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騎馬嗎?”離月看著南成低著頭的樣子,略有疼惜一閃而過,揚聲問道。


    離月聲音響起的下一刻,南成的頭便揚了起來,聽見離月的話,臉上綻放啦燦爛的笑容,對著離月道:“能。”


    隻是一個字,離月點了頭。


    南成身後的侍衛也是放下心來,他們就怕離月不會答應。放心之餘也被南成臉上的笑容所嚇得驚愣了,雖然南成一直都是臉上帶著笑容的,但從來沒有這樣燦爛直達心底,這樣的笑容南成隻有在主子的麵前漏過。


    “扶我上馬。”似乎是感覺到了侍衛們不同的目光,南成收斂了笑容,對著身後的侍衛說道。


    “是!”身後的侍衛回神,將南成從地上扶了起來。


    那一些敵人的馬匹有不少驚嚇著逃走,但在附近的還有不少數。將馬前來,侍衛扶著南成上了馬。


    南成身上的傷大多是外傷,沒有傷及內髒,所以最多的隻是疼痛,但是他可以忍受,不知為什麽在這個人的麵前,南成不願意露出脆弱的樣子。


    “駕。”離月看著南成上了馬,率先將皮鞭打在馬肚子上,一夾腳,馬兒飛速的向前奔去。歐陽淩天同時厲嗬,與離月一前一後的向前奔跑。


    南成也不甘落後向前追趕去,他身上的外傷也上了藥,止血,沒什麽大礙,但是這樣一劇烈的


    運動,他身上的傷口再次破開,鮮血流了一路,但南成似乎是沒有感覺到什麽似的。


    空氣中有血腥味,隻要一點,離月與歐陽淩天便能聞到,更何況是南陳整條腿上都是鮮血,且他距離離月不遠的地方。


    “籲。”離月與歐陽淩天同時停下馬,看著距離他們不遠處的少年,緊緊的抓著馬的韁繩,似乎是沒有感覺到流血一般,他的臉色更加的慘白。


    “怎麽停下了。”南成看著前麵停下來的兩人,微笑的說道,這一個動作更讓他的臉色蒼白了許多。


    “少主。”


    身後的侍衛緊跟而來,看著南逸的腿上,驚呼出聲。


    南逸看著侍衛的視線與離月的眼光,這才看到自己的腿上鮮血橫流,皺了皺眉,似乎這是一件破壞他心情的事情。


    “無礙。”侍衛要將他扶下馬,被南成擋手。


    “撕拉。”一聲,南成將上身的袖口撕下,將腿上的傷口報上緊緊的打上一個節,動作一氣喝成。


    但慢慢的鮮血還是浸透了那些布料。


    “休息一下再走吧。”離月說道,轉身向角落走去,閉上眸子,似乎在休息。歐陽淩天將南成服了下來為他包紮。


    “這麽拚命做什麽?命是自己的,腿也是自己的折磨自己做什麽?”歐陽淩天好笑的說道,但是南成的堅毅,歐陽淩天也


    是欣賞的。


    南成皺著眉頭,似乎是在想著歐陽淩天的話,但是他不喜歡歐陽淩天與離月太過親密,不知為何,這樣的念頭卻一直在生長著。


    “你們什麽關係?”南成突然問道。


    “未婚夫妻。”歐陽淩天似乎是沒料到南成會這樣問,但是下一秒還是將實話對著南成說道。


    南成聽了歐陽淩天的話,眉頭皺得更緊了,但是不再說什麽,任由歐陽淩天為他包紮治療。


    做完一切歐陽淩天站起身來,預備向離月走去。


    “她去過大楚嗎?”南成忽然問道,眼睛直視著歐陽淩天。


    “去過。”歐陽淩天也看著南成的眼睛,認真無比的說道。


    他不會欺騙南成,因為那是離月的過去,她所有的一切都接受。


    不再等南成在說什麽,歐陽淩天已經走開了,南成聽了歐陽淩天的話一瞬間臉上揚起驚喜,但是隨後釋然,她都有了未婚夫,怎麽會是他的曼情姐姐呢。


    南成有些嘲諷的笑了笑,當年他在南陽王府等著風曼情,等來的確實她跳下斷崖,屍首不全的消息,從那麽高的斷崖上掉下來,切下麵的怪石嶙峋,能活下來那是一個奇跡,隨後這麽多年他一直堅信,奇跡會出現。


    但是快要六年之久了,若是曼情姐姐還活著,定會來尋他的,他也開始慢慢的相信


    曼情姐姐去世了,連南陽王也開始娶妻了,逸哥哥都不信了,他還拿什麽去相信奇跡?


    也許曼情姐姐現在早已經轉世投胎了吧,南成苦笑著想著。


    歐陽淩天到離月的身邊,離月睜開了眼睛看來是,然後再次閉著眸子淺眠。


    “南成問我你有沒有去過大楚。”歐陽淩天對著離月說道。


    “我說你去過。”看著離月沒有什麽反映,歐陽淩天在次說道,離月好看的眉頭皺了一下,隨後釋然。


    其實南成的身份,離月也是有所懷疑的吧,畢竟五年前的記憶她都記得,隻是這幾年沒有提起罷了。


    當年離月在大楚的事情,歐陽淩天也從頭到尾的調查了一邊,不是要調查她尋她**,而是想知道她的過去。


    當年在瘟疫災區,風曼情帶回一個男孩,名字叫成兒,養在南陽王府,歐陽淩天也是知道的。


    當初在北漠與南成見麵的時候歐陽淩天沒有什麽想法,但是知道南陽王與劉府聯親,南陽王派了親衛隊來接親的時候,歐陽淩天有所懷疑,但這一刻歐陽淩天就知道,南成就是當年風曼情帶回來的成兒!


    “過去的事情變過去吧。”沉默了許久,歐陽淩天以為離月不會出聲的時候,離月睜開了眸子,注視著遠方輕輕的說道。


    這麽多年她不曾提起在大楚的事情,就


    是因為她想讓過去的事情過去。


    歐陽淩天看著離月,她的眼睛中有的隻是淡泊,與坦然,她是真的想放下過的去生後,但是過的去人她能放下嗎?歐陽淩天不敢下定論。


    南成在另一邊看著離月與歐陽淩天,他們很是般配,男才女貌。南成忽然釋懷,對於對離月的親切感的由來他說不明白,也不再追尋。


    隨遇而安吧,當初在落霞村與曼情姐姐見得第一麵成兒就喜歡那個大姐姐,而後瘟疫四起,風曼情又像一個神一樣的出現在成兒的麵前。


    成兒對風曼情的感覺已經是親情了。


    這五年下來,南成在南陽王府中長大,東方逸教他武功,教他處世之道,更是教了他滴水之恩湧泉相報。


    離月與歐陽淩天對他有恩,他不應該排斥歐陽淩天,且他與離月是未婚夫妻,這樣他們兩人的家長也必然是知道的,他不該這樣。


    南成想通了此事後,心情好了許多。


    南成的侍衛打了獵物來,架火燒烤,天色已晚,今晚也隻有在這裏休息,明日起陳。


    烤好了獵物,南成拿來給離月與歐陽淩天,離月也不做假,拿來就吃。


    “今日多謝北歐小姐,歐陽公子搭救,南成無所謂為報,日後有用得到南成的地方,南成赴湯蹈火,在所不惜。”南成抱拳向二人說道。


    “南成兄弟不用在意,舉手之勞。”歐陽淩天看著南成的變化,他的眼睛明亮,這是他發自肺腑的話,歐陽淩天對南成更是有好感,這個少年確實是可造之材。


    離月沒有說話,南成的這一番話中有了疏離之感。


    南成點頭一笑,向自己的位置而去,離月也沒有興趣吃東西了,看著夜空歎了一口氣。


    “淩天....”離月看著天空叫了一聲。


    歐陽淩天眉毛一皺,離月很少叫他的名字,但是每一次叫他的名字的時候,都會有她想不明白的事情,這次南成剛來,離月便皺著了眉頭。


    歐陽淩天心中苦笑,發生過的事情,怎麽可能過的起呢?


    當初在大楚她與東方逸也是未婚夫妻,當日知道南陽王要娶劉星的時候,離月雖然沒有什麽大的變化,但是如此了解她的歐陽淩天自然是感覺出了離月的不悅。


    “當年在大楚我不後悔,也不會回頭,不要給我回頭的機會。”離月閉上了眸子對歐陽淩天說道,話中的無奈,也隻有離月一人知道。


    歐陽淩天伸手將離月抱在了懷中。


    離月聞著鼻息間歐陽淩天身上的味道,這是她所熟悉的味道,慢慢的睡了過去,平緩的呼吸傳了出來。


    歐陽淩天一晚未免,看著懷中的女孩,眉頭深深的皺緊。


    當年在沉淵穀初


    見離月的時候她渾身是傷,相處三年,早已經成為了他牽掛的一抹人影,早已經深入他的骨髓了。


    若是要分開,隻有承受那骨肉相離的痛苦。


    南成在一邊看著他們二人,輕輕彎了彎嘴角,他祝福他們。


    南成看的出來,歐陽淩天對離月極為喜愛的,這樣的女人值得歐陽淩天如珠如寶的對待。


    天上有不少的星星,南成看著天上的繁星,當初小時候娘曾經說過,人死了會變成星星。


    天上這麽多的星星,南成心中暗暗的想著,他的曼情姐姐會是最閃亮的那一顆星星,看著天上閃亮的星星,南成也慢慢的睡了過去,嘴角彎起,似乎是夢見了曼情姐姐入夢來。


    確實是,南成的夢中回到了當初初見風曼情的時候,那時候爹娘還在,他還是一個孩童,風曼情燦爛的笑容便刻進了他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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