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虞嫃恨不得咬死薑藥，抱住薑藥後背的雙手，真想抓進去。</p>
“呃…藥哥，我在東域還有要事，我們就此作別吧。”</p>
‘虞嫃’鬆開薑藥，急忙的祭出一艘飛船，強顏歡笑的招手作別，就匆匆離開。</p>
“哈哈哈。”薑藥看著假虞嫃遠去的飛船，忍不住暢快大笑。</p>
真是解氣啊。</p>
這女子不知道是誰，倒是冰雪聰明，卻有些不諳世事。羅鴻派她下山，隻怕沒抱多大指望，或許存著讓她曆世的心思。</p>
若真是如此，那麽她多半是羅鴻的愛徒或者子孫。</p>
“爹爹，娘親她…”薑靈韻感覺薑藥的反應有點不對，可她也不明所以。</p>
薑藥當然不能告訴女兒實情，不然要是再見到假虞嫃，她沒有什麽心機，可能會被假虞嫃看出來。</p>
“靈韻，你去神農鼎的生命空間吧。”薑藥祭出神農鼎。</p>
薑藥已經有三個生命空間，一是木元珠，二是封妖印，三是神農鼎。</p>
薑靈韻在神農造化鼎空間，還能利用藥道氣運修煉。</p>
等到小棉襖高高興興的進入神農鼎的生命空間，阿九就立刻變成人身，成了一個氣息冷厲的黑衣少女。</p>
經過在大藥墟吞噬厲害的毒域，阿九此時已經恢複到半步大乘的修為，氣勢更加強大。</p>
“主人。”阿九聲音沙啞，“那冒牌貨吃的大衍丹，主人應該動了手腳吧？”</p>
薑藥露出詭異的神色，“若非借助神農造化鼎，我還真難當著她的麵下毒。好在，她還是吃下去了。”</p>
阿九冷笑：“主人好手段。不過，這女子背後的羅鴻必定十分厲害，他要是察覺主人給那女子下毒…”</p>
“隻怕會招惹大禍。以主人眼下實力，實不宜和羅鴻這等人物撕破臉。”</p>
薑藥點頭，看著大藥墟的方向，神色淡定，“這個你不必擔心。就算羅鴻是仙人，也難以看出那女子中毒。”</p>
“這可是神農造化鼎自帶的毒念，再用藥靈體的天賦神通祭煉，融入大衍丹中，隱入識海紫府。”</p>
“但是，這是意念之毒，受我意念控製。我一日不激發毒念，她就不會毒發，如同沒有中毒。”</p>
“除非她自己已經是仙人，不然絕對感知不到異常。”</p>
“神農鼎的毒豈能簡單？羅鴻若能發現她中毒，除非刻意檢查她的內在。”</p>
“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激發毒念。”</p>
聽了薑藥的解釋，阿九這才放心。</p>
“主人以為，她冒充周帝後，會做什麽？”阿九問道。</p>
薑藥想了想，“周國如今已經拿下東域，占據大半個神洲，實在是天下第一大國。”</p>
“北域和南域武家都怕了，都有了降周之心。”</p>
“虞嫃果然手段厲害。按照這個趨勢，恐怕最多五年，周國就能拿下北域和南域，再收服萬仙軍，成為天下霸主。”</p>
“到時，就是有三族援軍的清國，也不是周國對手！”</p>
“周國不變法，卻也是半律令製國，周廷直接掌握的疆土和資源也越來越多。十年之內，就可能擁有一統天下的條件！”</p>
“清國雖然殺招不斷，可盤康太難對付，清楚兩國打了二十年，仍然在對峙。盤康拖住了薑正嫡，卻為虞嫃爭取了時間。”</p>
“天下最強的諸侯，將由薑正嫡變成虞嫃。”</p>
“這一點，顯然是羅鴻和李時珍等人不願意看到的。我猜，虞嫃的崛起速度，可能也超出了羅鴻等人的預估。”</p>
“所以，羅鴻才會派那女子出山，冒充虞嫃攪局，打亂虞嫃的計劃。”</p>
阿九覺得薑藥分析的很有道理，“那麽主人認為，羅鴻其實是幫助清國的？”</p>
薑藥皺眉思忖了一會兒，緩緩搖頭道：“未必，也不像。羅鴻若是幫助薑正嫡，楚國早就滅亡了。”</p>
“事情肯定沒有這麽簡單。這些人太神秘，隻能暫時不管他們。”</p>
阿九抱起胳膊，“主人可猜出那冒牌貨的計劃？”</p>
薑藥一笑，看著這個妖女，“阿九，以你看呢？如果你是她，你會怎麽操縱周國大局？”</p>
阿九雖然聰明，可是對政治權謀一直沒有任何興趣。</p>
“這個我還真沒想過。”阿九難得的笑了起來，露出一對晶亮的虎牙，冷厲的氣質也甜美了不少。</p>
“主人心中一定有了推測，隻是不敢斷定。主人何不去三晉總督府，和秦宇商議一下。”</p>
薑藥點頭，“嗯，好久沒見紫宙了，就去看看，聽聽他的意見。”</p>
………</p>
雙魚玉佩激發之下，薑藥很快就到了當初的晉閥君城，高陽天城。</p>
三晉總督府，就在原來的晉閥君府。</p>
使持節，都督三晉諸軍事秦宇，正在府中召集屬官，督導變法和教化諸事。</p>
明軍統一西域已經幾年了，各地的變法新政早就走上正軌。尤其是在上次薑藥推行吏治肅政之後，民心更是凝固。</p>
原本被魅貘兵禍害後滿目瘡痍的晉閥三州，此時也恢複了元氣。</p>
此時，秦宇神色肅然，語氣凝重。</p>
“錦衣衛密探來報，說罟山部和西北抗魅聯軍，打算和魅貘議和罷戰，然後禍水東引，割地借道，讓魅貘西路軍攻打西域。”</p>
“洪武元年，我大明滅了六七萬魅貘兵，還殺了罕日圖蘭，魅貘族早就對我大明恨之入骨，豈有不報之理？”</p>
“以我判斷，這苟且議和多半能成。到那時，魅貘大軍會放棄攻打魔域的西北，反而繞道來打西域。”</p>
秦宇說到這裏，一指地圖，“諸位道友也看到了，阻擋魅貘大軍的天險，就是天黃河。”</p>
“光靠天黃河上的航母艦隊，是擋不住魅貘西路軍主力的。”</p>
“諸位回去之後，立刻秘密動員，在天黃河南岸，加固河防陣法，拓展河防堡壘。”</p>
“除此之外，再抽掉十萬兵馬，布置在河南防線。我會向太後請旨，調集幾萬元從精兵，來三晉支援，嚴防死守。”</p>
“任何時候都不要相信武家貴族。他們急了，完全有可能對魅貘放水，借魅貘的刀子，對付我大明。”</p>
“說得好！”薑藥聲音清朗，人已出現在大殿之外。</p>
“主公！”秦宇神色一喜，趕緊迎出來。</p>
“臣等拜見大王…”三晉官員一起行禮，神色恭敬無比。</p>
幾年沒見大王，大王的道意更是高深莫測了啊。</p>
薑藥羽扇一揮，“諸卿免禮，爾等暫且回避，寡人自和中書令說話。”</p>
“遵旨！”眾官員一起施禮退出。</p>
秦宇請薑藥坐在上首，親自斟茶獻上，“主公今日突然來此，怕是出了什麽不預之事？”</p>
薑藥點頭，然後將假虞嫃的事說了一邊。</p>
“竟有此事？”秦宇聞言，神色也很精彩，甚至露出一絲高興的樣子。</p>
薑藥知道，秦紫宙是真的高興。他認為此事對大明有利。</p>
“主公肯定有了成算，也有了對策。隻是不忍去做，所以才谘詢臣的意見吧？以臣所見，主公大可做得。”</p>
薑藥露出一絲苦笑，“看來，紫宙果然知我啊。你且說說看。”</p>
“主公。”秦宇風輕雲淡的品了一口茶，侃侃而談。</p>
“若我是那女子，就做一件一定能做成，還能得到武家擁護，能傷害周國根基的大事。”</p>
“那就是加封土地！”</p>
“將虞嫃辛辛苦苦搞到手的朝廷直屬州郡，全部封給臣下，封給萬仙軍。”</p>
“臣下得到更多的封地，萬仙軍也得到大量封地，豈有不忠於她的？”</p>
大明中書令說到這裏神色更加精彩。</p>
“封下來的土地，哪裏還能收回去？就算虞嫃回來，難道還能將她分出去的土地，再要回來嗎？”</p>
“到那時，就算武家和萬仙軍知道她是假的，也會裝糊塗，說她是真的。而真正的虞嫃，反而會成為假的。”</p>
“最後，不真而真，不假而假。她和武家勢力成為最大的贏家，最大的輸家隻有虞嫃和虞氏。”</p>
薑藥點頭，“不錯，的確和我想的一樣。那麽，她應該就是這一招了。此招一出，周庭和虞嫃就是血虧。”</p>
拿下東域後，周國擁有八十六州，其中三十六州，屬於周廷直屬的州。其他五十個州，屬於武家貴族的封地。</p>
這三十六個直屬州，是虞嫃這些年辛辛苦苦，處心積慮的清洗了很多武家勢力，才搞到手的地盤。</p>
正是握著三十六個直屬州，周國才能勉強稱得上是半律令製國家。</p>
這也是周庭和虞嫃的底氣和根基。虞嫃籍此才能真正建立皇帝的權威。</p>
周國的武家貴族當然不願意看到朝廷三十六個直屬州的存在。若是這三十六州被分封出去，他們必定額手稱慶，做夢都會笑醒。</p>
問題是，虞嫃和周廷隻會攫取越來越多的直屬州，而不可能將直屬州分封出去。</p>
假虞嫃冒充周帝分封直屬州，正中武家貴族下懷，他們求之不得，當然要舉雙手支持。</p>
皇帝是真是假，還重要麽？</p>
周廷喪失全部的直屬州，就變成一個徹底的武家聯盟政權，朝廷就是一個擺設，皇帝就是盟主而已。</p>
和大周統一天下的霸業，拯救仙界的大任相比，他們最在意的，當然還是武家貴族世世代代的特權。</p>
“主公。”秦宇知道薑藥在想什麽，他站起來肅然說道：</p>
“大周是大周，虞嫃是虞嫃。大周和大明乃是實打實的敵國，隻差最後開戰而已。”</p>
</p>
“大周如今八十六州，其中光是直屬州就有三十六！比我大明十四州還要多的多！”</p>
“大周占據神洲大半，不久就會拿下北域南域，招降萬仙軍！”</p>
“主公，若是沒有掣肘，五年之內周國就是天下第一強國，以大山壓頂之勢征明，我大明如何抵擋？”</p>
“以臣所見，主公雖然和周主情深義重，可周國是周國，虞嫃是虞嫃，不宜愛屋及烏。”</p>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削弱周國，阻止周國稱霸的機會，主公最好不要因為兒女私情而放棄啊。”</p>
“以虞嫃的性格，她是絕對不會對大明放水的，滅明是她一統神洲的既定國策。”</p>
“既然如此，主公又何必猶豫呢？主公完全可以坐視不管，任由那假虞嫃禍害周國，削弱周國，這難道不是大明的福分嗎？”</p>
薑藥雖然點頭，可神色卻很是為難，“紫宙之言，甚合我意。可是，若坐視不管，任由那冒牌貨禍害周國，我將來沒有臉麵見虞嫃。”</p>
“主公啊。”秦宇坐下來，苦口婆心，“等那人傷害虞嫃本人，主公再出手不遲。如今那人要害的是周國，周國是敵國，何須管它？”</p>
“主公要一統神洲，不也是必須要滅周麽？兩國注定水火難容，勢不兩立，不如作壁上觀，坐收漁翁之利！”</p>
“趁著周廷混亂，我大明就可趁人之危，火中取栗，搶先拿下南域！”</p>
薑藥當然認為秦宇說的對。可是周國有今日，虞嫃付出了很多心血。若是不管，是不是太自私了？</p>
第一次，薑藥遇事優柔寡斷起來。</p>
“虞嫃不會責怪主公，主公隻是自責而已。”秦宇言語犀利，“主公佯裝不知，虞嫃怎麽會知道主公知道實情？”</p>
“主公將敵國和虞嫃混為一談，就是身在局中，私情障目了。臣以為不可取也。”</p>
“再說，虞嫃行蹤不定，去向不明，主公如何通知她？主公發的飛訊，冒牌貨同樣能收到啊。”</p>
“主公發訊通知虞嫃，那女子就知道暴露了，豈能不對付主公？”</p>
“主公想通知大周監國南宮令儀？可是南宮令儀如果也是假的呢？那豈不壞事？”</p>
什麽？南宮令儀也是假的？</p>
薑藥頓時心中一凜。真是燈下黑啊。自己關心則亂，竟然忘記了這一層。</p>
有假虞嫃，有沒有假的南宮令儀？</p>
雖然這概率不大，但不是沒可能！</p>
倘若大周監國南宮令儀也是假的，那麽自己給南宮令儀報信，會是什麽結果？</p>
“紫宙的意思，就是隻當不知道了。”薑藥歎息道。</p>
秦宇堅定無比的點頭，“不錯。隻當不知道，隨她禍害周國去！”</p>
“主公還要問她，為何要突然將直屬州分封出去，假意責備一二。不然，她反而懷疑主公知道她是假的。既然做戲，那就做足。”</p>
“周國若是完了，虞嫃剛好來幫主公，不就團聚了？”</p>
薑藥站起來，來回踱步。</p>
良久之後，他忽然露出堅定之色，“好！我什麽都不知道！”</p>
秦宇大喜，“主公英明！我大明有福了！”</p>
………</p>
洪武四年十月，周國忽然發生了一件大事。</p>
外出曆練數年的周主虞嫃回朝。</p>
這還不是大事。</p>
周主回朝的第二天，召開大朝時，忽然宣布了一個令武家貴族歡呼雀躍的詔令：《廢直屬州郡詔》！</p>
詔書中說，天下者，諸家之天下，非一家之天下。大周者，武家之盟也；朕，神洲共主也。</p>
朝廷超然物外，名爵高貴，實在不宜直接管理州郡，當高高在上，授權封臣。</p>
為了凝聚諸姓，施恩百家，封賞功臣，特將朝廷直屬州郡，全部分封給有功之臣。</p>
廢黜朝廷直屬州郡的借口，也冠冕堂皇，說得過去。</p>
很多直屬州郡的郡守縣令，直接任命為管轄地的大小封臣！</p>
詔書一出，大周宗室一片大驚，虞氏諸王公主全部反對！</p>
可是，滿朝大臣，地方官員，卻絕大多數讚同。</p>
如此突然，如此重大的詔令，竟然立刻通過了。</p>
大臣們都是額手稱慶，絕大多數上表稱頌皇帝：英明！</p>
這就是人性了。</p>
你是願意當一個郡守呢，還是願意當一個郡的封臣？這還用選？</p>
能當閥主領主，為何要當官？</p>
詔令一下，所有周國武家貴族，如同過年一般，喜氣洋洋。</p>
陛下英明！</p>
三十六個直屬州，本來是朝廷對武家的極大製衡和威懾，周國由此成為半貴族半律令國家，具備了統一天下的基礎。</p>
可是“英明”的“皇帝”一道詔書，就自廢武功，將好不容易從失敗武閥手中強取豪奪來的直屬州郡，全部分封！</p>
唯一沒有被分封的，隻有原來的虞閥四州。</p>
等於說，虞嫃忙活了這麽多年，一下子回到解放前。隻不過，多了一個空殼朝廷，多了一個名義帝位。</p>
虞嫃的親信臣子痛心疾首，可是皇帝自己做的決定，就是南宮令儀都沒有反對，這些占少數派的宗室和親信，也隻能捏著鼻子接受了。</p>
就是抗貘前線的萬仙軍也表示，皇帝陛下英明，他們將歸順朝廷，接受陛下分封的土地。</p>
萬仙軍終於表態歸順周廷，聽起來似乎是周廷天大的好事。</p>
其實不然。</p>
因為這種歸順和臣服，其實就是個名義。</p>
反而使得萬仙軍徹底獨立了。</p>
而周廷之前的計劃，是慢慢逼迫萬仙軍歸順朝廷，真正的臣服。</p>
這能一樣麽？</p>
薑藥得知消息後，第一時間就以“驚愕”的語氣給“虞嫃”發了飛訊。</p>
“嫃兒，你為何要分封直屬州郡？這不是自毀根基麽？你糊塗啊。”</p>
薑藥的語氣痛心疾首。</p>
“虞嫃”回複道：“我這麽做，也是深思熟慮的結果。為了凝聚天下武家之心，瓦解抵抗，更好的一統天下，才廢黜直屬州郡，完全分封。”</p>
“藥哥，我這可不是糊塗，而是高瞻遠矚，以小換大…”</p>
薑藥嗬嗬了。這女子找的理由煞有其事，讓人難以反駁。</p>
換個角度看，也有道理。</p>
真是狠啊。</p>
一招以假亂真之計，就毀了大周的根基。</p>
毒。</p>
就算虞嫃現在回來，那很難補救了。</p>
虞嫃沒了直屬州郡，她這個周帝，也就是個擺設。</p>
武閥貴族高興了就奉詔，不高興了完全可以陽奉陰違，置若罔聞，將聖旨當放屁。</p>
薑藥心中很是難過。</p>
替虞嫃難過。</p>
他真的傷心了。</p>
可是秦宇反複諫言，說周國是大敵，必須削弱周國。</p>
明王殿下無奈，為了大局，他隻能袖手旁觀。</p>
實際上，就算他插手，也起不到作用。</p>
事實證明，秦宇沒有猜錯，南宮令儀也被掉包了。</p>
皇帝和首相都被掉包，還怎麽玩兒？</p>
死局。</p>
薑藥幹脆不再管周國之變，而是一心煉丹。</p>
不久，就煉製出好幾爐天心大明丹，以及一爐太清圓明丹。</p>
天心大明丹一出來，薑藥就分給了所有親人和近臣。</p>
至此，薑藥才放心了。</p>
甚至，為了怕楊戩身邊人也被薑正嫡的“夜帝心”暗算，薑藥還準備了一爐天心大明丹，打算送到隋國。</p>
薑藥戴上麵具，直接用雙魚玉佩傳送到隋國。</p>
他故意散放出一絲魔氣，成了一個魔域貴族。</p>
薑藥先給楊戩發了飛訊，可是楊戩遲遲沒有回複。</p>
怎麽回事？</p>
忽然薑藥想到，已經好一段時間，沒有楊戩的消息了。</p>
薑藥再次以魔域貴族的語氣給楊戩發了飛訊，楊戩還是沒人任何回信。</p>
他的飛訊是有暗號的，楊戩隻要看到，就知道“爹”來了。</p>
可是楊戩卻遲遲沒有回複！</p>
薑藥隻能進入隋國京城，親自打探宮中消息。可是，卻什麽異常也沒有打探到。</p>
楊戩一定出事了！</p>
他的神識很快就發現了一個熟人。</p>
蘿無邪。</p>
隋國傳聞，蘿無邪不久之後就要被立為皇後了，吉日就在眼前。</p>
她本應該高興才是。</p>
可是此時的蘿無邪卻一臉焦慮。她從宮中出來，驚鴻一瞥的上了華麗的馬車，往蘿府而去。</p>
薑藥幹脆直接給蘿無邪發了一道飛訊：故人。</p>
蘿無邪立刻回複到：“哪位？”</p>
薑藥回複：“大隋陛下之友葉良辰，有要事相見。”</p>
蘿無邪立刻回複：“快請入府相見！”</p>
很顯然，她想立刻見到薑藥。</p>
有了蘿無邪的允許，戴著麵具的薑藥十分順利就進入了戒備森嚴的蘿府。</p>
很快，他就被請入一個陣法重重的畫堂。</p>
蘿無邪十分美麗，溫柔如水。可此時此刻，這魔女愁容滿麵，一籌莫展。</p>
“皇後殿下。”薑藥敷衍的行了一禮，心情有些複雜。</p>
楊玄明的情感意念，他全部斬給了楊戩。</p>
也就是說，感情上，楊戩才是楊玄明真正的轉世。所以，對魔後念念不忘的，是楊戩，不是薑藥。</p>
可薑藥的心情仍然有點複雜。</p>
“妾身還不是皇後，先生免禮。”蘿無邪的特點，就是溫柔，而且沒有一點架子。</p>
薑藥知道，這是個外柔內剛的女子。</p>
“在下想麵見陛下，發飛訊給陛下，可陛下卻遲遲不回，在下十分疑惑。”</p>
薑藥試探道。</p>
蘿無邪頓時眼睛一紅，“葉先生，陛下出事了。”</p>
薑藥心中一跳，“陛下出了何事？”</p>
PS：天這麽熱，忽然想到了周朝的冰政和最早的冰箱：冰鑒。想起了春秋時的夏天的冰鎮水果，唐朝夏天的冰雪點心，元朝夏天的冰激淩。於是忽然感覺：我這夏天，過得連古人都不如？</p>
唉，月票吖。蟹蟹，晚安。</p>
－－－－－－題外話－－－－－－</p>
QQ大群有人聊政，聊炸了。再此解釋一下。</p>
“呃…藥哥，我在東域還有要事，我們就此作別吧。”</p>
‘虞嫃’鬆開薑藥，急忙的祭出一艘飛船，強顏歡笑的招手作別，就匆匆離開。</p>
“哈哈哈。”薑藥看著假虞嫃遠去的飛船，忍不住暢快大笑。</p>
真是解氣啊。</p>
這女子不知道是誰，倒是冰雪聰明，卻有些不諳世事。羅鴻派她下山，隻怕沒抱多大指望，或許存著讓她曆世的心思。</p>
若真是如此，那麽她多半是羅鴻的愛徒或者子孫。</p>
“爹爹，娘親她…”薑靈韻感覺薑藥的反應有點不對，可她也不明所以。</p>
薑藥當然不能告訴女兒實情，不然要是再見到假虞嫃，她沒有什麽心機，可能會被假虞嫃看出來。</p>
“靈韻，你去神農鼎的生命空間吧。”薑藥祭出神農鼎。</p>
薑藥已經有三個生命空間，一是木元珠，二是封妖印，三是神農鼎。</p>
薑靈韻在神農造化鼎空間，還能利用藥道氣運修煉。</p>
等到小棉襖高高興興的進入神農鼎的生命空間，阿九就立刻變成人身，成了一個氣息冷厲的黑衣少女。</p>
經過在大藥墟吞噬厲害的毒域，阿九此時已經恢複到半步大乘的修為，氣勢更加強大。</p>
“主人。”阿九聲音沙啞，“那冒牌貨吃的大衍丹，主人應該動了手腳吧？”</p>
薑藥露出詭異的神色，“若非借助神農造化鼎，我還真難當著她的麵下毒。好在，她還是吃下去了。”</p>
阿九冷笑：“主人好手段。不過，這女子背後的羅鴻必定十分厲害，他要是察覺主人給那女子下毒…”</p>
“隻怕會招惹大禍。以主人眼下實力，實不宜和羅鴻這等人物撕破臉。”</p>
薑藥點頭，看著大藥墟的方向，神色淡定，“這個你不必擔心。就算羅鴻是仙人，也難以看出那女子中毒。”</p>
“這可是神農造化鼎自帶的毒念，再用藥靈體的天賦神通祭煉，融入大衍丹中，隱入識海紫府。”</p>
“但是，這是意念之毒，受我意念控製。我一日不激發毒念，她就不會毒發，如同沒有中毒。”</p>
“除非她自己已經是仙人，不然絕對感知不到異常。”</p>
“神農鼎的毒豈能簡單？羅鴻若能發現她中毒，除非刻意檢查她的內在。”</p>
“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激發毒念。”</p>
聽了薑藥的解釋，阿九這才放心。</p>
“主人以為，她冒充周帝後，會做什麽？”阿九問道。</p>
薑藥想了想，“周國如今已經拿下東域，占據大半個神洲，實在是天下第一大國。”</p>
“北域和南域武家都怕了，都有了降周之心。”</p>
“虞嫃果然手段厲害。按照這個趨勢，恐怕最多五年，周國就能拿下北域和南域，再收服萬仙軍，成為天下霸主。”</p>
“到時，就是有三族援軍的清國，也不是周國對手！”</p>
“周國不變法，卻也是半律令製國，周廷直接掌握的疆土和資源也越來越多。十年之內，就可能擁有一統天下的條件！”</p>
“清國雖然殺招不斷，可盤康太難對付，清楚兩國打了二十年，仍然在對峙。盤康拖住了薑正嫡，卻為虞嫃爭取了時間。”</p>
“天下最強的諸侯，將由薑正嫡變成虞嫃。”</p>
“這一點，顯然是羅鴻和李時珍等人不願意看到的。我猜，虞嫃的崛起速度，可能也超出了羅鴻等人的預估。”</p>
“所以，羅鴻才會派那女子出山，冒充虞嫃攪局，打亂虞嫃的計劃。”</p>
阿九覺得薑藥分析的很有道理，“那麽主人認為，羅鴻其實是幫助清國的？”</p>
薑藥皺眉思忖了一會兒，緩緩搖頭道：“未必，也不像。羅鴻若是幫助薑正嫡，楚國早就滅亡了。”</p>
“事情肯定沒有這麽簡單。這些人太神秘，隻能暫時不管他們。”</p>
阿九抱起胳膊，“主人可猜出那冒牌貨的計劃？”</p>
薑藥一笑，看著這個妖女，“阿九，以你看呢？如果你是她，你會怎麽操縱周國大局？”</p>
阿九雖然聰明，可是對政治權謀一直沒有任何興趣。</p>
“這個我還真沒想過。”阿九難得的笑了起來，露出一對晶亮的虎牙，冷厲的氣質也甜美了不少。</p>
“主人心中一定有了推測，隻是不敢斷定。主人何不去三晉總督府，和秦宇商議一下。”</p>
薑藥點頭，“嗯，好久沒見紫宙了，就去看看，聽聽他的意見。”</p>
………</p>
雙魚玉佩激發之下，薑藥很快就到了當初的晉閥君城，高陽天城。</p>
三晉總督府，就在原來的晉閥君府。</p>
使持節，都督三晉諸軍事秦宇，正在府中召集屬官，督導變法和教化諸事。</p>
明軍統一西域已經幾年了，各地的變法新政早就走上正軌。尤其是在上次薑藥推行吏治肅政之後，民心更是凝固。</p>
原本被魅貘兵禍害後滿目瘡痍的晉閥三州，此時也恢複了元氣。</p>
此時，秦宇神色肅然，語氣凝重。</p>
“錦衣衛密探來報，說罟山部和西北抗魅聯軍，打算和魅貘議和罷戰，然後禍水東引，割地借道，讓魅貘西路軍攻打西域。”</p>
“洪武元年，我大明滅了六七萬魅貘兵，還殺了罕日圖蘭，魅貘族早就對我大明恨之入骨，豈有不報之理？”</p>
“以我判斷，這苟且議和多半能成。到那時，魅貘大軍會放棄攻打魔域的西北，反而繞道來打西域。”</p>
秦宇說到這裏，一指地圖，“諸位道友也看到了，阻擋魅貘大軍的天險，就是天黃河。”</p>
“光靠天黃河上的航母艦隊，是擋不住魅貘西路軍主力的。”</p>
“諸位回去之後，立刻秘密動員，在天黃河南岸，加固河防陣法，拓展河防堡壘。”</p>
“除此之外，再抽掉十萬兵馬，布置在河南防線。我會向太後請旨，調集幾萬元從精兵，來三晉支援，嚴防死守。”</p>
“任何時候都不要相信武家貴族。他們急了，完全有可能對魅貘放水，借魅貘的刀子，對付我大明。”</p>
“說得好！”薑藥聲音清朗，人已出現在大殿之外。</p>
“主公！”秦宇神色一喜，趕緊迎出來。</p>
“臣等拜見大王…”三晉官員一起行禮，神色恭敬無比。</p>
幾年沒見大王，大王的道意更是高深莫測了啊。</p>
薑藥羽扇一揮，“諸卿免禮，爾等暫且回避，寡人自和中書令說話。”</p>
“遵旨！”眾官員一起施禮退出。</p>
秦宇請薑藥坐在上首，親自斟茶獻上，“主公今日突然來此，怕是出了什麽不預之事？”</p>
薑藥點頭，然後將假虞嫃的事說了一邊。</p>
“竟有此事？”秦宇聞言，神色也很精彩，甚至露出一絲高興的樣子。</p>
薑藥知道，秦紫宙是真的高興。他認為此事對大明有利。</p>
“主公肯定有了成算，也有了對策。隻是不忍去做，所以才谘詢臣的意見吧？以臣所見，主公大可做得。”</p>
薑藥露出一絲苦笑，“看來，紫宙果然知我啊。你且說說看。”</p>
“主公。”秦宇風輕雲淡的品了一口茶，侃侃而談。</p>
“若我是那女子，就做一件一定能做成，還能得到武家擁護，能傷害周國根基的大事。”</p>
“那就是加封土地！”</p>
“將虞嫃辛辛苦苦搞到手的朝廷直屬州郡，全部封給臣下，封給萬仙軍。”</p>
“臣下得到更多的封地，萬仙軍也得到大量封地，豈有不忠於她的？”</p>
大明中書令說到這裏神色更加精彩。</p>
“封下來的土地，哪裏還能收回去？就算虞嫃回來，難道還能將她分出去的土地，再要回來嗎？”</p>
“到那時，就算武家和萬仙軍知道她是假的，也會裝糊塗，說她是真的。而真正的虞嫃，反而會成為假的。”</p>
“最後，不真而真，不假而假。她和武家勢力成為最大的贏家，最大的輸家隻有虞嫃和虞氏。”</p>
薑藥點頭，“不錯，的確和我想的一樣。那麽，她應該就是這一招了。此招一出，周庭和虞嫃就是血虧。”</p>
拿下東域後，周國擁有八十六州，其中三十六州，屬於周廷直屬的州。其他五十個州，屬於武家貴族的封地。</p>
這三十六個直屬州，是虞嫃這些年辛辛苦苦，處心積慮的清洗了很多武家勢力，才搞到手的地盤。</p>
正是握著三十六個直屬州，周國才能勉強稱得上是半律令製國家。</p>
這也是周庭和虞嫃的底氣和根基。虞嫃籍此才能真正建立皇帝的權威。</p>
周國的武家貴族當然不願意看到朝廷三十六個直屬州的存在。若是這三十六州被分封出去，他們必定額手稱慶，做夢都會笑醒。</p>
問題是，虞嫃和周廷隻會攫取越來越多的直屬州，而不可能將直屬州分封出去。</p>
假虞嫃冒充周帝分封直屬州，正中武家貴族下懷，他們求之不得，當然要舉雙手支持。</p>
皇帝是真是假，還重要麽？</p>
周廷喪失全部的直屬州，就變成一個徹底的武家聯盟政權，朝廷就是一個擺設，皇帝就是盟主而已。</p>
和大周統一天下的霸業，拯救仙界的大任相比，他們最在意的，當然還是武家貴族世世代代的特權。</p>
“主公。”秦宇知道薑藥在想什麽，他站起來肅然說道：</p>
“大周是大周，虞嫃是虞嫃。大周和大明乃是實打實的敵國，隻差最後開戰而已。”</p>
</p>
“大周如今八十六州，其中光是直屬州就有三十六！比我大明十四州還要多的多！”</p>
“大周占據神洲大半，不久就會拿下北域南域，招降萬仙軍！”</p>
“主公，若是沒有掣肘，五年之內周國就是天下第一強國，以大山壓頂之勢征明，我大明如何抵擋？”</p>
“以臣所見，主公雖然和周主情深義重，可周國是周國，虞嫃是虞嫃，不宜愛屋及烏。”</p>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削弱周國，阻止周國稱霸的機會，主公最好不要因為兒女私情而放棄啊。”</p>
“以虞嫃的性格，她是絕對不會對大明放水的，滅明是她一統神洲的既定國策。”</p>
“既然如此，主公又何必猶豫呢？主公完全可以坐視不管，任由那假虞嫃禍害周國，削弱周國，這難道不是大明的福分嗎？”</p>
薑藥雖然點頭，可神色卻很是為難，“紫宙之言，甚合我意。可是，若坐視不管，任由那冒牌貨禍害周國，我將來沒有臉麵見虞嫃。”</p>
“主公啊。”秦宇坐下來，苦口婆心，“等那人傷害虞嫃本人，主公再出手不遲。如今那人要害的是周國，周國是敵國，何須管它？”</p>
“主公要一統神洲，不也是必須要滅周麽？兩國注定水火難容，勢不兩立，不如作壁上觀，坐收漁翁之利！”</p>
“趁著周廷混亂，我大明就可趁人之危，火中取栗，搶先拿下南域！”</p>
薑藥當然認為秦宇說的對。可是周國有今日，虞嫃付出了很多心血。若是不管，是不是太自私了？</p>
第一次，薑藥遇事優柔寡斷起來。</p>
“虞嫃不會責怪主公，主公隻是自責而已。”秦宇言語犀利，“主公佯裝不知，虞嫃怎麽會知道主公知道實情？”</p>
“主公將敵國和虞嫃混為一談，就是身在局中，私情障目了。臣以為不可取也。”</p>
“再說，虞嫃行蹤不定，去向不明，主公如何通知她？主公發的飛訊，冒牌貨同樣能收到啊。”</p>
“主公發訊通知虞嫃，那女子就知道暴露了，豈能不對付主公？”</p>
“主公想通知大周監國南宮令儀？可是南宮令儀如果也是假的呢？那豈不壞事？”</p>
什麽？南宮令儀也是假的？</p>
薑藥頓時心中一凜。真是燈下黑啊。自己關心則亂，竟然忘記了這一層。</p>
有假虞嫃，有沒有假的南宮令儀？</p>
雖然這概率不大，但不是沒可能！</p>
倘若大周監國南宮令儀也是假的，那麽自己給南宮令儀報信，會是什麽結果？</p>
“紫宙的意思，就是隻當不知道了。”薑藥歎息道。</p>
秦宇堅定無比的點頭，“不錯。隻當不知道，隨她禍害周國去！”</p>
“主公還要問她，為何要突然將直屬州分封出去，假意責備一二。不然，她反而懷疑主公知道她是假的。既然做戲，那就做足。”</p>
“周國若是完了，虞嫃剛好來幫主公，不就團聚了？”</p>
薑藥站起來，來回踱步。</p>
良久之後，他忽然露出堅定之色，“好！我什麽都不知道！”</p>
秦宇大喜，“主公英明！我大明有福了！”</p>
………</p>
洪武四年十月，周國忽然發生了一件大事。</p>
外出曆練數年的周主虞嫃回朝。</p>
這還不是大事。</p>
周主回朝的第二天，召開大朝時，忽然宣布了一個令武家貴族歡呼雀躍的詔令：《廢直屬州郡詔》！</p>
詔書中說，天下者，諸家之天下，非一家之天下。大周者，武家之盟也；朕，神洲共主也。</p>
朝廷超然物外，名爵高貴，實在不宜直接管理州郡，當高高在上，授權封臣。</p>
為了凝聚諸姓，施恩百家，封賞功臣，特將朝廷直屬州郡，全部分封給有功之臣。</p>
廢黜朝廷直屬州郡的借口，也冠冕堂皇，說得過去。</p>
很多直屬州郡的郡守縣令，直接任命為管轄地的大小封臣！</p>
詔書一出，大周宗室一片大驚，虞氏諸王公主全部反對！</p>
可是，滿朝大臣，地方官員，卻絕大多數讚同。</p>
如此突然，如此重大的詔令，竟然立刻通過了。</p>
大臣們都是額手稱慶，絕大多數上表稱頌皇帝：英明！</p>
這就是人性了。</p>
你是願意當一個郡守呢，還是願意當一個郡的封臣？這還用選？</p>
能當閥主領主，為何要當官？</p>
詔令一下，所有周國武家貴族，如同過年一般，喜氣洋洋。</p>
陛下英明！</p>
三十六個直屬州，本來是朝廷對武家的極大製衡和威懾，周國由此成為半貴族半律令國家，具備了統一天下的基礎。</p>
可是“英明”的“皇帝”一道詔書，就自廢武功，將好不容易從失敗武閥手中強取豪奪來的直屬州郡，全部分封！</p>
唯一沒有被分封的，隻有原來的虞閥四州。</p>
等於說，虞嫃忙活了這麽多年，一下子回到解放前。隻不過，多了一個空殼朝廷，多了一個名義帝位。</p>
虞嫃的親信臣子痛心疾首，可是皇帝自己做的決定，就是南宮令儀都沒有反對，這些占少數派的宗室和親信，也隻能捏著鼻子接受了。</p>
就是抗貘前線的萬仙軍也表示，皇帝陛下英明，他們將歸順朝廷，接受陛下分封的土地。</p>
萬仙軍終於表態歸順周廷，聽起來似乎是周廷天大的好事。</p>
其實不然。</p>
因為這種歸順和臣服，其實就是個名義。</p>
反而使得萬仙軍徹底獨立了。</p>
而周廷之前的計劃，是慢慢逼迫萬仙軍歸順朝廷，真正的臣服。</p>
這能一樣麽？</p>
薑藥得知消息後，第一時間就以“驚愕”的語氣給“虞嫃”發了飛訊。</p>
“嫃兒，你為何要分封直屬州郡？這不是自毀根基麽？你糊塗啊。”</p>
薑藥的語氣痛心疾首。</p>
“虞嫃”回複道：“我這麽做，也是深思熟慮的結果。為了凝聚天下武家之心，瓦解抵抗，更好的一統天下，才廢黜直屬州郡，完全分封。”</p>
“藥哥，我這可不是糊塗，而是高瞻遠矚，以小換大…”</p>
薑藥嗬嗬了。這女子找的理由煞有其事，讓人難以反駁。</p>
換個角度看，也有道理。</p>
真是狠啊。</p>
一招以假亂真之計，就毀了大周的根基。</p>
毒。</p>
就算虞嫃現在回來，那很難補救了。</p>
虞嫃沒了直屬州郡，她這個周帝，也就是個擺設。</p>
武閥貴族高興了就奉詔，不高興了完全可以陽奉陰違，置若罔聞，將聖旨當放屁。</p>
薑藥心中很是難過。</p>
替虞嫃難過。</p>
他真的傷心了。</p>
可是秦宇反複諫言，說周國是大敵，必須削弱周國。</p>
明王殿下無奈，為了大局，他隻能袖手旁觀。</p>
實際上，就算他插手，也起不到作用。</p>
事實證明，秦宇沒有猜錯，南宮令儀也被掉包了。</p>
皇帝和首相都被掉包，還怎麽玩兒？</p>
死局。</p>
薑藥幹脆不再管周國之變，而是一心煉丹。</p>
不久，就煉製出好幾爐天心大明丹，以及一爐太清圓明丹。</p>
天心大明丹一出來，薑藥就分給了所有親人和近臣。</p>
至此，薑藥才放心了。</p>
甚至，為了怕楊戩身邊人也被薑正嫡的“夜帝心”暗算，薑藥還準備了一爐天心大明丹，打算送到隋國。</p>
薑藥戴上麵具，直接用雙魚玉佩傳送到隋國。</p>
他故意散放出一絲魔氣，成了一個魔域貴族。</p>
薑藥先給楊戩發了飛訊，可是楊戩遲遲沒有回複。</p>
怎麽回事？</p>
忽然薑藥想到，已經好一段時間，沒有楊戩的消息了。</p>
薑藥再次以魔域貴族的語氣給楊戩發了飛訊，楊戩還是沒人任何回信。</p>
他的飛訊是有暗號的，楊戩隻要看到，就知道“爹”來了。</p>
可是楊戩卻遲遲沒有回複！</p>
薑藥隻能進入隋國京城，親自打探宮中消息。可是，卻什麽異常也沒有打探到。</p>
楊戩一定出事了！</p>
他的神識很快就發現了一個熟人。</p>
蘿無邪。</p>
隋國傳聞，蘿無邪不久之後就要被立為皇後了，吉日就在眼前。</p>
她本應該高興才是。</p>
可是此時的蘿無邪卻一臉焦慮。她從宮中出來，驚鴻一瞥的上了華麗的馬車，往蘿府而去。</p>
薑藥幹脆直接給蘿無邪發了一道飛訊：故人。</p>
蘿無邪立刻回複到：“哪位？”</p>
薑藥回複：“大隋陛下之友葉良辰，有要事相見。”</p>
蘿無邪立刻回複：“快請入府相見！”</p>
很顯然，她想立刻見到薑藥。</p>
有了蘿無邪的允許，戴著麵具的薑藥十分順利就進入了戒備森嚴的蘿府。</p>
很快，他就被請入一個陣法重重的畫堂。</p>
蘿無邪十分美麗，溫柔如水。可此時此刻，這魔女愁容滿麵，一籌莫展。</p>
“皇後殿下。”薑藥敷衍的行了一禮，心情有些複雜。</p>
楊玄明的情感意念，他全部斬給了楊戩。</p>
也就是說，感情上，楊戩才是楊玄明真正的轉世。所以，對魔後念念不忘的，是楊戩，不是薑藥。</p>
可薑藥的心情仍然有點複雜。</p>
“妾身還不是皇後，先生免禮。”蘿無邪的特點，就是溫柔，而且沒有一點架子。</p>
薑藥知道，這是個外柔內剛的女子。</p>
“在下想麵見陛下，發飛訊給陛下，可陛下卻遲遲不回，在下十分疑惑。”</p>
薑藥試探道。</p>
蘿無邪頓時眼睛一紅，“葉先生，陛下出事了。”</p>
薑藥心中一跳，“陛下出了何事？”</p>
PS：天這麽熱，忽然想到了周朝的冰政和最早的冰箱：冰鑒。想起了春秋時的夏天的冰鎮水果，唐朝夏天的冰雪點心，元朝夏天的冰激淩。於是忽然感覺：我這夏天，過得連古人都不如？</p>
唉，月票吖。蟹蟹，晚安。</p>
－－－－－－題外話－－－－－－</p>
QQ大群有人聊政，聊炸了。再此解釋一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