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周天子,生下的女兒活著的有兩個,一個是蝶姬,一個是才一歲的嬰孩,以現在的醫學,不定活到大!其餘的幾個表親姑侄女,算來算去,隻有兩個,一個八歲,一個更小,隻有五歲。勉勉強強把這兩個算上,才三個,可是話說回來,蝶姬公主嫁過去,也是一個小丫頭,可是真正能陪睡的卻是沒有。如果真的讓這個小丫頭陪睡,以那個鬱郅伯的力量,害死她也是正常,那不就是喜事變喪事了麽?所以至少要有兩三個可以真正陪鬱郅伯睡覺的。


    不過話說回來,對於這樁的婚事,雖然猶豫,但是很快的,周天子就拍肚皮同意了。


    一得到消息,朱夷吾也活動開了。這個不通禮的秦商先是到市集上買了大雁,生怕不足,又加了羔羊、白鵝、合歡、膠漆作為贄禮。之後就是問名占卜,當然是不吉利也成了吉利。之後再送了一回雁,算是把這個親給定下了。然後是送聘禮,朱夷吾甚至掏了私家的腰包,他拿出了飾物、綢緞、玉璋,還隨意的采買了百多頭的羊兒,加上五千金和五萬元的北秦紙幣來當彩禮。本來按周的婚製,彩禮並不要這麽多的,周禮規定,凡嫁女娶妻,用於彩禮的禮金,布幣純帛,不超過五兩,士大夫則可以加一點玄纁束帛,天子則加以轂圭,諸侯則加以大璋。但是正如周天子姬扁自己說的,現在是一個禮樂崩壞的時代,小民百姓也都不講這一套了。用朱夷吾的話說,既然禮樂已經崩壞了,那就讓它崩壞到底吧!


    於是在朱夷吾的要求下……當然,也有著周天子急著要調停秦與北秦兩國的關係,所以上大夫樊餘就隨著朱夷吾,帶著禮車,載著那個傻笑的公主,還有公主的兩個侄表妹,真是一個比一個小……無語中。倒也不是沒有大的,後來在太師的家裏抓到了一個還算中可的女子,算成了滕妻,還有一批大小不一,老少不均的女嬪女禦,一起隨車,向北秦而去。


    然而,在這個時候,卻是出了一件大事。這是什麽事呢?那就要從朱夷吾剛剛離開秦國,而在這個時候,秦公開始收隊回櫟陽。但這個收隊回櫟陽隻是針對其它人,而秦公本人和左庶長衛鞅,他們兩個人是前往渭南的,那麽誰回櫟陽呢?當然是熒玉公主。


    其實,秦公並不是要熒玉回櫟陽,而是要小狐回櫟陽。要熒玉去,隻是不想要熒玉給自己添亂。由於小狐的關係,秦公嬴渠梁自知已經把這個妹妹給往死裏得罪了。自然不好再說旁餘的話。也是由此,秦公沒有殺死向他請罪而其罪本當處死的十五,反而是把他派出當了熒玉公主的侍衛!這其實也是對十五的一種變相羞辱,一個軍人和一個侍衛,一個秦公的衛軍和一個公主的侍衛,這兩者之間的差別是用腳趾頭都能想得出來的。可是這也算是寬大了。


    不過,雖然秦公下達了這樣的命令,但是誠如他想的,自己的這個妹妹就是不給他省心。由於小狐的拜托,這位小狐公主……雖然會寫字,但是她寫的都是魏國的文字,雖然她是在學東騎文字,但是很多字還是寫得不象樣,其實本來這信是可以讓手下的東騎人代筆寫的,可是小狐執意於自己動手,當信寫好了之後,她把信給了熒玉公主。千言萬語什麽都不用說了,兩個人的感情就是這樣。如果說愛情的偉大,那麽,兩個女孩之間的友情也同樣是珍貴的。熒玉強硬的要代小狐送信,這種行為讓秦公十分的著火,但是最後他還是妥協了,因為他急著要去渭南,不然就可能會出亂子。在這種情況下,又多出了一個熒玉公主。


    眼看著小狐如同囚犯一樣的給押回了櫟陽,熒玉氣紅了眼睛。她深深的知道,沒有了自己在旁邊,可憐的小狐回到櫟陽就會過著給禁足軟禁的生活,雖然活在宮裏麵,但那又如何呢?但小狐甘心情願的過這種生活,一切僅僅隻是為了把她自己的信帶給北信君,而這其中,小狐還拜托自己親眼看看北信君的樣子,看看他是胖了還是瘦了,看他過得好不好!愛一個人能愛到這種地步嗎?熒玉不由得一連的陷入了這種哲學家的思考模式中。


    當他們全員的到達了渭南的時候,嬴虔正在進行大屠殺。秦公嬴渠梁一下子就聞到了血腥味。這裏是曾經的棗林鎮。由於原先的渭南城給打廢了,東騎人也沒有興趣改變。所以,所謂的渭南城隻是成了一個集散地,存放糧而已,甚至沒有多少的士兵把守,隻是商人們收糧的時候用用。在現在的渭南,最大的兩個莊點,一個是秦軍現在駐軍的棗林鎮,東騎國攻打義渠國的時候對此地大加利用,以為後方。所以這裏是十分富庶的。而另一個地方就是秦國李格接任官位的六道口小鎮,現在已經叫六兒鎮了。渭南的官邸就是在這裏。


    隨著糧食的不足,太子傅兼領上將軍之職的嬴虔在三番四次的催討糧之下,並無見到百姓們來納糧。此地的百姓明明有糧,但是就不肯納。按國府的規定,他們已經交足了糧,雖然他們還可以再交,可是卻不願意了。本來就是這樣也不會出大問題,可是當東騎商人來收副食品的時候,秦人居然不管不顧的要求把多出的糧全都賣給東騎商人。把糧交上去,沒有任何的好處,除了得到一套微不足道的青銅食器,或是一張匾額,便就沒有了。而且這還是納糧多的人才有,其餘的人都沒有。所謂的爵顯也就是如此。在這樣的情況下,百姓們懷著一股打到的糧多,但卻憑白的交出去的怨氣,一心想要把東西賣給東騎人,畢竟東騎是以商而立國,會給錢,可能隨著今後的變化,東騎人收糧的價格有所浮動,但是畢竟是給錢的。一想到東騎國那些印花的錢幣,秦人的心裏就熱乎了起來。特別的是,由於東騎國兩位君夫人慘死,所以東騎國發行的這種錢幣叫記念錢幣,在這錢上麵,沒有再印東騎王北信君的頭像,而是印著兩位夫人的肖像。古時沒有貼畫紙,而東騎國的這種印著美女頭像的錢幣一上市竟然大受歡迎,這畫像是北信君的手筆,其寫實就不用說了,那妙到顛毫的運筆法,自然流露。時人稱這是北信君對亡妻的思念。


    這一次,東騎國就帶著這批新印製的錢幣來收副食的。於是,秦民們歡騰的賣出了糧,然後,他們用這些賣糧的錢,給自己添置一些器物,比如說小媳婦要加衣裳了,還有的小夥看上了某某的皮靴子,又或者說看中了什麽東騎產的新式器具,比如說家家戶戶都要購點東騎國的菜刀,小型的榨汁器,勞動的手套,鍘草的鍘刀,至於糖、鹽更是不能少的。其實秦民能買的東西很少,並不多,隻是一兩樣,也是很讓他們開心高興的了,他們才到東騎一年的時間而已,是在北信君出發征討禺支國的時候來的,就連他們做出的副食品也是少得很。但怎麽著也是筆收入不是麽?但這種人之常情卻是得罪了秦國,或者說得罪了嬴虔。


    嬴虔回到在第四次催糧的時候,分明的看到了很多的秦民拿出了糧食,他本還以為這是秦民願意捐糧了,心理還很高興,可是當他回過頭來,發現等候征糧的六兒鎮還是一片的平靜,一問之下才知道,秦人把自己的糧並不是納捐出去,而是出售給了東騎人。大怒之下,嬴虔的憤怒是可想而知的,他立時下達了一連的命令,先是命令士兵們挨家挨戶的把秦民們的自留糧給搜出來,以補為軍用,再把秦民們賣糧的錢給收了。有的秦民在集市上買了東西還好辦,但有的沒有花出去,或是舍不得,或是想要積著。中國人民一向有著節約省錢的品德。但是這卻讓他們的勞動所得全都消失不見,那些東騎國的紙錢更是給嬴虔一把火燒了。


    坦白說,東騎國的錢在六國中也許不是很受待見,在廣大六國的百姓裏用的還是他們本國的貨幣。錢這東西,本就是如此的,但在東騎國裏,卻是推行的很好的,而且在東騎國邊的人家也都喜歡用這種錢。因為東騎有自己的商品,拿著東騎的錢並不不是買不到東西,更何況東騎的紙幣同樣屬於不可替代的一種產品,是隻有東騎國才有的貨幣,作為錢來說它完全夠格。事實上,在魏國河西,東騎國的紙幣絕對是一種硬通貨。但是,嬴虔卻是不理會這些,他是一個武人,武人出生的他自然而然的不會在意那些事,於是他就把那些他認為沒有份量的紙片燒了。紙不是鐵,不是銅,一燒就沒有了,嬴虔想要用這種方法鎮懾秦民。


    但有句古話說的好,哪裏有壓迫,哪裏就有反抗。在這個時候的秦民,才剛剛的開始了秦國的變法,百姓們對於秦法還處在一種半信半疑的狀態中,並沒有真正的接受這種法。秦人對秦法的信任度是建立在秦國此後二十年的漫長時間裏,這絕對不是區區一年就可以代替的。所以秦民展開了自己的反抗。一般來說,這種反抗最簡單的就是罷工!當然,隨著秦國頒布的新法,如果罷工,是要受到嚴重的奴刑,所以他們的選擇是逃民!一共數以千計的秦國百姓逃跑,這種逃民在嬴虔看來是罪無可恕,於是就上演了殺人的好戲。


    從踏入渭南開始,出現在秦公、衛鞅、黑伯、熒玉、十五等,就看見了一片的平靜。新遷入渭南的秦民絲毫沒有他們開始遷入時的喜悅,每個秦民的臉上都是一片的寒冰,他們閉門不出,田地裏也不見怎麽的打理,大把的田都荒在那裏,現在其實是最好的時節,翻土鬆地,然後播種,正是春忙,這個時候,做的好,做的多,來年就可以多打糧食,東騎人留下的田地極多,足夠這些秦國的百姓使力的做工了,但是他們都沒有人願意下田。在街上,他們還看到了很多的秦**兵,秦公默默的估算了一下,如果以這樣的密度,把每個村鎮都這樣派兵,那至少要發出五千左右的軍隊,嬴虔帶的兵馬總共隻有兩萬,分出了四分之一的兵馬來看著本地的秦民,這太不正常了。這個樣子,就算是打仗,又怎麽打得起來?


    目睹於此,秦公叫來了值守的士兵問話,不問還好,一問之下,秦公幾乎沒氣昏過去。在這種極度的氣憤中,他還感覺到了一份的自責心。明明國力剛剛恢複,他發什麽神經,非要向東騎國出兵,弄得不上不下吧,又死不認錯,大兵就是不肯退,搞到現在這個樣子,他責無旁貸。是他,讓稅率居高不下,是他,因為糧草的原因讓嬴虔自己在當地籌糧。在他想來,如果嬴虔真的沒有辦法,自己再發糧過去也就是了,但是嬴虔也是體諒自己的兄弟,想要一個人把事情抗下來,結果就自然成了現在的這個樣子!


    當即,秦公下達了命令,他讓自己的甲騎出動,隻留下少部分的衛軍,嚴令各地的嬴虔部兵馬回歸大營,不得外出,自己帶著餘人飛騎趕向了六兒鎮。此時的六兒鎮裏,一征的血腥氣。幾百顆人頭給堆在一起,讓人望而生畏。隨著鼓響,又是一批秦民給押上了刑場。


    刑場還是原來的那個揚穀的場所,北信君駐軍於此的時候,是一個練兵的場,北信君走後,這裏改成了渭南的縣府,渭南令李格就在這裏,把此地修成了一處廣場。可是現在的這個廣場卻是給用來殺人的。由於廣場夠大,還可以讓很多的人圍觀。在刑場的邊上有著大大小小老少不一兩千餘的秦民,他們絕對不是主動來的,而是給嬴虔派兵從家裏轟出來的。


    嬴虔大大咧咧的坐鎮刑場高台上,簡和一眾的衛軍死死圍護在他的左右。居高而下,二十名秦國百姓給推到了刑場,刀斧手清一色換了斧子,刀是承受不住這麽連續的斬擊的。人的脖骨並非是那麽的脆弱,斬一個兩個還可以,但一連斬了十個,所以還是用斧好一點。渭南令李格站了出來,麵無表情的念著n遍的判詞。然後不說話。他向嬴虔進言過,但是嬴虔不聽,他是一個小小的縣令,嬴虔是堂堂的太子傅,還是一位大將軍,豈是他可以左右的。


    嬴虔高喝:“行刑!”此言方落,就聽:“慢————”嬴虔本待要怒,但聽這聲音耳熟,一下子就知道不好,抬眼看去,不由離席,叫道:“君上……”由於是秦公來了,所以刑場上的百姓們也都叫了起來:“冤枉啊……冤枉啊……”嬴虔旋即大怒,一目瞪過去,但仍是無用,隻見馬蹄聲不休,秦公一行人不顧體麵的縱馬直入刑場。當秦公從馬上跳下來的時候,嬴虔知道弟弟生氣了,但他也是一嘴的苦澀,加上他的心氣剛直,便道:“弟弟,你聽我說!”


    秦公點點頭,道:“不管你要說什麽,你把人放了。”嬴虔道:“君上,你不知道,他們罪該萬死,放不得!”秦公怒目圓睜,道:“這是君令!”嬴虔猶豫著,最後同意了。


    回到了官邸,一眾人分主次落坐。秦公對黑伯喝道:“傳令下去,一百步內不得有人!”嬴虔聽了,垂下頭,揮揮手,簡與一眾的衛軍紛紛退開。不消一會兒,這縣府官邸就隻剩下了秦公、嬴虔、衛鞅、熒玉和本地的渭南令李格。秦公兀自在生氣,嬴虔受不過,站了起來道:“君上,你聽我解釋……”秦公橫眉一掃,冷冷道:“解釋什麽?人你都殺了,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你把我老秦人的心都給殺冷了!民心國心,民心不在,國之焉存?你連這個道理也不懂嗎?”嬴虔張著嘴說不出話來。秦公拂了下袖子,對李格道:“你說,到底這是怎麽回事?”李格抬手行禮,先是搖了搖頭,然後又歎了口氣。熒玉惱道:“你快說呀……”


    李格直言道:“請君上勿罪臣,那臣當實說!”秦公冷冷道:“是你的罪跑不了你,不是你的罪,左庶長在這裏,本公也加不到你的頭上。我大秦變法,一切有法。”李格複歎重氣,最後才道:“情理論,太子傅大人無罪!”嬴虔的頭一下子抬了起來,在他下這一連強征糧,下令殺人的時候,每一次,李格都是反對的,但是嬴虔執意而行,可以說,李格怎麽說他都是應該的,就算李格顧忌到嬴虔的國君哥哥的身份,那也並不要緊,他隻要把話往實裏說,那就是嬴虔的不對,可是萬萬沒有想到,李格不張嘴也就算了,這甫一開口,居然是先替嬴虔說好話,不由得讓他驚奇,嬴虔覺得李格是要拍他的馬屁。


    (一天一萬五千字,這還不算是暴發嗎?現在,兄弟們,老婆這種東西,就是要這樣,升官發財死老婆,現在升官了,也發財了,所以死老婆了,可是沒有想到大家心理不高興,不痛快。當然,老婆死了是要心痛,但誠所謂舊的不去新的怎麽來?雖然死了舊的,但是女人麽,在這個古代,還會有缺嗎?不久,會有陸續的美女一一嫁入北秦國。所以,把你們的鮮花和票都砸過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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