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大王子……”赤將軍等一眾西豲守軍向大王子示好,經過這一回,所有人都認定大王子的繼承權了,小王子已經不再算什麽了,誰會在意一個沒有能力的人呢?相對的,大王子剛剛救了整個部族。


    “不要多禮……我弟弟父王呢……”大王子一下子就看出了其中的關鍵。


    出了這麽大的事,父王怎麽可能會不出來呢?大王子可是知道的,西豲狼主是一個勇猛的人,他是不可能在這種時候躲起來的,受傷了?死了?大王子希望是後者。


    “……”赤將軍把事情一說,大王子縱然再想冷靜,可他的嘴角也是一陣陣的**,太高興了……等等……還不行!“我親愛的弟弟呢?”大王子問。


    幾個大王子的心腹已經到處看了。


    “在那兒……”幾個士兵看到了小王子想要跑,事實上他想搶一匹馬。如果是平常,他一定可以得手,但是,在西豲剛剛失去了三萬匹戰馬的情況下,馬是何等的寶貴,大王子甚至願意用部民來換馬,怎麽可能會不好好看著馬。結果小王子鑽個帳也許可以躲長一點,但現在麽……


    “大哥……”小王子叫著。


    “我的弟弟,你這是什麽意思……”大王子笑著向自己的弟弟走去。這一刻,他的臉上熱情洋溢,就好像看到了什麽最最的親人一樣。可是,在西豲的所有牧民們都是知道,因為大王子的勇猛,所以小王子很嫉妒大王子,壞話可以用禹王大鼎來裝。


    不過話說回來了,大王子對小王子的態度可都是這個樣子的,一如從前一樣,大王子對小王子一向是笑臉著的,而且臉上還帶出著這種神聖的關心。


    “快讓哥哥看看……你有沒有傷著……”


    也許是大王子的形像太好了,小王子笑著過來道:“弟弟見過哥哥……”


    兩人正要擁抱的時候,忽然大王子身子一晃,手從腰間一拔,閃電的把刀拔起來。


    眾西豲部民都想到了大王子會想要殺死小王子,就如同之前的小王子一力的想要對付大王子一樣,可是他們怎也是沒有想到大王子會這樣直接的出手,太幹脆利落了。沒有一點的停留,小王子呆呆的看著大王子,任由著頸子上的血在飆飛。


    大王子又砍了一刀,小王子的頭頓時落到了地上。


    看也不看的,大王子飛起一腳,就把小王子的頭給踢到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的地方去了。


    這時,幾個人過來,對著大王子祝賀道:“恭喜大王子,賀喜大王子,大王子榮登狼主大王的寶座,小人們在這裏提前賀喜了……”


    卻見大王子緊緊盯著他們,好一會,大王子笑了:“原來是你們,燕國的使者,你們的頭兒呢?”


    這一說,立時得到了回應:“可憐我們頭領已經給罪人抓去了……大王子……不不不,是大狼主大王,我們現在沒法子,要回去了,下次,下次,我們會帶著更多的禮物來向狼主大王道賀……”


    “原來是這樣……沒想到……發生了這種事情……”大王子搖著頭。


    “可不是說麽……這一定是秦國人的奸計……”


    大王子點點頭,道:“你說得有道理。”然後對赤將軍道:“你怎麽看?”


    赤將軍對大王子道:“末將當然相信大王子……不不不,是狼主大王!赤,見過大狼主大王……”他的表態立時得到了所有西豲部族的讚同,一時間,甚至連讚歌也響起來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大王子仰天長笑,好一會兒才停下來,對赤將軍和眾將軍道:“你們是不是都聽我的話?”


    眾將軍一起跪了下來,向大王子磕頭,再也沒有比這更直觀的表現了。


    “那好,”大王子一指燕國的餘人:“殺光他們!快一點。”


    “大王子大人……大狼主大人……大王……大王……不要啊……”一眾的燕人立時大叫起來了,有的人還跪到了地上,不住的磕頭。


    但赤將軍等人為了表達忠心,哪裏會有多餘的話說。


    其中更是有一人叫道:“可惡的家夥們,不是你們來我們這裏生事,我們西豲能有這些糟糕的事情嗎?去死吧!”隻瞬間,一把把刀子,轉眼就把他們給殺了。殺了這些人,眾人的心情才好一點。一個人問大王子:“狼主大王,我們下一步要怎麽做?”


    大王子卻是發出了苦笑,他沒有說話,隻是看著天空……我這個大狼主大王……到底可以坐多久呢?一天?兩天?還是十天半月?


    “準備戰鬥……所有人……”這是大王子最後的話。


    “哈哈哈哈……”這又是一個人的大笑,這人不是別人,而是秦國主力大軍的頭領,左庶長嬴虔,他現在的地位相當於秦獻公初期的大庶長嬴改!兵權政權,一家獨大,和嬴改不同,他還得到了嬴渠梁的信任,隻看嬴渠梁把全國的精兵都交到了嬴虔的手上就可見於一斑了。要知道,這五萬大軍意味著,如果嬴虔願意,他就可以造反,然後拉著秦人再回到過去當部族。不過,嬴虔是不可能這樣做的:“你是說,西豲人自己和匈奴打起來了?”


    “是的,他們打得很凶,不過,西豲沒有多少騎兵……”


    車英道:“那你說,西豲應該有多少的騎兵呢?”


    探風的信兵回報道:“以西豲的兵雄勢大,他們至有三萬騎不成問題,可是前方大戰,我看他們的馬群,不會超過萬數,應該隻有幾千……他們的人卻是不少,我算了一下人,人是對頭的,也就是說,他們的馬不見了……”


    嬴虔饒有興趣的道:“你看的這麽清楚,你叫什麽?”


    那名信兵道:“小的亞孫,沒名字,這是村裏人這麽叫的。”有的人沒有名字,但是別人是這樣叫你的,比如說四眼,比如說二狗子什麽的。這並不是說他們叫這個名字,隻是別人這樣叫他們的。


    信兵叫亞孫,是因為他的家裏別人都死光了,最後隻剩下他和他的爺爺,他的爺爺有兩個孫子,他是第二個,這樣叫的,不過……現在隻剩下他一個人了。


    子之大聲道:“大將軍,現在可以進攻,請讓我打頭陣吧!”


    車英心裏急,嘴上不說。


    嬴虔看在眼裏,笑著道:“那可不行,我已經答應了車英將軍,你也不要搶,這個勝仗,是跑不了的了,哈哈哈哈……”他這樣一說,子之也不好再強求了。正如嬴虔說的那樣,這場勝仗已經跑不了了,如果他再爭,爭的不是戰鬥,而是功勞,這是一件很丟臉的事。


    亞孫道:“不過,還有匈奴呢……”


    “鳥!”嬴虔在地上狠狠吐了一口痰:“匈奴,那是個球,怕他們?他們連西戎都不如!”是啊,當年西戎攻打周朝,在酈山下殺死了幽王。


    秦襄公率兵營救周朝,周平王封襄公為諸侯,賜給他岐山以西的土地。


    平王說:“西戎不講道義,侵奪我岐山、豐水的土地,秦國如果能趕走西戎,西戎的土地就歸秦國。”其實這是一種空頭支票,把那些周王沒能力收回的地指給秦人。在此,周天子本人是並不相信秦人能收回那些地的。


    但秦人當真了,在建國之中,秦人向戎人和狄人發動戰爭,打得天翻地覆,死傷累累,最後終於把原周朝在陝西的領地給奪了下來。這是秦人主動向戎人發動的初戰!


    其後,穆公稱霸,又向西戎動兵,結果這一次打狠了,西戎給秦人打得再也沒翻過身來。


    在這個過程中,匈奴算個鳥!而之後,匈奴是個搗亂份子,但那又如何?他們在最初時是和那些戎部族打的,也就是說他們搶那些戎族,但他們占到多少便宜了嗎?沒有,他們占不了多大的便宜。因為戎人的戰力倍於匈奴,匈奴也就是幹點搶的事情,為什麽搶?不足才搶,沒有才搶,論實力,戎人差嗎?就如現在這樣子,如果西豲三萬匹馬在,也就是說他們三萬騎兵在的話,不要說匈奴來襲了,匈奴要想的是西豲會不會出擊!


    也就是說,匈奴這個撿便宜的遇上了西豲正倒黴的時候,不然,誰咬誰還不一定呢。


    所以,麵對這種機會,匈奴不想放過,他們還要再打。


    他們要探清西豲的虛實!


    結果他們知道了。


    一排子的人跪在撐犁孤塗單於的身前。


    左右屠耆王、左右大將、左右大都尉、左右大當戶、左骨都侯,還有千夫長們,黑壓壓的一排排的跪在撐犁孤塗單於的身前。可撐犁孤塗單於怒火一點也沒有消除。


    “哈哈哈哈,我真是有一群好下屬呀,”撐犁孤塗單於的笑聲充滿了憤恨:“我的部下打仗不行,可逃跑卻是很在行……如果說敵人兵強勢大那也沒話可說了……區區的五千騎,就敢這樣向我們下手,但問題是……你們竟然敗了?”這位大單於話鋒一轉,“區區的五千騎,就敢這樣向我們下手,”是說我們,可到頭來卻是一句“你們竟然敗了?”把事情推到了手下的頭上。不過,誰讓他是大單於,他怎麽說話都是可以。


    “大單於恕罪呀……大單於……”


    “我們錯了……請大單於不要怪我們呀……”


    眾臣下不停著的說著,一個個磕頭不止。


    喘了一口氣,撐犁孤塗單於讓心情定一下,看看手下,開始有一兩個人抬頭看了。


    這是他們的反意起來了,都是匈奴的重臣,不能過於怪罪!撐犁孤塗單於搖搖手:“哎呀算了算了,誰叫我是你們的大單於呢!你們不行,我隻有替你們兜著啦!”


    頓時,馬屁聲不斷,一眾的匈奴將軍們拍胸的老響,一副立刻回軍報仇的樣子。


    “回軍是必然的……隻是……天色不早了……我們還是休息一下,明日再戰,沒有馬,他們也跑不遠的!哈哈哈哈……”撐犁孤塗單於做了最後的論斷。


    不過,在這個時候,這位撐犁孤塗單於和大秦左庶長的心裏都在想一個問題。


    堂堂西豲部族是怎麽回事?隻有五千匹的馬嗎?他們的馬到哪裏去了?


    一二三四五,讓我們來數一數,還剩下多少隻小熊。


    若幹年後,在東騎部族裏,在老教官的訓練之餘,他們會唱起這首歌。你覺得好笑,也許,但這本就是孩子們唱的,隻是,這其實是一首悲傷的歌。


    會死嗎?劉大這樣想著,他已經看見了,沒有力氣的劉五死了,那個最小的劉五,但劉五絕對是一個好強的人,可是他現在死了,脖子隻有一半是連著的。


    小熊們還有幾隻……劉大的心胸積出一股子酸氣,他忍不住流出了眼淚,在戰鬥中。


    劉羲和他們說了不止一次戰鬥會死人,他們也都知道了這一點,但問題在於,他們從前真的是沒有想過,可是,現在他們知道了,他們見到了,一個個的同伴就是這樣死在了他們的麵前。他們最大的不會超過十五,最小的也不過十一二歲。


    一名匈奴兵衝到了小熊的身前,他大笑著,這些小熊的確是可怕,他們已經殺死了超過五十名以上的匈奴兵了,在此,二十一名小熊倒下,剩下的也沒有多少力氣了。步兵對騎兵,打出這樣的成績,從哪兒說都是了不起的,這還要看小熊們的年紀,他們太小了,如果他們都是二十歲以上,匈奴兵不見得能占上多少便宜,這裏麵的差距是不可小看的。


    少年就是少年,怎麽可能有成年人的力氣大呢!


    小熊的戰鬥技巧不差,真正差的,也就是力量。


    現在,小熊們再也沒有後勁了,死亡,似是他們唯一的結局。


    至少,那名小熊已經閉目等死了,他的力氣用盡了,再沒了力氣,幹脆就想這樣死去了。一般的時候人們會怕死,可打仗的時候,往往會沒視這一點,至少現在的小熊們已經不在意生死了,正如他們給劉羲的洗腦,身為戰士,戰死是最大的光榮!


    但……頃刻之間,那名大笑的匈奴兵卻成了兩截,他竟然給人腰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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