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長路哈哈一笑,表示明白。


    隻聽那邊,白雲朵問道:“請問往豐海城西南,有個什麽亂石原怎麽走?”


    左長路驚訝道:“那裏可不是什麽好去處,那邊隕石很多,稍不留意就會被砸傷的。姑娘怎地要打聽那個地方呢?”


    白雲朵嗬嗬一笑,道:“聽說那邊有個石坑,我們以往累積的修煉用星魂玉粉末都往那邊扔……原本是沒我的事情,但是這段時間大家都出去了,所以我也隻好親自跑一趟,將累積下來的星魂玉粉末扔過去。”


    左小多目光一亮。


    星魂玉粉末往那邊扔?


    往那邊扔幹什麽?你可以直接給我啊。


    貌似份量還不少的說,這等利人利己的事情,多多益善,來者不拒!


    左長路笑道:“就在那邊,你順著我指的方向一直走就到了,姑娘趕路辛苦,還是先喝杯茶休息一下再走吧。”


    “好,如此多謝了。”白雲朵端莊的坐下來,喝了兩杯水。


    似乎是真的渴了。


    喝完水之後。


    白雲朵忽而破顏一笑,徑自用手指頭在桌上寫了一個‘水’字,似乎是無意識之作,道:“多謝主家的水;現在萍水相逢,這樣熱情的人家,可真是不見了。未來小兄弟若是有什麽事情,隻是憑著這兩杯水的招待,我也該當有所回報。”


    “告辭了。”


    白雲朵站起來,似乎很急的樣子,嗖的飛走了。


    “這人不簡單啊,爸。”左小多看到白雲朵已經走遠了,又仔細感受了一番,才臉色凝重的說道。


    “怎麽個不簡單法?”


    “這個女子的命數,殊不平凡,直可說是貴不可言,且其地位更是高到了嚇人的地步,氣運之強,地位之高,修為之厚,盡都屬難得一見的級數。”


    左小多道:“這樣的人,無巧不巧的來到咱家來喝了一杯水……嗬嗬。”


    左長路道:“她的命,當真就這麽好?”


    “我隻說她的命貴,但說好卻也未必。”


    左小多道:“這女子雖然氣運極強,堪稱旺盛,但其命數,卻又不見得多好。而且應該說,非常不好!”


    左長路凝眉:“哦?”


    “這個女子,現在有大德護身,氣運旺盛;入道修行,順風順水,其餘諸事亦是順遂。但她的運道也不過僅止於這幾年了……未來可就未必有多好了。”


    左長路有了興趣:“這話怎麽說,可能具體說說嗎?”


    “這女子命犯孤煞,而且主應在近期,極難避過。”


    左小多歎口氣:“幼年美滿? 少年幸福? 長久福澤,足足有數千年蔭護。但運道總有高低? 並無十全十美的人生,她的下巴? 稍稍有些短……這在於普通人中,本是無事;但是她是高階武者,壽數悠長,這就有問題了。”


    “以我看來? 她這命犯孤煞,主喪夫。再擠上她華蓋隱有殺氣,相互衝克,表示她之氣運正在溢散……”


    左小多道:“三到五年內……將有喪夫之厄。此後? 一生孤寡? 直至終老或者殞命。”


    左長路深深吸了一口氣? 沉聲道:“此話當真?”


    左小多凝重道:“爸,我說的是真的。”


    “而且,您看她寫的這個字;水。”


    “水本是好東西,乃是生命之源。但是她此刻寫下的這個水,盡是行雲流水之意,灑脫意味十足。但是,從某種意義上說,卻也是‘永’字沒有了腦袋。”


    “永遠沒有了永,就隻剩下遠,何為遠?生死相隔乃為最遠。永遠的永沒有了腦袋,隻剩下水,水往何方?而不管往何方,都是要去,要流走的。就是去!”


    “而女人又稱為鮮花美女,女人本身就占了一個‘花’字。而她此刻又寫下這一個‘水’字,寫下之後,即刻就走;還是去。”


    “爸,這隱隱透露出了落花流水之格。”


    左小多道:“由此推斷,在三年之後,五年之內,將會有一場大戰;而她和她的丈夫,應該就在這一次大戰之中,遭遇不測。”


    “被人打敗,落花流水……而今日她占了一個去字;去往何方?她今日打聽的,乃是西南。而西南乃是什麽方位?鬼城所在也。”


    “正是……落花流水春去也,天上人間。”


    左小多輕輕歎口氣:“被打敗,敗如落花流水,乃是大敗虧輸;春去也,春天一去不返;既然一去不返,也就是生死兩隔,所以,從那之後,一在天上,一在人間。”


    左長路的臉色微微變了。


    “落花流水春去也,天上人間,再無相會之日……三年之後,五年之內……大戰,大敗,落花流水……”


    左長路深深吸了一口氣。


    聲音沉肅:“你這判詞,有幾分把握?”


    左小多嘿嘿一笑,道:“爸,若是別人看,別人問,我隻能說,信不信自有天意……但是你問,我可以直接告訴你,十成把握!”


    十成把握!


    左長路心情驀然沉重起來,道:“所謂有法有破,你既能看出關竅所在,是否有法子破解?我看那女子乃是良善之輩,若有解救之法,不妨結個善緣!”


    左小多歎口氣:“若是簡單,我剛才就說了。這是命中注定的生死大劫,陰陽夫妻命格。”


    “當真一點辦法沒有?”左長路的語氣轉為苦澀。


    “倒也不是完全沒辦法。”左小多道。


    “說說。”


    “若要避免這一場禍事,需要有人壓得住厄運。而隻需要找到,氣運能夠壓得住厄運的人……便可逆天改命,否極泰來,但想要破劫而出,很難很難,難度隻怕不低於當日小念姐的鳳脈衝魂之劫。”


    “可能說得更明白些。”


    “其實個中因由也簡單,這一場死局,歸根到底就是一場戰爭;但這場戰爭,卻是天道殺局,難以避免,即便如那女子一般的大德之人,也避無可避的。”


    “劫數在前,戰爭無可避免,殺局更不能消弭。唯一可以改變的,就隻有勝負。”


    左小多道:“天道殺局,是不會在意勝負的,無論誰輸誰贏,天道都會抽取敗亡的一方的氣運,也就無所謂敗家誰屬……”


    “而想要助他們破劫,隻需要將他們兩個,扔進一個必然能打勝仗,而且氣運衝天的人麾下……這一劫,就能避免,又或者是應劫化劫。但那又豈是輕易可以做到的?”


    左長路若有所思。


    “爸,您別想那些有的沒的,就那女子的命數,根本就不是我們這種尋常人可以碰觸的。”左小多不禁有些好笑起來。


    老爸現在這樣子,貌似手上有多大權利一樣,居然想要左右那樣殺局?


    那可不是可以開玩笑的啊!


    左長路不服:“為啥沒啥用?你已然點出了關竅所在,應劫化劫,不就否極泰來了嗎?”


    左小多歎口氣,懶洋洋地說道:“爸,我跟你說的簡單,但真正逆天改命,不是那麽容易的,一般戰鬥,可以發生在任何地方。但說到戰爭,卻隻能發生在戰場之上,您明白這其中的差別嗎?”


    “戰爭與戰鬥,乃是兩回事。”


    “嗯,這是當然的。”


    “而天道殺局這一場,就是戰爭,絕不是戰鬥,而且還是最極端的戰爭!”


    左小多先把字眼摳出來。


    “這也沒錯。”左長路承認。


    “而既然是戰爭,既然是戰場,那麽……現在天下,能夠稱得上戰場的,也就那四方之地,由四方大帥指揮作戰的地界!”


    “如果其中某一場戰爭注定必敗,想要贏的先決條件,是要將那邊的大帥換掉才有可能,爸,您覺得得是什麽樣,什麽級數能力才能換掉那一位大帥?最少最少,您有嗎?!”


    左小多笑的很揶揄。


    看到自己老爸在自己麵前吃癟,左小多此刻一股‘我取代了老爸成了一家之主’的微妙快感油然滋生。


    老爸,我知道您是高手,但是,就憑您,能換掉大帥?這真不是兒子我瞧不起你……


    左長路陷入沉思,半晌沒有出聲回應。


    “這還隻是四方戰場,若是地位更高的指揮者呢,比如左右天王……在指揮這場必敗的戰爭;那麽爸,您是能換掉左天王還是右天王呢?”


    “我不知道是不是還有比左右天王更高級別的指揮者,若是當真有,您也換掉麽?”


    左小多下了結論,道:“爸,您就別操那份閑心了,有些善緣可以結,但有些……是真的超出咱們的能力範疇,至少這個命運,無法扭轉的。”


    左長路長長歎息:“可惜,可惜。”


    “別替別人可惜了,沒啥用。”


    左小多倒是沒多想。


    這個女子的突然到來,而且專挑自己家問路,自然有太多不合常理的地方,但是左小多卻又怎麽會懷疑自己老爸算計自己?


    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啊。


    左長路沉默了一會,道:“小多,你看這女子的氣運,命數,與李成龍相比,如何?”


    左小多臉上露出來不屑得神色,道:“爸,您可太小看腫腫了,這個女人的確是很厲害,但說到與腫腫相比,還是相當一段距離的,完完全全的兩個層次,不說差天共地也差不多!”


    “咳咳咳……”


    這下子,左長路是真的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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