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統領王良的身邊,是一眾少量的文職。此外,還有中央鎮星黃天真君和北方辰星黑天真君兩人帶著的一眾妖教徒。在邊上,還有一個黑衣的官員,他就是大秦的中大夫杜摯。


    王良深深一揖,道:“王良參見君上!”眾人本來還是要叫大王的,但王良開口,他們也紛紛道:“參見君上!”隻是杜摯卻是陰陽怪氣道:“東騎王,你總算回來啦!”北信君先扶起眾人,他再扶的卻是自己的墨鏡,然後嘴角一勾,道:“本君難得見到山東大國風範,請中大夫就不要再笑話北信了。”杜摯還要再說,幾個妖教徒若有無意的把他排開。


    這時,王良上前一步道:“君上可算是回來了!”隻幾句說的北信君卻是心酸。北信君看得明白,就目前來說,東騎缺乏足夠的文官,很多官員都是不能到位,大量的事都有當地的一個任事者向王良請示,很多的時候還要靠軍隊來下達命令,而所有的政事更是基本全在王良的手上。她一個人每天就算是有紙,也要批厚厚的一遝文件明令。好在的是她可以參考北信君的書房,這裏麵都是北信君留下的資料,可以給王良很大的幫助。這裏麵,還有一批墨門弟子的幫助。眼見著王良的秀麗發絲上竟然出現了三五線的白發!少艾白頭,王良是沒有少年白的,她能這樣不是給刺激的,而是給活活累的。


    北信君自己不管政事,把事情推到了王良的身上,這固然讓北信君沒事了,但王良的付出誰知道?如果不是王良,北信君哪有力氣可以這樣東跑西逛的!“你辛苦了!”北信君把著王良的手臂感歎道:“本君知道你的苦,現在本君回來了,你可以放心!”王良苦笑一下,她的臉上還有一絲的淺痕,這是讓猗漣抓的。雖然她下令讓猗漣把指甲除了。可是古時的剪刀不是太好,隻能剪去一部,想要短,就隻能用小銼子慢慢的磨。猗漣剪了自己的指甲,但沒有用小銼子磨,那上麵的鋒利還是讓王良的臉上見彩了。


    “你等一下!”北信君回過身子,在自己的車上翻了一下,拿出一隻小木盒,到了王良的麵前,打了開來,這裏麵是一副暗紅色的墨鏡。北信君得了五隻墨鏡,他沒有給任何人,現在卻是給了王良,就見北信君親自把這墨鏡戴到了王良的臉上,由於技術的原因,墨鏡有點大,把王良的臉遮住了大半部。王良扶了扶自己的墨鏡,笑道:“君上……這是不是太亂來了?”北信君哈哈大笑道:“不好玩麽?”王良沒有說話,雖然她心裏一直的疲憊,但這一刻,仿佛那些的疲憊全都遠離了她的身心。在現代的說法,這是感情投資。


    從管理學上說,想要自己的手下給自己出老命的做事,不是給錢給房給美女的,而是給他們心靈上的交融。在古人有一句話,叫做——士,為知己者死!這就說明,想要讓手下人替自己賣命,就要同樣的付出一定的真心。比如劉大耳,這個大耳有孫氏的勇名吸引人嗎?沒有,他雖然力大無窮,但本人不想拚殺戰場,他更沒有錢財,比不上老曹,可他就是會裝b。比如長阪坡趙子龍救了他的兒子。在這個時刻,大耳沒有錢獎勵手下,更不可能給趙子龍女人,就算大耳想要把自己的側室給趙子龍,但問題在於連他最新的小妾都投井死了。可是大耳就是大耳,會做感情投資,把自己的兒子往地上一丟!然後說就你個肉蟲,幾乎毀我一員大將!在當時,大耳雖然已經四十不惑,可兒子,早前有一個死了,還有一個是義子劉封,真正的親兒子,就是這個阿鬥!無可奈何下,大耳寧可冒著摜殺阿鬥的危險來邀好趙子龍。果然,子龍兄感動的剛剛的,雖然日後大耳在用兵上不大怎麽重用他,老讓他當二把手,或是運糧,但子龍兄仍是無怨無毀,這就可以見出感情投資的重要性了。


    北信君之所以在開始能用到王良,是他大把的放權,這讓王良可以自由發揮,在戰國時代,有著一顆不輸男人心誌的王良隻能選擇北信君。這才是她死心為北信君做事的原因。可是這種事太累人了,時間一長,縱是王良也是吃不消,北信君沒有說別的廢話,而是給了她一副自己親手給戴上去的墨鏡,不說這墨鏡本身的價值,就是北信君的這種行為,足可讓王良疲憊的心再度煥發出活力來。


    回複了精神,王良道:“君上,我們還是回宮說話吧,我們的事情太多了!”她最後一句話聲音很小。北信君點頭,他正要進,卻是停步,對王良道:“現在裏麵一定大大的變樣,本君怎麽認得,大統領你帶路吧!”王良點頭,轉身走在前麵。


    “慢!”法學士子中的善愈站了出來,道:“君上,尊前卑後,豈有臣下走在君上的前麵的道理?”北信君卻是搖頭,不以為然道:“我東騎不在意這種事!”說罷引手,王良微微一笑,撫扶了一下自己新得的墨鏡,向內行走。眾人隨之而入。如果從外麵看起來,是一片的斷垣殘壁,內部看起來,也是如此。可在內部,卻能看到有上萬的人正在忙碌著,十幾個墨家弟子正在指揮著,他們看見了北信君一行,卻沒有多看一眼。務實是墨門的精神,不畏權貴是他們的傳統。故而縱是北信君,也是一樣無視中,他們有的,隻是建設這座傳奇的鬱郅城。在建設鬱郅城的要求就是人與自然為主題。它將成為一座模範城市。


    不知道圖紙和模型的也就算了,但知道此事的墨家子弟卻是對此傾注了巨大的期冀。


    在小心的左轉右彎中,眾人來到了中央廣場,在這裏,一座巨石堆積的巨大宮殿正在成形。北信君不由得皺起了眉道:“這是怎麽回事?”王良自然道:“這是君上的王宮!”北信君搖頭道:“這是你的意思?”王良道:“不,但這是左震河先生的意思,他說,如此的鬱郅,不可以沒有一座像樣的王宮!而這時,也正好傳來君上封君的消息,於是我就同意了!”


    北信君搖搖頭道:“算了,但這裏絕對不能住人,隻能用以辦公,以後這裏就是你們……”他轉向眾人還有那些法學士子們道:“是你們任職辦工的地方,這樣的宮殿不能用於居住!”法學大弟子愚飾邪道:“君上是不是太自苦了?”北信君道:“這不是自苦,而是窮!本君要養你們,隻好委屈自己了!本君既然為君上,自然要先滿足你們,為君之道,就是如此!”


    不理那些激動的法學士子們,北信君與王良相繼進入宮中,這個宮也就是神牛宮。不過話說回來,現在誰敢叫神牛宮?當然是東騎王宮。王良是個精細的人,立時讓人先去安置士子們,她卻是和北信君一起到了北信君的居處。從宮中立時迎來了小清,小雪,阿奴,媛媛,小愛諸女。這裏麵,小清是白露的侍女,小雪是猗漣的侍女,而阿奴、媛媛和小愛都是北信君的侍女。這裏麵媛媛是北信君的泄欲工具,而阿奴和小愛是北信君的玩具。


    北信君讓她們帶著鍾離、婉兒、舒兒、柔兒、蘭宮圓、倉井憂、倉井空幾女下去賞玩王宮,他則是要和王良說細細的體己話。王良摘下了臉上的墨鏡,但卻是無法讓眼睛一下子適應重新的光,就又戴回去。“君上還真是愛弄這些小玩意呢!”王良輕輕說道:“你對猗漣怎麽看?”北信君猶豫道:“她愛本君至深,這個……”王良輕輕歎了口氣,道:“罷了,她縱然再能跳,可也跳不出你的手心!”說著她拍了拍自己的手掌,從外間進來了兩個衛士,這正是王良身邊四名護衛中的兩上,王良道:“去把大夫人放出來吧,但讓她去洗一下身子,君上一會兒要去寵幸她!”北信君哭笑不得。兩名侍衛下去後,王良正色道:“你不多寵她一點,怎麽平息她現在的怒火?”北信君似笑非笑道:“你這是害她還是讓她息火?”


    王良笑道:“那就看君上的了,君上要是圖自己痛快,那麽自然是大夫人倒黴,而君上要是想夫人息火,那就溫柔一點,我看君上帶回了這麽多的美女,忍一忍罷了,還怕沒有機會解決問題?”北信君撲抱王良道:“本君最想要的是你……”他深深在王良身上一吸,那種得不到的味道讓北信君沉迷。王良卻是冷冷看著北信君,北信君歎了口氣,他鬆開了手,道:“你這幾天苦了!”王良搖搖頭,在邊上坐了下來,好一會才道:“你還是想想怎麽讓秦國息怒,不然,我們現在這麽脆弱,秦國一發難,我們就算撐了下去,也會嚴重影響我們東騎現在這樣的發展!”坦白說,王良最初也是不習慣東騎這種跳躍式的發展,可是由於一直是這麽的順利,所以王良忍不住的還是想要維持這樣的發展!如此,隻要三五年,東騎就會一躍的,如同奇跡一樣,成為戰國時代又一大強大可怕的戰國,那時,就不是七大戰國了,東騎會用自己的實力向世人說明東騎的可怕力量!


    北信君猶豫道:“要是本君去了櫟陽解釋此事,你覺得本君還有機會活著回來麽?”王良笑了,她扶了扶自己新得的紅色墨鏡道:“那樣,本大統領就可以成為東騎女王了!”


    北信君歎道:“你對本君這麽有信心?”王良道:“你不回國,東騎一切都很虛,君上你看不到,一年滅義渠,這股戰鬥力,不是秦國現在想要對敵的,而造成這一切的是君上你,君上不在,秦國就有可能向我們動手,但君上現在回來了,秦國就不大可能……說起來真是很險,看得出來,秦國剛剛回過了氣,不想把這口氣再丟掉,不然,他們一定會用兵,如果君上是明年出去,那麽秦國就有可能會下達這些的命令,其實就算是現在,也是幸運的,這可是秋天,秦國再窮,也是一樣可以攻打我們!五萬大軍的話,也許隻能打半個月不到,可秦人發兩萬人,一樣不是我們可以正麵抵擋的,君上不會以為秦軍的戰鬥力和義渠一樣吧!”


    北信君想說縱是如此,秦人也是要付出強大的代價!不過那同樣也意味著東騎也會付出代價。真打起來,秦人會錯失山東爭霸的局麵,但同樣的,東騎也會受到重大的損失!北信君不要這樣的結果,他歎了口氣道:“既然如此,那就隻好用本君的名聲來解決這個問題。”


    王良莫名其妙道:“君上這是什麽意思?”北信君扶了扶自己的墨鏡道:“筆紙!”


    王良笑吟吟的把紙筆陳上,北信君拿過來,就手寫著。王良在邊上靜靜的看著。


    東騎王北信君劉羲寫的是——東騎小王告罪陳請大秦大國大秦大公大君上曰:東騎小王北信告罪!東騎窮鄙小國,立邦才兩載,未及達三者,其國之窮鄙,其民亦窮鄙,曆經苦戰得國,然而上下無餘財,府庫又中空,民無以生計,小王難為王,欲求天而天不降財,欲求地可糧還少,現小王窮鄙如斯焉,小王認也,而國亦窮鄙,民亦窮鄙,小王深不忍也,縱小王割肉以民,小王一人一身,如何能施東騎全民?小國窮鄙,本欲求秦,然小王深深知道,大秦雖大,卻也屢經戰禍!現在雖十倍百倍勝於東騎,可大國同樣有大國之不便,身為屬國,不能報達於上國,豈有下求其上的道理?縱然求之有果,然北信不忍,亦不能拖累於秦!現山東大富,國國有財,上有富帛,下有餘金,求請魏、齊,可得富足,又可助於秦!現提上眾財貨,東騎以原價出讓於秦,乞秦恕我東騎之過,東騎小王頓首拜上……


    北信君看過以畢,拿給了王良,笑道:“你去讓手下文士,將其多加其字,努力湊到三千字,最好是一萬字,在三天內,可請杜摯上陳於秦……”王良吃了一驚,道:“一萬字?”


    北信君道:“當然是一萬字,這個字表示一個人的誠心,你說本君拿出一萬字的求罪信給大秦,給秦公,那麽秦國上下還會對本君說什麽嗎?所謂有道無道相繼以伐。秦國雖有伐滅小國之例,但強國相犯,此非常事也,隻要我東騎強大,不到必要,秦必不會與我大東騎成仇,現在的東騎與秦邊境互有糾纏,很多秦民得了我們的好處,如果秦軍貿然攻打我東騎,必然不利於大秦的軍心!他們的軍隊沒有經過我們軍隊的那種思想教育,所以打仗士兵很麻木,秦國不能不有所顧慮!他們現在的重要對手還是魏國,對於秦國來說,隻要我們表現恭順,年年有貢,不讓他們有挑刺的理由,那麽我們就不怕他們開兩條戰線!”


    王良笑道:“那秦公可有的看了……一萬字……”北信君笑道:“你現在知道紙的好處了?本君弄出的這紙和斷句的手法,就是為了方便寫廢話,寫東西就是要如此,多寫廢話,相信秦公看著看著,就會開心,就會放棄……而一年後……”王良道:“君上是不是又定下了進攻的目標?”北信君歎道:“若然不是你貿然打下了朐衍,讓本君的領地大大的增加,又開出那麽一長串的築城計劃,本君又怎麽可能會再為錢財苦計!”


    王良恭順道:“還請問君上下一個目標是誰?”雖然王良本身也有才能,甚至可以說,她非常的有戰略眼光,從她果斷的在北信君不在的時候,突然攻打了朐衍,那麽東騎也不會有現在的一番氣象,不要小看這一點,要知道東騎北信君離開東騎的時候,東騎才有不過十萬的人口,而現在,打下了朐衍後,東騎的人力已經達到了二十萬以上,現在的東騎如果不是時間太短,就是一個另人生畏的大國!因為他的國民大多是戎人,這些戎人舉半可為兵!換言之,現在的東騎如果願意,拉出十萬人來一點也不成問題。可是東騎人不可能那麽做,但拉出三萬人還是可以的。王良也有計劃,但她自知自己不及北信君,所以在擴軍的問題上,她不得不等著北信君來決定,甚至包括下一個目標。


    在東騎邊上,秦國是不能打的,可以打的有趙國、林胡人、再遠一點,還有禺支、烏戎、翟戎、羌戎、薑氏戎等。所以一個完美的目標是非常重要的。王良傾向於攻打趙國,因為趙國有足夠的人口可以掠奪,但趙國很窮,不打到趙國的深處,是得不到財富的。


    (高興呀,又是封推了,快點來給我票票吧……怎麽說也是三章,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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