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不,是更早的之前,在那個時候,東騎軍的大本營裏,也傳出了整軍的命令。


    隨著劉而已下令,一個個已經睡到飽的東騎軍士兵開始起身,他們在粗粗的大吃一通之後,開始進行活動,然後他們把一件件軍器擦上了毒,開始向著敦煌城而進發!劉而已意氣風發,這是他第一次指揮如此龐大的一支軍隊,他相信這一支軍隊一定可以做出些什麽的。


    劉而已在天黑的上半夜,劉而已進行了一次點兵聚將。招來了黑牙、鬼車、薑明、依娜賽珍及一眾的各官將領。同時,兩百個伍、三千的騎兵都集合了起來,還有不怎麽成樣的五千薑戎的解放軍。東騎軍一共有四百個伍,雖然劉金吾手上帶著四十個伍,可餘下的步軍卻要看守俘虜,這嚴重占去了東騎軍可用的兵數,但這卻也是沒有辦法的,近十萬的戰俘,如果沒有足夠的力量看著,你當他們不會跑的麽?所以這是一個必然!


    可就算是如此,兩百個伍,這是整整一萬東騎步軍,這是一整個軍團,其戰鬥力能是小的?此外還有大量的輔助兵,同時還有整整一個師的騎兵,現在,劉而已就是要用這支軍隊去攻打敦煌城,當然,擔心還是有的,可是他也沒有辦法,隻能暫時忍著,到時再說,相信憑著東騎軍的龐大戰鬥力,一定可以殺禺支人一個冷不防的。這其實並不是以戰鬥為主,而是以逼迫為主,換句話說,東騎人是要堵住禺支人,然後把白玉之王拿下之後再行攻擊!相信有著白玉之王,這樣對禺支人會很有影響,東騎人會很容易的打敗禺支人。


    點完了軍將,劉而已道:“時不我待,以君上的計劃,正是建功立業之時,我軍自當惕厲自省,不可大意,現在君上以身冒險,我軍行動斷然不可有失!黑牙將軍!”黑牙出列道:“末將在!”劉而已道:“將軍身有大功,不必對本將多禮,隻問一點,我軍之斥候全由將軍負責,將軍本部可以隨機而動,或無異常,可由本將調動,將軍意下如何?”這裏,就可以見出好來了,劉金吾之所以指揮息虎,是因為他的身後是北信君,他的邊上是小五爺陳武,在這兩重威壓下,無論如何,息虎都會遵從軍令行事!但黑牙這裏可沒有什麽有份量的人看著他。所以,這就可以見出劉而已的客氣。雖然劉而已從龍早,相比之下,黑牙隻是一個老秦人的農奴,但黑牙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他做事勤勉,從不報怨,這是他的長處,所以黑牙也是一個有身份地位的人,劉而已可以呼喝別人,但不能對他失禮。


    但黑牙是一個很好說話的人,聽了這話之後,他微微一笑,道:“將軍不必客氣,黑牙隨君上打過仗,知道的!我部會直達敦煌城側翼,隨時監視敦煌城的動向,如果敵軍敗走,我必率大軍追擊狠打,不叫他們好過,如果沒有意外,則將軍呼,黑牙至!”劉而已笑道:“既然如此,就請將軍先行出發,一來可以將養馬力,隨時出擊,二來也好把消息隨報於我。”


    黑牙嘿嘿的一笑,拱手道:“如此,黑牙去了,將軍等黑牙的好消息!”黑牙去了,他必須先去,在這種短途行軍中,他必然引兵繞一個極大的圈子才可以,如果這樣直直的去,那就可能給禺支人發現,所以這是一個必然。事實上這才是他要提前出兵的真正原因。


    聽到隆隆的騎兵離去,劉而已忽然感覺到了萬分的感慨。他喜歡在北信君的手下聽事,其它人也是如此,這樣打仗都是如此的簡單,他們十分靈活的聽從北信君的命令進行著機動戰鬥,沒有人是他們的對手,戰鬥是如此的簡單,想到了這裏,劉而已臉上閃過了一絲剛毅,道:“鬼車將軍!”鬼車喝道:“少酸,要做什麽就說!”劉而已道:“請將軍隨軍而行,聽本將的號令行事!”鬼車道:“你可別害我!”劉而已忙道:“將軍不幫忙,那就不聽令就是了,我絕對不對君上說!”鬼車哼了一聲道:“我諒你不會騙我,你們這幫人一天到晚在一起搞什麽的軍校,相信你們一定有兩下子,不會亂支使我們的生命!”


    對此,劉而已隻能苦笑。東騎軍沒有特別的大將之才,東騎軍隊真正的戰鬥一般都是由北信君引導的,很多戰略戰術都是北信君指出的,在指揮軍隊上麵,劉而已這些個人身上,理論知識遠遠高於其它人,真正的指揮來說,反而是不如黑牙他們!難怪鬼車對劉而已不信任了。但這卻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因為他們畢竟學過,總好過經驗主義。經驗是會出錯的,但北信君教下的知識是不會變的,東騎軍隊的主要作戰方式是不會變的,既然是這一場以步軍為真正主力的戰鬥,那麽指揮這樣的戰鬥,也隻能是劉而已,總不能讓騎兵將軍指揮步軍。


    最後,劉而已對薑明和依娜賽珍道:“二位殿下的解放軍在我軍側翼,一俟本將發令,立時行動,有問題麽?”薑王薑明道:“將軍放心,我們東騎解放軍一定不會負將軍的厚望!”


    隨後,劉而已帶動大軍開始出發,大軍踏著輕輕的步子,小心快速的行軍。


    本以為是黑牙的軍快,可是沒想到黑牙太過於小心了,大軍繞的路遠了一點,也就是說,當東騎大軍到了的時候他還是沒有到。劉而已親引大軍,小心前進。到了近處,劉而已不敢大意,他下令大軍停行,自己帶著一個伍左右的斥候兵小心的靠過去,察看敵情,遠遠的看過去,隻見那敦煌城竟然燈火通明,遠遠的就如一座明燈一樣!這是怎麽回事?按理說,敦煌城雖然也是輝光映赫,可是那也是有一個限度的,正常情況下沒有理由會點這麽多的明火,點這麽亮,一定是有事發生,難道說東騎軍還沒有走,禺支人已經開始在狂歡了?那也不該呀,至少他們也當在白玉之王回城之後才舉行這樣的儀式吧!劉而已不明白,可東騎人有一個好處,這是北信君的名言,那就是如果一件事情你想不明白了那就不要想了。


    劉而已就是如此,他不再多想,既然偷襲攻城怕是不可能了,那就打敵軍的主力騎兵!劉而已帶著斥候兵小心的到了一邊,他們偷偷潛行,在一塊岩石的後麵,看到了停布在城外,那大量的禺支國的騎兵。一來天上的月色好,二來是城裏的燈火太亮了,所以劉而已可以清楚的看清一切。他一下子就看見了那些騎兵,幾千個軍帳支著,在另上,大約是四至五個超大的馬圈!從馬數上看,有大約三四萬馬。這也就是說這裏麵至少有可能同樣的士兵!但……就情報所知道的,禺支人一共是八萬大軍,可是眼前卻隻有這麽一點人,在長時間的戰鬥裏,兩軍都是蚊子碰,小打小鬧的,就算是禺支人現在放在北賽山裏有一萬騎兵,可是現在這裏應該還有七萬左右的軍隊,可現在卻隻看見了一半……這是怎麽回事?劉而已親身到了最前,充當斥候兵觀察敵情,可是他沒有想到看到的竟然是這樣的一副樣子。


    從戰鬥的角度來說,這並不是太好,因為充滿了未知。在東騎軍感覺,敦煌城應該是麻木的,應該是愚鈍,它們應該是處在期待與未知中,在茫茫然下遭受東騎軍無情的打擊,最後潰不成軍,讓東騎人先一步打下敦煌城,其後大軍開始進行追擊,在追擊中,大量的禺支人給東騎人打敗,他們下來,投降,最好是死去,一直到他們替東騎人叫開了祈連山的山城,那樣東騎人就可以進去,把整個祈連山的禺支人全部抓起來,奴的奴,抓的抓,殺的殺!


    可現在,敦煌城,燈火通明!值得慶幸的是,禺支人的騎兵少了一半,但重要的是,那些騎兵是為什麽會少了一半以上的!這剩下的一半在哪兒,這剩下的一半是不是已經有了準備在別的地方突襲東騎軍?一般來說,騎兵的突襲是很可怕的,但問題在於對於東騎軍來說,這就沒有多大的可能性!東騎軍的可怕紀律性會在最短的時間內集結成陣,從這個角度上來說,禺支人想要偷襲東騎人是不可能的事情!可就算是如此,那一支消失的三四萬騎兵仍是一個嚴重的問題!帶著深深的疑問,劉而已回來了。


    將事情一說,眾人都有點鬱悶。必須抓一個舌頭,劉而已道:“我們要發大兵進行攻擊!”


    薑明道:“將軍,這樣會不會有些冒失,如果將軍說的是真的,那麽敵軍的另一支兵力就必然是我們要知道的,不然,突然殺出,會給我們一個很大的麻煩!”劉而已猶豫一下道:“我相信我們東騎軍力的強大,我會布置六十個伍在後方預備,這樣一來,就算是那支軍力出現,也是一樣憾不動我們的軍陣!”薑明道:“我有一個辦法,可以抓到舌頭,但是要一點的時間?”劉而已是什麽人,正常都比別人多一個腦袋,當下道:“你能有辦法進城?”


    依娜賽珍道:“我們都是這裏的人,對於敦煌城我們再了解不過了,這個城在建立的時候,就留下了一些秘道,一般都是如此,是那些貴族用來逃命的,這些通道有的大,有的小,為了防止萬一,不止一條,可惜我們目前隻知道其中一條,是城裏的一些人自己私自把一個不知怎麽回事起裂的一個小口子擴大,現在正好讓我們利用!從那裏進入,可以直到白玉宮的內部,不是內宮,而是外宮!聽說真正的秘道在內宮,那裏一下子可以進出千人,但我們知道的隻能有小量的人進入。”劉而已道:“這麽說來,我們進去時人不可以多?”


    依娜賽珍道:“一次性隻能進入二十人,人一多,就走不動了……那是隻允許少量人通行的道路……”其實這是因為甬道太過於細小,胖一點的人就不能走了,一次隻許一個人通行,這樣細的道路,還十分的長,這就會造成甬道之中的氧氣不足,不過古人並不知道這一點,隻當成了是不允許他們大量的人通行。劉而已道:“那好,本將派人進入,抓到舌頭,如果可以得到城中那條真正的秘道,本將就可以把二十個伍一次性派入,從內部打破敦煌城……”依娜賽珍道:“不行,你們一點也不知道裏麵的路,再說也不大可能抓到真正知道那樣秘密的人!”薑明道:“我們最多隻能抓個宮女什麽的,想要抓到有身份知道這樣大秘密的人,不大可能……”劉而已大感失望,道:“那就這樣好了!我們會派人進入!”


    薑明道:“不行,還是我親自進入的好!”劉而已斷然拒絕:“那不行,你是君上許封的薑王,不可以親身犯險!如果你出了事,君上會拿我問罪的!”薑明道:“正是為了報達君上的大恩,所以我才會親要上場,因為我是少數幾個進入的人,我知道裏麵的一些事情,就算是這樣我知道的也並不多,隻是想抓幾個宮女什麽的來問話,這並不難!”劉而已搖頭道:“這怎麽可能,”他一指燈火通明的敦煌城道:“現在城裏是擺明了出現了問題,我們怎麽可能大意,薑王你出了事,戰場上的還好,要是讓薑王你在這樣的事情上出了問題,那末將可就說不清了!總而言之,本將出馬,也不可能輪到薑王你!”


    依娜賽珍道:“我們還是先去那秘密甬道的道口吧!不然不定會出什麽問題,我們時間可不多了!”劉而已深以為然,他們安排好了大軍,劉而已帶上一個伍的精兵,隨著薑明、依娜賽珍兄妹一起到了一處背坡,這裏距離敦煌城怕有八百步以上的距離,如果說是一條直路,那正對著前麵的城牆一角,這其實是一條雙甬。薑明一直表示要自己進入就是這個原因,他留了一手,從這條甬道進入之後,隻能進入到城裏的一角,通過這個角,再進入另一個入口,這樣就可以進入那個內宮。幾個人繞得遠遠的,同時東騎軍也派出了斥候,以防止整個禺支人出來巡察。但離譜的是,禺支人的大營靜寂如山,一動不動,死一般的沉寂。


    如果是一個老將,有可能會在這樣的詭異中撤兵。因為這實在是太異常了。禺支怎麽說也是一個大國,焉有不知道夜晚的危險,可是在這樣的晚上,他們竟然一支巡兵也不發出,隻是死靜靜的躲在自己的營房裏發呆,這可不是奇怪麽。但在這種異樣的沉寂中,東騎人卻是很平常,這些人大多都是學員士兵,他們雖然經過了戰鬥,但總體說來戰鬥的經驗還是太少,他們基本上也沒有吃過什麽樣的虧,所以竟然集體無視。這主要也是他們太過於瞧不起禺支人了,所以不把禺支人當一回事,覺得禺支人就算甩陰謀詭計那也是沒有用的。


    帶著這樣的心理,劉而已和薑明、依娜賽珍帶著一個伍的精兵到了秘道的入口。在這秘口的前上方,有著大小幾株古樹擋著,把一切都堪堪遮住。不露一點聲息。在背坡的下方,也有著很多的緊要,比如說正常生長的矮草叢,薑明過來,抽出了黑鐵刀,把草叢一撥,依稀間可以看見一個黑黑的不見底的洞。劉而已立時就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樣一條黑色的長甬,對於進入者的勇氣得多大,就算是打著火把進入,也是要人的老命,一個不好,幽閉恐懼症就會得了。而且這樣的洞十分的小,在這裏麵,打前的如果出了什麽問題,不敢再往裏麵深入,那可就完了,一下子就會把後麵的人堵住,到時出不來進不去的,不是一般的麻煩!劉而已把自己的臉拍了又拍,回頭道:“我要十個人進入執行任務!”


    往常膽大的士兵們竟然一下子僵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薑明心裏好笑,但不敢表露出來,隻好嗯了一聲道:“還是我進入好了!我在前麵打頭,你們就不用怕了,這條甬道是鋪了藥的,聞,還有藥味呢,所以裏麵正常是不會有什麽蛇蟲的,我們可以放心的進入,隻要一個勁的往裏麵走……那就……”依娜賽珍看出哥哥的異樣,道:“哥?怎麽回事?”


    薑明忽然把手指一豎,然後小聲的說道:“全體都有了,有人從這裏麵出來!”劉而已忙把命令再下達一遍,眾人躲在秘道的甬口邊。劉而已抓過薑明,小聲道:“你沒有搞錯?”薑明道:“沒有搞錯,這裏麵的空氣……將軍,你自己感覺一下,是不是有點悶人的感覺?在甬道裏會更悶,這樣的情況,隻能是有不少的人在裏麵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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