢查,情緒方麵波動太大,對孩子多少有些影響。孕婦是最脆弱的,她發現自己被丁曉晃的苦肉計“欺騙”了。一時接受不了。


    焦倪青惱恨地捶一下病床。臉上盡是猙獰和自責,低低地發出一聲怒吼。


    小雅愧疚地坐在一邊,她突然記起了自己與焦倪琛離婚的初衷,就是希望避開兩家人的恩怨。隻差一步,她就能離開這裏了,誰知中間出了岔子。她壓根不知道哪個環節出了問題。還被焦老爺子繞了一個圈子,結果事情又轉回到原點了。


    大概焦倪琛和焦倪青也沒料到焦嬌會突然走出病房吧,畢竟她安分地在病房裏呆了那麽多天。沒出過任何差錯。


    焦家的幫傭把送來晚餐,感覺到氣氛不對勁,立刻退了出去。焦倪琛讓小雅先吃飯,小雅還沒動,焦倪青卻打翻了所有的飯菜,叮叮咣咣撒了一地,鑒於焦嬌先前的作為。地上鋪了地毯,掉在地上的盤子發出沉悶的聲響。


    小雅抬抬眼皮。一言不發地去收拾地上的東西,焦倪琛拉起她的手,低聲道:“你坐著去吃些水果吧,這裏我讓人來收拾。”


    小雅沒有勉強,她下午和焦老爺子在一起時吃了些零食和水果,現在心情窒悶,也沒心情吃東西,坐在一邊發呆。


    三個人和一班護士醫生幾乎守了一夜,手機在小雅手裏握了一夜,可惜她沒等到焦老爺子的回複。


    淩晨時焦嬌轉醒,大家驚喜交加地看著她。


    焦嬌的眼睛睜開時有些迷茫和朦朧,麵前一張張臉陌生而又熟悉,她心裏是絕望的,這麽多雙眼睛曾經都期待著她和丁曉晃離婚,連一向信任的倪青都不例外。她是後來才想明白倪青當日與倪琛一唱一和,才讓她左右搖擺的心終於決定離婚。


    她眼底浮上淚光,說出的第一句話卻是:“孩子沒事吧?”她的手小心翼翼地摸向腹部,不知是真的還是心理因素,她感到那裏有些疼。


    醫生客觀地說:“焦大小姐,請您一定克製自己的情緒,不要讓壞情緒影響到胎兒的健康。”在焦嬌期待驚喜的目光下,他肯定地告訴她:“孩子沒事。”


    焦嬌綻放出微笑,輕輕籲口氣,腦袋在柔軟的枕頭上蹭了蹭。


    焦倪青坐在她身邊,揉揉青黑的眼睛,笑道:“大姐,別再想那些不開心的事了,也別再發脾氣了,小心生下來的寶寶是個愛發脾氣的憂鬱小王子。”


    焦嬌揉他頭發:“我知道了。”她笑得有點無力。


    沉默的焦倪琛這時候開口了:“如果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要及時和醫生說。大姐,外麵的事我會處理好。”


    焦嬌對他點點頭,又對小雅說:“小雅,謝謝你昨天的烏龜湯。”


    焦倪琛看到她眼裏的不信任,目光一黯。


    小雅聽她點到自己的名字眼皮跳了下,莫名的不安,勉強自己笑說:“……你喜歡的話,我再去海上試試運氣。”她省略了稱呼,現在與丁曉晃有關的任何事都會刺激到她。


    焦嬌被她的話逗笑了,手伸向前說:“小雅,我想去洗手間,你陪我好嗎?”她說得有點不好意思。


    焦倪琛和焦倪青撇過頭,焦倪琛看了一眼小雅,神色有些擔心。小雅連忙握住她的手,給她一個支撐,焦嬌對護士揮揮手,在小雅的攙扶下去了洗手間。


    洗手間的門合上後,焦嬌鬆開她:“我自己來吧。”


    小雅不敢離開,就背轉身去。之後小雅用熱毛巾給她洗臉,焦嬌刷完牙,把自己整理好後,突然對小雅說:“小雅,我能用一下你的手機嗎?”


    小雅看了看琉璃台上的手機,剛才她一直握在手裏等丁老爺子的消息,就帶了進來,此時聽了焦嬌的話有些遲疑,她把手機握在手裏。這個動作有些突兀。其實她是怕焦嬌打給丁曉晃,再受丁老爺子的刺激。


    目前看來,焦家兄弟想要放手一搏,對焦嬌複婚的事仍不鬆口。


    大概是對丁曉晃失望透頂吧,好不容易有了這個機會,他們不會輕易再讓焦嬌踏進丁家的大門。長痛不如短痛。


    正在小雅左右為難時,焦嬌坐下來,不緩不急地說:“我隻是給爺爺打個電話,每天晚上我都會給爺爺打電話報平安,昨晚沒打過去,爺爺肯定著急了。本來打算今天出院的,今天肯定不行了,總要給爺爺解釋下,不能讓他擔心。”


    小雅這才想到焦老爺子還在醫院裏,而且焦嬌還不知道他住院的事,她看看時間,已經早上六點半了,焦老爺子年紀大睡覺少,現在應該起床了。她想了想,還是把手機給了焦嬌。


    焦嬌感激地看她兩眼,小雅的手機裏沒有焦老爺子的號碼,她用食指敲敲腦袋撥出一串數字,電話接通,她先是道歉,接著說院方要觀察孩子幾天,極力說自己沒事,像平常那樣跟焦老爺子撒嬌。


    小雅沒發現什麽異常,也聽出了焦老爺子的聲音,便鬆口氣,站到窗戶邊上,把空間留給焦嬌。


    即使這種時候,焦嬌還在為丁曉晃遮掩,為丁家遮掩。小雅輕輕歎口氣。


    焦嬌從洗手間出來後,神情淡了很多,對焦倪青兩兄弟態度也很淡,吃完早餐後則全力配合醫生的治療。


    焦倪琛發現她終於重視起自己的身體,也舒口氣,對小雅說道:“你吃了早飯就去爺爺那裏吧,就說大姐這邊,醫生發現了好的保胎方法,要配合院方兩天。爺爺身體不好,就不要再過來了。”


    焦倪琛極度不放心焦嬌,隻能讓小雅自己一個人去焦老爺子那裏,順便打聽下丁曉晃的消息,他把她送到門外,疲憊地說:“小雅,這兩天辛苦你了。”


    小雅搖搖頭,經過一晚上的沉澱,她心裏的負疚感消散不少,丁曉晃肯簽字有她推波助瀾,但未必沒有焦家的威懾,而焦嬌肯簽字才是這場離婚的主導者。而導致焦嬌簽字的人並不是她。她隻能靠著這些安慰邁過心裏的那道坎,不然,她一定會自責死的。


    焦倪琛深看她一眼,便重新回到病房裏。


    小雅有些委屈,焦嬌的不幸是因為她大哥,而不是因為她。焦倪琛那麽看她,是什麽意思?還有他若有若無的疏離都讓她覺得不舒服。


    這種若即若離的遊戲,她實在厭煩。


    走出醫院後,她開始給丁大夫人打電話,丁老爺子那裏行不通,丁大夫人是丁曉晃的母親,焦嬌的孩子是她的親孫子,她不可能不管。


    她打過去時丁大夫人正在與丁老爺子周旋,丁老爺子得到焦嬌病情好轉的消息,更不肯放丁曉晃離開,還派了自己的保鏢守在門外。


    小雅把焦嬌的情況告訴丁大夫人,丁大夫人對她的態度好了很多:“小雅,你在那裏一定要看好焦嬌,你爺爺年紀越大越固執,我和你大哥都沒辦法。嗚嗚,曉晃今天一早要出院,被你爺爺硬攔下來,傷口開裂,又進了一會手術室……”


    小雅小聲說:“你先穩住爺爺,大嫂現在好轉了許多,她擔心孩子不會亂來,但還是讓大哥與她見一麵當麵說清楚比較好。[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母親,您沒辦法,就和倪琛聯係,兩邊人一起想辦法準會有辦法的。”


    丁大夫人覺得她的話中聽,說了幾句才掛斷。


    小雅歎息一聲,掛上電話,等著焦家的車子開出來,這時正有一輛車子經過她身邊,她嚇一跳,正要後退就有一個人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另一隻手捂住她的嘴,把她拉進了車裏。前後不過兩秒鍾。


    那人手上墊了毛巾,毛巾上有迷藥。小雅“嗚嗚”叫了兩聲,沒有任何準備地吸入了刺激性氣味的氣體,眼前的景物漸漸迷蒙,她努力睜大眼睛,閉住呼吸仍免不了昏迷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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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焦家的司機把車子開出來,剛才還在的人突然沒了人影,他莫名其妙地抓抓腦袋,幸好這時候路上來往的車輛不多,等了兩分鍾還沒看見人,他慌了,下車四周看了看,發現在垃圾箱與大樹挨著的那地方正躺著自家的保鏢。


    他的瞳孔瞬間睜大,試了下保鏢的呼吸,連忙給焦倪琛打電話,同時拿出一個小瓶子在保鏢鼻子下麵,不到片刻保鏢打著噴嚏醒過來。


    “大少奶奶不見了,跟著她的保鏢被人迷暈。”司機的話差點讓剛蘇醒的保鏢們再次暈倒。


    焦倪琛合上電話,神色肅穆地走進病房:“大姐,小雅被綁架了。”


    焦倪青跳起來,往門口走了兩步又退回沙發上,坐下,看著焦嬌,表情起了點變化,兩隻眼睛像兩個黑洞。他不相信這是他親姐能做出的事。


    焦嬌輕笑一聲:“你們看著我做什麽,還不快去救人?”


    焦倪琛定定地看了她幾眼,對驚呆的醫生和護士說:“麻煩把病房的電話線接上。”他深看焦嬌一眼,沒走進病房,而是關上門離開了醫院。


    …………


    小雅昏迷兩個小時後醒來,發現自己不在車上,而是在一間豪華的房間裏,她眨眼再眨眼,頭頂的白色天花板上出現了一個人頭,不,準確的說應該是,一副僵硬的國王麵具。她眨眼,懸在腦袋上的眼睛也跟著眨眼。


    她一下子坐起來,這才看到自己躺在床上,而那麵具跟著她坐起的姿勢離開大床,陰沉沉的聲音像是下暴雨之前的空氣一樣低沉窒悶:“焦太太,您終於醒了。”


    “你們抓我來做什麽?”小雅動動手腳。身體也沒有任何不適,隻是手臂在被抓上車的時候被掐出了淤青。


    “不做什麽,隻是占用焦太太一點點寶貴的時間。”


    小雅腳踩到地毯上,領頭人隻是看了一眼她的腳再沒有二話。小雅膽顫地打量四周,除了醒來時看到的這個冰冷的領頭人,房間裏還有另外八個保鏢。有男有女。男的都穿黑色西裝,是不同的款式,女人穿的則是禮服,看起來很正式。人人臉上都戴了麵具。如果忽略他們散發的冷漠氣息,他們就像一對對參加化妝晚會的男女。


    雖然看著這些人對她沒有惡意,但是不經過她的同意就把她從一個地方秘密轉移到另一個地方。還進行了周密的安排掩人耳目,想必沒惡意不代表就是好心。


    小雅壓住瘋狂跳動的心髒,努力想讓自己平靜點。卻發現出口的話帶了點顫音:“你們綁架是犯法的,到底是誰讓你們綁架我的?”


    戴“國王”麵具的男人筆直地站著,隻冷冷看了她一眼,並沒有答話,好像在嫌棄她聒噪。


    她摸摸胳膊,胳膊上起了一層細小的疙瘩,冰涼涼的一片。手心撫過是濕膩的汗水。她瞧一眼放置在櫃子上的王後麵具,換了個問題:“我需要在這裏呆多久?”


    “國王”說:“那要看這裏能夠安全多久。”


    小雅說不出話來。揪了下衣服突然發現不對勁,她又發現自己的頭發是披散著的,身上的首飾全都不見了,連鞋子都換掉了,她驚道:“你們竟然動我的衣服!”


    她想檢查裏麵的衣服,但這幾個人看似目光沒落在她身上,可她一動,她就能發現有人看向她這裏。


    “國王”往八點鍾的方向一點頭,一麵具“火狐狸”站出來說:“焦太太不用太驚慌,是我為你換的衣服,你的衣服首飾裏有追蹤器。”


    聽聲音應該是個女人,說完後又退回八點鍾的位置,巋然不動,一身柔媚的禮物穿在她硬邦邦的身體上極不協調。


    不大一會兒,外間又一麵具人推餐車送食物進來。


    小雅的確有些餓了,昨晚和今早隻吃了少量的食物,肚子裏早就饑腸轆轆,她艱難地移開目光,心裏怦怦跳。她可不信以她的身價會遭到綁架,那麽對方肯定是衝著焦家去的。


    但,綁架的時間也太巧了些。


    餐車推進來後,那幾人不吃,“國王”把車子徑直推到小雅麵前,打開蓋子,又退回去不說話。


    小雅想著要是會發生什麽事的話,他們早在自己昏迷的時候就做了,就算她不昏迷,想阻止也阻止不了,他們根本不用把藥下到飯菜裏,她還得養足力氣,不然沒等到焦倪琛來救她先餓死了就不劃算了。


    她把餐車上下三層的菜色看了一遍,撿出其中幾盤自己愛吃的,席地坐在地毯上吃起來,餐具除了盤子就是勺子。她邊吃邊打量周圍環境,一眼看到一個白狐狸麵具的女人投來的不屑目光。


    她一噎,“國王”順手倒了杯紅酒遞過來,小雅一口喝下去,發現味道不太壞。她瞧了瞧“國王”,心中疑慮更甚,在“國王”看回來時她已經低下了頭。


    她第一次被綁架,人質有她這樣待遇的不多見吧?對方十個人伺候她一個。而且,剛剛那人推餐車進來時她隱隱聽見外麵的吵鬧聲。


    原來真有人在外麵舉行化妝舞會。


    她很想求救,但是她知道隻要自己有任何異動,對方能很快製服她。


    她吃個半飽,實在吃不下,便放棄了。一站起身,她就感覺自己被各種輻射線掃描了一遍,小腿打晃。


    “你們要錢隻管跟焦倪琛說,我是他太太,他一定會給你們。”小雅靠著床複又坐下來,她是被焦家連累的,焦倪琛放放血不算什麽。她想到焦倪琛說他被綁架過,她的待遇這麽好尚且嚇得腿軟,焦倪琛被綁架那會兒應該還小……


    她發現自己思緒飄遠了,那是因為“國王”半天沒反應,挺直的脊梁像一座冰雕。


    小雅泄氣,怕什麽來什麽,前天還在享受錢帶來的歡樂,今天就要體會錢帶來的風險。她情願兩個都不要。


    坐了會兒,她對“國王”說:“我想要去洗手間。”


    “國王”盯著她看了會兒,一撇頭仍對八點鍾方向那女子冷道:“你帶她去。”又狠狠地對小雅說:“最好不要耍什麽花樣!不然你會為你的衝動付出代價!”


    小雅被他綠油油的目光看得一個哆嗦,電視上的警匪片看著精彩,可她不希望那發生在自己的生活中,她情願自己的生活一潭死水,也不要狂風巨浪。


    “火狐狸”抓她的胳膊用手銬銬住她的雙手,小雅無論掙紮還是抗議均無效果,反而被“國王”威嚇:“你想要一直被銬著麽?”


    小雅不敢動了,她僵硬著身體被“火狐狸”推進洗手間,將她銬在鐵管上。“火狐狸”還“好心”地給她脫褲子,小雅差點尖叫,但怕自己吃虧,仍是別扭任由她給脫了。


    事實證明,“火狐狸”並沒有趁機占她便宜。


    從洗手間出來後,小雅終於老實了。當時焦倪琛讓女保鏢守著她,那女保鏢哪有這麽變態?果然保鏢和綁匪還是有區別的。


    又坐了半個小時,“國王”到洗手間裏接電話。小雅緊張地盯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後,“國王”很謹慎,沒讓她聽到一個字。


    她揪著衣服,綁架處處透著詭異,外麵的人大早上的開化妝舞會,綁匪對她的客氣。她剛才有注意到她掙紮時,“火狐狸”盡量控製她的手,不讓她的腕部被手銬磨傷,她身上除了手肘那裏有塊淤青,沒有一處傷口。


    “國王”走出來後,危險的目光在小雅身上打轉,落在她的手臂上。


    小雅不由自主地後退兩步,幾乎是爬著往後靠到櫃子,她覺得在一個小角落裏不安全,不得不站起來,打算慢慢轉移到門口的那個方向上去。


    正在她心裏敲一麵大鼓時,“國王”突然一側頭說:“給焦太太上藥。焦先生要的是完好無損的焦太太。”


    看來剛才真是焦倪琛打來的電話。


    小雅重重喘口氣,心裏那點怨念消散不少,眼睜睜看著“火狐狸”給她上藥,藥膏清涼,消解了一些疼痛,“火狐狸”還用她的手揉了揉,大概是想要把淤血揉散。“火狐狸”的食指和虎口處有薄繭,刮到皮膚上反而增加了疼痛,小雅忍著一聲不吭,隻微皺眉。


    “國王”來檢查她的傷痕情況,看到被刮紅的傷口,一陣火氣,眼裏還快速地閃過一道恐懼的光,寬厚的手掌揚了起來。


    小雅抱緊腦袋大叫了一聲,清脆的聲音傳來卻不是落在她身上或臉上,而是來自於身前。她睜開一條眼縫,越瞪越大,最後目瞪口呆。


    “國王”竟然打了“火狐狸”一巴掌,“火狐狸”被他的力道刮到地上,麵具掉了下來,她的臉麵對地毯,小雅隻看得到一個尖細的下巴。“火狐狸”沒有像她那樣大喊出聲,而是沉默地低著頭,撿起地上的麵具,背對著小雅把麵具帶子係好,再次麵對小雅時又是原來那副樣子,看不出她挨過打。


    “火狐狸”垂著頭說:“對不起……我手上有繭子。”


    “國王”沒再說話,狠狠瞪著她,又掃過小雅一眼。


    小雅被他冰涼的目光看得要打寒顫,實在太暴力了。她連忙自己揉淤青,什麽話都沒說。


    “火狐狸”看她一眼,眼色淡淡的,最後退回到原來的位置上。


    小雅揉了一會兒才覺得自己傻,人家綁了她,她竟然不忍心人家挨打。“火狐狸”被打,她應該覺得暢快才對啊!她不可能因為這麽一個小動作就收買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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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大一會兒,“國王”又接了個電話,從洗手間出來後,他的目光在小雅身上環繞一圈。


    小雅立時有種被毒蛇盯上的感覺,她僵硬著,一動不動,猜著可能是雙方交換人質和錢的時候了。她狠狠地想著,焦倪琛有那麽多錢,應該會把她的命“買”回去吧?


    經今天這一下,她離開焦家的心更堅決了。如果她後幾十年都要在這種隨時可能被綁架的恐懼中度過,她實在無法想象。她還是喜歡原來那種平淡而安定的生活。


    小雅緊緊看著“國王”,不知道焦倪琛說了什麽,讓他在那裏兀自盯著她思量。“國王”沒讓她等多久,對那個白狐狸麵具的女人說:“給她胳膊上係個東西,別讓人看出她胳膊上的淤痕。”


    “白狐狸”迅速行動,豐臀細腰,行動間嫋娜娉婷,很是風情。她從金黃色的腰帶上取出一把精致的小刀,鋒利的刀刃割掉綠色窗簾的一角,又用刀刃的粗糙反麵研磨布條的一端,不多時一條被劃破的布條就成了有毛邊的帶子。然後款步來到小雅的麵前。


    小雅看她一連番動作流利如行雲流水,吃驚地瞪大眼睛,又看到她舉著刀子走到自己麵前,便瞪著那把刀子悄悄往門口退。她看不到她的臉卻能看到她眼底嘲諷不屑的笑,小雅挺挺胸脯,對這女人的心態有幾分了然。“白狐狸”既看不起她的軟弱,又嫉妒她作為人質還被人伺候,尤其是伺候她的是“白狐狸”的上司。


    她小心地揣測著,現在看來“國王”還不準備撕票,想必他是不敢真得罪焦倪琛的。她索性坐在了床邊上。心髒如抽搐一般顫抖不住,麵上卻強自鎮定。人質也要有人質的尊嚴。


    “白狐狸”一怔,發出一聲刺耳的輕笑——可能聽在男人耳裏是嫵媚的嬌笑。除了“國王”,另外幾個男人都把目光落在她身上。


    小雅厭惡地皺眉,覺得這笑聲就像古代青樓裏的老鴇發出的。


    “動作快點!”“國王”不耐煩地催促,顯然是被“白狐狸”的笑聲弄得惱火。又威嚴地吩咐。“把刀子收起來!”


    “白狐狸”狀似隨意地收起刀子,一把掠過小雅的手臂,在手肘有淤痕的地方綁上綠色絲帶,挽個漂亮的蝴蝶結。小雅偶一抬頭就看見她眼裏的嘲諷。她鎮定的臉瞞不住冰涼的胳膊。


    小雅這才看到。原來“白狐狸”的腰帶有指長,她那把鍍銀的小刀剛剛好扣在腰帶上作裝飾物,除了她使用的小刀。還有另外三個豎著的指寬的裝飾品,跟小刀是一個形狀。還沒等她看清四個裝飾是否一樣,“白狐狸”就完成了工作。退回到原來的位置上,就好像從來沒挪過位置。


    小雅卻在這短暫的時間又流了一回冷汗。任誰有人在自己麵前帶了鋒利到可瞬間劃破喉嚨的刀子都不會淡定的。


    如此,她更不敢輕舉妄動了。


    對於綁架什麽的,她一點經驗也沒有。


    此刻,她心裏重複多遍的聲音便是:焦倪琛,快點來救我吧!


    “國王”看了一眼“白狐狸”的工作,對他的下屬冷冷道:“我們出去。把焦太太帶上。”對小雅說:“焦太太。麻煩您配合。”


    小雅點點頭,她想活命。想少吃苦頭,自然是要配合的。


    “火狐狸”走到小雅身邊,從梳妝台上拿來一件黑色的披肩披到小雅肩上,披肩是長款,遮到腰部下,又取了那隻“王後”麵具給她係上。


    “國王”說了句“焦太太,得罪了”,當著小雅的麵拿出一把玲瓏小巧的手槍,手槍滑到小雅腰上,抵住。


    小雅呼吸一滯,差點把眼珠子瞪出來,呆呆地被“國王”那隻充滿威脅的手推著往門外走去,冷汗順著光裸的背滑下來,把腰間的禮服潤濕。“國王”腳步一頓,繼續往前走,加入到熱鬧的化妝舞會中去。


    他雙手鬆鬆摟著小雅的腰跳了一支舞,帶她到邊上坐著,因為兩人的麵具有別於其他人,不時有人過來打招呼,男孩子邀請“王後”跳舞,女孩子邀請“國王”跳舞,皆被“國王”婉拒。


    在此過程中,小雅覺得“國王”在忌憚什麽,因為他的手從未貼在她身上,除了剛開始他摸到那一點點濕潤之外,後來都是用槍抵著她。她現在才知道自己的威脅不僅僅是那幾把小刀子,也才真正有了人質應有的危機感。


    她心中無比焦慮,“火狐狸”遞過來的食物也不敢吃,全身僵硬地坐在那裏。


    她坐在沙發邊上,“國王”坐在她身邊靠後的位置,“火狐狸”和其他狐狸兔子等等時而出去和人跳舞,兜兜轉轉也看不清到底誰是誰。


    過了大概一刻鍾,她的神經到達緊繃的頂點,突然有一隻手將她整個人攔腰摟過去抱在懷裏,手槍從身後繞到身前,小腹處都能感覺得到那種硬度。她渾身僵硬,以為“國王”不耐煩要撕票了,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要反抗!


    “曉……”


    幾乎是在瞬間,她猛然將“火狐狸”遞給她的餐盤摔碎在玻璃桌子上,迅速拿了一塊碎盤子,向身後的人劃去。而身後那人在她摔盤子的時候抱住她往後靠去,避免瓷盤碎片濺到她身上。


    “小雅!”那人終於叫出她的名字,手上使力,幾個回合便把她的雙手製住,見她的雙腿踢過來,不得已,他翻個身把小雅的雙腿壓在沙發上。


    小雅聽到他出聲的時候就覺得聲音有點熟悉,抬頭一看還是那“國王”麵具,以為自己聽錯了,反抗得更加厲害,直到被對方完全製肘住,動彈不得。她正要說話,就聽到大廳裏此起彼伏的尖叫聲,人群全部退離她三尺之外。


    她想起自己的處境,頓時後悔得不得了,若是惹惱了“國王”,讓他行蹤暴露,自己不是更加危險嗎?她認命地閉上眼睛,打算自己什麽話都不說,讓“國王”消消氣,千萬別撕票。


    “小雅……是我。”“國王”輕聲在她耳邊說。


    小雅有些懷疑自己出現幻聽,顫抖地睜開眼睛,兩隻眼皮一起跳,不知道是凶是吉。


    “是我,焦倪琛。”焦倪琛聲音更輕,像是怕嚇著了她,又悶笑一聲,“你剛才真是英勇。”


    小雅動了動,鼻子抽了抽,想用手掏掏耳朵,但手被焦倪琛絞在沙發之外。她一動,焦倪琛手上一用力,小雅吃疼,手一鬆,瓷片掉到了光滑的地板上,發出叮的一聲響。


    這時,人群爆發出歡呼。


    小雅看過去,卻看到大家用崇拜的目光望著焦倪琛,而看她的眼神像在看一個神經病。


    她覺得自己腦子犯抽,難道所謂的綁架是焦倪琛自導自演的?她想抽自己一巴掌,竟有這種荒唐的想法,兩人隻不過是麵具相同而已,聲音的差別那麽大。


    她掙紮了下,想問怎麽回事,焦倪琛悶哼一聲:“別動!”


    被擠在沙發上要不多舒服有多不舒服,而且焦倪琛人高馬大,壓得她快不過氣來,她艱難地皺眉道:“你起來!我喘不過氣了!”她身子繼續掙紮,甚至想挺起來,把焦倪琛給掀翻到地上去,手上也不老實,想睜開焦倪琛的束縛。


    焦倪琛盯著她的目光加深,幽深的眸子深處有一把小火苗在燃燒,兩隻眼睛亮晶晶,他低聲道:“說了讓你別動。”他低下頭,看到小雅驚恐的雙眸,兩片緋紅的唇落在她的唇上。


    小雅腦子裏所有思想瞬間飄遠了,狠狠地瞪他。


    身後那些開化妝舞會的學生們再次響起一片掌聲,用英語怪叫:“國王與王後之吻!”


    其實,隻是兩個麵具的吻而已。因為他們的麵具隻有眼睛是自己的,其他的五官都是僵硬的,國王和王後的麵具看起來威嚴端莊,冷冰冰的感覺。


    可是,該死的是,焦倪琛稍微離開她身體,但那個高度剛好讓兩人的身體貼在一起,由壓在一起換成貼在一起,不留絲毫縫隙,又因她剛才的掙紮讓這種姿勢更加曖昧,好像她在引\/誘他。讓她身體裏和臉上升起一片燥熱,如果此刻取下她的麵具,一定能看到她的臉燒成一片滾燙的紅。


    更過分的是,焦倪琛在麵上看不出占她便宜,可他把她的雙手壓在她背下,單手控製她掙紮的雙手,另一手卻在她光裸的背上遊走,讓她全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而這一切遮掩在她的披肩之下。


    “焦倪琛,你別太過分!”小雅羞惱地低喊,聲音有些控製不住地抖,她從未與陌生男子這樣親近,咳,焦倪琛是她陌生的丈夫。他不是正人君子麽?現在又是怎麽回事?


    焦倪琛可不想徹底惹惱她,兩人的嘴巴隱藏在麵具之後,是自由的,可說出來的話卻隔了兩個麵具的距離,聽起來就有些悶:“如你所願。”


    他起身,把小雅扶起來坐好,一手環在她腰上,讓她緊緊貼著自己,風趣地對那群年輕的學生們說道:“國王之吻贏得了王後的芳心,今天的舞會就由我這個國王來請客!”


    學生們爆發歡呼,音樂再次響起,舞蹈再次翩然而動,彩燈閃耀,打在每一張色彩繽紛的臉譜上。


    焦倪琛利眸一掃而過,沒發現人群裏有異常,擰眉思索時,腰上傳來一陣疼痛,他低笑,看向小雅。


    小雅是氣他請客也能把話說得這麽曖昧,這麽荒唐,同時,她也怕周圍有危險,不敢遠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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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是怎麽回事?剛剛明明不是你在我身邊。”警報解除,生命安全有了保障,小雅開始打量周圍的環境,把剛才的旖旎一腳踢到爪哇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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