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東騎劉羲?定戎令劉羲,秦國的客卿劉羲?一力搏三百的劉羲?殺死指尖眉師兄的劉羲?他怎麽會有這麽多的馬?這麽多的財物,還有這麽多的人?那是老人,殘廢,女人,還有很多孩子。


    這些人沒有引起罩黑紗的頭領的注意,她注意的是劉羲的手,那是一雙與眾不同的手,手掌寬大,骨節凸出,在劉羲的頭上,太陽穴鼓著,但當時的人不看太陽穴,而是看臉。一個強壯的人必是一個善食的人,一個善食的人必然是一個牙口好的人。


    古人看人的好壞就是看身體外型和牙口。思巴達克斯就是一個牙口極好的牛人。


    所以,一個人的身體素質好不好,看看臉部的嘴咬肌就可以明白了,老東西一般是看不出來了,但年青人卻是可以一目而明。當然,如果是老人,不能看臉上的嘴咬肌,也可以看手臂,男人強大的劍法就是要手臂發力。看看劉家良,老東西雖老了,可手臂還是粗粗的。


    幾下觀摩之後,罩黑紗的頭領已經可以肯定,這個劉羲的確是有真材實料了。她原本還有一試身手的心思,可問題是,現在見到了真神,知道了厲害,小心思再也沒有了。


    正在這時,一個人道:“劉羲!”


    幾個秦民大叫:“大膽,敢和定戎令這樣說話!”定戎令雖是一個小得不能再小的官兒,但這個官兒是看人的,一般是沒有人在意的,可劉羲卻是得到了四鄰八鄉的同意,是以無形中,他的威望卻是起來了。這一點別的人也許不在心上,可老秦人卻是很重視的,因為在他們的心中,劉羲是個官,肯定了這個官,就可以肯定他們在未來得的好處。在他們看來,劉羲就如鳳凰一樣,他落到哪裏,誰的日子就會好過。


    可以說,如定戎令這樣的官,隻看於在誰,做好了,一樣可以發揮極大的作用。


    但是一般來說,在當時的時代,文人也好,世族也罷,做官都是想要在地方或朝堂上做官,最少也是一地的郡縣,可卻有誰會想要到邊地作一個半文不武的官呢!


    但此刻劉羲卻沒有注意罩黑紗的頭領,他自也不會注意一個不重要的人。


    就見劉羲笑了起來,指著發話喝道的人大笑道:“不用,這是我的一個朋友……”


    劉羲的朋友,那豈是小?頓時把眾人的目光給吸引了。罩黑紗的頭領也看過去,赫然發現這個人正是那長散發帶鼻鏈領著七個孩子的野人。


    那長散發帶鼻鏈的野人道:“你還能當我是朋友?”


    劉羲笑道:“我喜歡天下強者,你力氣過人,本領不凡,我當然當你是朋友,除非你自己不當自己是我的朋友!”


    長散發帶鼻鏈的野人喝道:“好,我來了之後,休心養性,聽了你的事,你是個聰明有才的人,我願意臣服在你的手下,為你征戰四方!你願意收我嗎?”


    劉羲笑著迎了上去,道:“當然願意,哈哈,鬼車,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找我的,隻是我沒想到你會來的這麽遲……這些個孩子是……”


    鬼車道:“我路上遇上的西豲小子們,給我攔下來了,本來我是想多帶點來的,但沒想到失敗,一路上遇上了狼,還有他們自己跑的,還有餓的,結果五百人隻剩下這一點了,白白的耽誤了我的時間!其實我本來想找些過去的朋友來投你的,可沒想到卻是出了這樣的事!”


    原本鬼車是要找舊日的朋友,不然的話,他孤身一人,又是野人,在劉羲的手裏,怕不受重用,他雖是野人,可不是傻子,自然也想要有自己的一番出息,後來見到了這五百個孩子,立時起意,就拿了下來,可沒想到小孩子不好帶,一路上連給狼吃掉的,逃走的,還有他們自己吃下去的,病累餓死的,就隻剩下了七個人。


    但此刻,縱是劉羲自己也沒有想到,這不起眼的七個人日後成了七小福,在劉羲的軍中威風日起,成為繼十大聖之後的新七大聖!真可謂是人人出息,個個威風。


    鬼車在人死的差不多時,終於可以加快速度趕路了,但到了東騎後,劉羲也好,別人也罷,都沒有人在,要不是鬼車騎著的是東騎馬,穿得是東騎的氈衣,根本不可能得遇在這東騎寨前呆著。光是那錢就不少了。


    後來,劉大一行來了,他們說了話,這才又給鬼車一行加了肉食。


    但,縱是如此,也不敢放他入寨。


    現在劉羲親來了,鬼車當然要問話了,現在的世道,鬼車想要有一番的出息,非投名主不可,但中原無人會接受一個野人,部族之中也都是無知者眾,鬼車又看不上,來來回回,鬼車能看得上眼的,也就是劉羲了。劉羲身分高貴,這當然是騙人的,可別人都是這樣感覺的,覺得劉羲是上古部族後裔。再加上劉羲手段高,人品再暴發一下,這不就成了!所以也是鬼車來投的原因,但這裏麵,還有鬼車試探的目的,不為別的,就是鬼車的心思重,怕縱是投了劉羲,也不得重用。野人就是野人,縱是鬼車自覺自己有大才能,但別人不重用,還不是他對它!孫武也好,吳起也罷,誰誰誰不都是要名主才可成名的。


    眾人皆大歡喜,劉大等也在一邊叫了起來,在這萬眾歡慶下,劉羲等人始得入寨。


    劉羲不顧鬼車手上的髒垢,抓過來道:“好,此後,你就是我的兄弟,來來來,我們一起進!”說著,眾人排開,多數人用驚異羨喜的神情看著鬼車,萬萬想不到,這個身上異味十足,髒醜怪惡的人竟然能一步登天,成了劉羲的坐上之賓。


    劉羲如此禮遇鬼車,也就是說,鬼車日後自可成劉羲手邊的心腹人。


    在此,縱是猗漣也是讓了開來,不敢攖鋒芒。


    當眾人踏足寨內時,罩黑紗的頭領正要上前,卻給十五狠狠攔了下來:“退,不解劍,不得進,縱是你現在要解劍入,也要等我們迎完大人之後,先等著吧!”


    劉羲回到自己的家,心裏頓時暢快起來。


    在寨內,矮樹果林成行成排,一邊的青草艾艾,鮮花點點,泥香不斷。一邊是豆蔓綿延,農人鬆土鋤草,給地施肥。在那草地上,一頭頭馬驢不斷,讓人感覺無盡的豐足。


    在堡中近處,有一座座的窯窟,一處處地窯。


    燒磚的燒磚,打鐵的打鐵,做工的做工,製器的製器!


    天空中,還有不斷的嗡嗡聲。如細雲一樣的群蜂飛舞當空,於花間采蜜。現在的蜂蜜也成了東騎一向特產,所出的蜜不僅可喂食小熊,還可以自食加出售。


    地上,一塊塊河邊的卵石鋪排開來,在石中是河泥細瘀,巧巧的把石子縫塞住。


    這樣一條漂亮的石子路也就成了。


    在堡後,是一座正起的貨棧,這個貨棧重要非常,工匠們正在擴大著,主要是人手不足。


    “恭迎大人回府……”一名名劉羲手下躬身相迎著。


    劉羲卻沒有一點的閑餘,對手邊的劉熊道:“劉熊,你立刻把童子分類,體弱的分走,身強的成軍,劉大劉二!現在小熊們隻有你們兩個人,新分出的人由你們兩個分成甲乙兩營,看看能不能分出一千人!餘者從工從師,一定要立時分配,讓那些老工頭們挑人!”


    “劉熊領命——”劉熊也染足了劉羲喜好軍事的作風。抱拳而去。


    “劉大(劉二)尊軍主法令!”兩個半大的孩子已經有了滄桑感,說話一點孩子氣也沒有,反而有種沉悶自在其中!


    劉羲道:“劉熊,你讓越國劍士帶十騎看著那些小嵬子,如果不老實……”劉羲本想說“殺!”但問題是東騎的確是一個少人的部族,劉羲可不想讓這些人就此白死!殺人是可以立威,但劉羲還要他們活著盡到自己的最大價值!劉羲道:“這樣好了,不老實的孩子給拉在孩子群中,當麵脫下褲子,彈他們的小**一百下!再有不老實的,就提前把包皮給割了!給他們行行割禮!”


    割禮,是古時候的一種禮法,在中國也有,就是把男孩的包皮割去一片。這樣的效果是很明顯的,幾千年積累下來,可以使小鳥成大鳥,也沒有性病,不會有尿道之病。


    但那是在孩子十五歲至十六歲時行的一種禮,這禮也不是全都有的,隻有一些部族裏才有,在中華文明北妖南巫,炎黃爭霸,夏商周更替時,傳播到外頭出去。最後,成了非州的一種禮,而那些華人,也給那些野人同化了。


    但遺憾的是,這種禮在現今,在曆史的長河中,因為其見血野蠻,給廢除遺忘了!


    整個曆史中,中國遺失的東西太多了,比如我們的上衣下裳服,我們的茶之道,我們的禮法,這一切的一切,丟得不是成了韓國的,就是成了日本的。堂堂中華文明,連我們自己也說這是日本,這是韓國的東西,並大加鄙斥!無知加愚昧,還自以為愛國。


    劉羲覺得,所謂愛國,不是把對方的東西說不好,而是搶光一切對方的東西,說這是我的,這才是真正的愛國!在這一點上,我們真的要向現今的韓國人學習,他們愣敢說一切有作為的中國人都是韓國人!這種愛國才是愛國的最大表現,丟臉算什麽,國人自己叫了一百年,不是也成是的了,一切的事,成了曆史,誰能說得清?就好比釣魚島,成了曆史遺留問題,結果說不清了!不是笑話麽!


    劉羲既然來到了這個時代,他就立下了雄心,決定把一切好的民俗風習文化都據為己有!


    劉熊的臉上帶出了陰笑,他太了解主人的惡癖了!而劉大劉二卻是驚白了臉,打心裏發怕了起來。他們不是怕別的,而是有一天,他們也要行割禮!


    不管如何,劉大劉二劉熊三人呼人叫令而去了。


    劉羲緩上一口氣,對猗大道:“老猗,你給鬼車找一間好房間,給他安置一下,這七個孩子一起帶走!鬼車,沒問題吧!”


    鬼車笑道:“聽大人的吩咐!”他隻在意自己,才不管七個孩子怎麽樣呢。


    劉羲哈哈道:“你滿意就好了!對了夫人,那些財物你要清點,還有……息虎,你帶回了的馬群,要分類,給我把良駒選出來,要配種!春季過了,看看能不能趕趟,用點藥也行,不僅要和馬配,還要和我們的驢配!”


    息虎驚道:“馬還能和驢配嗎?”


    劉羲哈哈大笑,道:“也許吧,我不知道,但試試總是可以的,我也是想看看,這馬和驢子在一起是不是能產下小嵬子!要是行,不是好玩麽!”這話如果是別人說,那自是笑話,但劉羲是頭兒,他說話就是命令,息虎雖累,也領命而去。


    劉羲緩了一緩,看向猗漣,清點財物的事她自不會去做,而是交給石娘帶人去處理。


    “家裏沒事吧?”劉羲問。


    猗漣猶豫了一下,然後才道:“大事沒有,但有一件……白露病了……”她抬起頭看向劉羲的臉色,好在的是,劉羲的臉色沒有多大的變化,然後道:“現在白福和小清正圍護著她呢……不然你以為她不來?”


    劉羲點點頭,他也適可而止,沒有再問月勾,月勾肯定知道他回來了,但月勾沒有見他。因為月勾是仆,是奴,有自己的本份,如果天天主動的往劉羲的麵前跑,就是邀寵了,這對一個奴來說,就是勾引主上,所以月勾很小心,她相信,如果劉羲願意,是會自己來見自己的,誰叫她隻是一個奴呢!


    猗漣說了白露的病,但她狡猾的沒有說白露是怎麽病的,自劉羲走了之後,小丫頭發了神經一樣,不再習武練劍,而是穿著華服,傻傻的在花叢中亂行,不時行於涇河之邊,等著劉羲回來。結果受了風,著了涼,遇了寒,最後才病倒下來了。


    古代可和現在不一樣,小小的一個發燒感冒也是一樣可以死人的,這種病在當時和現在的肝炎差不到哪兒去,治療失當,治得遲了,或是別的種種原因,就會死去!


    劉羲嗯了一聲,然後道:“猗漣,你是我的大夫人,一切事你要小心,這件事你和白雪通消息了麽?”猗漣道:“通了,但白門的生意現在也緊,白福就是白雪公子派來的,她要忙完了之後,才會到這兒來!”


    劉羲點點頭,道:“你找兩個人,快一點,叫白雪來一趟,我有事要和她說!”


    猗漣心道:“他不是喜歡上了白雪吧!”但口中不露風聲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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