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現代,或者說香港,你在街道上抓個阿伯,他腰裏都有幾百塊錢,除非你運氣真是不好,但有錢人一般來說都有,很多的人還形成了定期買馬的習慣,必認為這是一種勝則欣然敗亦喜的精神境界。和大陸人每期都買上一組固定的號碼撞大運是一樣的。可是古代不是這個樣子的,小民百姓能有一點收入就不錯了,大量的富貴和財富都是掌握在了那些高層人物的手裏。在基督山伯爵裏,一個紅衣大主教留下的一部分財產,就龐大的一下子塑造了一個資產過億的基督山伯爵。讓他有足夠的實力心力和權利可以自由自在想怎麽就怎麽的去報仇。由此可見古代的財富凝聚力是多麽的驚人。全在那些上層人物的手裏。


    北秦伯辦的這個馬會,其真實目的,也就是向那些有錢人伸手,讓他們去賭錢。黃、賭、毒永遠是最賺錢的,黃是不要提了,古代的野蠻與殘忍讓這種錢來的太容易了,它成了權利的一部分,有了地位有了權利就自然有女人。還有就是毒品,這一條也可以略去,沒用。唯一可以稱道的就是賭了。但你不可能想象幾百個幾千上貴族去大肆的賭博。但是相對的,賭馬就成了一種必然。戰國之時,武風橫行,身為一個貴族,身上佩劍是一件必然之事。至於騎術,那更是要人人會的,會騎馬駕車,是上層人物的基本要求。在這樣的條件下,隻要有人推行,那麽這是一定可以成功的!如此一來,北秦伯就可以從這些真正的資產壟斷者們的手裏通過賽馬得到大量的錢財。所以話說回來,還是一個要錢!北秦伯很窮呀!


    一匹快馬進入櫟陽。馬上的騎士跳下了馬,或者說是力盡從馬身上滑下的。他叫道:“見左庶長大人……”隻是片刻,兩個衛士扶著他進入了秦國左庶長的官邸。也就是衛鞅的行政府台。在這裏要說一下,衛鞅是左庶長,更是開府左庶長!開府,在東方各國裏,是一種比較先進的治國機構。因為一位國君,往往並不能治理好自己的國家,如果把國家大事都交給國君處理,就有可能會出亂子或是錯。這一點在古時戰國已經讓人意識到了,所以才會有丞相開府理政的這一規矩。一切都有丞相開府理政,而國君隻要看著不出岔子就可以了。這樣做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國家沒事是國君的英明領導丞相的克勤持儉,要是出了事,那就是丞相的理政不當而出事!罪責在丞相,與國君沒有半點兒的關係!


    秦國既往的治國大臣,隻有秦穆公時代的百裏奚和秦獻公時期的上大夫甘龍,稍稍有一些“開府”的影子。實際上,也就是**個文吏加上主政大臣自己而已,隻能辦些糧草賦稅賑災濟民之類的具體事務,軍國大事還得由國君決策調遣。秦公很想從衛鞅變法開始,改變秦國官製的落後狀況。他很明白,由於諸多原因,衛鞅在官製變革方麵肯定有所顧忌,尤其在國府上層的官製變革方麵不好徹底放開手腳。若沒有他這個國君出麵為衛鞅打開局麵,在秦國這樣一個落後的軍爭國家,衛鞅將很難展開徹底變法。


    秦公本來就是個胸懷開闊、誌向遠大的青年英傑。對天下大勢列國變革了然於胸後,雄心大起,他絲毫沒有想到大臣開府對國君的威脅,更不會想衛鞅會成為威脅。目下,秦公想的做的都隻是一件事,增大衛鞅權力,使衛鞅成為治國的總政大臣,而不是秦國傳統的的左庶長,即或傳統左庶長的權力已經很大了。秦公思慮周密,既要紮實的達到實際目的,又不想國人疑慮,反複揣摩,便采取了“重實輕名”的方略——在名義上盡量沿用老秦國舊稱,在實際上則一定做到像東方大國一樣的治國方式。秦公雖然沒有冊封衛鞅為丞相,而仍然封他為左庶長。這是秦國沿用了幾百年的官名,原本就是最有實權的大臣職務。


    秦國尚左,和東方尚右不同,在東方,右比左大,坐在右方的人是比左邊的人更貼近國君的心聲。但在秦國是反過來的,在秦國的兩個庶長中,左庶長為首,右庶長次之。


    春秋時期,秦國的左庶長是上馬治軍、下馬治民的軍政首席大臣,非嬴氏公族不得擔任。進入戰國,秦獻公將治民的政務權分給了上大夫甘龍,左庶長協助國君統軍作戰並總管軍務。但在朝野國人的心目中,左庶長依然是最重要的軍政大臣。秦公將甘龍升為太師,就是要將甘龍的治民政權回歸到左庶長手裏,為的就是給衛鞅執掌大政鋪路。當衛鞅從嬴虔手中接掌左庶長權力的時候,事實上已經是與東方列國的開府丞相具有同等權力的大臣了。


    但是,這種大權並不意味著事實上已經成為東方列國那樣的開府丞相。丞相總理政務的要害是開府設立權力機構,僅僅有個人權力而沒有開府,就無法全麵處理國家事務。開府的根本之點是配備屬官,其次是建立府邸。開府屬官裏,景監做左庶長府的長史,車英做左庶長府的衛尉。這兩人雖然都是軍旅出身,但卻具有不同的才能特點。景監有政事才能,慮事周密且很有擔待,出使魏國和洛陽,已經隱隱然有了大臣風範。他做長史,可以為衛鞅挑起所有瑣細煩劇的國政事務的重擔。車英則對軍中事務具有很高的天賦,又是一個機警勇猛的劍士。他做左庶長府的衛尉,非但可以給衛鞅提供軍旅變法的許多情況,更重要的是,衛鞅具有了一支得力的護衛力量。這兩個幹員做衛鞅的左膀右臂,衛鞅的左庶長府就有可能成為一個構架輕巧而又具有最高出政效率的變法作坊。


    在整個左庶長府裏,真正給衛鞅本人居住的地方,卻是很小的,大多都是屬員屬吏的工作室和藏書房!而衛鞅,更是盡可能的把精力投入到工作裏。他現在也是遇到了麻煩,那就是錢。衛鞅是一個有戰略性前進式眼光的人,似他這樣的治政大臣,和其它的人相比,最大的不同就在於,他不僅要著手解決現在的問題,還要能看到未來的問題,他現在就已經看到了,那就是關於錢。由於秦國的本國錢幣太差,根本不為東方六國所承認,所以隻能在本國內打轉,這讓秦國在經濟上受製於東方,如果秦國還是這樣窮下去,那也沒有什麽,但是衛鞅堅定的相信,秦國在自己的管理下,總有一天是會富庶起來的,到了那個時候,如果秦國還是沒有自己的錢,那可就真的成了一個大笑話了。一個大國沒有自己的錢幣,那豈不是笑話?本來,要說到鑄錢,秦國的確是沒有這樣的國力,至少現在是不可能有的,但是衛鞅看到了一點,那就是如果說鑄造銅幣,顯然是不行,但如果說是紙幣呢?


    秦國自己的錢幣是在秦現在的國君嬴渠梁死後,由他的兒子上位後發行的一種錢,叫半兩錢。但當時還不是叫半兩,最後李斯給這種秦國的秦錢規定了文字,叫“半兩”。此後,秦國的青銅錢上才開始鑄刻“半兩”兩個字。它表示每枚重為當時的半兩(即十二銖)。當然,這是大錢,還有小錢,也就是秦鐵錢,當時還沒有銀子,半兩錢就是銀子的替代物。所以這種錢幣的實際價值並不是很高。好在的是當時的民風純樸,沒有那麽多的假幣鑄造者。


    國家有自己的錢幣,才可以稱之為大!曆史上,秦國在秦半兩錢出台前,一直以秦國的國府向下民百姓征物稅,也就是農作物等,然後以此換錢,換山東的錢幣。因為秦國本國沒有錢幣。而要自己鑄造,如果國府沒有一定的實力,幾個大商的殂擊就可以讓國府破產。衛鞅雖然意識到錢幣的重要性,但是不可不考慮的是,國府要到什麽時候才可以自己鑄造錢幣。


    “左庶長……左庶長……”景監扶著一個人進來。衛鞅回頭。景監道:“黑冰台密報!”


    黑冰台是秦公有鑒於對東方六國的了解,他決定加大對東方六國的研究,所以在六國廣布黑冰台,這項工作最早就是由景監完成的,是他借行商之名,布下了種子,其中,魏國布下的最多,僅在河西地,就有十人以上,餘二十人,在魏國其它的地方,還有將近百人左右,進入到了其它的國家。黑冰台的作用,就是發揮情報工作,把各國特別是魏國的情報,發往秦國來。秦公自己還組織了一部的黑冰台,進入到了北秦,但暫時還沒有什麽消息。這個組織到了後期,消消沒於眾人的耳目之中,成了國君專享。或者說國君把它分拆開了,一部分的情報隻有國君才可以第一時間知道。但在此時,還沒有到那個地步。


    “什麽事?”衛鞅停止了轉步,坐了下來。那騎士拿出羊皮手書道:“北秦出使魏國,已經到達了河西……使者在龍賈將軍府逗留,之後直奔安邑而行!”衛鞅看過訊息,對景監道:“帶他下去休息,給他口吃的!”景監領命,帶他下去了。衛鞅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叫道:“車英,叫人備車,去國府!”車英道:“嗨!”不一會兒,車便備好了。


    景監出來道:“左庶長,這是……”衛鞅道:“這個消息要告訴君上。”景監奇道:“北秦出使於魏,不過是想要打仗,這有什麽可說的!”衛鞅笑道:“這才值得我們重視呐!”


    車英也笑了起來。車上,衛鞅問車英,道:“你笑什麽?”車英哈哈一笑,道:“有仗打了!”衛鞅道:“也不是我們打,這又有什麽可笑的?”車英道:“等他們打完了,就可以輪到我們打了!”衛鞅笑而不語,車英本來還是想要再行分說的,但想想也就收了口。


    秦公的國府內房對於左庶長衛鞅來說是直接開放的。哪怕是秦公在深睡,按秦公的命令,衛鞅也是一樣可以自行進入,甚至不要通報!秦公要衛鞅可以象在自己家裏一樣出入秦宮。反正現在的秦宮也就是這麽一點地的大小。黑伯還是迎出來了,衛鞅帶著車英上前,小聲道:“君上的病情怎麽樣了?”黑伯露出了難得的笑意:“沒得說,已經好了很多,剩下的,我們就看著藥,換一次藥,好上一次,感覺再過一個月,就可以愈合了!真是神了!”黑伯說話一向精簡,他能說成這樣,的確是由心底裏的開心。原本眼看著五花斑斕的屁股在北秦大扁鵲的治療下,這麽快的就好了,怎麽可能不高興,不開心呢?黑伯就如同愛護自己的孩子一樣關心著秦公,這個說法也許離譜,但是卻極為真切!因為在他感覺,老秦獻公治國也是不如秦公本人這樣勤勉。特別是秦公本人在治國之上,費出的心力是遠遠大於秦獻公的。秦獻公的治國更大的是一種以力治國,他本人沒有什麽政治的策略,隻是重用甘龍等人。也就僅此而已了。他真正的作用是帶著兵,訓著馬,一等到吳起和魏武侯死,就向魏人開戰。


    而秦公卻是不然,他為了自己的國家,不停著想法子,他籌款借糧,不擇手段,求賢招才,不問出身,更是舉國托於衛鞅,這種胸襟氣度,一般人誰能比擬的上!就算是爬在榻上,也是日以繼夜的翻看衛鞅呈上來的簡牘。可以說,兩強的合作,一點也沒有停步下來。特別是現在嬴虔還在身邊,一旦有了什麽事,秦公就會簽押下令,讓上將軍嬴虔替自己跑腿辦事兒,所有的變法阻力一掃而光,大秦最強的鐵鷹銳士竟然是專門對付自己的本國人了。


    一進入,秦公就道:“左庶長來了?”衛鞅忙道:“君上不要亂動,身體要緊!”秦公笑道:“就是時不時的發癢兒,想抓,卻又不能!”衛鞅道:“可千萬不能抓!”秦公哈哈大笑,道:“也是,不過本公沒有想到,原來這傷好了是這般的難受,反不如從前傷重的感覺,那就是麻麻的,哪有現在這般的生動!”兩人說笑一番,黑伯搬來了座鋪,衛鞅正襟跪座。


    秦公道:“是出了什麽問題麽?”衛鞅道:“兩個,一是本國的,一是國外的,君上想要聽哪個的?”秦公猶豫道:“先聽本國的吧!”衛鞅道:“是這樣,臣想到了一個辦法,可以加快我秦國的國力回複!”秦公大喜,什麽也不顧,道:“左庶長快快說來!”衛鞅道:“發行我們秦國自己的錢幣!”秦公也是喜,但是卻皺眉道:“可這要大量的銅鐵……”言下之意是不言自可明之。秦國目前還沒有足夠的銅鐵發行錢幣,如果用別的東西替代,哪有成品?古人也是有用石片石塊或是陶製的器作錢幣,但是那隻能在一些小範圍裏打轉,到了外麵,根本沒有人認,發行那樣的東西,徒惹人笑耳。衛鞅道:“北秦紙幣!”


    秦公愣了一下,衛鞅拿出兩張北秦紙元,是一張一元的和一張十元的。十元的錢幣比一元的大一點,紙的質地堅挺,表麵很有點光滑的感覺,上麵印製著北秦文字“北秦國家金行管理總局印製”的字樣。這正是北秦在得到冊封後最先的一批投入市場的先進紙幣。北秦正在回收過去的東騎幣。但有的人卻不想要交出東騎紙幣。有兩點,一是東騎紙幣印刷的也很精美,另一點這種錢幣在未來也會有一定的記念價值。北秦國府已經宣布,在明年的三月,就要停止全部的東騎紙幣的流通作用,這個消息足夠使現在正在使用東騎幣的北秦人進行兌換。一批批嶄新的北秦元正一批批的運到各個地方州府縣城,還有一部分進入到了各地的金行。不得不說,北秦的管理素質真是沒有話說。而在此,更讓人稱羨的是,北秦的這種紙幣的優點,衛鞅一下子就看到了。他說道:“發行銅鐵製幣,要的成本過於巨大,不是我們秦國目前可以進行的,要等到我們可以發行錢幣的時候,一定要有足夠的基礎!而由於諸侯鄙秦,所以我們在錢幣上的發行,就不能有一點的偷工減料,否則徒惹笑耳,也會讓人小瞧了我們秦國的變法,不足以證明我大秦的強大!在正常的情況下,沒有二十年的篳路藍縷,是不可能成功的。但是君上,你看看這北秦新發的紙幣,做何感想?”秦公想了半天,承認自己腦袋不如衛鞅會想,道:“左庶長,我們秦國也可以製做這種紙幣,也可以發行這種紙錢嗎?”衛鞅斷然否定,道:“不能,我們秦國沒有力量做出可以用於真正運用並可比擬北秦紙的紙來,而紙幣要求的紙質就更好了,僅此一點,就不是我們可以達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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