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風很是高興,因為有人來接應自己了嘛。更何況,來人還是自己一直在思念的人,所以一頓飯下來,臉上都掛著笑容。隻是她時不時找機會亂瞄木問塵,但是又怕別人知道,所以一頓飯後,竟然還吃出了一身汗。


    如風吃完飯,就自己一個人在雲天澤的營帳裏踱來踱去,想到剛才那個高挺的背影,雖然已經易容了,但是看到他的身影還是讓如風很是高興。


    過不久,雲天澤回來,好像很不高興的樣子,如風見狀,就乖乖地坐在一邊,不敢再挑撥他的情緒。


    雲天澤見她這個樣子,又氣又笑,道:“你這家夥,真是給我惹來麻煩了。 ”


    如風嘟起嘴巴,道:“你把我遞回去不就行了?”心裏卻在暗自嘀咕,今晚你不想讓我回去都不行了。不過也知道雲天澤保住自己現在清靜的日子,一定費了不少功夫,所以心裏也是暗暗感激的。


    雲天澤走過來敲了如風一記,道:“想得倒美,最好不容易才把你抓回來的,哪有那麽容易就把你就回去?你知道這裏布置的,所以也別想著讓你那邊的人救你回去,更何況有雲叔武功那麽高強的人在。”


    如風微微皺眉,道:“你那雲叔好像武功還要比我高一點,所以上次才能把你這個不懂武功的人成功地帶去和我們見麵。”當然,也因為上次如風和煜宣兩人不想為難雲天澤,所以雲天澤才那麽輕鬆就離開。


    “所以呀,”雲天澤刮刮如風的鼻子,笑道,“你就好好待在我身邊吧,我不會讓別人傷你性命的。”


    如風皺皺眉,把他的手拍開,恕道:“別動手動腳的。”這三天雲天澤偶爾會對自己做一些比較親昵的動作,以前在書院也做過,但那時如風還沒有什麽男女大防,對待雲天澤就像對待自己的兄弟和朋友一樣,可是現在,自己已經是有男朋友的人了,雲天澤好像也對自己身份懷疑了,所以也就不願和雲天澤恢複以前的友好關係了。


    但是雲天澤可不這麽想,一見如風不情願的樣子,臉就拉了下來,隨即眼睛一轉,就有了個主意。


    “如風,難道你現在就不能把我當成書院的那個雲天澤嗎?”他可憐兮兮地捂著胸,一襲上好料子的白衣,黑發如墨,麵貌絕美,樣子非但沒有讓人有惡心之感,相反還有西施捧心之美。


    如風感歎,人長得好看就是好啊,一個大男人做這樣的動作也充滿美感。


    嘴裏卻說道:“我們又不可能真的回到書院那些單純的日子裏,我可做不到自欺欺人。”這是兩人第一次談到以前的事情。


    見雲天澤臉色很不好,甚至有點發黑的傾向,如風忙道:“更何況我連你真實的姓名都不知道,鬼知道雲天澤是不是你的真名?”


    雲天澤一聽,忙收起剛才不高興的樣子,笑道:“我本名叫軒轅天澤,生來就體弱,母妃說我是因為上天的恩澤才可以存活的,就讓父皇取名為天澤,而‘雲’字是因為我母妃姓‘雲’之故,所以你還是可以叫我雲天澤的。”


    如風“哦”的一聲,總算了解了,見雲天澤不打算細說的樣子,如風也不敢再問他為什麽來到紫羅國做臥底了。


    雲天澤見如風陷入了沉思中,就有點不高興了,道:“我都說了這個了,那你到底要不要告訴我,你到底是男是女?”


    如風回過神來,哼了一聲,把頭轉到一邊去,冷聲道:“原來你還在懷疑我的身份呢,你想,如果我真是一個女孩子家,我能上戰場嗎?我爺爺是什麽人,能被我蒙騙那麽多年嗎?人家是因為發育遲緩才沒有喉結嘛。你懷疑個什麽勁?”說著就摸摸自己衣服底下的脖子,這幾天,自己的衣服都是特意挑的,力圖把脖子蓋住,可是她在是夏天,所以倒是讓如風很悶熱。


    雲天澤眼光深沉地看著如風,其實自己大可以叫軍醫來看的,可是萬一如風真的是女兒身呢,雖說他是敵國的元帥,身份暴露後反而對自己有好處,但是自己對他……唉,恐怕自己還要把那個軍醫的嘴巴封住,還要讓如風的身份不要泄露出去,免得引來殺身之禍。


    罷了罷了,反正是男是女自己都不在乎了,何必現在就針鋒相對呢,來日方長,他要真是女的話,肯定瞞不了多久的,不如現在和他培養好感情。


    想到這,雲天澤就露出微笑,道:“好了好了,我隻是說說而已,你是男是女我都沒關係,來,趁現在有空,我來和你下棋吧。”


    如風一聽,心裏鬆了口氣,臉上也露出笑容,道:“好吧,我已經好大沒下棋了,我們來殺一盤吧,不過你可要讓著我啊。”


    “當然要讓給你,畢竟我是你的師傅,要給你留下幾分薄麵,要是你輸得太慘的話,我自己都沒麵子。”雲天澤笑道,親自去拿出棋盤。


    如風一時口快,道:“我才沒那麽差勁呢,後來問塵也教我了。”


    此話一出,雲天澤的臉當場就僵住了,他緊盯著如風,眼裏閃著無法捉摸的情緒,眼睛卻越發地暗沉,有一股風雨欲來的陰沉。手中棒著棋盤的手此刻青筋暴露,纖長白皙的手緊緊地捏著,微微發白。


    如風打量了他一下,低下頭道:“我們還下不下啊?”木問塵三個字似乎是自己和雲天澤之間的禁忌,每次提到他的名字,雲天澤總是很不高興。


    而自己又寄人籬下,所以也不好怎麽說。


    雲天澤冷哼一聲,二話不說,就開始放下棋盤,道:“來吧。”


    如風聽他開口,心裏送鬆一口氣,可是接下來,自己被他殺得片甲不留,棋麵上全是黑子,猶如某人暗沉的臉色。


    一連幾盤,如風連反手之力都沒有,再看著雲天澤那張還在生悶氣的臉,自己也不高興了,撩起衣擺就大聲道:“我不下了,不下了,一點意義也沒有。”


    說著就徑直走到茶幾邊,拿起一串葡萄就住嘴裏塞,吃得汁液四流,如風卻毫不在意,眼睛望著門外,隱隱含著期待。問塵,也許正在外邊呢?


    雲天澤見他沒心沒肺的樣子,一怒之下,幹脆把棋桌上的東西全都一把掃在地上,把東西砸完後見如風還是無動於衷,心裏恕氣更成,“嘩啦”一下,也把旁邊的其他東西都砸了。


    如風還是無動於衷,該吃的還是繼續吃。


    門外的兩名士兵聽到聲音後,兩人對視了一會,一人馬上拔腿跑了,過不久,雲叔就來了,在門口站了一會,這才高聲道:“殿下,我可以進去嗎?”


    門內的雲天澤此時正舉起一個裝飾的花瓶,剛要住下砸,聽到了聲音後,這才驚醒過來,再看看如風那副裝做沒看見的樣予,心裏一怒,手中的花瓶剛要脫落,但隨即轉念一想,他很快就恢複了鎮定,過了一會,才朗聲道:“雲叔,進來吧。”


    雲叔一進來,就看到自家的主子若無其事地拿著書本在**半躺著看書,而尉遲如風卻是拿著一盤葡萄準備要砸的樣子,眼睛恕瞪著主子,臉漲得通紅。再看看地上,一片淩亂,連旁邊的花瓶都放得歪歪倒倒的,看著如風怒視雲天澤的樣子,心裏已經有了計較。


    於是他冷聲說道:“尉遲如風,別忘記了你自己的身份,你現在是我們的俘虜,可不是高高在上的元帥,你現在的好日子都是殿下給你保來的,所以即使你沒有犯人的自覺,也請你有身為客人的自覺!”語氣低沉,不重不輕,一張臉板起來很是嚴肅。


    如風本來不想放在眼裏,卻想到這裏是對方的地盤,隻好笑笑,臉色緩了下來,道:“不好意思,我在和他鬧著玩呢,我害得他壓力太大了,而且我也很感激天澤為我做的一切,所以就想和他開開玩笑,嗬嗬,這樣也好放鬆一下緊繃的情緒,是吧?”一番話說得有點顛三倒四,臉上的笑意確實滿滿的。


    雲天澤此刻放下書,輕輕點頭,道:“雲叔,放心,我沒事的。”說著還微微一笑。


    雲叔一愣,很少見到主子的笑容呢,再看了一眼一直在看著自己的尉遲如風,也就點點頭,不再說什麽,隻是走出去叫人進來收拾東西。


    等到其他人走了之後,雲天澤嘲諷道:“是和以前一樣,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本事還是那麽厲害!”


    如風狠狠地跺了一下腳,橫了他一眼。該死的,剛才那家夥竟然敢來偷襲自己?!想到這,如風趕緊偷偷地抹了一下嘴唇。


    真是太惡心了,竟然用這一招,這鬼地方再也待不下去了,還是快點離開為妙。如風暗暗發誓。


    接下來,無論雲天澤如何說,如風都隻是有禮貌地和他相處,雲天澤知道如風還在生氣,也就不以為意。


    而如風,一心等待著夜晚三更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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