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說太平骨董亂世金。這話有理,可是也無理,至少在戰國時代不是這樣的。在戰國的時代,雖然黃金很引人注目,可是一些奢侈品一樣是受到了當時權貴們的歡迎,也就是說,在此時,如果你有一件好的骨董,也並不是一定賣不出錢的。但那要時間,你要有機會遇到有心並有實力的買家。戰國時代交通不變,縱是商家來回,可也是不便,因時,因地,種種種的原因,都會給生意帶來麻煩!


    東騎王之前了發布了一條求商令,這條求商令表麵上,是求商於國,請求商人們到東騎去做生意,去置辦實業的。也許一般人不明白此點,可是東騎王卻是比誰都明白,商人多的好處。他們走到哪裏,就會把財富帶到哪裏。但它還有一個用意,東騎王要利用這些商人,把自己手上的財寶出售出去。


    東騎王深深的知道,作為一個國家,自己還是太小太年青了,它就如同美國一樣,沒有豐足的曆史,沒有沉厚的人民,也沒有真正的凝聚力,這其實隻是一個自己用現代化手段強行揉搓在一起的一個怪物,它也許強大,但它的強大如同波斯、馬其頓、亞述等國一樣,縱然可以雄極一時,可一個不好,就會分散碎裂。


    想要讓這個國家緊緊的團結在一起,長久的存在或是說在短時間強大起來,商業化是必然的。隻有達成利益共同體才可以真正的凝聚起國人,才可以讓國人走向迅速的擴張和強大!就如同羅馬!就如同美國!都是如此,也全是如此。


    “紅山青玉……龍山黑陶……這是上古的白衣彩陶……你居然還有紅山人的女神頭像……她的眼睛是寶石的……這種東西你也舍得拿出來賣?這是古時的透雕龍鳳玉……大夏的素角(一種飲器),玉刀,玉人頭,這象牙梳是大夏時的……這是大商才有的玉羽人,青銅獸麵,還有青玉器……四羊方尊……這是商巫的立像……玉龍……卜甲……銅龍虎尊……銅玉矛……這是真正大商的金耳環……”白雪一邊看,一邊驚歎。


    東騎王注意到了,白雪感興趣的不是別的,而是夏商的東西。這也是正常,和所有做生意的一樣,隻有前朝的玩意才是好玩意。越古老的東西越貴。


    看完所有東西後,白雪道:“一次處理不完!就算把所有的大商請來,但想要出好價錢,就急切不得。如你的聰明,當然會明白!”東騎王點頭:“你說的不錯,但我不是請你來出手的,而是請你估價的!你把每件器物報一個價給本王,本王另尋人出手。”


    白雪奇道:“不要我出手,你還有別的路子麽,難道你那求商令不是為此?”


    “求商令是一回事,這裏麵有相關的聯係,但不是重點,如果通過你出手,未必能得到最大的好處,你先估一個價,本王找人出手,隻多不少!”


    白雪道:“拿紙來,我可以先一步告訴你,大約八十萬金左右,我是說它們的真正價值,但問題是,除非你在齊國用一定的時間出手,不然,想要在魏國短時間拿到這個價,是不可能的,你給我,我可以在五十萬金左右,這我還要承擔風險,你想一下!”


    白雪說的是實話,現實中很多如此的事。比如說一個盜墓的,他從墓穴裏盜來了的東西,比如一件值五百萬美子的器物,但如果在中國隻有幾十萬,在港台,舒服一二百萬港台幣,隻有真正拿到了西方,才會得到五百萬的美子!東騎王的這批東西,拿到了齊國,等著各路的大商自己來選買,的確是可以達到豐足的錢,但這個路途是一回事,時間又是一回事,東騎王可能在外麵長期的呆著麽?當然不可能,所以他想要在最短的時間裏拿到這筆錢,那就必然會讓這批財物大大的失水。


    在這種情況下,白雪出三十萬已經很對得起東騎王了,而出五十萬,這真是很夠本了。


    要知道,商人的本質就是追求利益和財富,在商品貿易過程中的欺詐成交,更是商人資本掠奪本性的反映。《韓非子說林下》載:“宋之富賈有監止子者,與人爭買百金之璞玉,因佯失而毀之,負其百金,而理其毀瑕,得千鎰焉。”監止子利用賣璞玉者不識其真實價值這一弱點,玩弄卑鄙手段,買得璞玉,經過加工變賣賺取了高達十倍的商業利潤。


    又如“烏氏倮畜牧,及眾,斥賣,求奇繒物,間獻遺戎王。戎王十倍其償,與之畜,畜至用穀量牛馬。”一個“間”字正好反映出戎王與市場隔絕,不知繒物與牛馬交換價值,烏氏倮巧妙地利用這一點與其交易,結果也嫌得十倍其本的高額利潤。


    春秋戰國時期商人資本的發展,產生了不少引人注目的暴發戶。“萬乘之國必有萬金之賈,千乘之國必有千金之賈”。商人對利益的追求既有其合理性的一麵,也有其掠奪性的一麵,而且通常是以掠奪性為其主流的。


    從這就可以看出,白雪對東騎王還是很照顧的了,不是真親戚是斷然做不到這一步的。


    可東騎王還是婉拒了:“不用,本王自有出路!”他這樣說,白雪立時開動了腦筋,隻一念,她就想到了:“你說的是大魏的丞相公子卬嗎?”她難得的好心道:“你可不要光想著你們從前的交情,他過去是不得誌的公子卬,現在可是大魏的新丞相,過去他可以禮賢下士,可現在他還能再如從前?他現在可是要錢要的都不要麵子了,魏國的商家們都恨他!隻是又不得不親近他!”


    人登高位必然變。這個道理東騎王自然也是知道的,但他隻是一笑道:“知道了!”


    東騎王這是有信心的,人是會變,但是……公子卬不是那種會變的人。他就算是變了,也不是一般的那種變。公子卬是一個很直情真性的人,他的性情別人很難想。但實情就是如此。在曆史上,秦國自孝公登位後,繼續向魏國報仇,他的第一次用兵取得了圓滿的成功,一下子把少梁等失地全都奪了回去。可是在第二次的時候,卻遭到了失敗,因為當時魏國再度啟用了公子卬,結果公子卬出兵迎戰,並且迅速穩定了局勢。公子卬進攻的氣勢非常強大,秦軍無人能擋,秦孝公隻好讓商鞅前去對付。


    商鞅遺魏將公子卬書曰:“吾始與公子驩,今俱為兩國將,不忍相攻,可與公子麵相見,盟,樂飲而罷兵,以安秦魏。”公子卬深以為然,因為當時的魏人剛剛在馬陵大敗。可沒想到商鞅陰他,把他抓了,沒有主帥的魏軍不堪一擊,結果給商鞅打得大敗,連安邑給也秦人奪了。商鞅以此功而頂,可公子卬呢?魏王大怒下殺了他的全族!不得已下,公子卬向秦國投降,成了秦國的一名將軍。


    當時的公子卬已經是位極人臣,可是他的心變了嗎?商鞅來了書信,他立時就信了,於是就跑去和商鞅見麵,這種天真和宋襄公一樣,我們可以取笑,但我們也當以尊敬。所以東騎王認為公子卬縱是變,也不會太變。


    隻是這個道理白雪並不知道,她正要說話,卻見東騎王已經忍不住了,抱著白露道:“好姐姐,能讓我與你妹子單獨待一會兒嗎?”白露立時把臉埋入到東騎王的懷裏,白雪再歎,無奈而回。縱然她再怎麽討厭東騎王,可是對自己的妹妹……


    “就在這裏麽?”白露羞喜著問。東騎王卻是忍不住了,道:“先讓本王樂一下子……”一邊說,一邊就手抄住了女孩的一雙足兒。很多人不喜歡戀足,他們覺得這不好,髒。但事實上,從衛生的角度來說,人腳上的細菌卻是遠遠少於人手上的。


    東騎王瘋狂的脫著自己的衣服,白露臉紅著在他的身上幫倒忙,東騎王笑道:“你還不自己動手,還要本王動手?你這小娘,就是這樣伺候自己的夫君?”白露回手自己脫著,女孩家臉皮薄,東騎王光著身子了,她還隻脫到一半。還是東騎王動手,一下子把她的衣服拉出來光淨,一手一隻蓮足兒,東騎王張嘴就咬上去。


    白露咯咯嬌笑著,女孩兒一雙足腳玉管一般的透明,在心愛男人的嘴裏,卻是激得她這個本沒有發育全的女孩下體一片的濕潮。東騎王大吼一聲:“給我!”猛撲在女孩身上,白露輕叫道:“輕些……”東騎王雙目赤紅,他低啞著吼了一嗓子,下體一挺,將男性火燙的凶器刺入那女孩濕嫩緊促的花道之中……


    經過了一夜的風流,東騎王心情很高興,雖然他的肩上給女孩不堪嬌羞的咬上了一口,可那對他卻是一點傷害也沒有,東騎王在早上還出現到了洞香春的棋樓,看了一會棋。這時,有人來請,卻是有一個仆從來要見東騎王。白雪當即同意了。於是自有女仆引著那人到了東騎王的麵前。此時,東騎王正在看棋,一回頭,就見到了一個白衣男子。


    這個男子一副孤傲的樣子,懷裏抱著一把劍,看上去是一個劍客,這樣的人不是一般的仆役,而是門客之類的人物,雖托於貴族之家,但也有自己的尊嚴地位。這就和在老板門下打工一樣,走到哪兒,都是混飯吃的,可架子卻算是大。特別是那些有能耐的。因為在這時代不許有私兵,所以這種門客相當於私兵。


    孟嚐君為什麽那麽牛?因為當時他手下的門客多,三千門客,這可不是說的。不過他倒黴,沒多久,趙國大敗,長平一戰,打垮了整個趙國,一些大世族也受到了影響,比如說孟嚐君,他就是和馬服子趙括私交很好的,結果不得以沒落了。


    從觀棋樓的欄前移開,東騎王看向那人道:“你說有信要給本王?”


    白衣男子以江湖禮一抱拳道:“丞相門下客,韓國卻也盱,奉丞相大人的命令,給東騎王帶來丞相手書一封!”說著,拿出了一支銅軸。這是一隻轉動打開的銅軸。古人用於禮,表示敬重,所以才會如此以重金盛之。而放置帛書。


    東騎王打開了這銅軸,裏麵是一方素帛。這種帛就是用來代替紙書寫的東西。在古時,人們用三種東西書寫,一為竹簡,一為羊皮,一為這種最為昂貴的帛。這也就是魏國的手筆了,換了在東騎,或是大秦,正常情況,誰會沒事用這種帛來寫東西?


    要知道,帛這種東西寫過了東西之後就不可能再洗回成原樣了,那時可沒有八四消毒液和好太太洗衣粉。想要洗衣服,都是要在河邊,用大木杵重行擊打,反複揉搓,所以古人輕易不洗衣服,洗不起,洗多了,也就是說這衣服要廢了。


    在晉文化的時候,不洗衣服已經發展到了一個變態離譜的地步,他們不洗衣服也不洗澡,認識洗澡傷元氣,身上的味兒都是用衣服薰香來解決,文人們一天到晚不是吟詩就是吸五石散,在閑暇之餘,用自己的手來捉弄虱子。名士王猛在和北秦王符堅擺龍門聊天侃大山的時候,就是用手在捉著虱子,讓人惡心。但符堅卻認定說這才是真正的名士呀……不捉虱子怎麽可能是名士?名士都是不洗澡身上長滿了虱子的。


    晉皇室宣布要嫁公主到大書法家王羲之的時候,這位名士也是躺在胡**光著肚膊捉身上的虱子的,用文人的話說,這是一種風度,一種魏晉風骨。以醜為美,再沒這樣無恥的了!


    “昨夜未至,今晚當來!傍晚時分,有車來接。”落款是:“魏公子卬。”


    看來一切不錯,公子卬還是公子卬,他沒有擺出他大魏丞相的架子。東騎王微微一笑,道:“回告丞相,本王知道了,必不爽約,就等著他的大車來接了!”那白衣卻也盱應了一聲,卻是不退,東騎王道:“你……還有事麽?”


    “聽說大王武勇天下無雙,是真真正正的百人敵。”白衣卻也盱道名了心意。


    公子卬禮賢下士,可是從前,他雖有門客,卻是不能招攬那些有武勇之名的劍客豪士。畢竟當年公子光做的太有名了,一個專諸,一個要離,生生毀了吳王僚和公子慶忌。結果輕輕鬆鬆拉稀屎一樣的得到了吳國的王位。給無數的野心家指明了一條通天的捷徑。瞧瞧,刺客,也就是這樣了。但話說回來了,好似天下的運氣都給公子光用光了一樣,後來也不是沒有用刺客的,但最成功的也就是聶政刺俠累了,現在荊軻不出,還沒有刺秦的大事,這正印證了無數智者的話。刺客到底是小道,它也許可以起到一定的作用,但是不會一直這樣下去,陰謀主義是決定不了曆史的洪流的。


    《新大秦帝國》裏,商鞅就明確的指出了,要陽謀,不要陰謀!在真正的陽謀麵前,一切陰謀都是無用的,如那陽春白雪,都是要融化的。


    不過現在不用了,魏王重重的啟用公子卬了,所以公子卬也可以放心的招攬一些門客劍士。由於他從前對大秦第一武士現在的東騎王一直是很禮賢的,恨不能共事一處。所以現在這位卻也盱自也是希望如果能證明自己不下於這位東騎王,也許可以提高一下自己在丞相麵前的地位。可惜的是,他麵對的是東騎王,而且,東騎王並沒有把他放在心上,想東騎王現在是什麽人,還會和他一般見識?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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