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裏分手吧……”公孫賈說,他感慨一下,這次出使,可算是見到世麵了,這種場麵讓他想到了一個人,晉文公重耳。


    晉文公重耳,因其父立幼子為嗣,曾流亡國外十九年,在秦援助下回國繼位。


    他父親晉獻公派勃鞮謀殺重耳,勃鞮割斷了重耳的袖子,重耳爬牆僥幸逃走。


    後來重耳到了齊國,他在齊國過安逸的生活,放棄了恢複君位的願望。


    齊桓王送了他二十輛馬車,並許配了宗族之女齊薑給重耳。


    後來重耳到了楚國,楚成王設宴接待他,並問他以後打算如何報答楚國。重耳回答“萬一晉國和楚國之間發生了戰爭,我願意命令軍隊撤退三舍”。楚國大夫子玉建議楚成王馬上殺死重耳,以免給自己留下後患,但是楚成王沒有采納他的意見。


    最後,重耳到了秦國,秦穆公熱烈接待他,並把五個女子許配給他,其中有秦穆公的親生女兒懷嬴。


    劉羲和重耳一樣,現在的劉羲說起來隻是一個小部族的族長,但是他得到了公叔痤的器重,得到了公子卬的敬重,得到了秦新君上的看重。


    並且,一個個女人往他的懷裏送。


    在戰國時代,女人的直覺很好,她們是會選擇強大的男子,在這方麵,有著獨特的預感。


    重耳在齊國時,他的臣下趙衰、咎犯有一天在一棵桑樹下商量如何離開齊國,一個女奴在桑樹上聽到他們的對話,回宮以後偷偷的告訴了重耳的妻子齊薑。


    齊薑因為害怕女奴泄露秘密,不但沒有給她獎賞,而且馬上把她給殺了。


    她這麽作為得是什麽?是為了重耳,事後,齊薑本人也勸告重耳趕快離開齊國,最後說,你日後發達了,不要忘記我就行了。她之所以如此,是因為她知道重耳一定會發達!


    女人的直覺多麽可怕。


    “公孫兄……”劉羲上前抓著公孫賈的手,然後道:“日後有暇,可來與我一會,咱們兄弟再說說舊話,唉,真是不舍得兄弟離開哇!”


    在握手中,劉羲給公孫賈塞上了一塊大金餅。


    公孫賈微微一怔,心頭頓時感覺暖洋洋的。劉羲發劉羲的財,公孫賈要說不嫉妒,那是不可能的,一路上,劉羲談天說地,笑語連連,但就是不給公孫賈一個好處,漸漸的,公孫賈也是知道了,他不會再放在心上,因為公孫賈本人也是有錢的,你要覺得他沒錢,那才是個鬼。


    可到了分手時,劉羲再掏出錢來,這就說明,劉羲心裏是有數的。


    公孫賈心裏明白,這是說明劉羲的示好。他大方的收下了,再行一禮。


    劉羲回了一禮。


    公孫賈深深看了劉羲一眼,一架車子,轟然而去。


    猗大到了劉羲的身邊,道:“姑爺……我們也該走了……”


    劉羲大笑:“說得對,我們也要走了!”


    藍藍的天空,白白的雲,在那白雲藍天之下,是清沏的涇水河。


    在現代,由於當地的土壤給破壞了,植被不存,土地嚴重荒化。所以涇水裏混濁不堪。


    可是在古時候,特別是戰國時,這裏的土是黑的,這裏的植物是豐密的,這裏的林子是多的數不清的。並不是我們從前看過的那種荒山野地,那黃土幹地。


    那黑黑的土壤上,抓一把,如同東北的黑土地一樣,是可以出油的。


    除了林子,還有青青的綠草,由於時不時的下雪,青白交加下,十分的美。


    你聞那空氣,都可以感覺到生命的氣息。


    河邊,糜鹿小獸不斷,它們在河邊汲水,一富天然的人聞景像。


    劉羲隻恨自己的馬沒有裝上鐵掌,還不能放馬狂奔!


    不間斷的,可以看見到一戶戶當地的秦民,這些人看著來過的人,他們癡癡的,樣子有些傻。還可以看見出窮來,有幾個秦人跨在了馬上,上前問話。


    “知道東騎部嗎?”劉羲反問。


    帶頭的一個年青人道:“知道,是前時間來的,你們也是新部族嗎?那好,咱們這裏地多,你盡情的圈,隻要不劃到我們家的地麵上就行了,還有,山林子是公有的……”他把劉羲一行當成了一個新來的部族。


    “我們也是東騎部的。”劉羲笑著說道:“你能給我們帶路嗎?”


    “行啊……”那個秦人大叫著,向別的秦人傳遞著消息,不一會兒,有人的地方都歡笑起來了。劉羲很感慨,道:“他們……大家怎麽那麽高興?”


    那個年青的秦人道:“因為怕唄!我們這裏,地處邊境,最是怕了,好在這兩年安份,都是甘龍上大夫的功勞,不然,對麵的義渠牛頑就天天來……煩!”


    劉羲回笑道:“怎麽你們老秦人也怕?”


    “鳥!”那年青人把聲音叫得高高的,回道:“可這家裏麵不是有地麽,還要種地,還有要放馬,這樣真出了事,也好騎上馬跑,精力一散,怎麽行?唉,這邊境地,不收稅是不收稅,可是地裏的東西種下去,收上來的也少哇,都不知道怎麽弄才好!隻能開地,剛開一窪地,第一二年是好的,可到了……唉,不說了,你在我們這裏待時間一長,可就知道了。”


    劉羲明白,他這是說種地的難。


    種地,的確是一件很難的事情,一戶人家種的地,如果地好,那不消說了,一定可以,可是一塊地就是這樣,古人不大懂養地肥地,往往覺得一塊田上種下去後,不出產多糧了,就換一塊地,在古時候,甚至種一地,燒一林,把林子燒了,來種地,就是近代,也有這種現象!泥石流一來,哭都沒地。


    好在的是,當時的山上是不許亂來的,山裏麵不許種地,這也讓林子得以保存,因為糧食不足了,還可以進山掏食,所以山是人們的公產。


    劉羲知道和他們說肥地的事情要說上好大一會兒,隻道:“種糧是一定困難的,可為什麽不種豆子呢?豆子不是好種嗎?”


    “哈哈哈哈……”帶路的年青人笑道:“還能天天吃豆子……那盡打屁了……”


    幾個秦國年青人一起笑了起來,一個秦人道:“貴人不知,自是不分五穀了。”


    劉羲也笑道:“產多了豆子有什麽不好?想吃糧,拿豆子換就是了!”


    一個秦人怔了一下,道:“可是我們這裏不近墟市,真要趕墟,非走老遠,運氣不好,馬蹄子就可能崩,那還不如不趕的好,用牛車,那又會太慢,一連好幾天,不劃算哩!”


    劉羲道:“那好,你們看見了?我這裏有很多車,到時,你們種豆,信得過我,交給我去換糧,你們覺得,好不好?我告訴你們,種豆子的好處多了,我還可以和你們用豆子換油!你們吃過用油燒出的飯菜嗎?”


    “油?”幾個秦人眼睛都綠了。油在戰國是一種貴人用的東西,那時,很少有用植物油的,更不要說油菜了,隻是一味的用牛油豬油等物,這些都是肉類,是貴品,一戶人家,殺豬殺牛別的不說,就是為了那油!扮上油的飯菜有多香,是可想而知的。


    他們當然不知道,劉羲可以用豆子榨油!


    所以對劉羲來說,種豆子可比種穀糧好,沒有那些糧,劉羲可以到大城裏麵去買,同樣,油比米貴,這是一個可以發財的路子呀!但目前劉羲不能做這些事,慢慢來,小便宜一樣可以賺翻天!


    “貴人,你說得……作數麽?”一個秦人小心問著,他怕劉羲是一個不當家不知柴米貴的人,這樣的人說話不算,一回頭,家裏大人給回了,他們也沒法子。


    “哈哈哈哈……”劉羲大笑:“乍能不作數呢?知道我是誰嗎?”


    見幾個秦人一起搖頭,劉羲笑了:“我就是東騎部族的主人,我說話絕對算數,不當數?可以,你們也都有武器的樣子,來,殺了我!”


    這可不是虛話,在古時,說話就是要認,比如劉羲現在說了這話,那麽他說得如此作不到,這些年青人是真的會拿著刀劍來砍他的頭的。


    “好…………”秦人小夥們開心的笑了起來。


    “你說的,你可不能賴皮……”一個秦人說著。


    “哈哈……放心……我做過商人,這筆帳我算得過來,一定不會騙你們……”劉羲揚聲大叫:“我指天發誓,如言不對心,叫上天降下個雷劈死我!”


    說誓是古時非常重要的,一般人絕對不會立誓,哪怕真是立誓,手也是半舉著的,心中就是想,萬一出了事,老天爺沒聽見,可劉羲不同,他的手舉得高高的,現在天晴萬裏,劉羲才不信,他手上又沒有鐵器長劍,會真有雷來劈他,那種巧合的事情是絕對不會發生的,就算真的發生了,這種巧合的事情都發生了,你還能說什麽?


    “好……”幾個秦人一起喝好,見劉羲如此豪爽,他們也是心生了好感。能這麽直直的指天立誓,就不是一般人。


    一個秦人還說了:“好兄弟,有膽氣,有妻室沒?我家裏有個姑娘,給你了!”


    劉羲也是開心,一指邊上的一輛車,道:“那就是我的二夫人!你說我有妻室嗎?”


    幾個秦人早看見了白露了,白露現在還是那小樣子,事實上,由於不好意思,男方女方都是一樣,所以兩個人都沒怎麽說話,秦人們笑了:“這麽小的娃兒,能生出什麽好嵬來……”


    一個秦人道:“貴人啊,眼光就是和我們不一樣,喜歡小腰小臉的,能看,不能幹活。”


    另一個秦人道:“貴人有錢,養得起啊……”


    忽然一個秦人道:“貴人,你身子好,我看這樣,我妹子不錯,你給留個後得了,怎麽樣?不要你娶,隻要留種……”


    幾個秦人哈哈說笑著,但劉羲知道,這是真的。


    草原上的人也好,當時的秦人也好,人們要健康的後代,為了這個,他們不要一切,隻要一個優秀的男子給他們家的姑娘睡,留下種就行了,對於當時的社會,生產力低下,婦人的生育力也是低下,生下來的孩子成活率很低,幾乎每個村子裏都可以看到三五成群的傻孩子,因為老秦人容易結仇,一旦成了仇,就是老死不相往來,但問題是,最後他們自己都不知道他們是怎麽樣結仇的。


    可到了那個時候,兩方已經各有人命死在對方的手上了。


    風中隱隱飄傳來了一首歌兒。


    “眨眼間……風卷幹草簾……刀光影……揮舞彈指間……心飄搖……朱紅輕飛濺……難入眠……黑夜漫漫無邊……不是英雄……你不在我的身邊……走天涯……一把劍握在手間……漫漫路……踏破鐵鞋無覓處……相思苦……刻骨銘心情不古……”


    “呀……是月勾姑娘的歌聲……”一個秦人顯然聽過了這歌,也知道月勾的名。


    “是月勾姑娘,是月勾姑娘……”另一個秦人歎道:“月勾姑娘的歌聲真是好聽……”


    劉羲這才明白怎麽一說到東騎帶路,會跟上這麽多小夥子。


    沒想到,分隔這些日子,她的歌聲又進步了,還真是有一點王菲的感覺。特別是,她隱隱的學自劉羲的語腔,這種普通話的魅力,更容易征服聽者。


    月勾,一個女人?雖沒見麵,白露記住了這個名字!她立刻看向劉羲。


    劉羲從車上站了起來,軺車,本來就是可以站立的,正常情況下,如果沒有禦者,車上的人都是要自己站在車上駕駛。


    在一條明媚的河邊,月勾正在洗著衣服,和她一起的,是一批小女孩。


    河水潺潺,一身**服的月勾讓人們知道什麽是越女,同時讓人們知道何以越女會傾城傾國。一個美麗如仙的女子,邊洗邊唱,古時的女子身體就是好,她的手在那冰冷的河水裏,竟然還是顯得那般的纖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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