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的月圓慢慢的醒來,看著眼前熟悉的裝飾,心頭一突,猛的一下坐起來身,看著床頭趴著的離月,月圓心中有些疑惑,手卻不由自主的撫上了離月的頭發,昨日暈倒之前的意識她還是有的,現在細細想來離月眼中的疼惜是顯而易見的。


    離月在月圓醒來的前一刻就已經醒來了,這幾年的意識讓她隻要有一點風吹草動就會想來,但是她沒有第一時間睜開眼睛,就是像看看月圓的反應,但感覺到月圓觸摸到她的頭發上的那一刻,離月心中苦澀閃過。


    “你醒了?”離月睜開眼睛看著月圓,月圓一怔,似乎是沒有想到離月會醒來,頓時變得驚慌失措。


    月圓下意識的向臉上抹去,黑紗沒有了!一瞬間月圓的臉上浮現驚恐的表情,手忙腳亂的開始找黑紗,似乎隻有臉上帶來東西她才會有安全感,離月心中一痛。


    離月上前輕輕的將月圓拉入懷中,安撫似得拍著她的後背,月圓在離月的安撫下漸漸的平穩了起來,但是她的身子還是僵硬的。


    “不要擔心,一切交給我。”離月輕聲的在月圓的耳邊說道。


    “小姐。”月圓嘶啞的聲音響起,離月忽然感覺勃頸上涼涼的兩行清淚掉留了下來,離月更加緊緊的抱著月圓,無聲的安撫著。


    “以後都不會有事了。”離月似


    乎是安撫月圓又似乎是對自己說一般。


    離月將月圓安撫好又沉沉的睡下,似乎是許久沒有睡好覺,月圓很快疲憊了,離月給月圓煮了藥,讓她服下,自己坐在床前看著月圓。


    “三小姐,聖旨到了。”一個小丫鬟鬼鬼祟祟的前來趴在門口對著離月說到,離月定眼一看正是那一日小丫鬟。


    “你叫什麽?”離月揮了揮手將小丫鬟招了進來,似乎廳外一廳的人在等她還沒有一個小丫鬟的名字重要似得。


    “奴婢叫柳兒。”小丫鬟膽怯的走了進來,對著離月低著頭似乎是不敢正眼瞧離月一般,離月嘴角掛上了淺笑,這個小丫頭真是好玩的緊,看起來是害怕她的但是卻還來給她傳消息,她一個打掃院子的小丫鬟想來不是風國忠派來的,定然是偷偷的來告訴她的。


    “柳兒,你以後在我身邊伺候可好?”離月輕聲說道,似乎是怕自己嚇壞了柳兒一般,即便她身邊不需要伺候,但是現在月圓這樣還是有個人在身邊的好,且這個柳兒一看就是沒有心機單純的女孩,不是離月自負,從柳兒的眼睛裏就開以看出,若是她看錯了柳兒,也算是離月認了。、“真的嗎?”柳兒忽然抬起頭,一雙眼睛中閃現的是驚喜,似乎是沒有想到離月會讓她來院子裏伺候。一時間將真實的喜悅表現了出來。


    “自然


    是真的,你可願意?”離月淺笑著問道。


    “願意,願意,奴婢願意。”柳兒連忙應聲,似乎是怕自己說晚了一步離月便不讓她過來似得。


    “恩,那你在這裏等圓月醒了可好?”離月道。


    “還是昨天的那個姐姐,昨天那個姐姐一直喊著小姐小姐,柳兒問她喊幾小姐,那姐姐編不出聲了。”柳兒看了**的月圓一眼,自言自語的說道,雖是隨口一說,但是聽的離月卻是心中一震,有多少個日日夜夜月圓無助的看著她的名字,她卻給她一再帶來傷害。


    離月心中歎了一口氣,於此同時外麵風國忠派來的人也到了。


    “三小姐,老爺讓你去花廳接旨。”風明走了進來,對著離月行了一禮說道。


    “恩。”離月淡漠的應了一聲,帶頭向外走去。


    一路上丫鬟奴才,皆是向離月行禮,走到花廳的時候,花廳已經聚集了許多人,風國忠也在為,白青兒,風澤,風嫣然,皆都在。


    “人都到齊了,雜家就宣旨了。”小公公尖叫著嗓子說道。


    風國忠點了頭。


    “廣平侯府三小姐,風曼情接旨。”


    “風曼情接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有淑妃娘娘舉辦晚宴,特邀三小姐參加晚宴,欽此。“小公公尖叫著嗓子將聖旨上的旨意念了出來。


    “風曼


    情接旨。”離月站起身將那聖旨拿了過來,風嫣然狠狠的瞪著離月的背影,似乎是離月搶了她的東西一般。


    離月接了旨也沒有多做停留便回去準備,她的衣裙隻有火紅色,前腳剛到雲雪居,後腳白青兒也到了。


    “月兒這些事嫣然的衣裳,都是新做的,你剛回來我也沒來得及給你置辦,進宮參宴且不可失了禮儀。”白青一揮手身後的老媽子將漆紅的托盤拿了過來。


    將上麵的紅綢掀開,是一摞的衣裳,顯然是新的,但是這白青兒特意說是風嫣然的這可是讓她穿風嫣然的剩衣?這白青兒是不是太過抬舉風嫣然了?


    “三姨娘多慮了,我自有衣裳,撤掉吧。”離月冷聲說道,坐在上首喝著白水,這雲雪居連一片茶葉子都沒有。


    “我這地方簡陋,連片茶葉都沒有,就不請三姨娘喝茶了。”離月說道,直接的下了逐客令,但是白青兒似乎是沒有聽出來一般。


    “那就讓張媽給你梳頭吧。“白青兒也沒有強製要求離月傳風嫣然的衣裳,反而揮了揮手,身後一個膘肥體壯的老媽子走了過來,作勢要給離月梳頭,單看老媽子的一雙粗手就知道這老媽子絕對不是梳頭的料。


    “嗬嗬,三姨娘有心了,不必操勞,周嬤嬤一會就過來了。”離月八風不懂,輕聲的說道,成功的製止了老媽子


    上前的腳步。


    周嬤嬤那是老夫人身邊的紅人,梳頭的手段也是一流的,離月這樣說白青兒自然不能讓張媽上前,揮了揮手那張媽便又站了回來。


    “三小姐。”一聲呼喊,當真是周嬤嬤從外麵走來進來,身後還跟著個小丫鬟,手上捧著漆盤。


    “老身前來給三小姐打扮。”周嬤嬤向離月說道,而後似乎是剛看見白青兒一般,問了白琴兒好。


    白青兒手握緊,但是臉上還是虛偽的笑容,周嬤嬤是老夫人的紅人,即便她白青兒現在是侯府的夫人夜不能輕易得罪的起的。


    “既然周嬤嬤在我便放心了。”白青兒虛偽的寒暄著。周嬤嬤點了點頭算是應了聲。


    “那我便走了。”白青兒在那坐著也尷尬了起來,站起了身預備出去。


    “三姨娘這衣裳還是拿走了好。”離月看著三姨娘跨出去的一隻腳,出聲道。


    三姨娘一怔,側頭對著張媽說了什麽,張媽轉回了身,將托盤拿了回去,跟在白青兒的身後離開了雲雪居。


    “老奴給三小姐梳妝吧。”看著白青兒遠去了的背影,周嬤嬤對著離月這一張淡漠的小臉說道。


    “恩。”離月應了一聲,走到了梳妝台前,周嬤嬤讓小丫鬟將托盤放在了前麵,將紅綢掀開,裏麵是一些首飾,頭麵之類。


    “不需要。”離月


    閉著眸子說了一聲,周嬤嬤伸出去的手在空中頓了一下,揮了揮手小丫鬟便將托盤拿走了去。


    周嬤嬤一雙巧手在離月的頭上動了起來,不一會一頭瀑布似的墨發在周嬤嬤的手中挽起了兩個發髻,胸前垂下兩縷,腦袋上係了一個蝴蝶結,簡單卻不失大方。


    “小姐,上妝嗎?”周嬤嬤看著銅鏡中閉著眸子的離月,出聲問道。


    “無需了。”離月睜開眼睛,看著銅鏡中的自己,身上的冷氣,被收斂了不少,看來周嬤嬤的手果然是巧啊。


    離月這樣說,周嬤嬤也沒有強求,現在的離月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放佛她說的花一擲千金,便沒有打回票的餘地,即便是周嬤嬤這個在後宅混了一生的人都感覺下意識的臣服。


    “三小姐真美。”周嬤嬤看著銅鏡中的離月,歎息了一句,是的,即便是沒有什麽裝飾的離月也是極美的,她的容顏不需要上妝,便是最美的,加上身上冷冽的氣質,很是吸引人、。


    離月垂著眸子不語,周嬤嬤笑了笑。


    “既然收拾妥當了那老身便回去了。”周嬤嬤笑笑對著離月彎腰,就要推出去。


    “周嬤嬤在這侯府多少年來?”離月忽然出聲問道,周嬤嬤一愣,隨即附上笑臉。


    “老身自從十五歲進來便一直在侯府伺候著。”周嬤嬤雖然不知道離


    月為什麽這樣問,但是還是回答了出來。


    離月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曉了,周嬤嬤笑笑退了出來,走出去老遠後,周嬤嬤回頭看了一眼雲雪居,又望了望天空,這天陰晴不定,不知道是不是要變天呢。


    隨即想著榮壽居的方向而去,周嬤嬤走後,一處閃出了兩道身影,風嫣然與白青兒看著周嬤嬤消失的方向。


    “還能勞駕那刁奴。”風嫣然看著周嬤嬤遠去的身影說道。


    這周嬤嬤在侯府的地位甚至比姨娘,小姐的地位都高,想讓她出手,那便隻有老夫人能命令的了了。


    白青兒不語,看來雖然這侯府由她當家,但是府裏的一舉一動都沒有逃過老夫人的眼睛啊,這一認知讓白青兒不禁後背生涼。


    這幾年老夫人一直臥病在床,看來是她們小看了拿老夫人了,怎麽忘了這老夫人當初也是極為厲害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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