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信君抓著她的脖子把她提起來,冷冷道:“但本君以為你會放棄!”趙茗咬牙道:“狗君,你如此對我,還想我順服你嗎?”北信君點點頭道:“你說的不錯!”他提著趙茗丟在一邊,月勾把衣服放在北信君身上,北信君搖搖頭道:“看來本君對你太好了……去叫囚掬進來。”囚掬是囚牛衛的六大衛士之一,本來如他這樣的神牛力士一共有七個,有一個死在了北信君的手上,還有六個,他們分別是囚掬、囚勞、囚凡、囚津、囚塗、囚隆。囚牛衛是北信君建立在自己身邊的近衛軍隊,他們人不要多,但一個個都要是勇猛之士,而囚牛衛中的神牛力士很好的做到了這一點,並且他們還懂得一點私刑。


    沒一會兒囚掬進來,他向北信君行禮,北信君一指趙茗道:“把她帶下去,給她找一副二十斤重的木枷,還有,幫她把鼻環上上!”趙茗叫道:“不對……你答應我的……”


    北信君冷冷道:“本君又沒殺你,隻是給你一點教訓,你要知道,你是有機會,但不是說本君就不會給予懲罰!帶下去吧!”趙茗沒有說話,在北信君麵前說什麽都是徒勞的,事實上說來也許可笑,她最擔心的並不是別的,而是給戴鼻環。鼻環是有很多種的,我們現代社會裏也有,可是在古時候,有的鼻環不是打在鼻翼的,而是在鼻中,就和牛一樣,打上這樣的鼻環,人和動物沒有區別,那種低人一等的羞辱是怎麽也磨不掉的。


    在鼻翼上麵,還可以說是裝飾,野人沒少這樣過,可是打在鼻子中間,在楚國,隻有牛才這樣,這是在說,這個人和牛一樣,是辱人的一個法子!


    曹春初呆呆的跪著,他正在等著,他不知道自己要跪多久,也許一天,也許兩天,也許……正在他亂想的時候,驛館的門口再度出現了動靜,一個大漢提著一個女人出來,向著後麵走,女人的臉上戴著一個木製的麵具,曹春初怔怔的看著那邊,不知道怎麽的,他的心裏升出了一種難以言喻的異樣。感覺……就像媽媽一樣……


    曹春初生活在一個貧民區,他小的時候就很苦,天天吃不到什麽好東西,他有一個母親,他的母親經常帶回一些不三不四的男人,以此換取母子的生活之資。有一次,他的母親懷上了孩子,他的母親自己把孩子打了,但問題是這樣一來,她的身體就更差了。有一次行房,夜裏把男人嚇出來了,因為下陰出血太多,最後還是救回來了。


    直到有一天,一個夜裏,曹春初這才驚訝的發現,原來他的母親竟然是一個劍術高手,她本來是一家大戶的家姬,她的劍術就是這樣練成的。古時大家族會給自己族裏的女人學習劍術,一來這樣可以使女性的身材好,二來可以在必要時起到戰鬥力的作用。而且女子跳舞也是要用到武的,劍舞本就是舞的一種。


    當時這個女人和一個家將相愛,兩人私下苟和,這本來沒有什麽,不給發現就行了,沒有人會在意她們這種女人的貞節,因為她們經常會給主家賜給別人比如說是自己的客人或是立功的家將玩。但是有一次,她卻是懷上了孩子。這下問題可大了,沒有愛情,那孩子也無所謂,各家各族都有打胎的方法,可是當時,那個和曹春初母親相愛的男人卻是受不了,他不想自己的孩子就這麽沒了。就在女人給拖去打胎的時候,這很正常,男人暴發了,他殺死了同伴,救走了這個家姬,兩人在外逃的時候,男子死了。可在那個時候,女人卻是把曹春初生下來了。


    後來女人來到了臨淄隱居。但是出了問題,她不知道一次無意間的拉客,那個人卻是曾經上過她的大族的家將,消息回傳,家族裏派出來了一個劍手,就是來解決這種事的,到底也是叛逃,這種例子不可以常開,一旦發現,就要斬草除根,這是常理。


    很顯然,一個曾經的家姬是不可能打敗一個劍客的,母親給輕輕鬆鬆的挑飛了手中的劍,然後那個劍客就開始**曹春初的母親。無論是出於哪種目的,那個劍客在曹春初母親的身上都花了太大的精力,他可能射了兩次以上的精,特別是在他還打鬥過了之後,於是當曹春初抓著母親的劍跳出來的時候,一切對曹春初有利,幸運的曹春初似有著天賦的劍法天才,他在打鬥中竟然施出了劍客的招術,他殺了那個人,但他的母親也活不下去了。


    也許狗血,但是事情就是這樣,母親臨死前告訴曹春初一切。隻是她沒有說仇家的姓名,真正的經驗者是深深的知道,與其讓一生沉浸在仇恨裏,倒不如輕輕鬆鬆的活過這平淡的一生。曹春初也不想著什麽仇,隻是他痛恨殺死母親的人,他恨一切對自己無禮的人,當他每次拿劍的時候,他的天分告訴他,有一種名為力量的東西,它叫劍!


    曹春初想要學劍,想要力量,他想要的……隻是他沒有錢,也沒有一個華麗的出身。他進不到劍道宮,他也太小了,最後,這個少年無意間看熱鬧似的看了北信君的比武,他覺得自己也許可以試試,於是他來到了北信君的麵前,跪在這裏,請求北信君收他當徒弟。


    現在,一個女人給提出來了,從這個女人的身上,曹春初一下子想到了自己的媽媽!但……那卻不關他的事,他隻能……隻能繼續跪著。


    這時北信君出來了,他換了素衣,雖然他沒有結士子冠,可從外表看上去,他比士子還要士子。駟車拉出來,正這時,一輛車來了,車上一個人大叫:“北信君!”北信君停下來,過了一會兒,來車到了眼前,從車上跳下的竟然是田忌。


    田忌哈哈大笑,道:“北信君果然是早!”北信君翻了個白眼道:“本君就沒有睡!”田忌很訝異,然後自作聰明的道:“難道是……我送君上的兩個燕女?”北信君打了一個哈哈道:“這怎麽可能,”他也是奇怪,道:“將軍為什麽親自來?本君去不就得了?”


    田忌搖搖頭道:“北信君,你不知道先生的為人,他不喜歡等人,也不喜歡要別人等,於是派我來接君上!”北信君心裏暗暗發驚,這就是田忌,他收容孫臏在自己的家裏,而孫臏支使他和支使一條狗沒有區別!但北信君隻是讚歎道:“先生高雅!”田忌道:“說的是呢,先生也準備了呢,聽說北信君棋下的好,要和君上手談一局呢!”說著拉開車的後門,請北信君上車。北信君飛身上了車,田忌也跟上去,不一會兒,車子就開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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