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公孫鞅道:“什麽不對?”


    “事出反常必有妖!”我是誰說著,心裏出現了一個人,正是亞力山大。


    亞曆山大帝,也就是馬其頓之王。


    這個不世的兵法家的確是有一套。


    在他最輝煌的一戰,就是對波斯的高加米拉會戰中,亞曆山大的四萬步兵和七千騎兵,麵對大流士禦駕親征召集的波斯帝國各部族傾國之兵。


    普魯塔克的古典著作《十二帝王傳》說波斯軍一百萬,另一古曆史學家阿裏安則說是四萬騎兵、一百萬步兵、二百輛大鐮刀戰車、十五頭戰象(早於漢尼拔對羅馬的戰爭,在印度以外使用戰象這是曆史記載的第一次)。這些數字當然是大大誇張了的。真正的波斯軍數字已經不可考,最保守的估計是二十萬步兵和四萬五千騎兵。


    這一場戰鬥中,亞曆山大的人的確是不多,從哪兒看,這都是不足。


    但兵法之妙,就在於運用。


    亞曆山大擺出了梯形陣,讓他的步軍麵對波斯大軍,並且率先了起了進攻,當然,這進攻是假,而是一種引誘攻擊,引對方過來還擊。


    波斯人中了計,他們真的殺過來了,但是在這時,出現了一副不和諧的一幕。


    亞曆山大帶著自己的那點可憐的騎兵向一邊走去,他做出了一副丟開步軍陣而不知道要上哪兒的樣子。


    大流士理所當然不會放過亞曆山大,他派出了他全部的騎兵去盯亞曆山大,這是一個很正常的法子,特別是在兩方兵力相差懸殊時。


    我的騎兵比你多,步軍比你多,什麽都比你多,那麽一來的話,我隻要用步軍對你的步軍,騎兵對你的騎兵,那我還有什麽擔憂的呢?


    這是正常的想法,但不適合於天才,不適合亞曆山大大帝。


    這位大帝信馬由韁的帶著自己的騎兵,直到波斯軍向著他撲來,而這時,亞曆山大的步軍與波斯的大軍纏鬥在一點,兩軍對殺,而波斯軍的騎兵也追過來了。


    就在此時,亞曆山大促然發力,他一下子加快了騎兵的速度,打了敵人一個速度差,突破了波斯軍的騎兵,把他們甩開,一頭向大流士紮去,麵對氣勢洶洶的馬其頓騎兵,麵對亞曆山大大帝,大流士身邊卻沒人了,他派出了自己的步軍和騎兵,麵對於此,他隻有一個方法,回過頭,跑路。


    波斯軍的軍紀和過去一樣糟,他們沒了頭就不能打仗。


    於是,在這一戰中,波斯軍明明占優,卻是不能勝利。


    大流士沒有絕死的勇氣,他在亞曆山大麵前退縮了,也就意味著他的失敗。


    這裏麵,亞曆山大扮演了關鍵。


    他帶著自己的騎兵信馬由韁,吸引了敵人的注意力,從而使自己有了發力的機會。


    正是想到了這裏,我是誰才想起來,這個秦國輕車兵正是行吸引之策,那麽,他的兵會怎麽辦?會打哪裏?會怎麽行動?我是誰一下子跳了起來。


    “你做什麽?想上天嗎?”公孫鞅大聲叫道,因為他見到我是誰高高躍起,跳到了華蓋傘上麵去了。公叔痤一張老臉氣得說不出話來,不過也是心有所動,覺得我是誰不是白做無用之功。那麽我是誰要做什麽?


    一連的箭雨向著秦國輕車射去,禦手一催馬,輕車加快了,這讓那些箭最多射在了車的檣上,而車上的人卻是沒事。


    我是誰沒看那車,他看另一邊,這是南山頭側麵的一片小樹林。


    這片林子不是很大,但也不小,漫漫延延,從一個坡到另一個坡,來來回回,正好……


    “敵襲——”我是誰說道。


    “怎麽會……”公孫鞅說著,看向那裏,一點也沒有動靜,那隻是一個不足為道的小林子,一片小黑林而已,就是這樣簡單,怎麽會……


    公叔痤道:“你說敵人會從那裏來?”他也是不信。明明戰場在此,誰會繞一個圈跑過來打他這裏呢?不過話說回來,公叔痤現在手下隻有兩千護衛兵,的確是不足。萬一從這裏冒出秦人……的確是危險。


    公叔痤信奉君子不立危牆之下的原理。


    “哈——”那名秦國輕車上的戰士大喝著,忽然加快了輕車的速度。


    這一下,又把公叔痤的注意力給吸引過去了。


    “見鬼,不信我……”我是誰叫著,回過了頭來,看向自己的馬,他一步跳下了雲車。


    公孫鞅回過頭,看向我是誰,目光閃動,不知想著什麽。


    就在此時,一個聲音響起:“輕兵赴戰,死不還家!”那是在輕車上的騎士叫的。


    他叫過了之後,那聲音巨烈回蕩,就聽小黑林中傳出了一群呼應的聲音。


    “殺!殺!殺!”十裏路途,幾乎也就是轉瞬及至。


    殺!一聲爆喝震天,所發之人卻是魏軍。見秦軍死士突襲,魏軍公叔痤的護衛兵並未慌亂,而是迅速的變出了一個圓形陣勢將主帥的戰車團團圍住,隻見魏軍以盾牌手在前,戰戈、戟手在後,對五千的秦軍死士嚴陣以待。


    這是秦軍的精兵,一般來說,他們的人數絕對不多,但戰力卻是一點也不小,是從各軍中招上來的死士,他們出戰場的目的就是赴死。


    嬴師隰命令這支軍隊出戰,也是放心此軍的戰鬥力。本來他是要拿這支軍隊做後備軍的,但現在他在不能動用秦國精兵的情況下,隻能用這支輕兵了。


    飛騎快馬,布衣死士,本來,他們還會有多一點的輕車,可是現在不行了,秦國的國力不允許,否則的話,秦軍的戰力更可怕。


    敢死隊視死如歸呐喊著衝向魏軍陣營,他們不避刀劍,冒著漫天紛飛的箭雨,舍死忘生。


    有的敢死隊成員倒地犧牲了,但是其他敢死隊成員並未被嚇倒,繼續前赴後繼。


    一名左手吊著繃帶的秦軍士兵用右手揮舞著刀劍抵擋數名魏軍……


    腿被敵軍砍中的秦軍六旬老兵顧不得傷痛,拖在瘸腿仍在拚力死戰……


    左手吊著繃帶的秦軍士兵大叫一聲,他咬緊牙關,不顧傷痛,索性扯下左手繃帶,纏裹在失去右手的段臂上,用左手撿起兵刃,雙目噴火怒視麵前的魏軍……


    頭裹白繃帶的虯髯秦軍士兵接連刺倒多名魏軍——一陣箭雨飛來,將虯髯秦軍士兵射成了馬蜂窩……狼煙滾滾,喊殺聲震天,金戈交鳴,人喊馬嘶。


    秦**隊攻勢淩厲,穿土黃色衣甲的魏**隊由於參戰兵員人數明顯少於秦軍,暫時處於劣勢。


    “殺——”隨著一聲大喝,一輛輕車轟轟而來。


    在他身前的秦兵把路讓開,在那輕車上的秦將也就是嬴渠梁,拔出劍喝道:“赳赳老秦,共赴國難!”


    隨著他的呼喝,剩下的秦人一起叫道:“赳赳老秦,複我河山!血不流幹,誓不休戰!”


    嬴渠梁大呼:“活捉公叔老賊……”眾秦兵一並叫道:“活捉公叔老賊……”


    眾魏兵大喝,提著自己的兵器,幾隻長戟伸來,一下子絞在嬴渠梁的輕車車輪上。


    大車轟地崩起,但,嬴渠梁卻是先一步從中跳了出來,在地上打了一個滾,一點事也沒有,活力十足。


    “仲公子……”四麵有幾聲關心的老秦人聲音響起。眼見輕兵死士到了自己的周圍,嬴渠梁笑了,長劍再揮,狂喝道:“殺!生擒公叔痤……”


    一時間,秦軍在戰場上得到了一個機會,他們營造出來的機會,五千大秦軍最強的輕兵攻打兩千戰力平凡的魏軍。這五千輕兵,是從秦軍軍兵中征選出來的青壯,他們每一個都是那樣的強大,善戰。而魏軍隻是一群平凡的士兵,不過這裏麵有一些公叔痤的家將門客,還有他的護衛親軍,這才是魏軍沒有迅速崩潰的原因。


    可就算是這樣,兩千魏軍又不是魏武卒,是不可能對抗秦軍的。


    更何況這還是有著秦國仲公子嬴渠梁的秦軍。


    和他的大哥嬴虔一樣,嬴渠梁雖然不是那種大大虎虎的人,可這位仲公子一樣劍法超群,秦國以武立國,嬴師隰又是一位騎士君主,在他的引導下,仲公子嬴渠梁又怎麽可能會成為一般的人呢?


    就見嬴渠梁不要他的那輛輕車了一樣,對著魏軍死衝,在那兩匹馬前,是秦國的護衛輕兵,一名名輕兵大吼大叫,眼看著,嬴渠梁就會達成他的目的。


    這個時候,魏軍也不是沒有調動的。


    公叔痤到底是公叔痤,不要說公子卬對他沒敵意,就算是兩人有著不愉快,可公子卬也斷然不容公叔痤給抓去。這裏卻是公子卬大意了,他沒想到一向用兵直白,隻會橫打亂衝的秦人怎麽會行了這樣的一條計。


    先是以嬴渠梁架車引住軍場人的目光,而嬴渠梁的手下輕兵卻是翻過幾個山坡,隱入了小樹林,從那黑林子裏一下子翻出來,對著公叔痤衝殺而去,在這時,嬴渠梁本人再快馬一鞭,飛衝過來,完成這個奪人的計劃。


    的確,從戰力上來講,秦軍不是魏軍的對手,事實上也可見出,三萬秦軍給魏軍死死困住,而在這個時候,秦軍嬴渠梁卻兵行險招,先攻奪公叔痤,公叔痤好死不好,也是大魏國的丞相,這一點是不容輕乎的,如果公叔痤真給抓了,那他公子卬就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所以公子卬立時調兵,不過,他沒敢動用魏武卒,其實也用不上,這點小事都要魏武卒,那不是太過於奇怪了麽?也是大驚小怪小提大作。


    整整三萬的魏軍給調過來了,不僅止於此,公子卬還派出了三千的弓弩手。


    所以,對於秦**來說,一切就要加緊了。


    “走不走?”我是誰再問。他真是有點急了,和老秦人拚命,我是誰可不想,這是一件與他無關的事,他可不想在這一點上和人家玩命,打打殺殺到底是不好的,打壞了花花草草也不好呀,特別是破壞作用,死那麽多人,何必呢?何苦呢?


    “走不走?”是對公孫鞅和公叔痤說的,公叔痤看向正從戰場另一邊趕上來的魏軍,大氣道:“走?笑話,老夫為什麽要走?”


    公孫鞅道:“我要陪著老師……”他說話眼睛轉動,顯然是動意要走,可是定不下心。


    我是誰想了想,上了自己的馬,轉過頭去,你們不走我走。他可真是不想這樣的。


    打了馬,兩匹馬就走了,沒走出兩步,就聽到身後打殺聲連連,秦人殺上來了。


    戰場上的事就是這樣,快得很,一下子就打過來了。


    你看那人很遠,可一會兒他就會奔過來,魏軍在這一塊本就是落於下風,打起來豈有勝算的?當下就有人跑了,現在,拚死抵抗的,也就是公叔痤的門客親兵了。大魏**法,公叔痤萬一出事了,他們也是要跟著吃掛落。


    “與我無關,與我無關……”我是誰說著話,走了兩步,卻是頓住了。


    我萬一走了,公叔老兒真給抓了,我下麵的日子怎麽過?


    我是誰的眼睛看向了自己的錢袋子,裏麵是那五百布幣,這點錢他幾乎沒怎麽用。


    才五百布幣,這筆錢也許不少,可以說夠我是誰過窮苦的下半輩子了,他可以找一塊地,蓋間草房,也許還可以買上一頭牛。這樣的日子當也是可以的吧。


    隻是,這能是我是誰想過的日子麽?這兩天我是誰過得也算是鍾鳴鼎食的日子了,可就算是這種日子也是不能讓我是誰滿足的,難道以後要過更加不堪的日子?


    魏軍已經來援了,隻要堅持一會兒,就可以保住老公叔了吧。


    那樣,錢還不是大大的?我是誰一念至此,眼睛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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