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的……”巴武士用兵器挑開了死虎的腿,一支虎**立時露了出來。


    “哈哈哈哈……”劉羲好玄沒笑瘋了,虎鞭!我的了,吃好還是泡酒?這是一個值得思考的問題。先不管了,還有別的事要做!“先別打理它!”劉羲道:“有公虎,說不定有母虎,一發兒殺了,給它斷門絕戶!”眾巴武士齊喝道:“吼!吼!吼!”


    這下,可就見出劉羲的厲害了。他潛入草叢,觀察虎的足印痕跡,然後摸著這些痕跡走著,看那地上的足印,看那路上的草木壓輾的痕跡。


    小心著爬了兩個斜坡,可以看出,這頭虎是從山上往下來的,下山虎下山虎,真是一頭凶虎,不過,如果這頭虎不是為了獵食,它為什麽下山?


    劉羲看著這路上的痕跡,忽然頓住。


    他又聞到了虎身上的那股子腥臭氣。


    這時的巴武士們也聞到了,一個個擎出了兵器。


    劉羲目光掃動,忽然跳起來,一連幾個大踏步,嚇得巴武士連忙跟上來,這樣的大跳大蹦,萬一給暗中的猛虎從斜旁裏撲出來,一壓,一掀,一剪,那還了得?


    “呼——”一連的幾個人滾到一處。


    劉羲一起身,手上工布劍下壓著一個人,另隻手上的短鈹也抵在另一人的脖子上。


    “咦?”劉羲一怔,身後的巴武士趕上。


    卻是一個秀氣少年和小五。


    秀氣少年給劉羲的貢布劍抵在脖子上,不過也非是沒有還手之力,他的手上一支藥鐮,身後還有一隻小竹簍。這是一個藥農,古時的藥農不是在地裏種,而是以山為田,入山采藥,再行轉賣給遊方的郎中。也可以直接供給藥鋪子裏,這就要看是什麽藥了。藥農是一個好職業,但就此時,屬於賤業,上山采藥就要和虎狼打交道,是很可能會遇上危險的,再說還有一些藥生在險地,有時采藥人為了采藥行險,結果從高崖上跌死也是正常。


    但另一個人卻是小五。


    劉羲抽身後退,那小藥農道:“你這人哩,怎麽不講道理,從哪衝出來的,見麵就用刀劍說話,我還以為是那公虎回來呢……”


    劉羲不理他,隻對小五道:“你是怎麽回事?你不是在下麵麽?”


    小五道:“我醒啦,就在你們走後,我一問大小巴頭,大小巴頭說,你們先一步上山了,我趁他們不注意,也就上來了,本來以為一定可以找到你們,不過沒有,還好,我遇上了黑哥哥,這是黑白哥哥,他說我一個人在這山上危險,要我跟著他,我想跟著他也是好,如果能遇上大大就行了,就算是遇不到,也可以有下山的路,我第一次上這山,怕迷路……”


    劉羲點點頭,道:“回頭再和你算帳!”他對向那個叫黑白的小藥農道:“你是一個藥農?”


    黑白道:“是的……”他的聲音很是清亮,這是一口周王城的語音,在貴族中,很多老貴族才會說這樣的語音,就和現在說地方話的人多,但都是以普通話為標準語,說普通話好的人,到哪兒都吃香,因為那會讓地方鄉民發自內心感覺到自己的土氣,而這種普通話也的確適合理解,你也許聽不懂方言,但對於普通話,正常聽覺沒壞的人都是可以聽懂的。


    劉羲微微一奇,他和公孫鞅在一起的時候,盡力打聽這個時代的事,對此也頗有了解,比如公孫鞅這個小子,他會本國衛語,也會楚語,還會齊語和魏語,不過公孫鞅說得最好的是周語,也就是雅言。


    至於公子卬,如果他說的哪句話不是雅言,那麽他一定心情特別好,或是別的什麽事,隻要是必要,公子卬都是說雅言的,這一點和老公叔不同,他是一口地地道道的魏語,公叔痤以魏語為榮,但事實上,魏語等等語係,大多還是從周語中演化過去的,所以周語為尊。哪怕是在秦國,上層公族也一樣要學這種語言,當然,周王室沒落了,但這種語言深入人心。比如說秦語,秦語很大方麵就受到了周語的影響。事實上,秦國本來有自己的老語,不過現在,這些老文字語言已經成了隻有掌著祖宗祠堂的人才可能會。


    “藥農……一個說雅言的藥農?一個……你剛剛說公虎……這麽說你知道這裏有一隻母虎了?”劉羲問著,一抽鼻子,忽然扔下小藥農,兩步向前衝去。


    黑白在後麵叫著:“小心,那母老虎還在……”在虎中,公虎雖可怕,但比公虎更凶更猛的,反而是母老虎。母虎到了**期,會找一頭公虎來**,但一經操完,公虎就會跳著腳離開,因為滿足了**的母虎是不會容公**在自己身上的,一山不容二虎,這話可不是白說的,但也有時候,當母虎生產時,它會要求公虎幫助,比如說看守領地,比如說找補食物。雖然劉羲殺了公虎,可母虎一樣可怕,它比公虎那小心的性子不同,母虎可是動不動就要拚命的,因為它的孩子,一旦拚起來,簡單驚天動地,加上懷著孩子的重量,光壓就可以壓死人,給它一撲,還了得?


    但劉羲不怕,小五不怕,那些個巴國武士也是不怕。


    小五興奮道:“看看,看看,跟上去看去,黑白哥哥,我說過了,我大大能一拳打死一頭熊,還怕一隻老虎……”


    她說著就跑過去,哪知道黑白速度可比她快,兩步就趕在了前麵,道:“你跑得真快!”


    小五道:“天呐,你才快呢……啊……”


    就見前麵的劉羲站住,前麵是一方黑乎乎的洞口,這就是傳說中的老虎洞。從這洞裏麵,一陣陣腐臭的腥氣從中傳來,這是因為老虎會把吃不掉的動物弄在自己家裏,本來麽,吃肉的,你以為一頭老虎會注意個人衛生麽?


    從洞中發出了一聲虎嘯!


    如果是平常,人們哪敢入這黑黑的洞。


    但劉羲一聲令下,幾名巴武士立時點出了油木火把子,劉羲道:“站在我的兩邊,給我打火照明,不要怕,一切有我!”如果是平常人說這話,誰敢?但巴武士們相信劉羲,畢竟,人家已經殺了一隻虎,雖然劉羲用了巧手法,但你管那什麽法子呢,在巴武士的眼裏,劉羲一劍就把一頭老虎刺翻了,這就是本事,自己做不到的事,就給劉羲做到了,人,不服不行,這就是本事,這就是膽略。


    兩名巴武士打頭點火進入,劉羲跟著進入。


    這一回,連小五也不敢進了,但黑白進去了。


    從火把照出的光可看出,裏麵有很多骨頭,有動物的,也有人的,可以看出,這些是老人,在古時候,一些老人老了,會主動到山上去等死,這不是玩笑話,而是血淋淋的真實。因為從商時起,人民勞動水平低下,一個人,年青的時候,打獵也好,種田也罷,自得其樂,所弄到的東西除了要上交一部分,也就是夠自己的了,如果沒有所產所出,那麽你幹嘛呢?


    一個老頭,是,老頭是很聰明,是有閱曆,但不是所有的老頭都是這樣的人,大部分的老頭都是沒用的,他們毛病多多不算了,還會有個種病,這樣的話,白吃食的,能幹什麽?每每入山,你都能看見一名名的白頭老人,這的確是殘酷,直到了周時,開始有了學風,一些老人才可以避免這種惡運,但這隻限於有學識的老人,如果是普通農夫,那還是要死。


    而最為可怕的是,這種事不是人們強迫的,而是老人們自發的。


    很多年青人也是願意養活自己的老人,人都有孝,不是有儒學後才有孝道的。


    但是這些年青人總是要做活的,他們出去做活的時候,四鄉的鄰裏就會指著這家的老人說你看某某老東西,一天到晚什麽事也幹不了,賴在孩子家裏,拖累他們,世上哪有這樣的父母……這些話在純樸的老人心裏哪受得了?一名名老人就是這樣一一走出了自己的家,在自己孩子不知道的時候上了山。


    還會發生一些孩子們上山找自己老人的事,但有的找回來又走了,有的根本就再也找不回來了,真正回到家裏等死的少之又少,所以在中國古時,一般的葬禮就是衣冠塚。


    老人會留下自己的一套衣服,然後獨行上山,至於他們怎麽上山的,就不知道了,但我們知道那是一段血淋淋心酸淒苦的路。


    又是一聲獸吼,但不見腥風,劉羲更是放心,動物要動,由於體大,必會帶出風來。如果沒風,就說明這畜牲沒動,不管為什麽這動物沒動,可它就是沒動,劉羲向裏走,這時,一隻黑乎乎的大蟲出現。這是一頭黑虎。


    如果不是那一雙獸眼,閃放出金色的光,劉羲還不一定能一下子看見這隻大蟲!


    果然,趕得早不如趕得巧。


    這頭大蟲不是別的,而是它正在生產,這真是一件無奈的事。


    動物生產,一定會小心,這頭母虎為了生產,把老公叫走了,這是那頭公虎明明不餓卻要下山的原因,母虎不讓它呆在自己跟前,因為生產時,是它最最虛弱的時候,動物的本能不會讓自己暴露在任何動物哪怕是同類之前。


    但它沒想到的是,劉羲殺了公虎,並順著公虎下山的痕跡摸上來了。


    在生產,在分娩!老虎也是哺乳動物呀!我們都知道,哺乳動物擺脫了對天氣的一定限製,但它們付出的代價就是胎生,這種生產會讓它們吃盡苦頭。


    想也是知道,冷血動物生產時下蛋,圓圓的,那還不是容易,所以冷血動物多產,下得容易麽。但哺乳動物生得是一個個小成型的動物,多手多腳的,一點也不方便,當然是難了。


    最可怕的是,老虎生產不一這隻生一個,我們人類當時是一次一個,但對於動物,由於動物的低下,所以他們有權利多生一點,老虎少點,一窩子下來,少也是兩隻,多了六七隻也有。


    黑虎生下了一隻,但還有小東西在它的肚子裏!


    “主人……”幾名巴武士眼睛冒光,這意味著他們可以更輕鬆的殺死這頭虎。


    “等等……我們不能那麽殘忍……”劉羲的話讓眾人意外,不能殺生產的動物?


    小藥農黑白點點頭,對這個人表示讚許。


    但下一刻,劉羲道:“如果在它身上添了傷,它的皮子就會大損,我要一張完好的虎皮……”黑虎啊,這可不是什麽時候都能見到的,在現代,你也許可以見到白虎,那已經很少了,甚至可以見到雜交的獅虎獸或虎獅獸,但對於黑虎,還是這樣的一頭黑虎,可是難!這種黑虎,也就是在古代,在小說中,才可讓人一見。


    傳說,鬼穀子這個家夥就是騎著一頭黑虎而聞名於天下的。


    劉羲不要黑虎當座騎,這也不現實,動物就是動物,哪怕劉羲把黑虎**了,生下了小寶寶,這頭黑虎也一樣不會給劉羲當座騎!


    就見劉羲向著黑虎而去。


    黑虎惱了,沒見過這麽沒羞的家夥,人家姑娘可是在生產,這不要臉的兩腿雄性竟然還要近身來看,下流啊!憤怒的母虎不顧大著身子的小虎,挺起身來,向著劉羲大叫,它……還撲不動!就在此時,劉羲一個兔跳,一個翻身騎跨在它的身上,把它死死向下壓去。


    黑虎瘋了,奇恥大辱,給調戲了,給不是老虎的雄性調戲了,虎可忍而母虎不可忍!黑虎一撐身子就要發作,它要不顧一切的發狠了!從這方麵說,這隻母虎的貞節觀念堪比人類中的石女!


    但劉羲沒和它客氣,一把摁住虎頭,忽然間,他生出了一股大革命的豪情!提起了他的拳頭,對準虎頭,把中指的指骨屈出來,突起!抽拳如箭打!一記鐵拳打下去,就如開弓放箭一樣,猛拍下去,“叭!”縱是猛虎,也一下子低下了頭去。


    但這一拳隻是讓這虎頭暈!可劉羲自不會技止於此,他於同一部分再度抽下第二拳!


    這一擊打在同一個地方,立時,堅固的虎頭上部頭骨裂開!什麽是頭疼欲裂?這就是了!


    母虎奮力抬頭,五爪將地上也抓破了!


    劉羲知道這頭猛虎想要把自己掀翻下去,但他卻是一點也不放在心上,兩腿夾緊,抬起手,中指仍是突著,如一支鐵鑽頭一樣,打下了第三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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