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怪王良現在容光煥發。想也是知道,人逢喜事精神爽,從一個小小的戎胡部族,到現在一口氣吃掉趙國十萬大軍,大敗趙國軍隊,這種牛b的好事怎麽可能讓人不開心,不高興。特別王良是一個女人,她在這個國家裏當女相,她是這個國家出力者,雖然說北秦的強大北秦伯才是關鍵,可是沒有她王良,北秦伯能這樣順風順水,屁事都不關心的處理軍事嗎?正是因為主要的事都給王良處理著,北秦伯才會騰出了他的精力,把北秦國建立起來。


    雖然福爾麾斯牛b。但他的助手華生功勞也不小。這就和劉邦得了天下,沒有張良他能那麽成功?幹什麽事都是要人支持的,王良之於北秦,就如申不害之於韓國,衛鞅之於秦國。


    所以王良很輕鬆,特別是她頭上的白發,配合那紅顏的玉麵,反而有著一種反襯另類別具一格說不出的美。


    在這一刻,太子申才深深意識到自己對北秦伯的嫉妒。原來北秦伯竟然有這樣一個美人兒幫助,特別離譜的是,她還是真正的有才學,不可否認,北秦伯自打起家的時候開始算起,為他穩定後方,管理政務,處置大小事宜的是誰?自然是王良。當然,這也是北秦伯敢放手。王良在北秦也有著不好的名聲,比如說很有些人私下裏議論,說是王良使的點子,逼得猗漣夫人最後走上了絕路,而且這一條說的非常通,人所共知,王良對於猗漣是不滿的,她認為猗漣的身份已經配不上北秦伯了,正是王良執此觀點,才逼得猗漣做出了大不敬的罪惡。


    隻是這一點北秦伯自然的包容了,他沒有在此罪責王良一句,雖然從這方麵講,北秦伯用行動證明了王良無罪,她對猗漣的行為是對的。可同時也暗喻了對於北秦伯來說,猗漣出事不重要,關鍵的是王良的存在。對,就是如此,對於北秦伯來說,猗漣遠遠沒有王良重要。


    “二位請坐!”王良大度的原諒了太子申的失禮,她對這種失禮一點也不介意,但這並不是一種竊喜,而是一種完全不放在心上,的確,在她看來,太子申雖然年青,英俊,但也就是如此了,王良不是用一個女人看男人的眼光看太子申,而是用一國丞相的眼光看著一個後進的青年。這說來可笑,但就是如此,因為隨著北秦對趙的勝利,王良有資格如此。


    太子申不習慣的在桌子邊坐下,倒是申餘對此習慣,笑道:“申餘在此恭喜女相,北秦此次大勝,相信一定可以揚威於天下!”太子申想要說話,王良卻先道了:“哪裏的事……”這位女相已經在某方麵和北秦伯一模一樣了,說起話也是曲意相通,她說的話如果是北秦伯,也是會如此說,王良道:“說什麽大勝,說什麽揚威,還不是人家欺負上了門,仗著自己是大國,就任意胡為,不把我北秦放在眼裏,雖然我北秦也算得上是教訓了他們,但天知道他們會不會罷休,而且我北秦死傷累累,哀號無數,無數士兵殘臂斷手,無數妻女失去丈夫,還有無數的父母失去了他們的愛兒,兩位想來不知道,我北秦對於戰死陣亡者一向從優撫恤,唉,實不相瞞,我北秦的國府已經入不敷出了……”一席話說的如同連珠水*一般。


    太子申和申餘兩人麵麵相覷,北秦國窮了?入不敷出了?這真是地地道道的活見鬼!北秦兵死傷累累,哀號無數,這更是張嘴就來的謊話。僅一點就可以證明,如果北秦軍真的死傷累累,殘兵不堪,那怎麽鎮得住那十萬趙國降兵!這些趙兵可不是傻子,如果不是北秦軍方展現出了強大的戰鬥力,他們怎麽可能會老實的和狗一樣的歸順,真當這些趙人沒有血氣麽?說趙國欺負上門了,更是扯淡。說白了,是趙國民間勢力對北秦有點小磨擦,這簡直是再正常不過的了,比如燕國和趙國,齊國和燕國,魏國和楚國,這些國家哪一年不為了邊界的事情鬧得個不休,隻是為了一個漁塘子都能打起來。相比之下,趙國窮人到北秦富國發點財,那真是再正常也不過了。按理說,北秦滅了丫的這股趙軍也就算了,意思到了就行了,可是北秦是這樣的嗎?不,北秦軍隊立時反擊攻入趙國,喊的口號是以血還血,以牙還牙。


    這是以血還血,以牙還牙麽?當然不是,這簡直就是窮凶霸道。就如同兩個人打駕,一個人擰了一下另一個人的耳朵,這個人回抽一巴掌不算了麽,哪知道這人卻是抽出刀子不要命的往死裏捅。對於趙國,隻是一些民間的窮人偷襲北秦想發點財,可是北秦不旦殺光他們,還反過來攻搶趙國的財富人丁,還大肆的霸占趙國的土地,這才是北秦與趙之戰的起源。


    可是在這位女相的嘴裏,北秦是乖寶寶,好孩子,趙國是欺負人不成反被k和大壞蛋,雖然這可以說明北秦女相的口才不錯,隻是這種口才未免太過於顛倒黑白了。


    是的,北秦國才初立,就已經顯出其窮凶霸道的一麵。可想想這種霸道也是理所當然。


    在開始,北秦伯悍然攻打義渠,其實義渠惹到北秦伯了麽?不是,隻是北秦伯要發展,他隻是踩著義渠人的身子踏上了戰國的舞台罷了。然後是突然襲擊的滅了禺支國,並改禺支國為祈連府。一個新生的小國,對土地的野心與**血淋淋的展現出來。隻是禺支國離中原太遠了,遠到中原的諸侯們都沒有正視北秦國的這種霸道。而在秦國意圖偷襲北秦的時候,這種霸道就開始流露出來了。小小的北秦,竟然敢調動軍力和秦國對峙!在這一刻,北秦已經罷出了,雖臣而不恭之態。於是,過去的從屬國搖身一變,從附庸成了兄弟之邦!


    本來以為是秦國能忍這種屈辱,可是一切隨著趙國的這一戰改變了過來。趙國並不算弱,可這趙國二十萬大軍給北秦軍打敗,而北秦軍動用的是多少兵?都不是傻子,所有的勢力都猜出來了,北秦軍動用的兵力不會超過五萬,就算北秦軍的軍力是五萬,天下諸國,就算是魏國,也不敢誇口能用五萬兵打敗趙國二十萬大軍,四倍的兵力差,這是怎麽都難以彌補的。


    麵對王良女相小女人般的說無賴話,申餘也好,太子申也罷,兩人都是露出了苦笑。現在的國家哪一國不是死要麵子,打了敗仗愣是敢說平局。可就是北秦不同,打了勝仗非要說是兩敗俱傷!幾乎每一次北秦軍戰鬥之後,取得了大勝,北秦對外的宣言就是用了多少多少錢,死了多少多少人,好似每一戰北秦軍隊都要死一大半以上似的。而且北秦軍還總是要把戰鬥起因的帽子扣在別人的頭上。唯一沒有扣帽子的是義渠,因為義渠已經給合並了,扣不扣帽子都無關緊要了。這就是北秦,他們不說實話,進行種種保密,小氣吝嗇。


    還是申餘道:“無論如何,北秦總算是勝了,坦白說,申餘對於北秦鐵軍很是好奇,未知是否可以一觀之?”王良在此沒有說廢話,她直言道:“不行,軍事重地,我北秦行保密之法,非得令,擅入者斬,縱本相亦不例外!”可惜,王良還是改不了老毛病,她前麵說的是真的,但是“縱本相亦不例外”,那就是實打實的假牙假話。可這也沒有辦法,王良也是在心裏難過,曾經我是一個多麽純情的少女……感覺有點那啥的……算了,沒法子,投身政界了麽,當了政治家,再說真話,那不是自己給自己找不自在麽?身為一個政治家,不說真話是必然的,誰還能真的說真話?太子申在旁道:“我等遠觀亦不可麽?”


    王良微微笑道:“能請兩位進入城內,已經是天大的麵子了,認真說來,這裏也算軍事管製範圍區內,要想看我北秦的軍事秘密,真的是不行!其實認真說來也沒有什麽,兩位想知道我北秦如何強大,這道理誰都知道,不外乎給錢罷了!士兵都是窮光蛋,不給錢他怎麽替你打仗,隻有給錢,他們才會真正的拚命!”說是這樣說,王良心裏得意,暗道:“回去吧,回去吧,回去也建立一支死要錢的軍隊,光給錢就行了?沒有合適的製度,給再多錢也沒有用,士兵真的有錢了,哪個不想享福,誰他牛的還要賣命打仗呀!光是一味的養兵,最後養不出精兵,隻能養出豬來,士兵隻能死命的訓練,用合格的製度培養,但這種事,我是不會說的。”其實這個道理並非是沒有人明白,隻是縱然明白,做起來卻是太難了。


    孫武子牛吧,當年練兵的時候還要斬兩美人來立威。吳起拽吧,他要拉攏士兵的兵心還要與士兵同食同住,還要替士兵吮膿,這玩意哪是人過的日子,一個個比黃蓮還苦。帶兵訓練,沒有威望,拿什麽訓練?就算有威望,一個一個的士兵練,怎麽可能練得過來。


    北秦伯早早就訓練小熊,再以小熊為基準,以點帶麵訓練下去,這才開創了北秦的強兵,這種製度,豈是其它國家能學會的?不是他們學不會,而是不能學!永遠也不要小看當時的層級製度,其它國家都是貴族國家,和北秦完全不同,在北秦軍裏,沒有貴族,沒有別的,士兵平等,這才是士兵強大的本源!可惜……太子申也好,申餘也好,全都不知道。


    兩人連著請求參觀北秦的軍事基地,王良毫不留情的拒絕,兩人要求見北秦伯,王良卻告訴兩人,前方戰士死傷無數,北秦伯不得以,隻好到前線去了。可能看出了兩人想要上去看的樣子,王良冰冷冷的說明了,去看可以,我也不攔著,隻是實話不說也是自明,一旦你們在路上撞見了北秦兵……那不好意思……那些小兵兵會幹出些什麽,我們可就不能保證了。這裏北秦再一次占了他們野蠻的大名。如果是一般的國家,兩人還真敢撞,一個是韓相的親戚,一個是魏國的太子,誰敢真正的得罪,可是北秦卻是不同。尤其是王良暗示,雖然是戰爭時期,可是這路上強盜山匪橫行,萬一出個事,就算是北秦想要幫忙,也幫不上!


    是呀,殺了人,再往莫須有的山賊身上一推四五六,以目前北秦國的勢大,誰還敢說什麽!甚至於,北秦人可以說是趙人殺了魏太子,就算你魏太子再牛,想要動武,也要試試看。


    最後,申餘太子申別無它法,兩人相繼回國,但兩人都證明了一點,北秦國的軍力戰鬥力十分的強悍,堪比當年的魏武卒。這句話隻能私下說,現在一說,誰都明白,魏武卒墜落了,再不是當年的魏武卒了。可是這也怪不到魏武卒的頭上。首先是士兵的家裏田地少了,收入少了,減免的稅賦也取消了一些,還有就是士兵的軍餉也大大的降低!魏國政府把這叫開源節流,目前開源難了點,那就節流吧。沒法子,誰讓魏國的武卒的軍薪實是太高了。打仗也就算了,現在的魏國明顯的不想打,還開那麽高的軍薪,魏國上下都不是傻子,自然是省了,種種的原因加在一起,可以說,非是龐涓,魏國的武卒戰鬥力隻會下降的更快。所以,現在的這支魏武卒雖然掛著武卒之名,但卻再也不是當年以一敵十的真正武卒了。


    當然,同時離開的還有趙亢,他的走有點清冷,這讓趙亢有點遺憾,可是沒有辦法,北秦伯出發了,趙亢相信,如果北秦伯在的話,一定會再次接見自己,但現在,他隻有離國。


    終於把兩個祖宗送走了,這讓王良鬆了一口氣,回過頭,她開始繼續催運武器,特別是箭支。在無定河之戰裏,北秦軍射出了達五十萬支以上的箭支,有鑒於北秦軍的真正攻勢還在持續,所以繼續要求追加物資,也就成了理所當然的事了。而目前,北秦伯卻迎來了一樁好事,這個好事就是由麵前的這個名叫狐軾的老東西帶來的。


    “歸順我北秦……”北秦伯眼睛眯了起來:“這麽說來,你們並不是要幫助趙國和我北秦為敵?”狐軾驚懼的看著北秦伯。的確是驚懼。狐軾想了北秦伯的種種樣子,可是沒有想到甫之一見,卻是一個小白臉樣的人。隻是如此,卻更加的可怕。多年青的頭領,這個年青的頭領這麽年青,就帶著北秦強大到了這種離譜的境地,看他的樣子,還可以再活四五十年的樣子,這般一直下去,這個人這個北秦,到底得強成什麽樣子?狐軾可不會把北秦伯當成無知的男孩。正應和了那句話,殺過人的人和沒殺人的不同,吃過人的和沒吃過的又不同。


    同理,北秦伯這樣身居高位養成的這種氣度,也是別人比不了的。狐軾自然不會拿北秦伯當無知頑童,他誠摯的說道:“我們狐族在趙國,備受欺壓,我們替趙國牧守北方,但他們不旦不撥發錢糧,還從我們這裏征稅,同樣,我們的軍隊要武器自衛,他們也不肯給我們武器,我們現在的家業全是我們闔族上下一拳一腳,用生命一筆筆換回來的……”


    狐軾說的動情,可是北秦伯對他的這種訴苦極為厭惡。有的人在麵對乞丐要飯的時候是同情,但是北秦伯卻是厭惡,十足的厭惡!在北秦伯看來,哪怕你殺人放火,搶劫去,也比當乞丐強。人一當乞丐,和狗就沒有區別了。強者恒強,這是定理!看到北秦伯的表情,狐軾頓住了,他是真的怕北秦伯發火……因為他深深的知道……在北秦伯的案前,擺放的是人肉,是的,北秦伯就是在一邊進餐的情況下和他說話。同時,北秦伯還在喝酒,葡萄酒。在這個天冷的氣節裏,喝這種葡萄酒再好不過了,甚至不要冰。


    “投降是好事,我們可以接受!”北秦伯冷冷的說道:“但是你們要交出自己的武裝,要聽從我們的命令,當然,我們也會給你們同樣的回報,你們的人會有豐足的食物,這是本君的肯定!你們想要住大房子,本君也會派人給你們建築,至於你們的軍隊,要服從本君的命令,他們要打散,要分散到我北秦的其它軍隊裏,有的可能要去祈連府去戍邊!他們也可以種田,可以放牧,嗯……隻是你們這些長老貴族的很麻煩……這樣說好了,本君隻要兩個長老,其餘的你給本君名單,或者是你自己把東西給我,還有那個狐戴,他很老了吧……他要休息,他不會得到別的,不過本君會給他富足的生活,隻是如此,不會再多了!”說到這裏,北秦伯用木叉一叉支起了一片鮮嫩的人肉,貪婪的放在嘴裏嚼著道:“當然你可以反對……不過我的兩支軍隊就會立即出發……現在趙軍不會敢和我打,我可以自由的對待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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