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接風宴足足吃了兩個時辰,如風被林以藍圍著,紛紛問她書院的情況,寒山則被尉遲鬆圍著,兩人在一起談笑,醉月和如雪也在小聲地說著什麽話,麵帶笑意。


    尉遲槐陽看著眼前的這一幕,撚撚胡子,覺得分外地悅目。


    如風被林以藍纏著無力,隻好道:“娘啊,放心啦,你兒子我怎麽可能吃得了虧?要問什麽等有空了我再去鬆林院和您慢慢說也不遲啊。”


    “你嫌我嘮叨?”林以藍捂住嘴巴,眼神受傷地看著如風。


    如風再歎了口氣,說:“娘親啊,您想到哪裏去了,好了,我和爺爺說說話了,您看爺他一個人坐在那裏多寂寞啊。”心裏想著自己家沒有“食不語”的規矩真是失敗,瞧這飯桌上多熱鬧啊。


    尉遲槐陽微微一笑:“你們說吧,等吃完飯如風再來書房一趟,我有話和你說。”


    如風點頭,心裏猜測著爺爺會和自己說些什麽。


    一頓飯熱熱鬧鬧地結束後,如風就跟著尉遲槐陽走進了書房。


    兩人坐下後,尉遲槐陽看了如風一會,這才疼愛地問道:“在書院還好吧?”


    如風微笑:“很好的,爺爺。”


    尉遲槐陽點點頭:“我知道你在楓賢書院做得不錯,對你的事也有耳聞,隻是爺爺以為你會去洛林書院的。”


    如風微微撇撇嘴,知道尉遲槐陽對這件事耿耿於懷,畢竟他以前是洛林書院的學生,隻是沒讀完就去從軍了。


    “爺爺,在楓賢書院讀書,如果哪天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我也隨時可以上戰場的。”當然,如果不用上就更好了。


    尉遲槐陽沉默了會,突然問道:“你在楓賢書院,晚上的時候,有……有沒有發現什麽不對的地方?”


    如風訝然地看著他:“爺爺,您這是什麽意思?”


    尉遲槐陽似乎很難啟齒,皺著眉想了許久,還是沒有回答。


    如風心裏有點惴惴不安,也不知道爺爺會跟自己說些什麽?尉遲槐陽陷入沉思,如風也不敢打擾,隻好隨意地瀏覽書房的布置。這裏麵大多數都是兵法之類的書,和一般人的書房沒什麽兩樣,頂多就是牆上的劍和弓箭多了點。


    “唉,本來不想讓你卷入的,所以才千方百計想說服你進入洛林書院就讀,沒想到你還是進入了楓賢書院。”尉遲槐陽好像下定了決心,目光清明堅定地看著如風。


    如風眼光閃了閃,問道:“爺爺,難道楓賢書院有什麽古怪不成?”


    尉遲槐陽點點頭:“嗯,有這樣一個傳說,據說楓賢書院的那座山上有一個寶貝,據說此寶貝有著與眾不同的魔力,能實現人的一個願望……”


    尉遲槐陽還沒說完,如風就大笑出聲:“爺爺,這種荒謬的傳說你也信?”又不是神話故事,怎麽會有那麽玄妙的事?如風覺得自己是不是來到了什麽神話裏。


    尉遲槐陽也沒在如風大笑,嚴肅地說:“剛開始誰都不信,也不知流言是從哪裏傳出來的,當時大家也以為隻是一個笑話而已,沒想到被我們皇上知道了,竟然還真的派人去找,這樣才引起了各方人馬的注意。”


    如風低聲道:“那爺爺你相信世上真的有那麽一顆能實現人的願望的寶貝嗎?”


    尉遲槐陽也低聲道:“我不相信。”


    如風笑了,不過轉而又疑惑地說道:“那爺爺,你和我說這件事的目的到底是什麽?”既然爺爺都不相信那個無稽之談了,但說出來又有何意義?


    尉遲槐陽歎氣:“隻是提醒一下你而已,目前爭奪那寶貝的人馬有很多,也許還包括其他國家的,我怕其他國家會借此發生事端。其實……”他停頓了下,看著如風的臉,繼續說道,“那寶貝是什麽很多人也不知道,但這四個國家的皇室知道,當初之所以能夠四分天下,估計和這個寶貝有關係,所以皇上才會那麽重視。”


    如風愕然,沒想到還有這一條猜測,所以引起了別人的覬覦,所以晚上的時候,楓賢書院才會有那麽多的黑影出來閑逛。


    “那它為什麽會出現在楓賢書院?”如風趕緊追問。


    尉遲槐陽答道:“它一直都在,隻是最近幾年消息才被人放出來。”


    “那爺爺你告訴我這個幹嘛?難道你也想要我加入奪寶的行動中?”如風有些疑惑。


    “胡說!我巴不得你不要摻和進去呢,我把這件事告訴你的目的是讓你在書院的時候小心點。還有……”尉遲槐陽不說了。


    如風翻翻白眼:“爺爺,你有什麽事就直說吧。”


    “還有就是你要小心保護煜爵公子和煜宣公子。”尉遲槐陽一口氣說完,眼睛盯著如風。


    “為什麽?”如風愕然。


    “你就別問了,反正你在保護他們的同時要記得保護自己就行了,好了,你該出去了,爺爺想自己單獨相處一會。”尉遲槐陽似乎不勝其擾地揮揮手。


    如風見狀,隻好一頭霧水地走了出去。走到客廳的時候,發現寒山正在拿出禮物給爹娘他們看。


    如風微微一笑,打算不再想煜爵和煜宣的身份問題,反正他們肯定是那種人上人,看來他們一起出現在楓賢書院的目的就是為了那個寶貝了。


    如風現在對這些不是很感興趣,所以就幹脆不想了。


    下午的時候如風再到鬆林院去,林以藍還要問自己問題呢。


    “如風,你在書院有什麽不方便的嗎?”林以藍拉住如風的手,緊張地問。


    如風搖搖頭:“放心吧,娘親,沒人發現的。”


    林以藍卻很難受:“可是我聽說你和一個男子同房,那你的閨譽……”


    如風撇撇嘴,自己快十七年的時間裏沒有穿過一次女裝,也很少把自已當成女孩來看,而且她還上過青樓,都這樣了,還有什麽閨譽好說的?


    不過該安慰的還是得安慰:“娘,別擔心啊,和我同一個房間的人就是小時候來過我們家的煜宣啊,沒事的。”


    尉遲鬆本來一直靜聽的,聽到這,突然插嘴說:“是那個和你比試的煜宣嗎?前幾年他和他哥哥還來過呢?是順道來找你的,隻是當時你還在無情劍那裏,所以他們很快就走了。”


    如風點點頭,煜爵已經和自己說過這件事了,在他們重逢的時候。


    林以藍卻突然笑道:“如風,雖然你外表是個男子,但終歸是女子,你在書院那麽久,那裏全部都是年輕男子,而且還是全國出類拔萃的男子,難道你和他們朝夕相處就沒有一丁點的想法?”


    如風看著自己娘親八卦的臉,無可奈何地說道:“娘,你到底是想讓你女兒做什麽?”


    “沒什麽,不就是趁著你還年輕,你就趁機和一個男子談談情,這樣對自己也好啊!而且我看那煜宣和煜爵都長得很好看,你近水樓台,完全可以先得月的,我對你有信心。”林以藍曖昧地捅捅如風的身體。


    如風搖搖頭,看來今天什麽也談不出了,索性就去睡一覺吧。


    想到這,如風就說道:“爹,娘,我要走了,困死了,我要睡覺了。”話音未落,人已經飄出去了,無視於背後林以藍的叫嚷。


    如風回來的消息很多人都知道了,這則消息很快就蓋住了白少鈞被人毆打的事情。而如風也開始忙了起來,因為每天都會有很多人遞上自己的名帖。


    如風看著桌子上的那一堆“名片”,再看看一旁悠閑地喝著茶的寒山,沒好氣地說:“寒山,我不是說不要理會這些名帖嗎?你怎麽還老往我房裏送?”


    寒山無辜地看著如風:“這又不是我的主意,是管家讓我送過來的,他不敢,所以就讓我送來了。他說這些人畢竟都是越州城有頭有臉的人物,所以他覺得你還是看了再做決定不遲。”


    如風頭皮發麻,剛開始她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所以接到名帖的時候,在爺爺的要求下,就興衝衝地跑去了,結果一去一看,竟然發現每一家幾乎都有一個或幾個的妙齡女子在場,然後在場的長輩就一個勁地說著自己的女兒、侄女有多麽多麽地好……活生生地就是一場相親大會。


    如風現在怕極了那些女子露骨的愛慕眼神,總覺得是自己在造孽,要是以後人家姑娘非要嫁給自己怎麽辦?自己可沒有辦法讓對方幸福,所以回來的時候就決定不再理會那些請柬了。


    寒山卻繼續說道:“師兄,我知道你不想去那些老一輩的人家裏,也不想去那些什麽世交的家裏,但這些可不同,這可是越州城了名的詩社的邀請呢,人家也隻是想請你去坐坐,放心,那裏一定不會有女子的。”


    如風還是搖頭:“我不去,不想去,我隻想睡覺。”順便把家裏的劍法練熟了,昨天爺爺才把劍譜給自己,到現在還沒來得及看呢。


    “哦,那難道白少鈞的邀請也不去嗎?”寒山笑道。


    如風愕然:“他的邀請?什麽意思?”如風揣測著白少鈞的意圖,沒有發現寒山已經走出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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